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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母猪女郎-第5章

小说: 母猪女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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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在我头顶越来越广阔,从我所站的地方,我看见了奥诺雷所住的高高的楼顶。阳光在空中闪耀,我无法准确地分辨出他的窗户,但我想像得到他胡子拉碴,因为酒喝得太多而一副病态。也许那个黑人女孩还跟他在一起,为他煮咖啡。说起来很惨,但我感到待在我所在的这个地方更舒服一些。只是,如果他喝多了,那黑人女孩可能不知道早上要给他做点什么吃的,让他舒服一点。奥诺雷需要一个真正的女人,需要一个能够照料他的女人。假如我同意待在屋里,跟他生个孩子什么的,事情也许会变得更简单一些。我有些后悔,也因没有待在那里而感到耻辱。同时,我想看看朝阳如何结束。我知道这很难懂,但我再也不想工作了。我的钱全在口袋里,它不会用之不尽,这毫无疑问,我最好去把它存起来。但我又想,一旦我买件新的工作服去重新上班,我就剩不了几个子儿了。

  

  
母猪女郎7(2)
  这会儿,鸽子开始咕咕地叫起来,还有一只近视得厉害的家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飞到东,飞到西,捕食着小飞虫。我听出它害怕飞到外面的太阳底下去,它盲目地乱飞,发出的超声波很清楚地在我耳边不安地颤动,我无法帮它什么大忙。我好想我的印度猪。太阳不停地往上升,好奇怪,我越来越分辨不清伊西莱穆利诺的云雾了,色彩混成一团。我现在只看到通红的天空,剩下的就是一团黑色和白色的影子。我揉了揉眼睛,视力又恢复了正常。我甚至觉得我看见奥诺雷家中的灯灭了。几分钟后,他在我面前经过,去搭地铁,然后转火车上班。我一连两三天待在长凳上看奥诺雷经过。
  后来,应该是星期天了,因为他没有来。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去望弥撒。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既感到舒服,又感到难受,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想,去领圣餐也许会给我带来好处。现在我行走也越来越艰难了。由于我在橡树底下吃和睡,钱根本就不用动。我想,我也许应该花钱去看医生。我越来越深信不疑,觉得自己大脑里长了什么东西。肿瘤?我不知道,总之是什么会同时让腰臀部瘫痪、视力模糊、消化系统有点紊乱的东西。我甚至试图不再吃别的东西,只吃在地上找到的东西。那样没必要,否则会生病的。我留神不去想肉类和可能与香肠、血、火腿和肠相似的一切东西。
  我之所以下决心去望弥撒,是因为人们砍了橡树,竖起了广告牌。工人们并没有特别留心我,他们只不过移走了我的长凳,以便干起活来更方便些。他们有一架电锯,那家伙可快了。刚锯开的树木闻起来很香,但看见有力挺拔的树木倒地呻吟,我心里有点难受。现在,我去哪里住呢?我啃了几口木屑。一个工人给了我一块吃剩的三明治,说:〃不知道您是不是嫌弃?〃而我,我想对他说声谢谢,但我出不了声!我想,这下可好,我忏悔不了了。三明治里夹着火腿,我把它扔了。它掉在地上,那个工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而我之所以费好大的劲从凳子上站起来,是因为我看见了他们贴在崭新的广告牌上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我。

  

