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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闲人一个 - 租来的相公_派派小说-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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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听着小多的传话边吃着上头赏的江南水果,我边不住笑了,小多还真是个开心果,公公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学得惟妙惟肖。
  
  婆婆终是掌了家,不过这里边独独少了一份钥匙,便是那家祠的大门钥匙,听人说,那钥匙自十几年前便在大房手里,谁也没有见过,只有她与公公知道在何处。
  
  我拿这事问婆婆,婆婆一反常态,冷冷一笑,却没说什么。
  我又去问相公,相公道,“娘子,你都快生了,怎地还操心这些,娘亲不说,自有她的道理,那钥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什,你要想去祠堂与为夫说声,我自会带你去看。”
  
  相公虽说得轻描淡写,然,我从他们各自的神态看出,这钥匙有蹊跷!
  
  蹊跷什么,我不知道,我却知道小青与蒋嫂下月初一便能进府,我心喜吩咐下人打扫金秋院的仆房,只等两人住进来。
  
  因带着孩子,便被安排各住一间。
  
  两人尚未进府,便让下人们好一阵揣测何方神圣竟惹得我这冷面冷心的大少奶奶如此郑重其事,如此这般不用作何解释,两人的地位不用说,自是在上头的。
  
  进府之后,果然人人都对小青和蒋嫂很是恭谨,不敢慢待。
  
  小青与蒋嫂倒底比小多年长些,处起事来没有她那么张扬,本份也拿捏的很好,经常是小多唱了脸,小青唱白脸,两人一唱一和的,这金秋院里的下人们很快服了小青的管教。
  
  蒋嫂性子本就忠厚,进来了,虽然是个上等的,但只处理婆婆贴身事宜,再加上待人诚恳,人缘比之小青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之间,这金秋院成了人人都想进的地儿。
  我的身子变得很沉重,各房那里去得更少了,整天呆在院中安心待产。
  
  十月怀胎,来年夏末秋初,产下麟儿。取名李玒,这名却是取了我与相公名字各一边成的,为这名字相公思考许久,每天总拿着本取名的书不停翻看,不时问我如何,问多了,我自是烦了,让他自个儿拿主意便成。相公左思右想终是取了玒字,禀了公公婆婆,两人赞同,这名便定下了。
  
  孩子生下来,七斤半,有过一次生产,这次顺利很多。身子养得好,产后恢复很快。
  
  相公喜不自禁变得有些聒噪起来,听小狗子说,他的那干同僚最近很烦他。
  
  原因无它,相公每次遇见他的那些个同袍,最喜谈自家儿子,夸得那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最让人受不了的便是,每次说完了,相公便会问一句,你家儿子是不是这样的?
  
  然后,遭了人家白眼,他却不恼,下次见了,又谈同样的话题。
  这,那些个同袍,哪个没有儿子女儿的,听他这般夸自家的,自然不太高兴,再说了,为人父谁没有经历过,早己不惊不讶,相公这般絮絮叨叨喜不自禁的,还真没见过!
  
  小狗子一边传话,我一边忍不住大笑,相公,实在太让人无语了!
  又不是第一次为人父,怎地这般喜不自禁,倒似完全变了个人。
  
  但我也能理解,毕竟玒儿才是他亲生的骨血,又是盼了这许多年的。童儿很高兴自己有了个弟弟,总时不时撩开帐幔去看甜睡的玒儿。
  
  玒儿算是李家的嫡子,公公得了嫡孙,准备大肆办宴。
  各房不知是何心思,但生产过后,都亲自提了礼来看我。。。一时之间,好似这李府变得和睦起来。
  
  但总还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凌氏刚进我门,我吓了一跳,这些时日,她老得似乎快了些,那灰白的发丝也没了以往的光鲜劲,看来,虎毒不食子这句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不管凌氏如何狠辣,这二公子,她却是痛进心坎里的。
  
 

