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人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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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罗的尾巴无力地垂着，大量血液张牙舞爪爬过那些蓝绿色鳞片染上吓人的血色，他微微发抖的手被尼亚用力握在手中然后贴住嘴唇。“告诉我你是坚强的孩子，你一定没事的寐罗……我知道你会答应尼亚的话好好坚持到他们来救你对不对？？……寐罗，对不起，对不起寐罗都是我不好……你可以不生我的气吗？？这次你又很难过是不？我不是故意要扔掉你不管，寐罗你愿意听我解释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离开你，我发誓！！……我发誓我不会再离开几天不出现在你面前，但是你也要保证你能够坚持到他们来好吗……”他抱着他跪在那里边哭边说，听着寐罗带着痛楚的喘息，尼亚几乎连他的呼吸也找不到，他忍不住放任自己失声痛哭一边狠狠咒骂着自己的愚蠢白痴一边跟寐罗拼命道歉鼓励他坚持，直到远处隐隐传来直升机的嗡嗡声和汽车跟随而至的声音。尼亚的心脏快要痛得停止跳动。
手术花了四个小时的时间。取出寐罗尾巴里嵌入的子弹并缝合他的伤口，修补那些因为伤口而破坏掉的精巧薄纱组织。因为注射了麻醉剂使得寐罗的痛楚减轻许多，整个过程中尼亚守在他的身边握着那条人鱼无力的手一边喃喃着跟他说话一边无休无止地流着眼泪——托尼几乎以为这个男人发了疯。他劝说尼亚到手术室外等待，之后干脆放弃了努力。
“你在发抖吗，寐罗？我知道一会儿结束后你可能会很疼……而且你会很怕，对不对？别怕寐罗，我在这里守着你，我不离开我保证……你看我一直在这儿，就在你旁边。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这是不是让你安心些了？？乖孩子，我会一直照顾你。一直……”
手术的大夫们满脸困惑地看着这个握住人鱼的手在他身边又哭又说的男人——就像他的爱侣一般，他们不能理解尼亚这种举动的原因。当然他们此刻的注意力也不会在这里。当手术终于结束而尼亚轻轻松了口气，他们看到那条人鱼的脸上也挂满了眼泪。
救护人员把寐罗放在一只装满水的浅浅水槽里，容纳下寐罗的身体并限制他随意乱动，尼亚坐在水槽旁边继续握着寐罗的手跟他说话。“手术结束了，寐罗。你没事了……好孩子，你坚持住了这真好，你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对不对？？我会在这里，如果你累的话就睡一会儿，嗯？我保证我不走，当你醒来时我还在这儿，好不好？？来，寐罗，听话，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知道你很疼很疼……你需要休息，是吗？听着寐罗，我会照顾你一直到你好起来为止，我保证。我跟你保证！你相信我好吗？我知道你一定相信我，对不对？？……”
寐罗的喉咙里溢出疼痛的呼吸。尼亚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低头吻了他的额头。“宝贝，你快要让我心痛死了我的宝贝——告诉我你没事，你会坚持下来，不管过程有多痛苦你会坚持下来直到伤好为止，对吗？？……”他用嘴唇磨蹭着他的额头让他的情绪慢慢平息下来，直到寐罗的意识逐渐模糊然后陷入沉沉睡眠。他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一动不动一眨不眨，仿佛就要准备在他身边这么坐上一辈子——当然，他会的。如果寐罗需要的话。
作者：貓貓愛 2007…6…2 20：36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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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尼亚？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托尼带着咖啡来看这个男人，就像他预想的，尼亚轻轻摇了摇头。于是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顺便把咖啡递给他。“喝点，尼亚。”
“呃……谢谢。”尼亚回答到，眼睛很快地看了托尼一眼。“真抱歉要这么麻烦你们。”
“这是什么话？！”托尼笑着问到，“我们这里专门不就是做这些的吗？！救助受伤的海洋生物，给它们好的环境养伤或者放生，所有人员都在为这个而努力——这是我们的职业。”他顿了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过，我可没想到会有天救到一条人鱼！”
“嗯，是的。”尼亚微微有些窘迫地垂下目光，手指不安地来回轻划着纸杯。“事实上，你大概已经能够猜到了吧——我已经认识他有段时间了，从那时候开始……”
“嗯哼，大概四个月前有个傻小子突然跑来跟我问人鱼的知识。”托尼点点头，“然后，大概两个月之前那个家伙突然半夜跑来愣头愣脑地问我人和动物之间的感情问题。”他的眼睛扫过尼亚，看到那个男人立刻狼狈地红了脸，“所以现在就是这样？？”
尼亚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想……我爱上他了，托尼。”他的声音微微发着抖，却很坚定。“我们在一起很快乐，虽然每天只有那么一点时间——你看，虽然我不懂他的语言他也不懂我的语言，我们没办法正常地交流，可是我们能够互相感觉得到心意，这就足够了对不对？寐罗是个很懂事的家伙，虽然有时候喜欢闹些小脾气但是他很喜欢我……否则，否则他不会这样……哦，上帝。我真是受不了……”尼亚的手狠狠堵住嘴巴好一会儿把那阵哽咽强压回去，“他为我受了伤，托尼。如果不是我寐罗不会受这样的伤！他被那些混帐的子弹打中了尾巴，他流了很多血……我知道他很痛，很痛很痛——他只是个脆弱的孩子，托尼……”
