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酷-无解-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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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自己竟如此慌乱……这样…是无法赶走他的……
「……我够冷静。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明白。一千一万个不明白啊!「经历过这样的生离,死别,你竟然还要我放开?」环抱著少年独有的纤细身躯,侧耳聆听著、以为再不能感受到的鼓动,他只觉得心脏好似快炸开似的,在狂喜与狂悲间挣扎。
「整整一年,我都在恐惧里度过。我不知道该怎麽让你明白我的感受,我也不知道我有哪一点值得你以命相救。我的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我也绝不放手!」
「所以……」清冷残酷的声音,嘲弄似地低喃著:「你又想强迫我了吗?」
双手,没有选择地松开。
不是的……从没有、那样想过……
「拥抱我,然後说几句道歉和蜜语甜言,我就该感激涕澪地接受?」
「不是这样的!!」
激昂的反驳,却在看见那双平静无波的湛蓝後,噤了声。或许,一直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以为解散了旅团,就能一帆风顺,海阔天空。却忘了最根本的,仇恨。不是没想过,将这个少年永远地禁锢在身边,爱著、恋著。
但是,怕失去他的笑容……
「我不想自欺欺人。我忘不掉也不想忘掉,族人们是死在谁的手中。虽然,或许被灭族也是一种幸福吧!免去我族人生生世世被追杀的厄运……」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低低地谱写出、最後的…落幕……
已经不确定,自己是不想忘、不能忘,还是不敢忘……我怎麽能在爱著你的同时,又恨著你呢?
你怎麽能、说出这样的话……开脱我的罪,置自己於地狱的火海之中吗?!盛满惊愕的黑色瞳眸,伤痛慌乱地看著眼前人。别这样啊!别这样伤害自己!
别伤害……我最最心爱的你……
「你践踏我族的尊严!残害我族的骄傲!像你这样的人……」空灵的嗓音,却是突兀地住了口。失焦的眸,仿若即将碎裂的蓝色琉璃般,脆弱。
剩馀的话语,梗在喉头,就是说不出口!
像你这样的人,怎麽值得被爱!?我,又怎麽会爱上你呢……
晕眩感又一阵阵地袭来。勉强按压额角,想扼住那份该死的疼痛。别在这种时候犯病呀!必须赶快……和他划清界线。查觉少年不适地皱眉,满含关怀疼惜的双手,却无法伸出去。不想再被他恨,也不想让他伤心难堪了……
「……你走吧!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叹息著,少年将生硬的背影留在原地,「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结束这段错误吧!
沉默了彷佛一个世纪,青年沉静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是不可能的。我的灵魂,早已被你、烙了印……」
*******
这、是不是个,无法更动的结局……
坐在风雪飘摇的黑夜里,让银白的月光洒满身上,是否能涤去一些些罪恶?刺骨的寒风,比不上心底的冰冷。最爱的你,最恨的我,要如何才能走在一起?无视身後传来的声响,更无视周遭站立著的人们,是怀抱著怎样的心思。
彷佛这世界会变得如何,跟自己再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放弃他,回到我们身边吧!」静静地看著他的背影,许久之後,芬克斯终於说出口。「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可能在一起。回来吧!」
「然後呢?忘了他?」自嘲的笑,苦涩得连自己的心都承受不了。昔日冷酷绝情的黑眸,变得温和美丽。即使,还装载著悲伤。「……我办不到。」
爱著他,比爱上自己容易。习惯了他若有若无的浅笑,习惯了他隐藏温柔的注视,习惯了他不吝给予的温暖,习惯了他……这个冬夜,变得比记忆中的每个夜晚,都更冰冷……从心底,结冻……
这个世界,也因为有了他的存在,而不让人那麽厌恶……守护他,成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即使只能从远处静静看著,即使只能让自己的身影从他的视线里完全消失!只要不再伤害他……只要他不再恨著、不再哭泣……
「我很感谢你们,没有在我赶到这里以前,对他出手。」微侧的脸庞,依旧和记忆中同样俊美,却是少了那抹、像是亟欲毁灭一切的疯狂!
「但是,仅止於此吧?」飞坦的眼底,有著难掩的痛楚与愤恨。「你不打算回来,连想都没想过,对不对?」
「是。」依旧是笑得一脸无辜自在,实在让人气不起来。
「你坦白得让人生气。」富兰克林无奈地摇头,嘴角也不自觉地牵动。这个家伙的确善变狂妄,恣意妄为。这麽固执的他,倒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爱上了某个人,原来会变得这麽死心眼。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一生一世?
「我知道。」我的…朋友们……现在我终於体会到,这种不言而明的温暖,原来就是、友情。由衷地感激他们,没有再对酷拉皮卡出手,没有再让自己陷入两难的状况。这,是否可以解释为、他们已经愿意谅解?