镇魂符咒

  就在凌氏忙着照顾受重创的二公子之时,我正做月子。做月子是件很难受的事情,不得洗头沐浴,不得吹风,整日里躺在关得紧实的屋子里,我只觉全身都似有虫子在咬,痒得难受。
  
  总感觉自个身上一股子味儿,十分难闻。
  相公平素本就十分爱干净,见我这样,每日白天里虽嘴上嫌弃得厉害,但至晚上却厚脸皮的要死赖在我房里睡,这般做法直让我哭笑不得。
  
  本来,做坐月子时,特意帮他备了另外一间厢房的,他自个儿偏要睡这间,这般真是自作自受了。
  
  玒儿与童儿不同,刚生下来便睁着圆眼打量四周,一双圆眸黑黝晶亮,整个瞳孔差不多占了大半个眼眶,那样子有点吓着我了。
  
  这孩子那双眼太清澈了,我看着只觉心底掠过一阵寒意。不过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倒是相公,抱孩子比我还熟稔,有次趁我不注意竟弄了米粉给玒儿吃,我气得直跳脚,他当玒儿与童儿一般大,什么都可以吃吗?
  
  就算是疼,也不至于这般疼吧!
  被我斥责一番,相公耸搭脑袋乖乖跑去书房处理公务,这些天,他手上的公文积下不少!
  
  月子总算坐完,小多吩咐下头人将褥子床幔被套拆下换洗,又换上新的,窗户儿大开,总算呼得清新气儿。
  
  婆婆掌家差不多半年,玉府平静很多,日子过得轻松。无事时便教教七姑娘做做女红,纺布织纱,自从二公子出了意外,凌氏整个重心都在他的身上,这些姑娘的教养自然松了下来,公公有一日见着那夫子偷懒,怒责了凌氏,凌氏一向硬气,被这么一说,顿时老泪纵横,
  
  “哪是我管教不严,这半年来,津儿病情反复没得好转,妾己筋疲力尽,哪还管得了别房的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个个大夫都说无冶,津儿这大半年早就绝望将自己关在屋里,半步也不曾出来。”
  
  公公道,“江儿请来的大夫说是能冶,他却不知好歹将人轰了出去,这倒好如今那大夫死活不肯冶,这事能怪得了别人?”
  
  “津儿初受如此大的打击,哪里承受得了,失控那也是人之常情,老爷你就再去帮着妾求求那大公子,让他再请一回罢。”
  
  公公不说话。
  我知道,叫他去求相公,等于是变相去求爹爹,那大夫己被爹爹揽进府内,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如此处于下风过。
  
  凌氏见他这般踌躇,以为是不答应,这半年来忍下的心酸苦痛终是爆发,哭诉道,“老爷,你竟这般狠心!从小到大津儿对你言听计从,那乖顺的样子,与如今简直判若两人,你忍心见他如此一撅不振吗?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活啊!我可怜的儿啊!真是作孽哦!”
  
  公公皱皱眉头,“行了!用得着如此大哭小叫的吗?我自会想办法!”
  
  凌氏一抽帕子抹抹眼泪,怨念,“想办法,想办法,这办法儿你都想了半年了,到如今还是一个结果…津儿再这般下去,哪还等得了另一个半年啊!”
  
  “我说了会想办法,自是会想办法。如此喋喋不休,你烦是不烦?”
  “烦?为了这个家,妾付出多少?这上上下下哪处不是妾在打理。如今妾的孩儿得了重伤,只不过求你去请个大夫,你便这般嫌我烦了,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妾非和那宋氏拼命不可!”
  
