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酷-无解-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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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我没有，其他的答案……」紧紧环抱住自己，泪水也一颗颗地滚落，控制不住地颤抖，好像整个人、都快要崩坏。
雷欧力咬了咬牙，将酷拉皮卡哭得像个孩子的泪颜，轻轻地拥进怀中安慰。他的心，似乎支离破碎了……该怎麽办才好？该说些什麽，才能让他不再哭泣？和自己神似的过往，却有著比自己更加悲惨残酷的童年……或许是曾拥有幸福，才使得那份仇恨，变得如此刻骨吧？！
「当身边最重要最在乎的人，无可避免的消失……你记住的，是他说的最後一句话，还是最後一抹笑？」记忆像是无数片段和无数字句的组合！曾经，在他的梦里，好友病逝的那一幕，始终不断地播放。那曾经，是他的梦魇！
「……我不…知道……」止不住的泪水，和止不住的心痛！习以为常的以为一切都在身边，以为永远不会变……然後，在自己笑著跑开，以为幸福永远都会待在原处……世界，却瞬间崩溃！！
「你能选择的，对吗？记住那个人最开心的笑脸，或是最悲惨的模样，都在你的一念之间。」轻抚著少年柔顺的发丝，雷欧力回忆起猎人试验的那段日子。阴错阳差之下，自己像跌进了一个梦里……和死去多时的好友，竟然又有了重新坐下来聊天对话的机会……尽管事後奇犽解释，那是因为毒物所导致的幻觉……他还是宁愿相信，那是个和亡者重新沟通的奇妙瞬间。
「……」苍白的唇颤动许久，终究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聆听著。
「记住共有的欢笑岁月和梦想，并且连同那个人的人生，努力活下去，是我现在所能做到的唯一补偿……我想替他好好地看著这世界，好好活下去。」实现行医济世的理想，不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这是在好友咽下最後一口气时，自己站在床前发下的誓言！所以，不能忘记。无论多麽痛苦，不能忘记！
「我忘不掉……我不能忘掉……」那麽残酷的景象，那麽深沉的烙印！像是刻在眼底烙在心底……怎麽可以忘掉！！怎麽可能忘得掉……
「你可以不要遗忘，只要选择原谅。」青年如同叹息般的低语著，「原谅你自己。那就够了！」
＊＊＊＊＊＊＊
……如果说，这种理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是一种眷恋的话……
不应该再和他有所牵扯。这是脑海里，反覆盘旋的唯一字句。
「…你回来了。」俊美得近乎邪佞的脸上，扬起一抹久违了的笑意。依旧是那种可恶的笑容！像是看透一切似的……冰蓝色的眼睛，毫无温度地看著青年。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必须要做一个结束……
「准备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带笑的眼，轻易地勾勒属於青年的狂与傲。那是个不被世界束缚，睥睨一切的眼神！那麽的自信、神采飞扬……
「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语气淡然地讽笑，少年的神情倨傲，相较於青年的狂放，毫不逊色。「你不会接受的答案，又何必逼我说出口？」
「我应该跟你说过了吧？」没有被挑衅，有的也仅仅是，一如以往的情深。「只要是你对我说的，我都会选择相信……」
从以前就是这样。尽管用你的甜言蜜语来欺骗我吧！我不会相信的。
