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风花 作者:川上羽(晋江2012-05-15非v高积分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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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一颠之下闯入了什么了不得的领域——高杉与桂在甲板上分立成两拨呈对峙僵持状态:高杉同以又子和变态为首的鬼兵队队员站成一拨;被人斩似藏削去了长毛、蓄着一头古怪短发的桂——他终于剥下企鹅皮恢复了俊俏的翩翩公子扮相——和不知何时涌上甲板的大批攘夷浪士站在另一方,而摩拳擦掌并立在桂小太郎身后的两人,正是周身燃烧着高昂斗志的神乐(看见中国妹妹平安无事的那一刻,云生不由松了口气),以及镜片闪闪发光的……
“新八君?!我都让你不要跟来……”
云生立刻忧从心起,反手勾住高杉的肩膀正准备借力跳下,忽然被一声熟悉的清脆啼叫吸引了注意力。
“——云生、云生——”
(咦……?啊,说起来,我的确是把“那个”托付给了新八君……)
就在云生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更为清晰嘹亮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响起了。
“云生——云生,和大家,又见面了——大家,一起,朋友,再见——是好事,是好事!”
浑身雪白的漂亮鹦鹉抖动着蓬松的羽毛悠悠降落,在云生肩头收拢翅膀乖巧地栖下。云生习惯性地想开口叫矮杉,意识到自己正被本人托着才勉强改过了口。
“矮……呃,不是,高杉……新八君,为什么连这孩子也带来了?”
新八还来不及回答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滑稽问话,栖在云生肩上的鹦鹉便鸟嘴一张高声大叫道:
“不是,云生——不是高杉,是矮杉!!”
…………
高杉本能地两手一松。于是,某个教唆动物犯罪者当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云生经常教鹦鹉说不是高杉是矮杉,于是她报应了。公主抱这种东西,一摔就不浪漫了XD【喂!
似藏被她射中两箭伤了红樱,于是着陆找刀匠调整去了,这时出场的就是宇宙第一笨蛋武士=vvv=所以说银时和云生配合意外的好【?
下一章是久违【殴】的总督专场www红樱篇这个东西,就是要让人猜得到开头,猜不到展开和结局……
PS:感谢惊梦时亲亲的地雷~~上帝之城定制印刷已开,之前大家提的问题都有在定制里回答,求捧场XD
今日MAD,手绘,画风各种唯美……背景音乐《番凩》,相当适合攘夷组。描述武人告别故乡上战场前的曲子,歌词大意就是“背负天下生灵提剑而行”。
我说再见不是为了再也不见
“……我说,高杉君。”
“什么?”
阴暗的船舱通道里,叼着烟管的男人慢慢回转头来。烟斗末梢一星半明半灭的亮光不足以照清他面上的表情,因此云生只能凭借对方的语气(以及头顶闪耀的某朵深蓝色桃花)小心揣摩着他的脑内世界。
“不是有一句老话吗……那个,‘基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是朋友。你想说什么?”
高杉毫不配合地打断她。
——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们。
——我们是朋友吧?
明明是心头操演了无数遍的台词,当真涌到嘴边却结巴的不像话。
“呃,我是说,你和假发……那个 ,这样下去……”
“没可能了。”
对她堵在嗓子里的话语再清楚不过,男人背过身冷冷作出了不可通融的宣告。
“……。”
数分钟以前,高杉手一抖把云生摔在甲板上之后,桂小太郎就大喊着“你这混蛋对女性做什么”冲了上来。或许他的本意只是像年少打闹时那样用刀背扣一记高杉的脑袋,然而在这种情境下,他的行动立即被双方浪士看作了开战的讯号。于是众人纷纷拔刀冲锋,场面瞬时杀声震天甚是喧哗。
高杉也不恋战,一甩袖子就把烂摊子丢给部下转身走人,云生几乎是想都没想便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跟了上去——惹事的鹦鹉矮杉已毅然加入了大混战给同为鸟类(?)的伊丽莎白助阵,正威猛地啄着对手浪士的眼睛。
又子和武市本还迟疑着该不该拦她,一见桂率着神乐新八追来,当即撇开云生冲上前给高杉断后了。
难得的独处机会,本是最适合来做说客的,可惜高杉晋助天生是个油盐不进宁可撞死南墙的主儿。
“早晚要有这一天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青年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像出了鞘的刀,划过脸颊有丝丝的凉。
“‘早就知道’和‘早就放弃’是两回事。”
云生不肯气馁,强撑着犟嘴道。
