不小心穿越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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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量我几眼，哼了一声，还是闷闷答到：“他打伤了我姐。”
　　“具体点！”我挑眉。
　　“你这丫头怎么……”他拔高声线。两人对峙，最终还是他妥协，一脸不快：“碧玉门与倾城山庄原本井水不犯河水。谁知半年前，倾城山庄辰云堂堂主叶辰竟私闯碧玉门，被我姐发现后，不仅不做解释还出手伤人，简直欺人太甚！”言及此，他神情忿然。
　　碧玉门？好象听过这个名字。“倾城山庄是干吗的？”我决定不耻下问。
　　显然这个问题吓到了眼前之人，他愣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讷讷道：“你没听过倾城山庄？”
　　废话，我若是听过了还需问你么？我狠狠白眼。
　　“倾城山庄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派。老庄主叶沐风德高望重，其自创风云剑法，招式朴素却变化莫测，令无数英雄甘拜下风。只是老庄主已淡隐江湖不问世事，现在庄内由大公子叶旭当家。叶辰是其第二子，任辰云堂堂主。”
　　“这么说来，倾城山庄声誉不错。”
　　“姐姐事后派人前去山庄讨说法，叶庄主倒是热情款待，却道他并不了解此事。而叶辰一直失去行踪，直至今日被我发现。”他稍稍停顿，转而懊恼道，“可恨我不是他的对手，不然……”
　　终于忆起自己何时听过“碧玉门”这个名称了——除夕那夜，叶辰手下来报的正是此事。
　　“也许是误会，你们应该找个机会心平气和地谈谈。”这位玉公子似乎对叶辰有着不小的怒气，保险起见，我只能弱弱表态。
　　他凤眸微眯，冷冷开口：“你是他的人，自然替他说话。若当真有误会，在林子中我质问他时，他为何一言不发？”
　　“话说回来，我完全不了解叶辰的背景。”想到这点，我也不禁有点气愤。自认识起，他便对自己的身份守口如瓶，如今却是从不相识的玉公子口中得知一二，真是讽刺。“不过，叶辰失去行踪的原因我倒是知道。他受了重伤，恰巧被我师父救下。”
　　“当真？那时混战，没想到他也受伤。我还以为是……”
　　“畏罪潜逃？”我忍不住大笑，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道。“怎么看叶辰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他的表情微微尴尬，略带局促的收拾起稍显不整的服饰。
　　“我叫小溪，清水镇周大夫的徒弟，典型的手无缚鸡之力。”一番交谈后，我越发觉得这位玉公子孩子气十足。
　　“玉清屏。”他痞笑，“你该不是看上我了吧？”
　　用眼神鄙视，我不客气反问：“你偷人家姑娘的簪子，该不是看上她了吧？”
　　谁料，他竟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起来，惊得我目瞪口呆：不是吧，这年头还有人用这招追女生？这与小时男孩子爱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有什么本质区别？
　　我抚额叹气：“你用的招数也太……落后了。”瞧他的反应，完全似个小孩子。不过再回忆，那姑娘也颇为可爱，两人倒是般配。
　　正暗自偷笑，却听到玉清屏一声叹息：“我原以为她不过是一般人家的姑娘，谁料……她竟是念家小姐。”
　　见我一脸茫然，他赶紧解释：“江湖中，倾城山庄叶家、草堂轩莫家、御剑门杨家与茗寒谷念家乃为武林四大世家。”
　　“那又如何？”我不免皮笑，“难不成你自觉配不上人家？”
　　他的反应却是一阵沉默，许久后才自嘲道：“我碧玉门虽不是什么大派，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地位的，可比起来……”
