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屠龙-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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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龙道:“这话甚是,我本以为你悄悄入屋,立即找件衣服披上,就没事了。”
沈如青用手指轻轻戳他鼻子一下,薄嗔道:“你呀!真是把人急死了。”
徐少龙道:“这样说来,我们仍须回去把衣服弄回来才行啦!”
沈如青道:“可不是么?如果我穿上别人的衣服回去,里面又没有小衣,沈恒不晓得才怪哩!”
徐少龙道:“好,咱们回去瞧瞧。”
他抱着这具随时可以使他沉没在欲海中的光滑洞体,复又循着原路,出了此寺,来到后面的小屋附近。
但见灯笼还在小屋前面摇闪,还可以见到人影。若要进入小屋,势必得等候这些人走开才行。
徐少龙不敢过于迫近,站在五六尺外的墙角,遥遥窥视。
沈如青全身尽量地绻缩为一团,假如她不是心中感到无限刺激,这午夜中的寒意,一定受不了。
她既从未梦想到过,她会一丝不挂的让一个男子抱着,在黑夜中走来走去。当然除了这一回之外,以后也永远不会再有这种情形了。
徐少龙突然在她耳边道:“如青,你会不会恨我?”
沈如青轻轻道:“现在很难知道,也许我会恨你居然不把我放在心上。”
徐少龙道:“我正是这么想。”
沈如青道:“你竟关心到我的感情么?”
徐少龙道:“当然啦,我非木石,岂能不知?”
沈如青道:“在我的感觉中,你似乎已经要动手占有我了,是不?”
徐少龙禁不住腾出一只手,在她面颊上抚摸接着移到她胸前。
他道:“是的,假如没有人来的话,我已经占有你了。”
沈如青欣然道:“这样说来,你虽然在行动上没有真的怎样,可是我已经满足啦!”
徐少龙脑中“轰”的一声,愣了一下,才道:“你已经满足了?”
沈如青道:“为什么不满足呢?行动并不是最重要,只要你甘我愿,心中己作此想,也就是了,对不对?”
徐少龙迟疑一下,才道:“对,对……”
心中却忖道:“原来她当真是真心相爱于我,并非由于‘欲念’,因此之故,她根本不重视男欢女爱的这一套。”
念头转到此处,他的手便从她滑腻丰满的裸体上,缩了回来。
他自谴地继续想道:“在她面前,我是何等庸俗淫亵,而她则是何等高雅纯洁啊!她的想法,才真正超脱和真情……”
幸而那边厢房的灯笼已开始移动,向禅院走去。
徐少龙一直等到灯光已隐,才赶快奔入小屋去。
他把手中的裸女,放在草上,沈如青一摸,低低惊叫一声,道:“糟糕,衣服不见了。”
徐少龙道:“怪不得他们站了好久才走开,一定是看到这件文士外衣,显然不属僧寺之人所有,所以那两个公人,查究了许久。”
沈如青道:“这便如何是好?我回不去啦!”
徐少龙道:“别慌,待我想个办法……”
他坐在她身旁,想了一阵,似乎没有一点法子可想。
沈如青爬到他身上,轻轻道:“对不起,我给你添了这许多麻烦。”
徐少龙苦笑一下,想道:“现在麻烦的只是你,我有什么关系?”
沈如青又道:“你别烦恼,总想得出法子的。”
她反而柔声劝慰徐少龙,还伸手搂他的脖子。
两人在不知不党中,已躺下去。
沈如青娇躯一震,在他耳边道:“少龙,占有我吧,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徐少龙以男性的本能,双手开始向她侵袭。
但他忽然停止一切动作,烦恼地道:“我们再闹下去,马上就天亮了,那时候更不好办。”
沈如青道:“管他呢!”
徐少龙道:“不行,至少枯木大师看了那件外衣,已经晓得咱们的情形啦!”
