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梦醒之前 作者:雪儿冰橙(晋江2012-11-15 完结,主银魂)-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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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已被污染，投射进河里的颜色已不再清明，而河水，也不像过去那样无私接纳天空的颜色了——它被染上了别的颜色。
　　——“我不想让你被染上别的颜色。”
　　我猛地回头，看见的只有郁郁葱葱的堤坝，还有在风中摇曳的垂杨柳。
　　用力甩了甩脑袋，我使劲揉着自己的短发：“冷静一点……你只是幻听了而已！”
　　——“冷静、冷静下来！总之先冷静下来找时光机器……”
　　捂着脑袋，我后退一步，低声喃喃：“是谁……谁在说话……”
　　——“不是假发，是桂！”
　　“停下……我一定是疯掉了……”
　　——“天哟！降下一个陨石来砸死这个白痴吧，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
　　我拼命地甩着脑袋：“不要再在我的脑海里——！”
　　“说什么傻话啊假发，发寻人启事什么的比老爸枕头上的气味还要飘渺啊，话说回来你有钱做酬金吗？”
　　“不是假发，是桂！当初我的攘夷事业也是从一穷二白开始……”
　　“啊！好了！我知道了啊！阿银我现在没有糖分很烦躁啊！再跟我提你的事业我就罢工了，罢工了啊！”
　　“说什么话，银时，你是打算逃跑吗！你这样还算是个男人吗银时！”
　　“不要怀疑阿银的性别！阿银胯间的兄弟可是有好好地在那里的！”
　　“真不知羞耻啊居然在街上就这么说出来了……”
　　日文对话由远而近飘来，这次不是在脑海里，而是真真切切地在不远处响起。我迷茫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走来两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其中一个银白色的头发在人群中尤其耀眼。
　　“那你说要怎么找？阿银我可是已经放弃了哟，放弃这种大海捞针了，不如在街上摆个罐子吧，只要有罐子的话，无论是章鱼还是女人都会摇着尾巴过来的。”
　　“女人没有尾巴，还有，这是哪里来的歪理……”
　　“章鱼也没有尾巴啊。”
　　被他们的台词娱乐到，我小幅度地扭过头去拼命忍笑。
　　“啊，那里好像有个听得懂我们的话的人，去问问看吧。”黑色长发的男人边说边走过来，“那边的小姐请问一下……”
　　“什么事？”我努力收住笑容。长发男人的身后，那银发的男人懒洋洋地侧过脸看天，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无所谓——说起高个子，他自己不就很高吗？
　　“请问如果要在这个城市找一个人的话，应该……”
　　“去找新闻媒体吧。”我果断给出答案，“张贴寻人启事是不会有结果的。更何况你们好像没有钱的样子。”
　　“啊，果然。”黑发男人恍然大悟地敲了一下手心，就好像刚刚那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是他一样。
　　“总之，就是毫无希望了，对吧？”银发男人走了过来，直到他走近低头看我，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珠是血一样的暗红色，“难道就没有警察吗？警察！我乡下的妹妹松子一个人跑到这个城市来玩了啊，也不知道回家，真是的，哦卡桑很担心啊！”
　　黑发男人接上去：“居然在日本的黎明到来之前……唔……”被银发男人捂住嘴巴果断消音。
　　“那么，总之谢谢你了，小小姐。”银发男人拖着长发男人走远了，我目送着他们的背影，觉得心底的某处被切开了，某种令人疼痛的液体正在蔓延开来。
　　“等……”伸出手，在虚空中抓住他们的背影。
　　“等一……”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即使是稻草也努力地想要抓紧生的希望——
　　在时间的罅隙里穿梭彷徨，在看不见尽头的黑夜里独自孤单，在没有终点的绝望里以你的笑容为支点——
　　“请等一下！”
　　我向他们跑了过去：“我、如果你们是从日本只身过来的话，请让我帮你们的忙吧，这里的警察局没有日语翻译人员。”
　　最后多此一举地深深鞠躬：“拜托了。”
　　“不，是我们要拜托你才对，请多关照，你肯帮忙真是太好了。”不知道是叫假发还是叫桂的长发男子回礼，“啊，对了，介绍一下，我叫桂小太郎，这个天然卷叫坂田银时。”
　　“喂！谁是天然卷啊！天然卷的痛苦你明白吗！你知道天然卷些什么！”银发的男人开始抗议，虽是抗议，但语气让人发笑，而且脸上也真的没有愤怒的表情。
　　真的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呢。
　　“我叫步黎……呃，翻成日文的话可能会有点麻烦，那就叫我步就可以了。”
　　“小步吗……”坂田挠了挠头发，小声道，“不是那个人啊……真麻烦……”
　　“可以叫你桂先生吧？这位可以叫你坂田先生吗？”
　　“啊，叫我银时就好，这个家伙叫什么都无所谓，假发啊龟啊……”
　　“不是假发，是桂！”桂先生中气十足地反驳回去。
　　“我、我知道了，桂先生……”
　　“啊，叫桂就好。”他转过脸来严肃地望着我。
　　“桂……”我被他的表情吓到了。
　　“银时，你看连人家一个小姑娘都能记住我的名字，为什么你过了多少年还是会喊错啊这个糖分中毒！”下一刻，桂就转过脸去对着银时义正辞严地训斥。