　　“你敢对倾城山庄的人出招，为何不敢追念家的小姐？”我叉腰怒视。
　　他猛然怔住，愣愣盯着我，却半响无语。
　　暂时不去管发呆中的玉某人，我苦笑着打量四周环境，一心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我完全不知方向，而玉某人似乎也不见得识路，如今之计惟有在原地等叶辰寻来。再看马背上系着包袱，干粮与用水都还充足，情况不算糟糕。
　　无声叹息后，我将马牵至一旁，找了处干净地坐下，心中暗暗祈祷：叶辰，从一开始我就无条件选择信任你，这回亦是如此。
　　待叶辰终于出现时，我与玉清屏正席地而坐促膝长谈不亦乐乎。只见指手画脚唾沫横飞，捶胸顿足热泪盈眶，就差称兄道弟义结金兰。
　　与他聊天很是有趣。本来他见我一张娃娃脸，总摆出兄长模样，结果在被我数落嘲笑他的追女生技巧后，深刻体会到“人不可貌相”的道理，立马换了表情虚心求教。
　　于是两人从女孩子微妙的心理活动谈起，一路跑题，最后连他的个人简史都交代了出来。玉清屏年幼时母亲病故，其父不久遁入空门，从小是与姐姐相依为命，姐弟俩的感情自然非常好。碧玉门是他爷爷一手创建，也曾风光一时，只是现在玉家只剩下他们姐弟，势力大减，在江湖上的地位早不如从前。玉清屏虽说自小习武，如今也是18岁成年人了，但很少行走江湖，言行举止依旧是一副小孩子脾气。
　　“所以说啊，兄弟，只要你照着我给的方子对症下药，总有一天能追到念水灵！”在我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的同时，叶辰极其潇洒地现身于正前方。
　　“叶辰～”我立即屁颠屁颠跑到他面前，绽开灿烂笑容，“速度真慢，我等了好长时间。”
　　他先是愣愣盯着我，表情似乎相当意外，片刻后唇边带上一抹笑意，摸摸我的脑袋轻声道：“古灵精怪的丫头，早知我就不用这么急着寻你了。”
　　一听这话，我沉下脸色满心不乐意：“原来你一点都不担心我。”
　　“玉公子的马被水灵的飞镖射中，早跑地没了影。我们的马又被骑走，只留下水灵的马，你说该怎么追？”叶辰一边说着，伸手将我的一簇散发别于耳后，“途中又遇上岔路，我与水灵只好分开追寻。我一路提速，就怕你们走得远了追不上。”
　　我低眉，手指戳戳他的胸，担心问道：“是不是很损内力的呀？”武侠小说里貌似有提到过。
　　他轻笑出声：“你没事就好。”
　　我颇为得意，突然意识到现场还有一个家伙，赶紧扯过叶辰朝着玉清屏喊道：“你们不如趁此机会把之间的误会解决一下。”
　　玉清屏表情戒备，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把扇子。却听得叶辰冷冷开口：“丫头，你多事了。”怎么，我好心给你们创造机会，原来是多此一举。思及此，顿觉委屈。
　　“没什么好解释的，碧玉门定要追究，只管冲我来。”叶辰一手将我护住。
　　眼前，玉清屏因着叶辰的话更加气愤，却立在原地，既不言语也无举动。
　　场面相当诡异。
　　“玉清屏……”我弱弱出声，试图打破两人的僵持，见他缓缓收回扇子，一声苦笑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走！”话音刚落，他一个跃起，身形消失在交错的树影中。
　　“我们走。”叶辰面无表情，也不搭理我，转身就走。
　　好你个叶辰，居然给我脸色看！我咬牙切齿，恨恨跟上。
　　
　　生病…　…｜｜正确说是感冒一直米好……默……而且传染给了我爸妈我表弟；持续大默

　　晓色云开雨还晴

　　翻身上马，重新起程，却完全失了欢快的氛围。叶辰默不作声，我心里隐隐怒火也懒得开口说话。一路静默。
　　叶辰与念水灵约好在浮林镇汇合。待我们赶至镇上，入住客栈稍作歇息后，念水灵才匆匆出现。“叶大哥。”瞧见一旁的我，她似已了然，微笑颔首，表情略带腼腆。
　　“念姑娘。”我见叶辰随意点头算作招呼后便没了下文，只好含笑道，“我是小溪。”
　　“小溪姑娘，今日连累你了。”她歉意道。