  
母猪女郎8
  我很想到什么地方去冲个凉。奥诺雷家的钥匙已在教堂门口与我的塑料袋一道丢了。香水店里的小盥洗室里有〃香浴液〃,甚至黎明时分都可能有人占着,因为常常要加班。这行当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累,超时工作。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在漂浮。
  街上到处都是泥,因为昨晚下了几场骤雨,垃圾场又长期遭到破坏。我艰难地行走着,试图避开水洼,免得再弄脏我可怜的裙子。我在想能不能找到一个旅店,不太贵的,也许就在环城大道边上。可这烂泥,不知怎么搞的,可以说把我弄得晕头转向。我走了八百米,在停车场旁边一个很小的公园里找了张长凳坐下。
  有个很年轻的女人正试图把一辆童车折起来,以便装进汽车的行李箱里。地上的一张移动座椅上坐着一个婴儿,四周一堆乱糟糟的物品,手提箱、篮子、筐、玩具、装着衣服的包裹。我走过去,那女人神色极为疲惫,浮肿的脸上有点点红斑,就在眼睛底下。婴儿发出阵阵尖叫,我想说话,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自从对神甫无话可说以来,我已有好几天没有说话了。
  我张开嘴,但只发出一阵猪叫般的声音。婴儿奇怪地望着我,哭得更凶了。那女人看见我好像也害怕了起来,她关上汽车的行李箱,把童车都压烂了,然后抱起移动座椅,从后面几乎再也看不见她。我朝婴儿弯下腰去,嗅着他,他身上有奶香和杏仁香,很好闻。紧贴那个女人的大腿,让她和蔼地跟我说话,陪这两个人到他们要去的地方去,可能会给我带来好处。我用鼻子推了一下婴儿,那女人叫起来,而那婴儿,我不知道他是笑是哭。我觉得,怎么说呢,吃他,把牙齿咬进这团粉红色的肉中,对我来说是很容易的事。要么那女人把他给我,要么我把他带走。他闻起来是那么香,似乎很容易在地上滚动,就像一个巨大的球。那女人大叫,抱着移动座椅拔腿就跑,把所有的东西都丢下了。
  我开始用鼻子翻寻。有瓶已经泡好的奶,我两下就把它舔干了,奶又热又甜。我用嘴把装着干净衣服的大包裹撕得稀烂,还在一个篮子里找到一些好吃的苹果,我高兴极了。我拱破了手提箱,但里面只有一些衣服。我嚼烂了几个塑料玩具,用来磨牙,然后又打烂几个小罐,看看里面的东西好不好吃。东西不坏,能给我增加蛋白质。舔玻璃碎片时,我的舌头弄破了,肯定也吞下了几块碎玻璃,我用牙齿把它们咬得粉碎。我打着饱嗝,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辆车和这些被遗弃的东西,我脑子里一闪,心想,这个女人一定是带着婴儿和物品,扔下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丈夫,离家出走。我把事情给她弄复杂了,感到挺过意不去,便走近汽车,想把东西理一理,可无济于事。失望之中,我踩烂了所有东西,用牙齿把一件露出手提箱的衣服拉了出来。我想,可以用它把我的脏裙子换下来。我把衣服拖向长凳,尽可能小心地把它放在凳上。接着,我看见一个水洼,在长凳下面。一个美丽的水洼,里面有被阳光洒得暖暖的污泥和刚刚落下来的雨水。
  我躺在水洼里,伸展四肢,关节舒服透了。然后,我又在里面滚了好几次,太舒服了。我轻度发炎的皮肤感到一阵清凉,全身的肌肉都得到了放松,背部和髋部也得到了按摩。我几乎要睡着了,浑身散发着污泥和腐殖土的味道。我的鼻子逆风,这是个大错误,我没有嗅到有人来了。幸亏,来人没有停下脚步,这时我及时发现了他们的到来,转过身去。来人中有女人、婴儿,还有一个警察。〃是个怪物!〃警察说,他颤抖着拔出手枪。他的手在抖,这救了我的命。我迅速用牙齿叼起裙子,跑啊跑啊,从按着喇叭的汽车中穿过马路,躲在一扇能通汽车的大门边。后来,我很难再离开这个地方,因为他们封锁了马路,弄了一批狗来搜捕我。这时,我看见几只肥大的老鼠从一个没有盖紧的阴沟里爬出来,我用鼻子推开盖子,钻入地下。

  