沈如青没有做声,只意味深长地吐了一口气。
徐少龙坐起来,道:“你且等一下,无论如何,我先解决了这个难题,再说别的。”
沈如青没有挽留他,徐少龙出了小屋,用力吸一口气,清冷的空气,使他头脑为之一清。
他悄悄走去,越过院墙,恰好见到枯木大师,正把公人们送去。
枯木大师回到佛堂中,看见徐少龙独个儿在屋中,不禁一怔,道:“沈少奶奶呢?”
徐少龙道:“在后面小屋中。”
枯木大师沉吟一下,才道:“贫僧是出家之人,本来不该谈到男女之事,可是目前的情况,与平时不同……”
徐少龙道:“大师请说。”
枯木禅师道:“如若我老眼不花,那沈少奶奶分明对你很有意思……”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可以说她已被你的绝世武功,以及焕发的英姿所迷惑徐少龙道:“是的,不过……”
枯木禅师叹口气,道:“你正当青春盛年,以沈少奶奶的才貌,实在也难不被她吸引。”
徐少龙道:“在下实是感到十分惭愧。”
枯木禅师道:“这些话不必说了,老袖只想知道,你将如何善后?”
徐少龙道:“在下打算设法让她回到屋里,趁天色未明,尚有希望。
因为……因为她身上没有衣服。”
枯木禅师道:“这一点老袖早就知道了,她当时只穿一件外衣,老衲倒没多想。早知如此,不让她与你见面,就可以省去许多事了。”
徐少龙道:“此事实在不能怪她,晚辈如果道心坚定,她也起不了作用。”
枯木禅师反而泛起笑容,使人感到达观的,没有拘束的味道。
他道:“好吧,我们转个方向,且说那位沈少奶奶,既然爱上了你这等人才,而你却把她送回去,她将会变成怎样?这后果你想到了没有?”
徐少龙一怔,道:“她不会变成怎样的。”
枯木禅师道:“不变才怪,她将永远找寻一个失去的偶像,沈恒纵然不知,但在现实上,仍然有种种困扰。”
徐少龙道:“晚辈认为不会,因为沈如青实在是个高雅纯洁的女孩子。”
枯木禅师道:“这话怎说?至少她并不纯洁,对也不对?”
徐少龙道:“不,她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占有她,只要我有过此一意念,在她来说,已经能够满足了。”
枯木禅师道:“但事实上你已占有她,这些都不过是空话而已,依老衲的看法,你唯有把她带走,才是办法。”
徐少龙道:“那不行,晚辈怎能夺人妻子?而且我根本没有占有她。”
枯木禅师既讶且喜,道:“这话可是当真?”
徐少龙道:“晚辈岂敢有欺大师?”
枯木大师道:“但她的衣服?”
徐少龙坚决地道:“不,如青还没失身于我。”
枯木大师透一口气,道:“既然如此,你可把她送回去,她的衣服,就在右面墙下的草堆中,是老袖入屋时看见,赶紧藏起,免得捕头问起。”
徐少龙心中顿时丢下一块大石,甚感轻松。
他并不是对沈如青没有感情,而是他身上的任务,太以重大,断断不能为了个人的情爱肉欲,使任务失败。
要知沈如青不但长得美丽,而且还具有许多美女无法比拟的特质,如高贵、娴雅、才学等等。
因此徐少龙要割断这一段情缘,委实不是容易的事。
尤其是他身在局中,最易迷糊。
而细论起来,他纵然带走沈如青,也不算十分不便之事,因为他尽可以找到妥善安置她的方法,不会误了大事。
但从理论上说,他若是带走沈如青,占为己有。则他已违背了侠义、公道和礼教等做人原则了。
在这情况之下,则他努力从事的艰险任务,就算成功了,可是他自己为人方面,却是失败了。
徐少龙暂时不讨论以后之事,先返回小屋,见到瑟缩在一角的沈如青。
她用双手遮掩着身体上重要的部位,虽然这一动作,起不了多大的遮掩作用。
徐少龙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
在黑暗中,她茫然地睁大双眼。
徐少龙心中叹口气,才道:“你的衣服找到啦!”