“虽然只是个半吊子,我还是有些不可让步的东西……这一点,高杉君应该也‘早就知道’才对。我先前说过,要和上层的猪头们玩弄权术还是对天人虚与委蛇都随你,要跟假发银时或者我分道扬镳也随你,甚至看这个世界不顺眼想砸了它也随你——但你这算是什么?那一屋子血光森森的斩魄刀算是什么?就连当年我们用一把刀一张弓拼死保护下来的东西,你都不打算放过吗?我自认为对你够客气够纵容,但只有这点实在看不下去。”
“……呵。‘只有这点看不下去’,倒是很像坚持原则的傻瓜会说的话。”
高杉半挑起嘴角,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笑。
“‘纵然历经辛苦事,不使风花堕尘泥’吗……和那时相比一点都没变,真是无话可说了。顽固不化也该有个限度。”
“纵然历经辛苦事,不使风花堕尘泥”——这是十余年前,还在私塾死磕书本的小女孩牧濑云生写作的句子。和打小擅写锦绣文章的高杉桂郎相比,音韵措辞都属拙劣下品,唯有句中那一点凛凛不屈的战意显得格外晃眼。
这个句子的来源,可以归结到当年吉田松阳仰视着漫天风花,以抑扬顿挫的温和声调说出的一段话:
“‘风花’——晴天之雪大多落地便融去,不可长存于世。然而正因其转瞬即逝,才不会像严冬积雪一样曝露于荒野承受风尘玷染。这样想来,‘风花’此物就如武士一般,纵使光阴短暂,却至死不丧高洁。”
当时孩子们都受了极大震动,银时和云生不约而同伸手去接空中凉冰冰的雪花,高杉抱拢双臂低头沉思着什么,桂小太郎则掏出个小本开始做笔记。
——短短数月之后,幕府针对攘夷志士发动的大扫荡波及了这座与世无争的乡下小镇。为他们指引了武士生存之道的恩师吉田松阳,就这样被幕府以莫须有的“结党”罪名逮捕下狱,如同风花一般消逝于比烈日更毒辣的歪曲世道之中。
从那时起,在私塾孩子们幼小的心田里,就有什么东西坏掉了。
松阳被捕不到一年,“鬼兵队”异军突起,在早已只剩断壁残垣的战场上开辟出一条堆满白骨树满坟冢的窄道,一步步逼近志士心中血染的黎明。而身为领导者的高杉也好,云生也好,脑中却只有“想要再见松阳老师一面”这个念头而已。
可叹的是,即使只有“救出一位乡下老师”这么一个渺小的愿望,世界到底是没能够成全。
对于希望幻灭的他们而言,这个世上不再有值得期盼的黎明。
倘若再要争取些什么,也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死了太多的人。牧濑云生和高杉晋助,一个狠不下心,一个逼着自己狠心,结果只能是一拍两散。
于是云生走,高杉狂,昔日铁骨铮铮所向披靡的修罗之师,一回首早已物是人非变了模样。
如果说尚有什么不曾改变的话——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一点都没变。”
云生抄着手转向高杉的背影苦笑。
“明知道自己眼前是柄可以把刀鞘碾成齑粉的狂刀,却半点都没有对你撒手不管的意思。如果说‘不使风花堕尘泥’这句是指贯彻己道,后两句大概能解释这种麻烦的心理吧?”
“……哼。如你所说,确实麻烦得要命。托你和假发的福,这次只能老老实实放幕府一马了……也算是花了我蛮大一番功夫呢,红樱。我说云生啊,这回的账你们打算怎么赔偿?”
高杉嘴上说得忿忿,语气却是局外人一般的云淡风轻,竟好像对红樱和似藏的存亡完全无所谓似的。
(虽然这家伙一向波澜不惊,但这次是不是冷静过头了……?)
云生并不蠢,沉吟半晌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开来。
“……高杉君,你犯不着讨这笔账对吧?”
“哦,想找借口赖账吗?说说看。”
高杉转身向云生走近几步,偏过头盯视着她,口气中多了几分挑衅之意。
“那晚你说河上君在宇宙工作很成功,就是说你们已经和天人成功缔结了盟约,是不是?”
“啊啊,是又怎样?‘一报还一报’,你该不会是想说这种没有技术性的话吧。”
“你犯得着这样嘲笑我的智商吗?”
云生两眼一白尖刻地反击道。
“我是想说,既然你已和天人结盟,就意味着你会按照当晚我所猜测的那样,接近幕府中枢一口气从内击破咯。”
“目前是这个打算。所以?”
“逗谁呢,还需要所以?既然打的是内乱牌,整这些足够战翻一个国家的斩魄刀是要闹哪样,难不成留着以后建国了当核威慑用?”
迎向鬼兵队总督盈满戾气的独眼,黑长直少女自信满满地抬高下巴。
“——对你来说,使用‘红樱’发动武装政变不过是盟约失败时的下下之策。换言之,在成功结盟取得后盾的现在,这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已经不是必要的存在了。说错了吗?”
“……”
大抵是习惯了重逢以来云生接二连三的锐利发言,高杉只沉默了半秒就耸着肩膀低声笑起来。
“不愧是号称长了鹰眼的女人,也难怪队里那些胡来的家伙们愿意跟随你。眼光很好,云生。”
“谢谢夸奖。”云生歪着嘴角假笑,“既然炸毁红樱对你没什么损失,这次的事情你就睁一眼闭一眼吧。你手下那个杀人狂砍了假发一刀银时两刀,我一共射中他三箭,也算扯平。这样清算下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债务纠纷吗?”
