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 se-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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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没有回头,'。。。都到这种时候了,还问这种事。'这不是很早就已经决定了的么?都已经走到今天了,有再问一次的必要么?
'是啊。。。也没问的必要了呢,只是。。。'很罕见的,白兰一贯自信的语气中掺杂了些许的不稳定,似乎实在考虑些什么。
'白兰大人?'
'没事,小正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有些莫名其妙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有点奇怪呢,刚刚的白兰大人,明明是从来不用那种语气讲话的人。心里的奇怪归奇怪,但他并没有多想,这些年跟着白兰大人,遇见的奇怪的事还少了么?
他睡得很早,却睡得并不好。
他做梦了,梦见了一些很模糊,但似乎很可怕的场景。不同的画面变换了很多,但每一个场景都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毁灭。那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场景啊,他独自一人站在废墟上,四周都是毫无生机的氛围,还有一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他是在清晨醒来的,外面的天空微亮,他有些急促的喘着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出所料的全是冷汗。太可怕了,他是怎么了,怎么会梦见那么可怕的东西?自己明明也没遇见什么可怕的事啊,为什么梦里的世界那样的。。。恐怖而令人害怕呢?
他在床上坐好,静静的闭着眼让自己平复一下心情,算了,还是不要想了,只不过是个梦,而且还是个意义不明的梦,没有去想的必要呢。对了,他还是早点起来准备吧,虽然行李什么的早就运到意大利去了,但还是稍微察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忘掉的东西好了,因为估计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这样想的话,就会觉得好寂寞,也会觉得好不舍。如果只留在这里的话,就像是只有白兰大人和他一样,其他的人,的确是很模糊的概念了。但也没什么不好吧,至少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是只属于自己和白兰大人的秘密啊。这样想的话,又不自觉的想笑了啊。
樱浅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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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楼
'小正,你醒了么?'很轻微的敲门声伴随着那很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入江快速穿上外套,然后拉开了门,'平时不都是自己进来了,怎么今天就学会敲门了呢,白兰大人?'
门外的白兰不在意的笑着,示意自己其实是安分守己的良好公民,'我只是想来说飞机已经到了,如果小正你准备好了,我们可以提前出发的。'
'那就走吧,反正我也没什么要整理的。'早点到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倒时差,家族总部那边最近的事似乎很多,要不然白兰大人也不会现在就决定回去的。'白兰大人,还真难得你起得这么早啊。'
'不过是昨天没睡而已。'
入江有些发愣,没睡么?
'说起来,小正你的黑眼圈有点重哦,昨天没睡好么?'
提起这个就有一股寒气,'只是昨天做了个噩梦而已。'
白兰没有深问,只是他的目光中有些许光在闪动,不是温柔如水的柔情,却有种冷漠的冰制,看得入江心中有了害怕。为什么,那样冰冷的目光,是白兰大人?是他所熟悉的白兰大人么?不安在心中升起,第一次他是觉得自己那样的心虚,可他在心虚些什么?
不知道,也说不明白。
白兰却在这时有展现出笑容,'小正,走了哦。'他说着转身,率先离开。
入江却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在白兰走了一段距离,发现他还是没有跟上来后,回头喊他时,他才记得迈开自己的脚步。可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淡淡的不安,无论怎样都无法消除,特别是在看见白兰大人的时候?
而那样的浅浅的不安,直到他踏上意大利的土地,进入当时的杰索家族的总部,都没有消除,他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那个时候,他拿着一叠文件正往自己的房间走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剧痛让他手上的文件散了一地,他靠在墙上捂住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无数闪烁变化的场景,无数毁灭殆尽的世界,无数次的逃离,还有那最初的,在大学里的相遇。。。尘封的记忆终于清晰的出现,他在那一瞬间,明白了太多的事。
那不是不安,而是要与挚爱分别的心痛。
那一年,是他遇见白兰的第五年。
TBC
6
他手上握着贵重的签字笔,黑色的墨水写着很漂亮的意大利文,房间里很安静,本来这里就是这座高大建筑物里位子最好的房间之一,不仅视野好,还更为通风。或许是因为努力工作的时间太久了,他放下了笔,向后仰了仰头,然后从眼角的余光中看见了一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白色。
入江猛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白兰大人,突然出现把人吓得半死,是你的喜好么?'他没好气的冲他吼着。
'哎呀,小正也太好吓了嘛,我本来都没这打算呢。'白兰只是笑眯眯的,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习惯性的用右手抵着自己的下颚,'其实是来问问小正的。'
'问什么?'室内的灯光反射到他的眼镜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目光,自然也窥视不到他心中的感情波动。这样的汹涌的感情已经很久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在白兰大人面前演戏,可以伪装起自己的感情,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他无法忘记,无法忘记自己亲眼见过的未来,那样恐怖而可怕的未来,全部都是因自己一时的好奇心而起,这样的自责他无法忽视。更何况,白兰大人,是他的出现才改变了他的全部。
以前不懂的事情在恢复记忆的时候已经全部明白,为什么白兰大人还会出现在美国,为什么在自己身上花费那么多的时间,为什么偶尔的、那双一贯温柔的眼中会有冰冷的寒意闪过。。。那些被自己无视了很久的事情一一清晰的呈现在眼前,白兰大人并没有真正的相信他,就像他也不是毫无心计留在白兰大人身边一样。可笑,明明是有着各自打算的他们,却还要装成互相信任的样子在一起,不是讽刺又是什么?