沈如青并没有泛起笑容,反而长眉微霓。不过,她双手却松放下来,把整个躯体呈露在这个男人的眼前。
事实上,她不知道对方能把她看得那么清楚的,是以她的姿势,非常的随便,更没丝毫做作。
徐少龙暗中吞一口唾沫,又道:“你听见没有?”
沈如青道:“听见了。”
徐少龙道:“衣服就在你旁边的草堆内。”
她动也不动,道:“我得走啦,对不对?”
徐少龙道:“是的。”
沈如青道:“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么?”
徐少龙点点头,但随即晓得对方看不见,于是开口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不过那时候……”
沈如青幽幽叹口气,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时候我们只能泛泛地寒喧数语,不可能再谈到什么,唉!若然如此,真是相见不如不见。”
她说得一往情深,措词甚雅,特别能打动人心。
徐少龙·突然退出屋外,在门口说道:“你把衣服穿上沈如青惊讶于他的动作,当下一面摸取衣服,一面问道:“你为什么走开呢?”
徐少龙道:“因为我的眼睛与平常之人不同,虽然屋内很黑暗,但我仍然看得见你。”
她惊讶地低叫了一声,心想原来自己的身体,一直在他注视之下,一览无遗。
徐少龙又道:“你的身体,加上你多情的说话,很容易使我情不自禁,做出侵犯你之事。所以我不得不退出门外。”
沈如青心中大感温馨,迅即把衣服披上,走了出去。
她从后面抱住这个男人,道:“徐郎,妾身得听你这番话,已无遗憾了。”
她终究是“尚情”的人,由于她的才学见识,使她的品味不俗,醉心于高雅的爱情,而不是“肉欲”。
因此她才会说出“已无遗憾”的话,而徐少龙也领略得出其中回肠荡气的真情,已不须再有言语。
两人厮贴着站了一会,沈如青才放手走去。
徐少龙仍然没有动弹,此时天边已微露曙色,因此沈如青非回去不可了,好在她已得回原来的衣服,纵然天色已明,亦无大碍。
他目送着这个窈窕纤美的身影,姗姗走去,晚风之中,她的长发和衣襟,都轻轻地飘动,景象之美,难以形容。
徐少龙满怀怅然,凝目注视。
不断送来的清新晚风,岂能吹得散他心中的怅惆之情?
片刻之后,徐少龙已回到禅堂,与枯木禅师会面。
现在他们谈的都是如何把沈家三口,送到安全稳妥之地,永远不让那个暗杀集团查出行踪。
徐少龙根据他的江湖经验,以及对五旗帮的了解,贡献了不少意见。
最后的结论是:沈家暂时分作两起,一拨是沈母和如青,觅地居住,由于她们都是女流,所以不难找到适合的大户人家寄居,而且她们根本不必出门露面,永远安居在内宅之中,极是妥当。
沈恒一个人到南方去,利用徐少龙在各方面的关系,替他报籍应考,图个出身。等到他仕途得意时,再接回母亲妻子。
徐少龙离开之时,尚是拂晓时分,街上并无行人。
他回到妓院,这时四下都寂静无人。因为这一带全是勾栏行业,除了一些下人之外,决计没有早起的。
徐少龙翻墙而入,回到房中,但见那个姑娘仍然酣睡,当下脱去衣服,一迳上床,搂着那个女子,放心大睡。
直到中午时分,徐少龙才醒过来,但见身边的女人,仍然酣睡如故。当下伸手拍开她的穴道,同时翻身而起。
他盥洗已毕,穿衣出门,那名青楼女子方始醒来,徐少龙也不与她多说,放下一锭银子,便飘然离开。
出得妓院,由于已是中午时分,更不迟疑,直奔繁华热闹的大街。他看中了一家饭馆,正要入去。
