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一个 - 租来的相公_派派小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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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出声,就这样僵着继续躺了一个小时,相公总算魇足醒来。
“娘子,早!”
早?不早了!我这老身子骨都差不多全麻掉了!
“相公,你做何躺到我床上来了?”
相公笑眯眯不答反问,“娘子,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多久?”
“两天一夜,我精心侍候自己夫人两天一夜,难道还不能睡睡床?”
呃……这是什么逻辑?
不与他道刚才的事,否则我这张老脸又要被他说得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相公,我好似听到你与婆婆在吵架,你们吵什么呢?”
相公面露迷惑,“吵架?什么吵架?娘子你是不是睡迷糊了啊!大夫说你是被人敲中后勺晕过去的,幸好张氏救了你!”我掀被的手一愣,我好似确实听到相公与婆婆在吵架的啊!当时相公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还好像提到了我的……难道真的是梦?
我又皱眉想了半天。
相公浅笑安慰道,“娘子,别想了。等明日你伤好了再去找张氏重谢,这次多亏了她!”我定定地看着相公,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
对了,相公的眼神不对……他脸上虽笑得云淡风清,眼眸后面的阴鸷却是瞒不过我。相公被我看得一愣,清咳一声转头向外望去。
院外,乌云掠过屋檐快速向远处的高山聚集,越集越多,黑黑的沉沉的直压我的心底相公的眼里。
这欲雨的天气让我忍不住惊起来打个寒颤,很多事情前后一连贯,我心底顿时生出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良感觉。
婆婆神秘的身份,京里忽然来人婆婆遭受奚落,接着婆婆被毒瞎我又无端遭袭,那些神秘的背后,是否与相公有关?
李府正妻……李府正妻……婆婆倒底是哪个李府的正妻?相公的父亲葬在宜安老家,相公与婆婆为什么不住在宜安,反而窝居这小小的和田县?京里来的人与婆婆什么关系,为什么看相公时那么的嫉恨?京城……熟悉的华服老妇……这人倒底是谁呢??如此面善的人到底是谁?
我敲敲自己的脑袋,嘀咕“是谁呢?我明明记得好似在哪见过,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娘子,你在说什么呢?”
“啊?!”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想得出神竟无意中将想的东西说出来了,“哦,没什么。我在想上次来找婆婆的那个华衣老妇是谁,我明明记得在哪见过她的。”
我注意到我说这话时相公的眸子闪了闪。
相公委屈一撇嘴,不动声色间捉住我的小手,“娘子,你怎么还记着那些个路人甲啊,你应该多想想我的!”
我刚想啐相公一口,说他没个正形!
谁知,再次对上相公眼睛时,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刚刚还从容不迫的相公此时一本正经,眼底写满担忧还有惧怕,下一瞬,我被相公紧紧搂进怀里,“娘子,娘子!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你吓死我了!我找了你一天一夜!下次,下次不许再单独一人出去!”
相公瞬变的脸和迫切的语气让我的心情变得沉重。后知后觉的恐惧忽然之间似被什么东西砸碎,漫上四肢。我忍不住缓缓伸手回抱着他,我其实也被吓坏了。害怕再也看不到他和童儿,害怕我的那些不良预感成真,到底是谁要害相公和婆婆还有我?
“娘子别怕!你有我!”我怕得忍不住抖着身子。
相公的安慰让我终于止不住嘤嘤哭起来,“相公!相公!我害怕!我怕再也看不到你和童儿。”
这事过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直视相公,那天两人相拥的情景总在我脑海里游来晃去,我忽然之间变得患得患失,看得出来相公是喜欢我的,可我……
第二日郑重谢过张氏,她不在意挥挥手,说我应该谢谢小武,是他救了我,她只不过探亲时正好半道上遇到了急匆匆的他。小武就是那个卖柴的半大孩子。
与相公拿着谢礼找到小武家,从别人口中得知两人父母刚去世,屋里只有他与弟弟两人,难怪那段时间小武忽然没有去送过柴。因着这份救命之恩,我十分感激小武,后来收留了半大的小武还有小文,也因此引来了夏秋生。
忌夫
自从那次之后,相公每日都会早早归家还时不时吃吃我豆腐。这段时间我身上老豆腐差不多被他吃了个精光,我不依他却总有办法诱着我入陷阱,两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也因此相公看我看得更紧了。有一次我与阿福去大通钱庄办点事,回得晚了。远远便瞧见相公抱着哭闹不休的童儿候在院门,一脸焦急朝外张望,那一刻,我的心底被某些东西胀得满满的,也不知是酸是喜。
相公如此待我,而我于夏秋生之事上欺骗了相公,这叫我情何以堪,让我如何做到绝然离去,我越来越喜欢与相公独处,己然渐渐爱上相公,这要如何是好?相公知道我是个大逆不道的女子,他能接受吗?相公爱上的是在和田县的我,而不是那个违逆三从四德的本质的我啊!
