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往事 by 久熏 (不仅虐心还虐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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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呆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15　
　　久明昏迷了也不知多久，少爷终日里守在他身边，只是他并不知道。昏迷中的久明甚至还以为那是自己的爸爸！他在梦中不断地哭啼着……　
　　“爸爸，我疼！我的每根骨头都在疼！”　
　　少爷在请教了医生以后，开始帮他做按摩……小心翼翼的……不间断的……　
　　“爸爸，我好冷……久明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幸福了……”　
　　少爷就抱着他，不断地在他耳边轻声地安慰着，不冷了，宝贝！　
　　“求求你，别打我爸爸，……别打！……”久明紧紧拉住了少爷的手！　
　　不打了，我再也不打了！不会再打你爸爸，也不打你了！　
　　“久明……不是太监……”　
　　放心吧！一定可以治好的。真的我保证！　
　　　
　　久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已经回到了对于他来说形同地狱似的房子里，少爷正看着他！久明在少爷的注视下，不断地颤抖着……少爷紧紧地握着拳头，一副懊恼的样子。久明更怕了。少爷殴打爸爸的画面成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好在少爷一扭头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带来了久明的爸爸！　
　　爸爸低着头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粥。在少爷的注视下，爸爸把粥一勺一勺的送到久明的嘴里……久明慢慢地吞着，不时还紧张地看看少爷……　
　　少爷倒是干脆，一下子坐到沙发里，拿起了一本书，随意地翻看。　
　　久明的爸爸温柔地笑了，摸摸他的小鼻子。　
　　久明吃了半碗粥之后，就开始摇头。看了少爷两眼，那边则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而且似乎心情不错。于是放着胆子，在爸爸耳边说，“爸爸，我梦见了天使！他说会让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他还保证久明一定会幸福的！爸爸也是！”　
　　久明兴奋地说着，脸上出现了很奇异的表情。　
　　他爸爸却不由自主地往少爷那边看了一眼……少爷正在翻书，可是仔细一看的话，就知道，他的嘴角就弯了起来……　
　　爸爸摸着儿子的头，叹了口气说，“放心吧，儿子！会有“天使”的……他发誓再也不会让我的孩子哭……”　
　　久明不太明白，只是生病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他又困了，昏昏沉沉地睡在了爸爸的怀里……　
　　久明的爸爸看着少爷，欲言又止。十多天前，医生看了看久明，叹了口气说，这孩子真是不行了……你们……　
　　还没说完，就被少爷踢了出去。少爷一把推开久明的爸爸，抱住了久明……　
　　少爷大吼一声，“你别抱他，谁都不许动！”　
　　那是他第一看见，少爷哭……傅家的少爷都是很强的人，少爷从小就没哭过，可是这时候，他却哭了……为了……自己的儿子！　
　　他一直抱着他，把那冰冷的手脚全都贴在自己的皮肤上，还不断地亲亲他的脸……　
　　直到老爷走了进来……少爷一下子扑到了老爷的身上，“父亲，你想办法救他！”　
　　老爷很不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正在为了他的惊惶失措而气恼。老爷盯了他许久，少爷就站在那里和他对视，眼角还挂着一滴残留的泪！　
　　“早就跟你说了，你那么玩，是要出事的！毕竟他年纪太小！”　
　　“父亲，我求求你！”　
　　“现在哭有什么用，没用的东西！”　
　　“他又是死了，我把命陪……”　
　　老爷一巴掌打掉了少爷接下来的话，可是少爷却仍是倔强地看着老爷……　
　　“我不恨他！我喜欢他！只是我是最近才发现的！我想接近他，已经不可能了！你们还非要把他送走……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呢？我已经不想再弄伤他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如果你以后再打他……”　
　　“我就断了自己的手指头！”　
　　老爷咳了一声，外面进来个老得眉毛胡子都全白了的老先生，老先生走了过去，看了看久明……又是号脉，又是翻眼皮，又是看舌苔……好一通折腾。　
　　最后，居然开始脱久明的衣服……少爷一看就急了，准备上去踹人。老爷却一把按住了他……直到他有些呆愣地看着那老人把久明的后背扎得像小刺猬……　
　　最后，老爷问：“老卫，怎么样？”　
　　老卫咳嗽了一声，瞥了少爷一眼，说，“命是保住了。如果不好好调理，静心休养的话，这孩子活不过三十岁！”　
　　“那现在……”少爷急切地问。　
　　“调理！”老卫把一张药方赛到了少爷的手里……　
　　老爷则在此时抱起了一直呆愣地看着自己儿子的男人。“你最近实在是太不听话了！”老爷阴沉地说着，可是眼睛中却带着无奈的温柔。　
　　“记得吗？当年老卫也曾经给你治过……后来，你有了久明，他还很小……每次他一病倒了，你就跟天塌下来似的，哭得两眼跟兔子似的，非要我把老卫给你找过来……这次也是老卫，所以你放心吧！”　