「我们或许会气到杀了你喔?」小滴伸手推了推眼镜,考虑似地说著。
「你们可以攻击,不过我还是会还手。我不想死。」死了,就什麽都没了。看不见,摸不著,更保护不了……所以,不能死。无论如何,不能死……
「因为要保护他?」
「对。」
「他不领情也没关系?」
「没错。」
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众人开始无视当事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这家伙根本已经没救了。就算回来也没用啊!」信长把长刀往肩上一放,似乎颇为无奈。亲眼见识过锁链手的实力,他输得心服口服。虽然,窝金的确是死在他手上。但、那应该是一场精彩公平的战斗吧!窝金,应该也会这麽想……
「嗯~他真的是团长吗?会不会有人冒充啊?」仍是一脸的迷惑,躲在厚重大衣里的女孩,捂著被风刮得红通通的脸庞,提出令众人想跌倒的问题。
「……小滴,你想太多了。」富兰克林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头,笑著。
「那就解散吧!我对没有库洛洛的旅团,没兴趣。」不想再在风雪中的屋顶待下去了。侠客左右看了看大家,说著。好冷啊~他又没失恋,不想吹风啊~
「你说解散就解散啊?你又不是团长。」飞坦吊起三角眼,狠狠地低骂著。
「那有谁想留下来的?」不想浪费力气吵架,直接问其他人。冷啊冷啊~
「……」
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再多说一个字。
「那就是没有团员啦!没有团长,也没有团员,那还叫什麽旅团?」
「同意。」
「附议。」
「…没意见。」
「那就这样啦!不过……」侠客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叫人背脊发毛的笑容。「在你『失踪』期间,我为旅团和你所『劳心劳力』搜集的情资费用,会寄帐单给你的……不多不多,三千万戒尼就好。」
「那在你『卧底』期间的薪水,要不要拿出来分啊?」高深莫测的微笑著,黑眸狡黠地闪耀,像在算计对方口袋里的银两。侠客立刻哀叫起来!
「土匪啊你!那是我做苦力得来的,休想!」
「……到底谁是土匪啊?坐地喊价。」飞坦冷不防地扯著後腿,算是报复。众人大点其头,一致看著被害者。
「我只是要一点精神赔偿而已……」
「不是情资费吗……」
看著斗成一团的昔日夥伴们,库洛洛的脸上,终於露出久违的笑容。很真,很纯,好像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黑暗,被驱逐开来。
原来你们对我来说,是这麽地重要……
「我们,都希望能成为你的朋友……」看著,终於平等的视线,和地位。
虽然明白得有点晚,但还是来得及。由衷地,伸出友谊的手。「我也是。」
「要得到幸福。」
「我会尽量努力。」
*******
看著又出现在眼前,甚至堂而皇之进到屋里的那个男人,酷拉皮卡只想随手拿起看得到的武器,将此人大卸八块解恨。
「我没地方住,想来你这儿借宿几晚。」完全是一脸牲畜无害的纯真笑脸,灿亮黑眸里却是熠熠闪耀,开朗得和几个钟头前从这儿走出去的人,完全不同。
「……见鬼了!你会没地方住?」酷拉皮卡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这家伙是什麽时候闯进来的?
「我身上一毛钱也没有……难不成,你要叫我去睡马路?」
「我管你睡哪里!反正不要出现在这里,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就行。」
冰凉的指尖,轻触著形状美好的小巧;撩起那柔若晨光的发丝,带著虔诚地近似朝圣的心,他低声地呢喃著。「……你耳朵好冰……」
「放开我!」慌乱地挥开他的手,酷拉皮卡紧咬著唇,想忽视胸中的悸动。原来啊,他对自己仍有影响力。原来,自己一直对他,无法忘情……
「这麽担心我会被杀掉吗?」想也知道恋人的单纯心思。怕恶梦重演吧?!