上天或许是比较厚待相公而又薄待于我的,我正左右矛盾之时,夏秋生出现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此日子相公有事没事总爱蹭在我身旁,这天是假日相公不用上书院,而我正好有事要出去一趟。年关渐近,家里的用度开销忽然加多了一倍不止,我给佟嫂的用度也不过加了三分,远远不够,只好又得去大通钱庄一次提取银两。
本来打算叫阿福陪同我去的,谁知两人正在院内说话间;相公听到了,一丢手中书本拉开房门以十分怨责的表情瞪着我,也不说要做什么只闷闷淡淡看着我,我被他一时看得满头雾水,这人要干什么啊?
一旁的佟嫂子见了,笑着对我道,“东家,姑爷这是在生气呢!”
我当然知道他在生气,可他生什么气啊!这人,每次生气都莫名其妙的。
“娘子!”相公拖长音,那语调怎么听着像小狗子撒娇???
我微微一笑应声,“嗯?”
一旁的佟嫂和阿福暧昧笑凝着我俩,我被看得一阵不好意思,只得清咳一下,“相公,你这是有事?”
“娘子!我有空!”
有空?哦!原来是这样啊!相公怎么什么事都不直说,老爱拐弯抹角做些神神道道的事儿!
我斜睨着他讽道,“那小女子还请这位公子陪同小女子出去一趟可好?”
这话音刚落地,相公似没听出我话中讥意顿时眉开眼笑,手脚利落爬上一旁早备好的马车,那速度直让我傻了眼。
两人从大通钱庄出来,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恒远客栈,那个人我怎么可能忘记,是夏秋生!
看到他那一刻我心中一阵慌乱,当然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相公。
我本能转头去看相公,却见相公也凝着那处,半眯着眼,刚刚还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一分。
我心中咯噔一惊,相公,相公这神情分明是认识夏秋生的?他为何会认识夏秋生?我迷惑了。
相公这时却忽地收回目光,对上我惊疑的眸子,不动声色淡淡一笑,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娘子,我们回家吧!”
我压下心底的慌乱,匆匆嗯了一声,随着他的脚步向马车行去。
两人坐在马车里,谁也没有说话,我小心打量相公神色,却看不出什么来,相公神色淡淡半靠壁上闭目养神。
我思忖猜度良久,我决定晚上与相公谈谈,如果相公真接受不了,那便罢啦我们之间的那点暧昧情愫我会让它戛然而止。
虽然不舍,但相公终究不是我的良人,这靠欺骗而得来的感情散了也就算了,只是光想到如此散了还有以后与相公陌然相处情景,我心间那股子闷痛和不舍绕之不去啊!
晚上,相公仍旧如往日般坐灯下专注看书,嘴角带着浅笑,散放长发如水倾泻。我一想到以后如此情景或许会属于另一个女人,我心里便开始躁动不安。
我一会绣绣花,一会看看童儿,一会拨拨烛芯,一会喝口冷茶,如此往复差不多半个时辰,心中躁意和慌乱紧张仍没止歇。
相公终于发现不对,抬头看我。
我嗫嚅开口,“相公,我我我……”我说不出来。
相公放下手中的书,有些迷惑我的犹豫不决,确实,平时我总一副干脆利落样,这会我这犹犹豫豫的样子连我自己都看不过眼,我干脆一闭眼一口气道,“今天你我看到在恒远客栈穿蓝袍的那人是我前夫夏秋生。”
相公看我半晌,尔后清淡道,“那人是娘子的前夫与我何干?只要现在你是我娘子便罢啦!”说完又要去看书。
“可可可我骗了相公啊!不是他抛弃了我,是我抛弃了他啊!我丢下一张休夫书便跑出来了……”
这话还未说完,相公的脸色霎时变得很不好看。我的心一点点冰冷,慢慢沉了下去,如坠深渊……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我又接着解释道,“相公,你听我说,是他负我在先,我,我才抛弃他的,我看见,我看见……”
后面的话我始终说不出口,我现在才知道那时我对自己是何其的残忍啊!风雪中那一幕我以为自己早己淡忘,没成想,我没有淡忘而是一直压在心底谁也不能道谁也不愿说。面对相公直直的眼神,我说不出口,那是种耻辱!是我一生的耻辱!我当初为什么要僵硬站在那里听完那些污秽过程?为什么?为什么啊!我装聋作哑如此之久,原来去之前我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清醒那刻狠狠地残忍地亲手在自己心窝上插刀子,将心上对夏秋生最后仅有的一丝爱一点点剐掉……最后什么都不剩。
想起这些,我忽然退缩了。两年前的煎熬和痛苦我不想再回想,虽然相公喜欢我,我也喜欢上了相公,但这些喜欢还不足以支持我鼓起勇气冒险再去重复经历那种被背叛的痛苦,就算相公能接受我又如何?三从四德,三从四德!违逆三从四德的女子终究没有什么好下场,像爹爹那样的男子,这世上有这么一位就己十分稀少,我忽然怀疑如果,如果当初娘亲也有如我这般的经历,爹爹,爹爹是否还能如此深情不悔的爱着娘亲,爱是否从来都不纯粹?权势!地位!金钱!声誉!□!凭着相公对我的喜欢,这种种考验和引诱相公又能通过几重?……忽然我什么也不想说了,就这样吧!