「反正我跟幻影旅团，只能有一个存在！不管花多少时间，用任何手段，我都要让幻影旅团消失！你明白吗？」少年不愠不火的说话方式，像是在说明著一则永不可能改变的定律。形状姣好的唇，吐出的尽是冰冷的字句。
「那我呢？」
少年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
「你也希望我消失吗？」像是没发觉少年的神色有异，青年依旧啜饮醇美。夹在修长指间的酒杯，装载著琥珀色泽的液体，轻晃著。
少年的表情，似乎有些愣怔。紧抿的唇似乎颤动了下，又将话语咽了下去。微侧的脸庞，仍是俊美秀逸得叫人呼吸为之一窒。只是那双眼眸，透著不明所以的清冷……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不管我的苦苦追寻，不管我的步步进逼，你都希望我消失吗……那又何须难以启齿？本来就是仇恨敌视的两个人……
「我是来、跟你做一个了断。」沉静坚决的眼神，看得青年心里一阵酸楚。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冻结了……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乾了……恍然间，少年独有的空灵嗓音，依旧柔和地低语著，这世上最残酷的语言。「之前你曾经救过我一次，我是来还你……」话还没说完，一记重拳狠狠地搥向身後的墙壁。碎屑迸飞，在少年光洁的颊上，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青年的眼里满是怒火，恨恨地瞅著眼前人。
「还我什麽？一条命、还是一颗心？」
事到如今，还有什麽言词可以传达心意？有的也只是，破坏和伤害罢了……
「……不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任何所有权是你的东西，我都不想要！！」蓝眸里，只剩下淡漠与嘲弄。「我只是遵循约定，回到这里。要我的命，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拿！」
近在咫尺的夜眸，沉沉地烙进眼底。不是视规范如无物，视人命如草芥的，狂傲男子吗？是什麽时候，变得如此狂烈，彷佛要焚尽一切似的……瞅著恋人的漆黑眸子，从盛怒，突然冷静下来。
「……那麽，刚才为什麽不防御？」
少年紧抿著唇，轻皱的眉头，似乎还没明了他的问题……又似乎，在考虑著该如何因应回答。
「如果刚才这一击，是落在你身上；而你又没有使用『念』来防御……」
你对於生存下去的执念，为何总是这麽薄弱？
「……我好像一开始就说过了，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青年怒极反笑，「我倒是忘了，逃避问题也是你的习惯之一。」紧扣少年的双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似的，「既然没有交谈的必要，那就别出声！」
＊＊＊＊＊＊＊
十指交缠的瞬间，是不是能够心意相通？即便是，缠绵的深恨……
「呜……」眸子里，荡漾著深海色泽，随著泪水缓缓溢出。没有前戏，没有润泽，就这样强行侵入。如果只是疼痛……如果只剩下痛楚，该有多好……
凝视著恋人隐忍的痛苦神情，唇，缓缓地落在肩线上，轻若无物地轻触著。顺著肩线攀附，啃啮著久违的甘美，只为了不再让它吐出更多伤人的无情字句。纠缠，缱绻。多麽适合现在的句子！多麽不适合现在的句子。
…没有等候少年完全适应，青年缓慢而沉重地移动著。惊慌的眼眸里，迫出点点滴滴的泪。哽在喉头的呻吟，全化做无能为力的喘息，在他的身下颤抖著。久未接触情事的身子，不断地传来几乎让人尖叫的钝痛……而青年移动的方式，却是带著凌迟意味的占有！
「……还不想求饶吗？」
「啊啊……」
几乎快把人撕裂开！难以承受如此剧痛，湛蓝的眸子里，顿时失却焦距。