　　“那时候，久明好小好小，可是那小小的身子，偏偏就是那么的烫！我每次都想着，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什么事，那我也不活……”　
　　老爷惩罚似的，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直到他连气息都不稳了！　
　　“放心吧！没事了！一切都好了，我儿子不是说了吗？他很喜欢你儿子，不会再伤他了！傅家的人说话要有分量，如果他再打你儿子，就算他断了自己的手指头，我也把久明送走，送到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久明的爸爸看着自己的主人，目不转睛的……　
　　“我答应你的事情，有什么没兑现过？”几乎是宠溺的看着久明的爸爸。久明的爸爸则有些呆愣着，却被那双温柔的眸子吸引了。　
　　“等到洛儿到了二十岁，我就把家业交给他，然后咱们就离开傅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到时候，我不再是主人，也不再是老爷，你也不再是奴隶！我只是一个很爱你的人！也许到时候你才会明白吧！”老爷轻轻地笑了！　
　　　
　　16　
　　久明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迷迷糊糊中，他轻轻地叫了声，爸爸！然后，有人温柔地扶起了久明的背，把一口水送到了他的嘴边，慢慢地喂他。久明确实是又渴又累，他很感谢照顾自己的人，却在回头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少爷？　
　　久明的心一下子冷了起来。　
　　不久以前，少爷也曾照顾他，那时候，无知的小久明，以为这下好了，少爷原谅他了，不会再欺负他了；于是他傻傻地冲着少爷笑！　
　　可是……后来久明错了……真的错了！……他难受得连死的心都有！　
　　再后来……他学聪明了！他明白少爷根本就不可能好好待他！他深切地认识到，自己只是个奴隶！少爷一个不高兴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把他捏死！　
　　那么此时少爷又要玩什么游戏？　
　　　
　　少爷把粥一勺一勺的送到了久明的嘴里。久明麻木机械地吞噬着，跟本不知道什么味道。而且连自己的肚子还饿不饿都不是很清楚！很快就喂完了一碗粥？　
　　“还要吗？”少爷细心地替他擦擦嘴。　
　　久明觉得少爷的声音很好听。　
　　却不得不小心谨慎地看着他，如果他说不要，少爷会不会把剩下的粥，都扣到他的头上……久明记得少爷似乎很喜欢往他的头上丢东西……还有那被特别邀请参加的生日会，久明永远都忘不了，浓浓的，香甜的奶油的味道……　
　　如果他说要，然后，全吃光……那少爷会让他怎么吃？　
　　　
　　久明的身体不断地发抖，他脸色苍白的看着少爷。　
　　少爷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已经凝固了，窒息的感觉再次压上了他的心头！　
　　“如果，我说我再也不打你了，你信吗？”少爷抬起了久明苍白的脸孔，看着他漂亮的眼睛。　
　　久明静静地看着他……嘴唇越咬越白……最后咬得快流血了……　
　　“我父亲说，如果我在打你，他就砍掉我的手指！”几乎是无奈的说着。　
　　少爷分开了久明唇，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了他的口中……久明一下子就不敢用力了。好半天久明才明白了少爷的话……他突然激动起来，“爸爸呢？爸爸呢？你们把我爸爸怎么了？”他不断地推打着少爷，眼泪也流了下来！　
　　少爷此时一下子用力地拉住了久明的手，然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爸爸没事，现在只是陪我父亲去欧洲办点事情。你给我听好，只要你好好的听话，你爸爸就没事。但是如果你又是死了，我保证你爸爸也活不下去！”　
　　久明呆愣着看着少爷，然后，乖乖地点点头。　
　　少爷一下子把他抱起来，在他耳边，吹气似的说，“听着奴隶主的游戏我玩腻了！我要……换一种玩法……从今天开始我要玩情人的游戏！”少爷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冰冷。　
　　久明乖乖地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情人的游戏怎么玩，可是他却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少爷第一次带他来这间屋子的时候，打开了一扇门，那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少爷冷笑着看着久明说，这些都会用在你的身上，到时你的身上会有很多很多的洞……　
　　会有很多很多的洞吗？　
　　少爷顺着久明的眼神看去，看见了那扇门，他什么都明白了……　
　　有点激动似的走过去，一把拉开大门，里面那些可怕的东西……却全部消失了，反而对满了书！一大柜子，一大柜子的！好像只有魔法才会这么神奇？　
　　　
　　奇迹似的，久明睁大了眼睛，他试图掐掐自己，少爷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然后，亲他的嘴巴……那种感觉很激烈了，久明觉得那就像一团即将吞噬掉自己的火……　
　　　
　　久明似乎好像要昏倒了，却听见少爷说：“不是说要玩情人的游戏吗？久明现在要当我的爱人！知道吗？”　
　　少爷就像真的一样，温柔地拍拍久明的脸，满脸的笑意……　
　　久明有种眩晕地感觉！　
　　在他很小的时候，非常喜欢看少爷的笑脸……可以算是迷恋吧……高大的少爷，好像还抱过他，捏捏他的脸……可是……后来……　
　　少爷再也不笑了，起码不会对他笑！　
　　久明确定年幼时的一切必定只是埋藏在自己心底的一个梦……　