　　“糖分有什么不好！糖分可以让人变得精神啊！糖分对于阿银来说就像是菠菜对于大力水手的意义啊！”
　　完、完全插不进去！
　　他们的对话，我完全插不进去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什么是清缓存……




☆、第六十六训　这个世界没有身份证也可以活下去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我们三个人都垂头丧气。
　　“啊……居然问一个外国人要身份证……警察局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这已经变成了没有身份证就没有办法活下去的腐朽世界了吗！身份证什么的，狗牌可以吗狗牌！”银时冲天比着中指。
　　“对、对不起，好像我帮不上忙了……”心中揪痛。
　　“这世上像你这样的滥好人已经不多了啊，陪着不认识的外国人闲逛一个下午什么的……课业不要紧吗？你还是高中生吧？”银时走在我右侧。
　　“我是大学生！”强调着无数次强调的事实。
　　“大学生？现在的大学、这么小的年龄也可以进吗？真奇妙啊。”
　　“喂你以为我多少岁啊？”
　　“十……”银时看了看我的脸色，“六、七？八？难不成是九？不不不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把十位数变成二的！绝对！”
　　“要是二十年之后你这样夸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我对自己的脸已经没辙了——穿上初中的校服我就看电影就可以用学生价……这是为什么！售票员阿姨连我的出生年份都懒得扫一眼啊混蛋！
　　“总之，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桂向我鞠躬。
　　“啊，我应该道歉的！结果还是什么忙都没帮上……害你们白跑一趟，对不起！”我十分惭愧。
　　“啊，没什么大不了的！”银时将手搭上了我的头发，轻轻揉了揉，“你是个好孩子，阿银我会记住你的。”
　　“怎么好像——说得像要报恩一样……”我干笑着，“我也要谢谢你们，因为我很少和日本人对话，今天才发现自己的口语还不错的样子！十分感谢！”
　　“只是说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愿意的话，这边这个家伙可以向你宣传攘夷事业，多少遍都可以。”银时指了指桂。
　　“银、银时！”桂似乎十分激动，“你终于理解我了吗！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拒绝。”银时闭着眼睛想都不想地拒绝了。
　　天色已暗，我们继续这样漫无目的地晃荡，因为他们说暂时找不到头绪想在街上看看，而我，不知为什么，还想和他们再呆一会——他们身上有让人安心的气息。
　　“已经这么晚了啊，今天真是谢谢你请我们吃饭了。”银时舔了舔嘴角的奶油，“作为回报，送你回学校吧？”
　　“让女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人走夜路确实不是武士所为。”桂也附和。这是他们少见的意见一致的时候。
　　“武士？桂是武士吗？”我惊奇地打量着他，没有发现武士刀。
　　桂听到我的问题后，眼神变得悠远起来：“啊。我是武士。这个家伙也是。虽然他的武士道有点乱七八糟。”
　　“武士那种麻烦的东西还是饶了我吧，主君啊大义啊灭私奉公啊什么的不适合阿银啊。”银时豆豆眼了。
　　入夜之后，街上的行人反而好像多了起来，完全不用走桂口中的“一个人的夜路”。不过他们也逛得很开心就是了。
　　“今天真是奇遇呢，希望以后还能再见。”离校门口还有五十米的距离，我轻轻开口。
　　“啊，有缘的话。”也许是错觉，桂的表情居然不再是一本正经的正直样子，他的眉眼柔和下来，像是在微笑。
　　“啊！步黎你在这里！”前方的街道上飞速跑过来一个没形象的女人，正是我那冤家上铺，她在离我五六步的时候停了下来，“这两个是？你男人？不错啊步黎，姐姐我还一个都没有呢！难道说这个世界上都是LOLI控，御姐已经不流行了？说起来今天的联谊真是糟透了，一个两个都是绣花枕头……”
　　“啊，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有些为难地顿了一下，“是今天刚认识的日本友人，今天下午都在给他们做导游工作……吧。”
　　“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会找个日本的，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她用很欣慰的眼神看着我。
　　“喂不要这么口无遮拦，不改一改你的说话措辞的话绝对会一直单身下去的话说在陌生人面前也敢这么说话是欺负他们听不懂中文吗？”
　　“有你陪着单身呢咱俩搅基也没什么不好。啊说起来你今天是要正式告别单身了吗从哪里找来这两个极品？HOST店？”
　　“哪里学来的词汇啊八嘎！”我掐着她的脖子猛摇，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要行凶呢。
　　闹了一会之后我才想起还有两个人被晾着，尴尬地转过身去用日文道：“那个……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我要回去了，下次见。”
　　“喂……下次还要见面吗？”上铺在我耳边叨叨咕咕。
　　“烦死了混蛋。”我嘴唇不动地小声道。
　　“恩，如果要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们会来这里找你的。”桂微微一鞠躬，“下次见。喂银时！你也来说一句！不要再表现得像个青春期的中二学生一样不懂礼貌了！”