「酷拉皮卡……」喃喃地呼唤著恋人的名，库洛洛眼里的伤痛，丝毫不逊於他，「为什麽不像从前一样，呼喊我的名字呢？难道，连称呼我的名，都会为你背上叛徒的罪名吗……」
「唔唔……」紧咬著下唇，少年紧闭眼帘，执拗地保持沉默。
「……没错，从开始到现在，全是我在强迫你……」爱抚著恋人仍嫌青涩的线条，感受著他难以抑制的颤动。「所以，你只要继续恨我就好了，是吗？」
如果只是恨著就好了！如果一开始就杀了你……
「…当初…应该……杀了……你…的……」渐趋猛烈的攻击，让少年的呼吸变得凌乱。虽然不想承认，但、身体似乎渐渐地适应了。羞窘的神情，不自觉地流露，混合成一种痛楚与快感共存的色香……库洛洛的眸色更沉，语气却是轻佻得叫人恨得牙痒痒。
「真巧，我也想说这句话呢～～要是一开始就把你杀了……」
「你现在也可以把我杀了……」少年气愤地低吼著，底气却是明显地不足。熟知自己身体一切的男人，总是能轻易地操控著他的反应，嘲弄他的青涩。
「真是不乖，」唇舌并用地润泽著少年的胸前，指尖也爱恋地轻抚著背脊，嚐试找到天使翅膀的遗痕。「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你明明都知道的……」
「嗯啊～～」难以抑制呻吟再度脱口而出！少年难堪地挣扎著，在欲望编织而成的蛛网里翻扑、坠落。
「我说过，绝不会让你逃离我身边的……」
被紧紧拥抱住的年轻躯体，在黑发青年的持续狂爱中颤栗著……无法支撑住的身体，虚软地倒向青年的胸口。秘处始终容纳著男人的火热，在几乎被撕裂的煎熬中挣扎。
时间到底经过多久了呢？在快感与痛楚间，意识总会变得模糊……
迷离的目光，眷恋地缠绕著那双黑眸。那是一双曾经冰冷，而今却持续闪耀著几乎教人灼伤的光芒，牢牢地盯著怀里的人儿。细细地观察，搜捕每一丝表情变化，再用足以淹没所有的热情，一遍遍地席卷总是想要逃脱的恋人。
「唔唔……」紧咬著唇，少年几度弓起了身子，想摆脱男人一次次地攻击。湛蓝的眸子里，不断溢出晶莹剔透的泪水，藉以宣泄难以忍受的热情。
「…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性感的薄唇，再一次地掠夺渴望已久的甘美！略显粗暴地啃啮著少年的唇舌，执意纠缠。
「……不、我不能…唔唔……」无力地推拒，重覆著早已反覆回答过无数次的问题。明知这个回答会惹怒青年，酷拉皮卡依然试图保持最後一丝清醒，抗拒著他近乎诱惑的请求。
「你明知道……我不想听见…这种回答……」
「啊啊－－不要－－－」
已经撑到极限的秘处，突然感到一阵剧痛！！指尖带著残酷的意图，徘徊著试图侵入……少年恐惧地绷紧了身子，指尖也深深陷入青年的臂膀。
「住手……库洛洛……」疼得发白的唇，颤抖抖地吐出求饶的字句。後仰的身子，再次试图逃脱！却是怎样也掰不开，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臂……
「不行！你还没答应我……」舌尖狡猾地卷动，夺去那唯一可以呼救的唇。
「我…不能……啊啊、拔出来……」无力闪躲这缠绵悱恻到令人厌烦的吻！少年突然看见自己指尖下的肌肤，早已渗出血丝，不由得双手一松。
为什麽……明明受伤的人是我……明明伤的最重的人是我……你却是如斯地狡猾，故意让我看见你的伤口……故意让我…心疼……
指尖就著两人接合处，渐渐地侵入。几乎被扯裂的疼痛和恐惧，让少年慌乱地挣扎著。但是长时间受到疼爱的身子，早已虚软无力；青年强壮的臂膀，紧紧环抱住他的身子，唇，也不断地落在他的肩颈……安抚似的，亲吻挑逗著少年。
「……把身子放松……把自己交给我……」
「…好疼……」颤抖的唇，轻轻吐出字句。他是信他的……因为，他说过，绝不会伤他的……
突然间，少年的身子僵直了一下，从喉头发出尖细而短促的低鸣……库洛洛只是爱怜地轻吻著少年微启的唇瓣，指尖依旧停留在凸起处，不断地按压！少年立刻泣不成声！