突然后面不远处,传来了阵吵骂之声,所有的人,无不向闹声处望去。徐少龙虽然无心管这等闲事,但还是转口头去,瞧瞧是什么人当街吵骂。
原来这一阵吵骂声中,一个粗大凶暴的口音和一个尖细声音之人,显然都是同一路的,正在骂对方不识高低,自寻其辱。
吵架本是常事,可是这两人的嗓子,显示他们俱是身怀武功之上,中气充沛,内劲坚凝,不是平常人物。
对方只是嘿嘿冷笑,声音亦是含气敛劲,可见的这一场吵架,必走不甚简单。
表面上双方似是互碰了一下,那粗暴口音之人首先开骂,尖细声音之人也帮腔侮辱起对方来。
徐少龙目光到处,但见两丈左右,有两名汉子,长得一高一矮,正向一个青衣少年齐声叫骂。
那青衣少年不住冷笑,手中的招扇还在摇扇。
身上并没有其他兵刃。
但对方的两人,高个子则背着长刀,矮个子拿着一件长条形包袱,一望而知,必是兵器。
徐少龙大感惊讶,因为这高矮两汉子,分明是五旗帮帮众。
他们一向盛气凌人,态度横蛮,似这等当街吵骂甚至殴杀行为,并不希奇。然而五旗帮刚刚出事,这镇江与南京相距不远,帮中已传下密令,不许帮众生事,悉数须得避避风头。
因此,这两名帮众无疑是十分气愤不过,才迫不得已吵骂起来,甚至可能要出手对付这个青衣少年。
他的目光一掠之下,已看清楚这个青衣少年,年约二十左右,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长得好生俊美。
不过他那对入鬓的长眉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却泛射着锐利寒冷的光芒。眸子转动之际,不时闪烁出阴毒冷酷的意味。
徐少龙自然也看出这个青衣少年乃是内家高手,那把摇扇中的招扇,便是他的随向兵刃,随时可以攻敌。
话说时回嚏,事实上只不过三两句话的时间,徐少龙已经获得了许多印象。
只听那粗暴的口音的汉子骂了一连串凡句脏话之后,又道:“老子忍了一天的气,你就以为好欺负么?”
矮个子接口道:“把这小子废了就行啦!”
青衣少年停止冷笑之声,道:“那你们就试试看。”
徐少龙一瞧苗头不对,这两名帮众如若出手,不但立招奇祸,而且亦将引起官家注意生出麻烦。
这是因为他将有所行动,目前五旗帮必须销声匿迹,以免妨碍他的计划。此处,他的身份是“神机营副统领”,岂能眼睁睁看着帮众受害而不设法子搭救?若被帮中得知,当然十分不妥。
只是他其势不便现身劝阻,亦不能向两名帮众布达命令。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当下发一声喊,道:“公人来啦!公人来啦!”
这刻四周之人甚多,他的喊叫声,马上惊动正在吵架之人,而又不致被他们瞧出。
那两名五旗帮众立即转身挤入人群,霎时无影无踪。
围观热闹之人,也纷纷作鸟兽散,只剩下青衣少年,转目顾盼,却不见有公人踪影。
他皱皱眉,举步行去。
经过那家饭馆,突然蜇了进去,目光四下一扫,随即在靠右壁的一副座位落坐。
徐少龙也在座中,距他只有两张桌子,他心中颇想得知这个青衣少年的来历,尤其感到兴趣的,便是他何以使得那两名帮众,受了一天的气?
但他没有过去招呼,甚至连看也不看他。
伙计过来,他正要吩咐之时,忽然听到那青衣少年“喂”
了一声。
旁边一些食客都向他望去,只有徐少龙没有理会。
青衣少年又“喂”了一声,伙计转眼望去,但见另一个堂棺,已匆匆走到他身边。可是那青衣少年两道森冷如电的目光,没有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