  
母猪女郎9(1)
  当食人鱼入侵阴沟时,我才返回地面。大家都逃了,我也不得不走。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收养怪异的动物。当他们玩腻时,就说去他的!然后就扔到了阴沟里。当我看见食人鱼,感到身上被咬了几口时,我感觉到一阵恐惧。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朝着外面飞逃。我不知道自己竟如此珍惜生命。我似乎惊醒过来,神经元恢复了正常,在外表上神态上,我都冷静了下来,恢复了一点理智。我可以站起来了。假如要重新在这个城市里行走,就得赶快找几件衣服。
  我与一群流浪汉为伍,刚开始有点艰难,我身上有种天然的味道,很强烈很好闻,这种乡野的香味吸引了他们。但这些不洗澡的市民,我得承认,我难以忍受他们身上的味道。而且,他们很久没有跟女人肩并肩一起走过路了,尤其是像我这样脸胖乎乎的女人。他们占了便宜,这不难理解。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给了我一件雨衣和一点吃的。晚上,他们睡在铁路两边。躲避医疗急救队是件大事,我的伙伴们,那些流浪汉尤其不想被装上车带走。有了我,他们想要的最终都得到了。而且,我给他们做饭,我不多嘴多舌,可以说,他们对我很满意。和他们一起生活,我找到了某种尊严。投票选了埃德加的人,等待埃德加来看他们。当我终于说出话来,告诉他们我认识埃德加时,大家轰动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最使他们惊讶,是我突然说话,还是我认识埃德加。我想给他们一个证据,我们在火车站的一堵墙上找到一张破烂的旧广告,但他们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认不出我来,可我却认得很清楚,他们认不出我来使我很伤心。晚上,我由于撒谎而遭到了痛打,每次说话都如此下场。我有点腻烦了我的伙伴们,那些流浪汉。为了让他们明白,我想我得找到埃德加,有一份新工作,穿戴得整整齐齐,打扮得漂漂亮亮回来见他们。
  一天晚上,我不辞而别,登上了医疗急救队的小卡车。在车上,我被告知今后女人惟一能得到的公开职业是私人助理或旅伴。为了尊重德行,所有的香水店都要关门,我为连锁店老板担起心来。但他们告诉我,如果认识上流社会的人,我也许能在富裕的街区当个奶妈或是宫廷按摩师,只是得非常漂亮才行。他们觉得说得这么清楚是迫不得已,这使我有点不快。他们还告诉我,医疗急救队也很快就要消失,我最好现在赶快加以利用,他们会给我热乎乎的食物和得体的衣服。司机对我说,假如我想当奶妈,需要怀孕,他可以提供服务。这时我才发现一切都还没有失去,我还可以取乐我的同类,但我没能怀孕,可能我的热情来的不是时候,我总是不能很好地掌握技巧。
  我和医疗急救队一起待了好多天,后来,警察们来给我做正式的身份证,条件是我要把我的伙伴那些流浪汉的卫生状况告诉他们。当我回到铁路边,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展示自己时,我却再也找不到那些流浪汉了,那儿只剩下一些灰烬和烧剩的衣服。我到处寻找,但那些流浪汉也许沿铁路离开了,正如他们常说的那样。铁路尽头,让我浮想联翩。我坐在路边,试图思考自己的前途。我想,假如在埃德加这方面我一无所获,我就沿着铁路走,因为铁路尽头肯定有原野和森林。
  晚上,在医疗急救队里,人越聚越多,叫得很大声,他们问我能不能在我的床垫下藏些武器,说和我在一起谁都不会起疑心的。我觉得情况不妙。警察来了,态度坚决地查封了医疗急救队。他们没有发现武器,但在门前打人。我也被他们拉上汽车,说是有违道德。不过,我有合法的证件。
  看到死了人,我感到很难受,从腹中发出阵阵喊声,就像我的孩子死了一样。警察们想扇我耳光,但我看见他们瞪着大眼。我在汽车的反视镜中照见了自己,我明白了他们是害怕我。我身上又出现了一层滑稽的红色,大鼻子,大耳朵。警察们再也不愿碰我,我上了救护车。在收容所里,我的头发全掉了,但我可以拿自己的耳朵玩,就像以前炫耀地玩头发一样。谁也不愿管我,我再也无法站着走路,我睡在自己的大便里,感到很暖,我很喜欢那味道。

  