“你算得这么精细,看来是找不出什么了。”
高杉脸上依旧是辨不出褒贬的淡淡的笑,或许是想起多年前与少女插科打诨的往事,言谈口吻似乎暖和了一点。
说话间两人已穿过船舱踏上了另一端的甲板,不等云生缓口气接着东拉西扯,她只觉眼前一花,视野登时一片煞白。
“……!”
起先她以为是眼睛突然接触强光而不适应,但脖颈上冰凉刺骨的锐痛使她立时理解了现状。
“——然后呢,旧债算清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毫无预兆的,情势急转直下。
修罗的低语近在耳际,仿佛丧失了人类体温一般的寒冷吐息喷到颊边。
这个男人——
“……啧……”
云生强压下心脏的狂跳,极力保持镇定皱起眉头,故作处变不惊地开口问道:
“……高杉君,这是怎么回事。”
她所指的“这”,自然是高杉晋助骤然抽出鞘来,用力抵在她脖颈上的锋利长刀。
怎么看都不像是开玩笑——再说这男人也向来不开玩笑。
高杉把刀锋凑近一些,讥诮地吊起唇梢。
“呵,怎么,眼神犀利的风花小姐也看不出我的意思吗?真没办法呐,我就直说吧。——红樱这件事暂且放下不提,日后如果你还打算抱着半吊子的觉悟来碍我的事,不如死在这里好了。”
“高杉君,你……”
云生瞪大了眼想要开口,却被脖子上滑下的血珠唬得不知是否该冒死吱声。
“你和假发,都太碍事了啊。口口声声说着同伴啊友情啊之类毫无意义的蠢话,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挡在我前路上的不管是谁,对我来说都只有砍杀一途而已……天真小鬼的白日梦该醒了,善良念旧情的大小姐。”
“…………”
云生以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瞪视着高杉的面孔,然而对方眼底找不出半分犹豫,只有利刃般冷漠凶狠的决意与杀心。
毫无疑问,比起并肩作战的旧时光,高杉晋助终究只能看到眼前的血路。
这可真是太不幸了,云生想。
(竟然连我都想干掉……我果然是小看了这家伙发疯的程度。不过,他早就说过“当年想干掉你”了,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哎哎,如果真是另一层成年人意义上的“干”,倒是要好对付得多……一招断子绝孙腿就能解决问题了。)
云生心头唏嘘不已,却完全没有死心的样子。略一迟疑后,她抬起微微颤抖的双手攀上高杉两肩,手臂滑过和服柔软的面料慢慢环住他的脖子。大概是没有预料到她如此突然的举动,高杉一刹那也震了一下,所幸他将刀移开了几寸,没有因此而手一滑割开她的喉咙。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啊,你这个人。”
到底是气急上火了,云生的嗓音有点沙哑。
“谁也没说过要妨碍你发疯吧?我可没有拯救世界那么大的器量,只是讨厌同门相残这种蠢事而已,至于把话说那么绝?在没必要吵架的场合胡乱挑衅,逼着我跟你反目成仇形同陌路,这样你很开心吗?很有成就感吗?一厢情愿说什么碍事啦挡路啦,你是白痴吗高杉君……白痴吗晋助你这混蛋!!”
比起失落或是哀伤,愤怒与不甘心占了上风。她起先还顾虑着脖子上的长刀轻声慢语,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索性亮开嗓子叫喊起来。
“还以为你一定能体谅老同学的苦心呢……啊算了,这样也不错,刚才晋助嘲笑了我眼神不准看不透你,立马就可以原封不动地把这句话还给你了。”
云生气极反笑,索性不管不顾地把脖子顶过去。也多亏高杉暂时还不想给她介错,假如他撤刀慢上几秒,此时云生的喉管已经血崩如井喷了。
“我说晋助你啊,记忆功能有好好运转吗?记得我离队时对你说过的话吗?”
“哈,是什么呢。”
高杉无动于衷地一挑眉,依然没有挪开手中的长刀。
“你啰嗦又不是一两天,当时也唠唠叨叨说了一堆话,我的脑子可不像假发那样只有个空壳,没那么大空间来一句一句刻上去。”
“……”
云生无比肃穆深情的脸孔一瞬间垮了下来。
“晋……晋助,你这个人啊,在惹女人发火方面说不定是天才欸……”
这一次,她是当真气得浑身发抖了。
“我知道自己话多,但没人让你连‘少喝点酒,早点戒烟,别乱逛花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刻进脑子里……不对,这事儿也挺重要的,事关你身体和灵魂的健康……总、总之啊,‘我、绝、对、不、会、和、你、为、敌’这种名台词至少给我记住啦——!!”
…………
为方便理解,此处必须一提:“风花”一句的下半截,是当年还附带贤妻良母属性的小云生写给心怀兴邦救国大志的男孩们的,其中自然包括了那个任性乖张、却也不能不说他重情可靠的高杉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