我这些日子以来虚幻飘渺的心是时候回到原处了,如果父母不能接受忏悔的女儿,我只求能清清静静独自抚养童儿长大,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倚靠,就让我再自私一回紧紧搂着她陪着我罢!我宁愿像佟嫂那样受尽生活的艰辛也不愿再经历一次那油煎的生不如死。
想完这些,一切变得意兴珊阑。
“娘子,你倒底要与我说什么?你看见什么了?”
我收拾下情绪,淡淡一笑,边转身铺床边回道,“没什么,夜深了。睡吧!”
相公却是定定看着我,没有要睡的意思,脸上满是审慎和郑重,“娘子,你的脸色告诉我,你有心事!”
我转身微微一笑,敷衍道,“哪有什么心事啊!我只是在想夏秋生怎地忽然来了这里。”说这话时,我是没多想的,这也确实是我心头的一个疑问,被相公这么一问自然而然出了口。
我却忘了,夏秋生是横亘在我与相公之间的一道不过逾越的障碍。果然,相公变得沉闷,眸色暗了下来。
见此情景我想,幸好我与相公之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如此之久两人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同处一室却还保持着清清白白,否则与相公之间的裂痕还指不定只有这么一点大吧,相公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平淡吧?毕竟如果跨过最后那道槛我们就成了实实在在的夫妻,一切就会变得很不一样。保持现在这样,至少我或者相公还能说服自己这段日子以来我们之间是没有情的,那是自己的错觉,这一切只不过是在做戏,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场很快就结束的交易……
第二日,我心情沉郁,给婆婆请过安后怏怏不乐躲在屋里刺绣,相公很早便回来了,一回来就不见人影。
我以为他是在躲着我的。谁知,不多时,他端了碗鸡蛋羹进来,对我温雅一笑,
“娘子,快来吃我煮的鸡蛋羹吧!”
我瞧着桌上那碗淡黄嫩滑而又清香扑鼻的鸡蛋羹,我想起了绣娘,想起第一次相公煮鸡蛋羹给我吃的情景,那时他卖弄对我道,“我就知道娘子会喜欢,以前我生病了,绣……娘很喜欢做蛋羹给我吃,那时只要吃上一碗,我就是天大的病都会马上就好。”
那时我听了绣娘二字,忽然不吃了觉得不好吃,相公定定看着我不作声的样子,我忽然明了,相公其实早就知道我是喜欢他的,我那时是在吃醋。
相公明明心底知道我不喜欢吃鸡蛋羹的,为何又忽然给我做这样东西呢?
我凝着笑得温淡泰然正状作不正意收拾书本的相公……心中莫明生起一种猜测。
难吃的鸡蛋羹吃完了,相公的笑却没了,整张脸风雨欲来的焦黑。又过了许久,他才面无表情对我控诉,“娘子,你果然想放弃我!!!!!”
我心上一抖,相公,果然老奸巨滑。我转头望向别处,相公又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夏秋生那种人会负了你?”
我猛然转头,“我没有!”
“那你说,为什么他来了,你就忽然把鸡蛋羹全部吃完了?难道你还喜欢他?”
“我没有!”
“那你说为什么你明明最讨厌吃鸡蛋羹,因为那是我与绣娘之间的联系,你却忍着自己的妒忌把它吃了?!你难道不是因为忽然发现自己还爱着他,这才一夕之间对我改变了态度?”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相公,我慌了手脚,除了我没有三个字,我不知如何应对。
“我没有,我没有!”我捂住耳朵蹲了下来。
相公的声音忽然变得柔软,“如果你没有,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吃鸡蛋羹?”
我抬起迷朦泪眼,烛光下的相公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让人安心,我忍不住,道出自己的担忧,“我……我担不了再次被背叛的可能!我怕你担不了与我在一起要面对的风言风语,我这种女子,我这种自私好妒忍受不了三妻四妾,不屈就三从四德的女子相公真的会喜欢吗?我害怕你喜欢的只是在和田县的我罢啦!”
相公轻叹口气,将我从地上抱起,擦干我的泪水,一双眼凝着我,里面带着一丝好笑又好气,一副‘娘子,你很笨!’的神情,“娘子,你的那些事,我早就知道了!”
我还未惊完,相公又接着道,“就凭你那些小小的把戏,我难道能不先查清楚再下手?”
下手??????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种傻羊乖乖将自己送入恶狼口的感觉?
“娘子本名玉冰弦,中途又碰上京城首富长公子沈长天,从他嘴里我知道你是自小住在京城的,再加上新婚之夜你睡梦中哭着叫夏秋生的名字。你身上那么多的破绽,只要经心一点哪能看不出来?岂不论两人同处一室如此之久,娘子莫不是以为自己能骗得过我吧?我只要稍稍想想再去查查便能知道很多东西,比方说,你到底是哪家女儿,你以为清明之时我为何去了如此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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