“OK，尼亚，你先镇定一下，嗯？”托尼伸手按住那个男人因为激动而剧烈发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我能理解——所以那时候你就爱上他了，嗯？？”
尼亚点了点头。他抬起眼睛看着托尼，脸上的表情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其实——其实这没什么奇怪……对不对？我们那么喜欢对方，我们都很依赖对方，如果寐罗看不到我他会伤心，如果他不小心伤害了我他会后悔，会用他的方式跟我道歉……他只是个很脆弱很孤独的孩子而已，我却让他为我受这么重的伤——我真该死。托尼我真该死！上帝……”
“好了尼亚这不是你的错，谁的错都不是这只是偶然，只是偶然。不过他——呃，你叫他什么来着？寐罗？？……好名字！不过寐罗已经脱离了危险，他会慢慢好起来，是不是？别这么自责尼亚，别这样。你知道这根本帮不到寐罗什么忙反而让自己更难过。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寐罗，你爱他，那么你就该守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直到他好起来对不对？？”
尼亚怔怔地看着他那个朋友满脸真诚的微笑，他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嗫嚅到，“你——你不觉得我很不正常吗……？你看，我在跟人鱼恋爱……他不是人类，他……他不懂我的话，我也不懂他的语言，我们只能凭感觉并且我们还做过那些事……呃……”他的脸尴尬地红了起来，他的手指用力握紧纸币几乎要把它捏到走型。“你真的不认为我很不正常吗？……”
“可是你爱他，不是吗？”托尼反问，“爱情又有什么不对呢？？”
“可你说过……人和动物之间的感情只是某种精神依赖和寄托而已。你说过……”
“那是因为我没有见到寐罗。我不知道他的存在——世界上的事怎么可能全都一概而论以偏概全呢？？或许吧，大概我的确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真的很让人难以置信……可当你面对一个为你受了枪伤气息奄奄躺在这里的家伙，还要怀疑他的感情，这不是很残忍的事吗？”
“……我那时以为我不过是一时很需要寐罗而已，可后来我发觉我真的……真的很在乎他。”尼亚轻轻咽下要涌出口的酸楚，“如果我不在他的身边我就总是担心他，害怕他会出事会受伤会出现各种意外状况，我很难过我不能总是陪他，也不能满足他的所有要求……你知道这种滋味难受极了。可是我没办法——我只是个无用的人类，连多陪他在水里玩会儿他喜欢的捉迷藏都不行……这种感情真的很让人绝望，托尼。我真的不知道……上帝……”
作者：貓貓愛 2007…6…2 20：3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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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们还彼此喜欢，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托尼跟着叹了口气，“其他的都别想得太多，尼亚。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不是什么聪明事，你总是习惯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想这不是什么压力不压力的事，托尼。我爱寐罗，可是我不能给他想要的一切，这件事的本身就很令人绝望——是不？就像那时候你说过的，我不能带着海豚去我的房间我也不能跟着海豚去海里生活……所以有时候我感到我们之间——我们之间，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能这么永远下去，还是过一段时间就……”尼亚痛苦地皱紧眉头，“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的确很棘手啊……”托尼跟着苦笑一声，“不过，暂时先这样下去？”
尼亚点点头。“是的，当然。我会陪他到他需要我的最后一天为止——至少现在我会照顾他到他完全好起来……寐罗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会好好照顾他……”他的目光温柔地停留在沉沉睡在水中的人鱼，凝视着那张因为痛楚而不适的脸孔，“寐罗需要我。”
“呃——对了我听说你们在别的城市还救了另一条人鱼？？”托尼突然想起，“是吗？”
“是的，另一条，暂时寄养在当地的水族馆里。不过我们答应会把他放生。”尼亚有些不安地望着托尼，“怎么……还是你想把他也接来这里？？”
“……你介意我直话直说吗？？”托尼问到，“你能猜到我要说什么，是吧？”
尼亚神情发怔地看着他。
“那我就说好了。如果——呃，如果寐罗能够接受他的同类的话，你不觉得让人鱼陪伴在人鱼身边比一个人类更好些吗？？……当然我只是说说而已，完全没有恶意。你知道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只是觉得——寐罗和那个家伙该去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而不是这里。”