　　我连连摆手：“念姑娘客气了。玉公子并未有所为难，我倒是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听我如此说话，念水灵微微蹙眉，想来玉清屏前期过于拙劣的表现已经在她心中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不良后果，若要重新塑造形象，路途艰难呀。
　　因着叶辰表情冷漠，我与念水灵也未做太多交谈。三人一起用了晚饭就各自回了房间。自与叶辰熟悉后，他虽依旧不多话，但也从未如此待我。那一晚，我翻来覆去，折腾半天也睡不着，心里更是恼火。
　　“闷葫芦，苦瓜脸，我又没欠你钱，干吗摆出那副神色来？”我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一边狠狠发牢骚。
　　思前想后，更加确定碧玉门事件内含不可告人的秘密。原本与我无关的隐私，我是懒得浪费脑细胞的，但回忆起那晚暗杀，杀手既认识叶辰，自然是与倾城山庄有关。那虾米山庄不是正派么？如今看来似乎有问题。可师父并非江湖中人，怎么会惹上武林帮派？
　　暗自叹气，叶辰既保证会护我与师父安全，我就信着吧。
　　次日，念水灵因不与我们同路，告辞离开。
　　我则一晚没睡踏实，早晨起来心情烦躁面色不佳。叶辰似乎平复了心境，可是轮到某人摆脸色不理睬人了。
　　两人共骑，缓慢行在通往京都的路上。
　　“丫头，怎么了？”隔了许久，他终于开口对我说话了。
　　哼，不理。
　　“丫头，在生气？”
　　我就是在生气，我就是不想理你。
　　“丫头，昨日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他叹息。
　　“我在生自己的气，干吗要多此一举讨人嫌呢？”虽说他的道歉已经让我消气不少，可我依旧要逞口舌之快。
　　他缓缓将下巴抵着我的头，双臂微微收紧，不再言语。却不知怎的让我一阵心疼。半响，只好改口说道：“好啦，我没生气。我只是昨晚没睡好导致今天心情不好。”
　　“那今日就先不着急赶路。”他轻笑出声。
　　接下来倒是没出什么意外。叶辰一直迁就我，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又过了两日，我便得知京都已不远。
　　夕阳西下时，终于远远见着了城墙。
　　一进城，便感到一股燥热扑面而来。我不大喜欢大城市，总觉得太喧嚣，倒想着中小城市比较适合定居，无须过分为生活营营役役，放缓节奏享受风景。
　　京都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复杂。作为一个国家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我想不出还有比这里更加鱼龙混杂的地方。勾心斗角估计是家常便饭。莫名的，心底隐隐胆怯。一路行来已经是险象环生，京都至少还有师兄在，总该会安全吧？
　　我们牵着马挤在人群中缓缓前进，本就是个路痴，更何况是在陌生的地方，所以完全没了想法，任由叶辰领着走。
　　“小溪？”
　　谁在唤我？除了安岳，我在京都并未有认识的人，铁定是听错了！
　　“小溪……”
　　又是一声。我回头张望，当场石化——南宫聿！
　　“真是你！”多日不见，那厮依旧是气度翩翩，“你怎来了京都？周老先生可好？”
　　“原来是南宫公子，好久不见。”我微微欠身，隐忍着心中不快，礼貌招呼。
　　南宫聿的表情闪过一丝黯然，瞬间消失，快得让我以为只是错觉。他将目光转向身边叶辰，拱手道：“这位是？”“无关紧要之人。”叶辰向来如此，我早已习惯他的不苟言笑，但眼前南宫聿显然甚觉尴尬。
　　“南宫公子，小溪还有要事，先告辞了。”伪装表情是件痛苦的事，我懒得多费唇舌，直接表明态度。
　　“好，后会有期。”不愧是南宫聿，不论是何情况都能保持笑脸迎人。
　　我拉着叶辰转身便走，余光扫过，却见南宫聿的笑容在我们转身的刹那消失殆尽，眼眸间似乎蒙上了一层落寞。
　　七拐八拐后，前路尽头出现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