「啊啊～～住…住手……停……啊啊……」
「原谅我用这种方式……但、我真的想得到你……」
「不行…你快…住手啊～唔…啊……」少年扭曲著身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与痛楚，不断挣扎哭叫著！
「……就算我卑鄙好了……我要你！我爱你啊……」
「唔唔……啊～～～」
……不是没听见那俊伟男子的深情呐喊，不是没感受到他同样的心痛如斯。坠入黑暗前，他依稀记得……自己想说的话、和选择的路……
＊＊＊＊＊＊＊
早晨的阳光，总是清冷。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依旧寂寞。这是个只能只身上路的旅程……吧……
疲乏的身子，传来过度欢爱後的酸软。酷拉皮卡睁开海蓝色的双眼，静静地凝视枕边人。跟他……在一起……那麽，就是要背叛所有的族人了……那麽，他就得背叛整个幻影旅团了……
变成叛徒的下场……
他会变成……怎麽样呢……
黑耀岩般的瞳眸，像是感受到注视般，静静地睁开。默默无言地相对，十指紧紧地缠绕！彷佛依稀明了，这次若松开手……怕是……天涯海角了……
「能不能、成为我的？」唇，紧贴著唇。烙印般的字句，深深地、只为伊人吐露真心。黑耀岩般的眸，紧紧地瞅著深爱的亲爱的，犹如自己半身，无法割舍的唯一恋人。「只成为我的，只为我而活……」
「……那麽，你是谁？」伸展双臂，将掌心轻轻熨贴在青年俊美无伦的脸庞上，湛蓝的眼，专注却又清冷地看著。以指尖记忆，以眼光刻划，想将他的眉眼轮廓，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深处。「我所爱的人，是谁？」
情爱的纠结纷扰，能不能完整划下句点？我恋著的、这个人，能不能永远？
这是最後了？所以，你才愿意乖乖地被我拥抱？
侧耳倾听著心跳声，酷拉皮卡第一次，紧紧地拥抱住这个男人。轻吻著少年漂亮的金色发丝，库洛洛的眼底，变得复杂起来。
「离开了我，你就能得到幸福吗？」
「……不知道。」
静默了片刻，他的掌心，迟疑地落在少年的肩上，缓缓地移动著。
「我不能让你……和团员们起冲突……」
「……嗯。」
「你想让我杀了你吗？」
「你不会杀我……你根本不肯杀我……」
「为了旅团，或许会。」
单手扣住少年的咽喉，库洛洛早已翻身将他压在底下，眼神，也变得冷酷。酷拉皮卡的手，仅仅重叠放在他的手上，既不阻止，也不催促……
修长的手指，抚上有如象牙雕琢而成的细致颈项，想像著它在自己掌中碎裂折断的样子……这并不是第一次想这麽做！那一天，那一次的捕获，自己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手指，渐渐地收拢，慢慢地施加压力。看著这张清丽俊雅的脸，渐渐失了血色，呼吸也渐渐停滞……像是被烫伤似的，不自觉地、松了手！手指依旧是缠绕在足以夺去他性命的地方，却再也无法重新收拢！
为什麽呢？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下不了手？
半响，库洛洛恨恨地松开手，惩罚似地狠狠吻住他！不若以往的柔情似水，亦不若以往的热情如火，仅仅是宣泄恨意般的蹂躏著他的。
又似乎是、爱著的……
「…当初真应该杀了你！」青年言下之意，似乎可以省去不少麻烦。至少，现在不用烦心。
「别忘了是谁先变成阶下囚！」少年骄傲地昂首，眉宇间尽是桀骜不驯。
「是我。」轻抵著额心，库洛洛爱恋地以鼻尖轻触，唇齿相依地吐出情话。「是我先被你勾去了魂魄，是我先被你偷去了心……」
「那你就拿回你的魂魄和你的心，忘了我吧！」言行不一的人，不是只有他一个啊～明明想著要推开他的，为什麽仍然眷恋著他的温柔怀抱？微乎其微地，叹息。「从明天起，我们只能是……敌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