  “这关玉娘何事?休得胡说!”
  “妾早就求你不要请了他们回来,你定是要请人回来,那大公子还说不定是不是你的骨血,如今自个儿亲生的都快残了,你还在偏袒他们!自从他进了这玉府,便事事过得不顺心,弄不好还是个八字硬的。。。。。专克他人的…”
  
  话未说完,一声脆响,却是公公甩了凌氏一耳光,很快凌氏的左脸肿了起来,总算恢复几分神智。
  
  “我看你是疯了!这种话也是你这身份说得出来的!”说罢,公公气极甩袖而去。
  
  看罢小多传进来的纸条,我微微一笑,真有意思,这凌氏的软肋找得真是好极了,我道她沉寂如此之久,定是消沉放弃,没想到竟还是不死心。如今来怨恨相公与婆婆,当初怎么不留着点情,那落井下石的事她能干,难道相公就不能干点特别的?
  
  说起凌氏,我想起相公之前的承诺来,说是要帮着我解惑,到底婆婆瞒了我什么。
  
  晚上相公回来,我边帮他布菜边道,“先前你答应告诉我真相的,如今己生下玒儿,是时候说了罢?”
  
  相公嚼两口饭,不紧不慢回我,“不急,再过两日便是休沐,那天恰逢庙会顺便带娘子出去逛逛。”
  
  过了两日,冬阳温煦,是个好天气。
  对着小多还有小青交待一番将人留下,我与相公乘车,离府。
  车却是好车,看来是相公细心交待过的,垫了厚实褥子,坐起来松软舒服。
  “相公,这方向不是去集市罢?”
  
  相公微微一笑靠了过来,懒懒道,“自然不是,好不容易两人得了空闲又没有小家伙在一旁闹腾,先去外宅歇息,下午再去庙会不迟。”
  
  呃…我无语,我以为很快便能知答案,相公却是先吊着我的胃口,就是不说。
  在外宅里吃罢午膳,两人这才出门。
  
  这次…仍旧不是向着集市方向行去。
  
  而是朝着李家祠堂…这,我很讶异,相公这是要做何?
  “这,为何去李家祠堂?”
  
  相比于之前的高昂,相公些时脸色有点暗淡,低低道,“早就该带你去看看姥姥姥爷的,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忙于公事。”
  
  我张了张嘴,本想问为何看姥姥姥爷要去那祠堂的,但见他神色黯然,心中又疼又惜。
  
  忙伸出手,握紧他的,没有接话。车厢里顿时陷入沉寂。
  
  祠堂很快到了,扶着相公的手下车,相公吩咐那马车先回,等得消失不见,这才拉着我向前行去。
  
  祠堂还是那个祠堂,不管刮风还是下雨,这里从未变过,除了那牌扁显得比以往陈旧。
  
  不知从哪掏的把钥匙,相公将门打开,随着吱呀一声,李家历代祖宗牌位顿显眼前。相公却是看也未看一眼,拉着我径自向里行去。
  
  “相公,你你是如何拿了钥匙的?”明明听人说只有凌氏才有的啊!
  相公云淡风清道,“这些东西自有法子去弄,这钥匙只要捏个面团子做个模子也不是不能仿出来的。”
  
  这般简单?在我的认知里好似没有什么事情是相公办不到的,端看他愿不愿意。事实也确实如此。
  
  祠堂很大,越往里走越黑,有的地方甚至只能隐约透个光点进去,旁边…。摆着全是寿材,早知老人们有给自己备寿材的习俗,如今见着那一排排长长的棺木,我这心上凉刷刷的…特别是,时不时传来吱吱老鼠声。
  
  身子本能的向相公靠过去,到最后,我几乎是将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相公笑得一脸满足。
  
  气不过,只得掐他腰侧细肉解气!
  
  走了有一会儿,相公才停下在一面。松开我的手,在墙上摸了一阵,尓后一阵咕噜声,那墙竟一开了。
  
  瞠目结舌,这这这,竟有暗道!
  走过长长的暗道,光透一道天窗照进来,眼前豁然开阔。
  
  相公却是拉着我的手一阵紧握,身形滞住。
  见着异样,我越上前去,尓后满目震惊。
  
  前头那道门上…贴着的是满门的符咒!就连那半残的宋府牌扁也满是那刺目的红黄之色!隐隐的只能看出那是个宋字!
  