　　“那就是安府。”叶辰停下脚步，“我送你到此。”他从腰间解下随身佩带之玉递与我：“以后有什么事，拿着这块玉去城西醉仙楼，掌柜的自然就知道了。”
　　“那你呢？”我握着玉，抿起嘴，满脸不情不愿。
　　“这几日我会留在京都，等你一切安妥之后再走。”见着我依旧是一副不肯离开的模样，他轻拍我的额头，“快去吧。”
　　苦着脸，我只好一人磨蹭着向前走去。
　　越是走近安府，就越明白安岳的背景有多雄厚。红漆大门，琉璃瓦片，高高的院墙阻隔出一片世外桃源。安府像是一个沉睡的巨人，不仅仅是气势压人，更是显示出这个家族的渊源深厚。师父曾说，安家掌握着全国七成的药材交易，富可敌国。当时我还没什么确切的概念。现在总算体会了分毫。
　　刚踏上门前台阶，便见前方有人急匆匆赶来，
　　“姑娘您可来了。”来的是位中年男子，笑得灿烂，态度也是极其恭敬的。
　　“我认识你么？你知道我要来么？”我看着眼前之人，心存疑惑，同时对他的恭敬有些惶恐。
　　“小的安锦，是安府管家。”他解释，“年前跟着少爷去拜见周老先生时，见过姑娘的面。少爷这几日一直在等姑娘到来。偏偏今儿个有点急事出了门，才命小的在这候着，就怕姑娘来了也没人迎接。”
　　“哦。”原是安岳的安排，我挠头微笑，“您不用这么，呃，约束。我不大习惯让一位年长者对着我自称‘小的’。”
　　“姑娘不愧是周老先生的徒弟。”此刻，安锦的笑容才让我产生些微真诚的感觉，“自是想法观念与众不同，为人谦和。”
　　我暗暗叹气——这位管家怕不是简单之辈，原以为安府会是个安全的容身之处，看来也是个复杂之地。脑海里突然想起林妹妹进贾府那一幕，难不成我也要“步步留心，时时在意”才好？
　　“老太君在凝潇楼等着姑娘呢。”安锦在前面领路。我随后跟着，顺带留意周围景致。转进雕花偏门，便看到一个人工湖，种满了芙蓉，碧绿的叶儿连成一片，直到湖心的假山。偏门接着一段迂回曲折的游廊，绕着湖的走向延伸，尽头是一道藤蔓盘绕的弧形石门。穿过门，就进了一个精致的院子。曲径的尽头立着木质结构的二层楼，便是凝潇楼。右手边种着葱翠欲滴的绿竹，左手靠墙的镂空走廊上覆着紫藤，花期已过，只开着零零星星的几串。走廊似乎是通往别处的，转了个弯，消失在一片枫林中。
　　还没进门，便听得一个女声“小溪姑娘可来了”，迎面款款走来一位绿衣少女，长挑身材，瓜子脸柳叶眉，双眸含笑，眉宇间流光溢彩，“老太君正和奴婢念着您呢。”见着我眼神茫然，她婉然一笑：“奴婢安蓉，是老太君的贴身侍婢。”我忙欠身招呼：“蓉姐姐好。”约莫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主，我现下算是寄人篱下，谦逊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姑娘可折煞奴婢了。您是周老先生的徒儿，少爷的师妹，也就是我们的主子。怎可称呼奴婢‘姐姐’？”她微露惶恐，一时让我不知所措：“蓉姐姐这话说的。我也就一个小丫头，算什么主子呢？”“蓉丫头，怎么还不进来啊？”屋里传来一声唤。“来了。”安蓉高声回道，便领着我们走进屋。
　　一眼便见正前方檀香木椅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不用猜也知道是安老太君，赶紧低眉行礼。
　　“你就是周策的女徒弟？”我抬头，对上安老太君打量的眼神，点头称是。
　　“他可是真的去了滨州？”废话！我继续乖巧的点头称是。
　　之后便没了反应。我只能战战兢兢的陪在一旁沉默。
　　半响后，终见老太太缓缓喝了口茶，说道：“你既是他徒弟，便也算是我的孙女。在我面前无需拘束。安锦已经安排好。你住下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只当是自己家。”
　　我始终觉得气氛诡异，暗想着言多必失的道理，依然只点头称是。
　　“今儿个想必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