可是,为什么心里的感情却这样的。。。不由自主?如果恢复记忆的时候,能把自己的感情也带走该多好,那样他也不用,忍受着这样的心痛了。还有几年的时间,他至少还会有几年的时间能够留在白兰大人。。。在他公开背叛之前。
有过挣扎,有过痛苦,但他不可以这样的自私,为了自己而将整个世界推向毁灭。他真是笨蛋,在封印记忆时设想好了一切,却独独忘了,他会爱上白兰大人。镜片下的目光是沉重的悲伤,无法向任何人述说的悲伤,这也算是惩罚的一种吧。
'小正,'白兰对入江的思绪仿佛没有任何感觉般,径自笑着坐到了他身边,微微向他侧过脸,'我拜托你的十年火箭筒的研究进行的顺利么?'
'。。。那个啊,我也只是才刚刚入手而已,不可能这么快取得什么突破的。'
'也是呢,毕竟小正才接触到那种东西呢。'
入江拼命告诉自己去无视那语气中带着的冰冷,不要去想,和以前一样就当什么都没发觉就好。可是,就算理智上明白,可心里还是有种刺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以前是他的爱恋让他忽视了这些,但现在,在他知道了太多残酷现实的如今,他无法继续忽视这样的一个疑问。。。白兰大人,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么?
'怎么了,生病了么?'白兰忽然抬起他的头,'神色似乎有些不好?'
'没。。。没有啊,'触电般的往后闪躲,入江不知道自己这样子的惊慌太过失常。
白兰却是沉默,然后才又笑出来,那笑容掩去了所有的感情波动,只是单纯的习惯。他轻声说道,'既然没事就好,小正要是病了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困扰?'
'那当然啦,因为小正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嘛。'
最信任的人。。。骗人,你明明从一开始就不曾相信过我,你明明在这些年里也一直在试探我,虽然离你最近的人是我,但你的心却也离我最远。为什么要笑着说什么信任,只不过是一种安慰性的谎言,不,这连安慰都算不上,只是一种单纯的欺骗罢了!你这个人,是怎样的一种恶劣啊。
'因为我很相信小正的,所以才会拜托小正那么机密的事啊,而且小正想知道的关于我自己能力的事也说了哦。毕竟,小正与这个家族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啊,是最特别的存在啊。'
不是什么特别,只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吧?何必用这样的甜言蜜语来哄他呢?难道他现在还会不明白么?你对他而言是绝对的独一无二,可他。。。如果没有他穿越时空的事实,在你眼里他又算得了什么呢?可白兰大人,只有你,他。。。
'不过,总觉得小正有些疏远我呢,是为什么呢?'
疏远?他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么?心里略略一惊,他抬头,'白兰大人误会了吧?毕竟在这里你是家族的BOSS,不能和在大学的时候一样了吧。'本来就不一样了,不论是白兰大人还是他自己。
白兰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袋棉花糖,拆开了往嘴里丢,'我不是很喜欢这样啊,还是以前那样比较好。'
入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不会说话的时候就闭嘴,这是他近段时间学会的处理方法。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收回到桌上的数据中,全部都是他最近开始研究的十年火箭筒的资料,其实就算不是白兰大人的指派,他还是会去研究这个的,因为。。。世界的希望在它身上。
'小正,不要又不理人啊。'白兰不满的抗议。
无可奈何的看向白兰,刚想说些什么的入江忽然间觉得不太对劲,白兰大人进房间这么久,他是现在才真正仔细看他的,所以此刻才觉得有些奇怪。白兰大人的脸色比平时要红润,气色似乎不是很好,而且刚刚白兰大人的手好像也比平时的温度要偏高。。。
该不会。。。他快步走到白兰面前,几乎是立时就用手拂上了白兰的额头,到让白兰有些愣住了。
'白兰大人,'他的语气不知是无力还是气愤,'你发烧了!'
'哦。'
入江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在跳,'白兰大人,你这是什么反应啊!既然病了就该去好好休息,你怎么在这里乱晃啊!'这个人是完全不在意自己还是怎么了,怎么最基本的常识都一副不懂的样子!