「谁在担心了!」瞪圆了眼的他,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好可爱~他坏心地逗弄著,用著洞悉一切的坏笑,存心惹毛他。
「不担心?大半夜,又冷得要死,病又还没好……为什麽出去?」
「我没……」否认到一半的语句,被生生打断。青年随手一指的铁证如山,让他没办法再否认下去。
「外套和鞋子都是湿的,冲过热水澡耳朵还这麽冰,骗得了谁?」
「……我高兴半夜出去散步,可以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
「当然可以。」不能逼得太紧。俊逸的薄唇轻笑著,「借浴室用用。我混身都湿透了。」
「……」很想拒绝。可是看到他一身的狼狈……不止是湿透了,甚至有些都结成了冰霜……他为什麽、不走呢……「随便你。」
出了浴室,就只看到床上隆起一座小山丘。把自己裹得严严密密的,连头颅都埋进毯子里。当然,也看到另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毯子,放在床边。
其实,他大可以叫自己滚去睡地板,只是……舍不得吧……
摊开了毯子,将恋人的身子揽进怀中,顺便把憋得通红的脸庞抬起。好想,就这麽吻下去……爱恋缱绻的凝视,换来咕哝著抗议的小小挣扎。
「喂……」太过亲密的贴合,容易引人遐想。他不敢乱动,只能选择抗议。
「我什麽也不会做,让我抱著就好。」低醇的浅笑,荡人心魂。
「……你只能留一晚,明天就离开。」闭上双眼,想将那抹笑,驱逐。
「为什麽?」故做无知地反问著,自己早已想通的盲点。
「你当这里是哪里啊?知不知道自己还是个通缉犯……」
心一急,口就快,喊出自己日日夜夜担心的另一个重点。这里,也算是猎人协会的重点城市之一,难保不会有能力高强的赏金猎人存在……若是遇上,只怕难以全身而退。
「原来你这麽为我著想。我真感动~」
「谁在为你著想?我才没……」
「……我是真的,好感动。」亲吻著恋人柔细的发丝,青年幽幽地叹息著。「你以为,有几个人会为我受伤而心疼难过?有几个人愿意不顾一切,甚至犠牲生命也要救我?」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要你活著……」自己所爱著的人们,似乎特别容易消失。这是他、唯一的梦魇!
「痛苦地、悲哀地,活在失去你的世界?」
「你这麽轻视自己的性命,难保哪一天,我不会被你独自扔下……与其被你抛下独自活著,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彷若梦呓般的低语著。伪装在他眼中,分明是多馀的累赘。他,太了解自己了~~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你好傻。」心疼又甜蜜地更加拥紧怀中的身子,「自从遇见你,爱上你,我终於明白自己有多麽想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拥有你,才能守护你……我早就舍不得死了!你明白吗?」
温柔到接近呵护地,将恋人的身子翻转过来。
眼对著眼,心对著心,立下唯一亘久不灭的誓言。
「我,只为你而活。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会跟你、生死相随……」
唇,静静地相贴。时间,彷佛也在这个瞬间静止住。
良久,昏暗的室内,传来两人细碎低语的交谈声。
「……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也领有猎人执照。」
「哦?」
「还有,我也认识那老头…我是说尼特罗会长……」
「所以?」
「呃,所以我拜托他,让我帮猎人协会做事来抵偿刑期……」
「拜托?是『威胁』吧!重点呢?」
「重点是……我已经不在猎人协会的通缉名单当中……」
「……所以我是白操心了,对吧?」开始有磨牙般的笑语出现了。
「别生气呀~要不然我怎麽会明白,你有多麽担心我关心我呢~」
「库.洛.洛!你给我滚出去----」
无解26END在结束之前
在胸口堆积著,一股狂悲又狂喜的情绪……
无法散去。
*******
爱一个人,怎麽会爱到心都发痛的地步?
无法克制,无法压抑……
早已牢牢刻划在记忆里的容颜,此刻正安静地沉睡著。晨光般耀眼的金发,柔柔地散落在枕上。稍嫌苍白的脸庞,像在无声地诉说、这一年来的奔波辛劳,让人打从心底不舍!指尖的温度,仍是冰凉得让人难以想像……他的身体状况,还是这麽不好吗……
看著他落在清晨的阳光里,看著他窝在自己的臂弯里……明明该是只有幸福的表情,为何总带著难以言喻的酸楚?
爱怜地以指尖轻轻描绘,微蹙的眉、秀挺的鼻,最後停在冷艳的唇瓣上。
有多久了呢?在梦中,殷殷切切地期盼著,能真实地触碰、能完整地拥有。而不是一触即碎,泡沫般的美梦、与奢望。现在,伊人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噙著未知的泪水,独自哀伤著……
恨我吗?酷拉皮卡。
带著再也无法抒解的恨意与爱恋,待在我身边,会让你痛苦吗?
可是……我再也无法放手……
早已、无法放手了呀!!
「我该……拿你怎麽办?」俊美得如神似魔的脸庞,淡淡地溢出一丝苦笑,性感的薄唇,柔若轻羽地落在少年的面容上,带著虔诚得几近透明的爱意,低声地倾诉著。
既想拥有你的全部,却又希望你能更自由……不是只想求得原谅,而是真心希望能补偿……
「要怎麽做……才能看到你的笑容……」
彷若一道亘古难解的谜题……时时,萦绕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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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一场美梦,我能不能祈求,永远不要醒……
今天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
连日不断的大雪,将市容掩埋在纯白的虚像底下,犹如粉饰完美的平静。
凝睇著眼前巍峨的钟楼,就能看见古老岁月所刻划的痕迹。灰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