  这…这…这…也太狠毒了些!
  
  转头去看相公,他的眼眶都红了,两行清泪正沿着脸颊落了下来…从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却是未至心伤处。
  
  相公哽咽一声,冲上前去,疯了似的将那满门的符咒撕扯下来,团成一团,握掌心里,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狠狠道:
  
  “李光耀…凌氏!有朝一日!!!”
  
  看着相公哀伤怒恨的脸,我上前紧紧拽住他的手…这些人何其狠毒,竟贴了镇魂咒符在宋府大门,诅咒宋氏一门永世不得超生,何其狠毒啊!!!!!!!
  
  真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啖其骨!竟然贴这种东西,就算有怨有仇那也得要何种仇恨?才要宋氏一门不得超生!
  
  不过这也正正映证了公公做了亏心事,怕那冤魂来寻竟用这种东西来寻安心!否则那祠堂不可能刚好建在这地儿,刚刚压住宋府!我道只不过去拜姥姥姥爷为何要走暗道,原是这般!
  
  何等的自私,何等的小人!
  
  跪拜过姥姥姥爷,我与相公己没有什么心思去逛庙会,早早的回了玉府,那些瞒着我的事,我也没心思去提了。
  
  回来后,相公一言不发钻进书房里,直至深更半夜这才进了厢房。
  
  我一直未睡着,相公上床之后,抱着他的胳膊静静靠了过去,轻轻偎着他,将头埋进相公颈侧,我终是理解相公为何执着于仇恨,这般恶毒的人,要不恨也难啊!
  
  第二日,公公叫相公谈事,我原本担心相公会失控,显然我的担心有些多余,相公的脸色己恢复平静淡漠,只握杯的手青筋暴起隐隐发白。
  
  淡淡应着公公的话,不软不硬绕着圈儿,就是不答应代公公去李府求爹爹借人一用。
  
  后来才知,原本相公是想着让二公子受些辱慢慢折磨的,经过宋府之事早己改了心意,那目的不是瘫了瘸了那般,而是让他们如诅咒般下地狱去!
  
  公公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气又气不得,只得蕴着怒气甩袖而去。相公也随即起身离开,离去之时,他身后,那杯忽地分崩离析。
  
  回了院子,凌氏见无果,闹的越发厉害,这府里的平静就这么被打破了,后头的风雨来得愈加凶猛。。。
  
  




玉佩

  却说凌氏求公公帮忙找大夫无果,最后只得求皇太后圣恩拨个太医来看诊。皇太后与凌家是本家,只不过借个太医看病,自然应允。
  
  更何况,右相是自个皇儿的依靠,左右都需他扶持的。
  太医到了,看诊一番,摇摇头,道,“公子胫骨折掉,要想重新站起来,非要铜末接骨之术,老夫并不精通此术,妄医冶不得。这天下能诊的不过一人。”
  
  “何人?”
  “二十几年前离奇失踪的左大夫。”
  “左大夫…可是牵扯进骥王一案的左太医?他…自事发后至今无人见过,也不知是死是活,这可怎生是好?”
  
  “唉,只能看贵公子有无那缘分了,也许,还有别人可冶。”
  “有倒是有一人,只怕请不得。”
  
  太医又一叹气,“罢啦,老夫实在无能为力。那些事老夫或有所耳闻。端看右相如何与左相交涉,以老夫之见,这只不过一时的颜面问题,更何况两家现在是姻亲,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我奋斗一生还不是为着子孙后代,封妻荫子的。”
  
  公公陷入沉思,没有立时回话。许久方差人送走太医,钻进书房久久没有出来。二公子知道结果后,半死不活的看床幔,如今他被各种绝望的结果整冶的再也生不出脾气来。
  
  要是一开始便接受那人好意…至少他还能出去找找诏香,也许那时她便不会这么无情离开。前些时日从下人口中听说,诏香如今己被人赎走。□无情,呵呵,这话真没说错,竟一句话也没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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