'无所谓啊,反正会自己好的。'
决定不再和他废话,入江直接把心中的想法付诸行动,拉着白兰就往房间走,当然走之前没忘通知医疗部队的人上来。
'小正,不用这么麻烦吧。'白兰虽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看着忙来忙去的医疗人员,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
'白兰大人老老实实躺着就是了。'没好气的把他的话给顶回去,入江坐在他的床边,顺便帮他整理了一下被单。
心里的无力感瞬间涌起,他还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白兰大人只是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已,他就这么慌乱,以后他可是要背叛他,和他战斗的啊,到那时,他真的下得了决心么?不知道,不明白,他。。。
白兰的手突然间握住他的,迎上他不知所措的目光,白兰笑着说,'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白兰大人也会缺安全感?'
'我毕竟是人,又不是神。'白兰这么说了,'更何况,我现在可是病患呢。'
入江回应的是沉默。那一夜,白兰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泪也一直没有停止。白兰大人,为什么要在毁了所有的可能性的时候,还要给他些微的希望呢?
那一年,是他遇见白兰的第六年。
7
现在想想,那其实是入江第一次见到那位少女,也就是吉留涅罗家族的新任BOSS——尤尼·吉留涅罗。那一次的见面纯属意外,虽然他知道那一天吉留涅罗家族的人会来杰索,但没想到会是那样激烈冲突着的会面。
'你们在做什么!'没有多想的他直接冲到了白兰面前,'这里可是我们家族的基地,你们还想对白兰大人动手么?'不是不认识那个使用着匣兵器的人,电光的γ,就算是在黑手党界也是相当有名的人物。
但有点奇怪,阻止他的那名少女,似乎不是家族内部的人,等等,难道是。。。
'小正,不要那么紧张啊,'白兰微笑着上前轻拍他的肩膀,眼角的余光集中到那少女身上,'呐,小正是第一次见到吧,这一位就是吉留涅罗家族的BOSS,小尤尼哦。'
果然是她,继承了大空奶嘴的彩虹之子,但她的样子。。。
γ被迫收回了匣兵器,而那名少女沉默着转身向白兰示意,因此他才看见了她的全貌,很漂亮而且可爱的样子,只是。。。那双本应灵动的眼中已看不见光芒。他蓦然转过头看向白兰,对方回以那熟悉的笑容。白兰大人,你居然。。。
'那么,我让人送各位离开吧,'白兰说着,'家族合并的相关事宜以后再说。'
吉留涅罗四人的表情很愤恨,但却无法表达出来,因为,己方的BOSS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们却不知道原因。不,其实想也知道是白兰做的好事!
那个引他们进来的人又一次出现,他们连同尤尼一起离开了。
入江的目光很冷静,甚至是有些漠然的,但他的心里却是有着滔天的火在翻滚着。白兰大人,他最近似乎越来越能收敛自己的真实心情,所以能够做到不动声色的看着、听着。还是不可能阻止你么?还是必须要走到最后那一步么?杰索家族要和吉留涅罗家族合并,这也就是你真正走向世界扩张的第一步吧?因为他们所持有的玛雷指环和大空奶嘴是必不可少的,就如彭格列指环一样。
但是,入江的目光扫到了尤尼渐行渐远的身影上,这样一位柔弱的女孩子,你也真是能下得去手,是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了她吧。连到大空彩虹之子都无法阻止你,果然也只有寄希望于彭格列家族了。
'小正。'
'白兰大人?'
'进来吧,你是有事才来找我的吧?'白兰推开了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白兰大人的房间是家族内部相当于机密处的存在,除了固定的清洁人员和传话员外,没有白兰大人的允许一般人是不能进入的,但对他而言,倒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这算是,白兰大人信任他的表现么?
心里自嘲的笑了,他哪里有那么信任自己,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有和没有都一样。进去前最后扫视一眼吉留涅罗的人一眼,抱歉,他现在还什么都不能为你们做,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还你们自由的。
然后,门轻轻关上。
白兰已经回到沙发上坐好,玻璃制的透明茶几上一如既往的摆着一袋棉花糖,他似乎很享受般招呼入江坐下,'小正,还在那里站着干嘛?过来啊。'
依言过去坐好,入江习惯性的微微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还是不能和他对视的,总觉得那样的话,自己心里的秘密就会被对方看穿。可其实,白兰大人迟早是会发觉的吧?因为,他是那样一个总是怀疑一切,很少会真正相信别人的人啊。
白兰见他一副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样子,就自己问了,'小正有什么事么?'
'哦,对了,日本支部的建造已经要开始动工了,选址也已经确定,白兰大人还有什么别的吩咐么?'
白兰微笑着沉默了一会儿,'我个人的吩咐嘛,不如把小正之前提起的那个设计加上吧?就是那个运用火焰进行区域移动的大型匣子的设想。'
'啊?那个再怎么说也只是理论上的东西,不知道现实施起工来,能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没关系,我会吩咐让他们尽力的。'
入江无言了,'那不是吩咐,而叫威胁吧,白兰大人。。。'可怜的施工部队,为你们默哀啊。
白兰只是笑。
突然之间房内变得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