　　“礼貌这东西阿银我有好好拿着呢，礼什么的。”银时似乎十分不情愿地走过来，“不要说什么有缘再见的话了，作为我在这个城市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下个星期日这个时候还来这里吧，到那时候即使要找的人没有找到，阿银我还是会带你一起玩的。”
　　“银时，你……”桂有些惊讶。
　　“先说好，阿银我要五份草莓奶昔。嘛……没有也没关系啦，看你那么孤单的表情份上。”他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右手举在头顶，有气无力地挥了两下。
　　“喂、银时！不要随便就走那么快啊！”
　　“啰嗦！脚这种东西啊，就是用来甩掉白痴的！”
　　“这是哪门子的定理啊！”
　　他们之后的话，我再也没有听进去。
　　——“喂，你该不会哭了吧？”
　　——“是错觉。”
　　——“那为什么，要露出这么寂寞的表情呢？”
　　——“！”
　　久远的对话，熟悉的措辞熟悉的语气。
　　“喂——回神啦——人都走啦！”上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回过头，看到她那张诡异的笑脸。
　　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最后回宿舍谁请吃哈根达斯！”我这样快速说道，拔腿就跑。
　　“喂！太狡猾了！”身后传来上铺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声音，“你这个混蛋——！我诅咒你万年小平跟万年根号二——！”
　　太、太狠毒了这诅咒！
　　




☆、第六十七训　局外人，戏中人

　　一周后，我在约定的地点等来的不是他们，而是修罗。
　　——“在等待不会归来的人吗，可悲的女人哟。”
　　身后是低沉的声线，我一个激灵转过身去，紫色金蝶和服的男人就倚在路灯下，左眼缠着白得刺目的绷带，灯光眷恋着他的紫发，细碎的橙光在他身上溅出柔柔的霖花，他的身姿却是凛然的，即使是漫不经心地倚着，也有一种棱角分明的坚硬感，仿佛随时要向前迈去一样——对，就是一种叫做行动力的东西。
　　那东西融入骨髓，将他的身形洗练得凝简果断。
　　不妙……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危险的气味。毫不掩饰地发散出来，让人感到很不好。
　　“放弃和那些家伙见面吧，野兽终究是野兽，獠牙总有一天会对着同伴的。”他似乎是在给我忠告，手中的烟枪在他修长的指间转了两转，微小的火星忽明忽灭。
　　“什么……意思？等下！你说他们不会来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还是说决定要离开了——”
　　“我说过了吧，野兽终究是野兽。”他站直身子，露出了一个残虐的微笑，“只不过……看起来我的野兽更凶猛一些罢了。”
　　他转身迈步，我忙赶上去：“等一下！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是因为你太傻所以才对陌生人如此关心……还是出于……女人对……”他低声呢喃，嗤笑。
　　我愣在原地。
　　“果然，你不是她。”男人忽然用冰冷的手抬起我的下巴，凑近我的脸，用他孤狼一样暗绿色的眸子盯着我的眼睛，“看来是白跑一趟了。”
　　“你在用你那沾满尼古丁的手对无知少女做些什么——！”什么东西从我脑后呼啸着飞来，他放开手，微微侧身，一枚石子嵌入了他身后的墙壁，墙壁裂开，完全违背了我的常识。
　　“没想到阿银才在甜品专卖店多逗留了一会，就看到当街调戏的戏码了啊，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让我看到这让我想自插双目的一幕？”
　　“骑士游戏也该玩够了吧，白夜叉。这个女人不是你要找的人，又何必缠着不放？”男人颇为不悦，眸中闪着寒芒。
　　“和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没有关系！我仅仅是看你不爽而已。”银时从阴影里现身，“说过了吧，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一定会砍了你！”
　　“真敢说啊，白夜叉。獠牙已经磨损的你，只会用木刀的你，和一直在用真刀的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去的我，到底哪个会赢？”
　　我这才发现，紫发男人腰间佩戴着的刀。
　　是真正的，武士刀。
　　“你这家伙……”银时话音未落，紫发男人已经冲了过去，我看不清动作，只是当他们停下的时候，刀剑已相交。
　　银时的木刀居然挡住了真正的武士刀！
　　那原来不是木头做的吗？
　　“怎么样，你也是这么想的吧？”紫发男人尖锐地笑了，“她已经不在了。哪里都不在了，这个世界也好，那个世界也好……消失得干干净净。世界已经夺走了松阳老师，夺走了许多的队士，而现在，又夺取了她！不甘心吧，想要破坏掉腐朽的幕府吧，白夜叉，你心里的野兽，一直在咆哮着吧——！”
　　“开什么、玩笑啊！”银时格挡开他的刀，甩了一下木刀，“如果仅仅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的话，你该做的就是去毁灭世界而不是在这里大海捞针！”
　　“你这家伙——！”变得愤怒非常，紫发男人再次举剑冲了上去，这次连我都感觉到了他剑上的沉重，力道之大居然逼得银时后退了一步。
　　居然？
　　为什么要用居然这个词？就好像我笃信银时才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