　　少爷不会喜欢他，更加不会爱他！　
　　少爷会假装成要和他一起玩的样子，他却总像傻瓜一样高兴……然后少爷……把他推进游泳池……叫一只可怕的大狼狗追着他跑……把他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说要和他玩捉迷藏，然后消失不见……　
　　长大以后，就更加可怕……少爷喜欢撕碎他的身体，一片一片的……　
　　可是现在……撕碎的游戏似乎也玩腻了，少爷说要玩别的游戏！　
　　　
　　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撕碎吗？　
　　不会是他的心吧？　
　　何必呢？那已经碎了，到了粘也粘不上的地步！在很久很久以前……　
　　久明苦笑着，少爷就是见不得他有什么好日子！　
　　　
　　“久明不喜欢这间屋子，那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他亲着他的脸，他微笑着，他温柔地抱着他走……　
　　这一切对于久明来说，就像镜花水月般的虽然清晰却不真实！　
　　　
　　17　
　　日子越来越不真实，少爷果然不再打他了，反而，真的喜欢上情人游戏似的。所谓的情人，久明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少爷每日里必要和他一起睡觉，只不过不再碰他了。久明一开始的时候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后来实在困得不行了，在终于昏睡过去……久明并不知道，每次他睡着以后，少爷必然会无比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　
　　　
　　高兴的时候，少爷就喜欢亲他，没头没脑在他全身乱亲一通，每次久明都产生了又快倒霉了的念头，少爷却又没有继续做下去，只是气喘吁吁地用着可怕的眼神看着他，久明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少爷却冷冷地转头出去……　
　　所以说，他们之间真是清清白白的！　
　　　
　　久明终于相信了，少爷暂时不会对他怎么样。也就开始放松下来。他看书，疯狂地看着各种爱情的小说……太过年轻的久明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找不到需要的答案；他只能无力地陷入无边无际的虚幻世界里……即使他明白，看了也白看，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爱他！因为他……少爷也曾多次尽心尽力地逗弄他的小芽，可是无论怎么着，“他”就是没有反应。久明也曾让自己完全地放松，可是最后结果总是少爷黑着脸离开……　
　　太监这一词，好像真的在久明的心里扎了根。　
　　　
　　久明对此却是庆幸多于难过！久明有时又会想，真好，起码这辈子他是不会有孩子了！　
　　孩子奴隶的孩子，只能是奴隶！和久明一样，久明的孩子注定要成为少爷孩子的玩物……久明亲眼看着自己的爸爸对于自己的孩子是怎样的伤心，无力与绝望；久明自己亲身体验了奴隶活着的悲哀与无望……　
　　所以如果可以久明希望自己永远都没有孩子……　
　　　
　　少爷假装成真的很喜欢他的样子，情人这个角色扮演得几乎可以算是完美的……少爷会带回很多的礼物，即使久明完全都不碰，他还是照样往回带；少爷喜欢跟久明说话；即使久明完全不开口，他还是把学校里发生的有趣事情告诉他；少爷一定要带久明出去溜达，即使久明根本就没有什么散步的心情，少爷还是连推带拽地把久明带到外面去转转。于是久明生平第一次去了动物园，在那里竟看些稀奇古怪的动物，久明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少爷笑眯眯地摸着他的头，说，“你的样子可真够傻的，就跟农民进城似的！”久明莫名其妙地看着少爷，少爷却低头亲亲他的脸，“下次去野生动物园吧！哪里的狮子老虎会跑会跳，特别有精神！”老虎狮子……会跑会跳？那不会咬人吗？久明疑惑地想着，却没有问出口。　
　　少爷却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笑眯眯地低下头，在他的耳边说，“到时候咱们在笼子里！”　
　　笼子？久明的头脑中出现了很奇怪的画面，高大潇洒的少爷，坐在笼子里，外面围绕着会跑会跳，龇牙咧嘴的狮子老虎……　
　　久明笑了，他选择忽略被少爷舔过的耳朵。　
　　　
　　久明第一次去电影院，觉得有点恐怖，黑乎乎的。他们看得是日本动画片，宫崎骏画的。一会议后，久明完全被吸引了，连少爷主动拉着他的手，也忘记要收回……久明的心随着那个叫小千的女孩不断地波荡着……不断地想着那个叫白龙的男孩最后会带着小千出去吗？小千变成猪的爸爸妈妈能不能变回去……　
　　会不会有一天，久明也会像小千一样，那么勇敢？会不会有一天，久明也能勇敢地改变现状？　
　　少爷在最后的时刻里，拉过久明的脸，重重地亲他……余光下，久明看到白龙带着小千在空中飞起来，那么高，那么高……　
　　白龙说，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回不去了；久明呢，他似乎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要怎么办？他要怎么才能出去？　
　　　
　　几天之后，久明的屋里多了一套宫崎骏的盘，还有影碟机……　
　　久明似乎真的放松了下来，他居然开始梦想着当一个漫画家……　
　　　
　　明明一切都是梦幻般的不真实，也许这只是久明年幼时做的美梦的延续，久明却真心地希望着这个梦……一直延续下去……　
　　所以，少爷问他可不可以的时候，他默默地点头；然后，少爷很温柔地跟他做爱，并且不断地在他耳边说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