  
母猪女郎9(2)
  我又成了不少人的女伴,在那里面,谁也不说话,大家都在喊、唱、流口水,趴在地上吃东西及做类似的事情。大家都很开心,那儿根本就没有精神病科医生,因为有一天警察把他们都带走了,有的尸体甚至就烂在院子里,人们听到过枪声。大家在那里面吃喝玩乐,我向您发誓,在那儿谁都不想打扰我们。
  我不时地闪现灵感,这像一道闪电。我对自己说,我得去看埃德加。问题是铁栅用铁链锁着,而且再也没有吃的东西。我们当中有人开始真的饿了。我呢,由于有储备,还过得去,可我发现他们盯着我,那目光就像阴沟里的食人鱼一模一样。我吓坏了,于是,带头去嗅院子里的死尸,我觉得味道很好闻,又暖又软,上面有又粗又白的虫子,溅出甜甜的液汁。所有的人或者说几乎所有的人都扑了上去。而我每天早上都把嘴伸进那些大大的肚子里,最好的东西都在那里。我的牙齿下面有东西乱钻乱动,然后,我去晒太阳。它们成了我的早餐。
  那时,人们没有兴趣来打扰我,我们周围只有几个扫兴的瘦子,举臂跪下,说我墙环H氲赜T谀嵌胰铣隽宋伊鞑翘煊龅降哪歉鲇凶诮袒孟蟮娜耍挥腥铣鑫依础T嚼丛蕉嗟娜瞬辉溉衔遥揖龆ㄔ诨沟巫潘淖詈竽歉鲱孪词依锊皇钡叵匆幌矗业门づぱба啦拍茏呓孪词摇5蔽野汛蠹叶枷呕档氖焙颍铱梢韵硎苣持智寰病?/P》 
  我在盥洗室的破方砖后面发现了一些书,接着我发现到处都是书,像是传染病,甚至连我的床垫里都有书。起初,我想把它们吃掉,但真的太硬了,得嚼好几个小时。我扯下书页,想看看能用来干嘛。突然,我看见了埃德加的名字。由于在我所有的广告中都见过这个名字,我很容易就认出它来。这名字让我十分惊讶,也许书中也提到了我?起初,我还有些困难,但后来很快就回想起来了,其他字母迅速组成了语句。我只跟您说这一点,埃德加受到了严厉的谴责。
  我开始阅读我所找到的任何书籍,这不但打发时光,而且使我忘记饥饿,因为死尸很快就被吃完了。现在,我整个白天都坐在阁楼里,晚上找个不太脏的床垫睡觉。我休息着,头发又长了出来。有时,我早上突然起床,脑袋会碰到天花板上,因为我又产生了生理反射,用两条后腿站立起来。
  一天晚上,我正在读书,他们试图抓我。在收容所里,再也没有吃的东西了,而我相对来说还比较诱人。他们发现我坐在阁楼看书时,似乎犹豫了片刻,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我了,应该说,我也瘦了。走在前面的是那个有宗教幻象的人,当他在半明半暗中辨认出我时,脸色突然变得一片苍白:〃滚开,你这魔鬼!滚开,你这魔鬼!〃也许他最后终于认出了我。我知道,我已不像什么可吃的东西,他们在那儿无法立即把我吃掉。最好利用这个机会,在被转送到井井有条的屠宰场之前披上外衣。
  我冲到院子里,发现自己站着跑又比趴着跑更快,乳房也不再晃荡。我用嘴叼着一本书,不过我可以用手抓着,这样呼吸可以更畅顺一些。我藏在精神科医生的旧食堂里。在那儿,我找了一件白大褂穿上,并想起了往事,回忆差点使我落泪。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有一张面值二十欧元的钞票和几把钥匙。夜幕降临之后我可以悄悄地打开铁栅。我发现那个具有宗教幻象的人一动不动,身体挂在铁栅上,他饿昏了。我同情他,把他拖到外面,让他显眼地躺在教堂的广场上。我想,只要稍有一点运气,人们就能认出他来。他后来混得挺不错,您待会儿就能看到,可他从来没有感谢过我,虽然我救了他的命。
  第二天,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一张报纸,赞扬埃德加采取的猛投凝固汽油弹、扫平收容所的决定。空气好像不对劲,灰烬在街区到处飞舞,就像肮脏的雪花。我买了一截面包,女商贩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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