“……我明白。”尼亚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说说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托尼把杯子里剩余的咖啡一口喝掉，然后深吸口气站了起来，“你已经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看起来寐罗还要再睡上一会儿才会醒来，所以你最好也休息那么一下，别搞得太紧张——你可不能在寐罗前倒下去。对了，工作怎么办？？”
“嗯？”尼亚仿佛才想起这件事，他愣了愣便摇摇头，“我先请几天的假期好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办——呃，这样吧，我去给你拿套充气床垫和毯子，你可以在这里睡，我替你守他一会儿，如果有什么情况我马上就叫醒你。”托尼问到，“这样成吗？？”
尼亚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我守着他，托尼。我在他旁边打个瞌睡就行。”
“……你这个傻瓜，尼亚。”托尼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小就是个死脾气的傻瓜。”
“或许吧。”尼亚难为情地笑笑，他的眼睛深情凝视着寐罗，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这是我第一次恋爱，托尼。我第一次知道爱一个人的心情……真的非常美好。”
“看得出来，你现在完全已经被爱情搞昏头了！”托尼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现在我给你时间和你的爱侣慢慢分享，嗯？我看我还是把床垫和毯子抱来比较好，你等着我。”
寐罗睡了大约六个半小时。当他睁开眼睛时尼亚正坐在他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起来这让寐罗高兴了点，他对着尼亚发出需要安慰的声音，于是尼亚赶快俯下身握住他的手。“感觉怎么样，寐罗？是不是还很痛？？……”他碰了碰他发干的嘴唇，“对不起，宝贝。”
“……尼亚。”寐罗准确无误地发出声音，“尼亚。”他抓紧他的手，微微发着抖。当他看到尼亚低头温柔地贴住他的脸颊让他们轻轻磨蹭时他的声音放松了许多，“尼亚。”
“我知道你很痛，打起点精神好吗？”尼亚在他耳边轻声安慰着，“你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事了——所以你现在该好好养伤，完全地好起来，我才能带你回去，嗯？”
寐罗轻轻摆了下尾巴，传来的剧痛让他的喉咙里立刻溢出一丝疼痛的呜咽。他紧张地瞪大眼睛看着尼亚，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阵痛楚。他习惯性地摆动着尾部，却让痛楚加剧了。立刻地尼亚轻轻按住他不断摇晃的身体，他的手轻放在寐罗没有受伤的部位，尽可能让那条人鱼停止动作。“现在不能乱动，会撕裂伤口，嗯？来，听话，乖乖的不要动……我猜你现在大概肚子饿了？想要吃些什么吗？我去给你拿些吃的东西好吗？？”他放开寐罗，去翻了翻那堆工作人员为寐罗准备的食物，正当尼亚挑拣着寐罗喜欢的东西时他听到水槽那里传来的扑腾声。尼亚急忙拿起那只袋子跑到寐罗身边坐下，他一把抱起那条拼命要爬出水槽的人鱼让他在那里坐好，舒展开他的尾部。“我不会离开的，傻瓜。”他轻声呵斥着他，“我只是去给你拿点吃的东西而已——你看，”他举起手里的龙虾和牡蛎给他展示，像是在极力辩解他没有欺骗他。“你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总是以为我会遗弃你，对不对？？”他笑了笑，用小刀熟练地对付着龙虾，然后把新鲜的龙虾肉放在寐罗嘴边，“你饿坏了吧？来，吃掉。”
寐罗微微张口咬住了食物然后吞进口中。他费力地咀嚼了一会儿，伸长脖子咽了下去。
“好孩子。”尼亚称赞到，然后他俯身在寐罗的脸颊上吻了吻，“做得好，寐罗。”他喂他吃了一只龙虾和几只牡蛎，花掉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寐罗枕着他的手臂打了一会儿瞌睡，他用托尼带来的一只柔软的橡皮刷子给寐罗小心翼翼清扫着他鳞片上的薄膜。闭上眼睛打着瞌睡的寐罗看起来很安静，就像个听话的孩子。尼亚默默地守着他，就这样让时间慢慢地流淌过去。当寐罗毫无知觉地微微扇动鱼鳍时他就轻柔地按住他的尾部，以免他因为不经意的摆动而牵动伤口。尼亚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如此强烈却又如此单纯地只是想要守护着他的宝贝，让寐罗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然后他再次吻了他。
“你会好起来的，寐罗。”他轻吻着他的额头，“我想要听你对我说‘我爱你，尼亚。’”
作者：貓貓愛 2007…6…2 20：3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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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寐罗的伤比预想的要乐观一些。半个月后他已经可以摆动着尾巴而不再那么痛苦。袭击尼亚的几个家伙很快被抓住送进了监狱，正是在另一片海域捕获那条人鱼的几个人，警官们还通过他们摸到一个专门走私稀有动物的组织一并摧毁。而那条人鱼在当地的水族馆里一直都在静静地休养，尼亚听说他们想要将它展览一段时间再放生，大概这也无可厚非。
接连一周守在寐罗身边，这让那条人鱼非常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