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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逃学ing 作者:离子风(晋江2013-02-26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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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小东哭爹般地哀嚎,左手捂着鼻子,指缝间红艳艳的血清晰可见,丫眼泪肆无忌惮地往外淌,说:“大哥,我一上山泡温泉的迷了路,怎么就招您惹您了?哎,就算我真个做错了,您说出来我立马改了成不。您二话不说就抡我拳头,这不,这不欺负人嘛!”
  那叫二蛋头也不回,扛着岑小东跟马走平川一样,特麻溜。
  岑小东哭着说:“那,那,大哥,您这要把我带到哪去啊您?”
  二蛋忽地停住了,回头瞅了岑小东一眼,那眼神可真够吓人,跟一豺狼差不了,泛着凶光。二蛋说:“小子,你丫最好给爷安份点,爷手底下死了的人,没一百也有八十了,小心爷一个心情不高兴,拉了你喂狗!”
  岑小东被吓得一缩脑,顿时就哑然无声。
  二蛋哼了一声,将岑小东往上垫了垫,又开始往前走。越走那速度越快,没多大会就赶上了任哥。此时任哥嘴里叼了根草,哼着秦腔,一副悠哉悠哉的样。二蛋有些郁闷了,凭啥都是三叔手下,人就比他高了不止一头。二蛋伸手拍了任哥一下,说:“哥,你帮帮忙呗,咱俩轮着成不?”
  任哥一口将草吐了出来,特坚决:“不成。”
  “为嘛?我这都背了半小时了,这回去的路还有一大截,困了,背不动了。”二蛋可怜巴巴瞅着任哥。
  任哥说:“我这正忙着呢。”
  二蛋无语,明明您比那佛爷都要悠闲,可丫不敢把话明说,就问:“那哥您忙啥呢?”
  “侦查啊!”任哥一把抽在二蛋脑袋上,说:“敢情你平时都傻帽啊,刚刚那边那么多警察,不侦查地形环境,你想咱被抓是不?”
  二蛋忙摇手,说:“我怎么敢呢?”
  “不敢就别牢骚,好好背着,跟我后边。”
  俩人继续在丛林里穿梭。
  岑小东环视周围一遍,就见此处比刚刚那边的林木还要茂密。他要想逃出去,非得将这俩人撂翻不可。可人俩都是壮汉级别,自己那小身板就跟一木头墙似地,太弱了,稍稍一推就能倒的光景。所以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可如今要怎么个智取法?
  岑小东迷茫了,他想,或许不该把枪扔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在这山林中,黝黑黝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又怎么会有人刚好走到那,继而看到手枪,发现痕迹,追过来呢?枪在手的话,至少还能拼上一拼。如今被人逮去老窝,那边甭管装备还是人员都是最精良的,之前关押他跟纪曼的那些跟人没法比。那也就切切实实地说明,他更没办法脱身了。


☆、Act33

  梅景觉得许少游这丫的纯粹就是来祸害社会,呃,错了,是祸害自己的好伐。她丫憋尿了那么长时间,好容易抽时间跑去放放水。靠,那许大公子竟然就跟一中年妇女似地呼天抢地,丫东问问西瞧瞧,逮住那特警、刑警就说,你们有没有见着梅景啊?她不见了啊,呃,别不是也给绑匪给绑了去。大伙帮忙找找啊。
  梅景顿时就内牛满面的,心想怪不得我表姐看不上你,你丫肿么就跟一小蝌蚪找妈妈似地。再说啦,我又跟你不熟,你凭什么找我啊你!可让梅景想不到的是,这算个什么呀?真正内牛满面的还在后头呢!
  就说梅景蹲在小树林里,脱了裤子,冻得一哆嗦,就开始解决生理问题。丫正心情顺畅,如黄河般奔腾之时,脚步声近了,旁边的枯草被人拔开了,然后就露出一张帅地天翻地覆正笑得无比灿烂的脸。
  梅景就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她那小心脏都停止了。
  “许少游!你妈妈的爷爷的奶奶的祖宗十八代啊你!!!!!!!!”
  厂房前的空地上,笼着火堆,火苗子蹿得老高。尚铭尚局长握着一热水杯,在原地走来走去。走两步,就往梅景那瞧两眼,神情鬼鬼祟祟的,还带点小坏。梅景原本就跟吃了地沟油一般的糟糕心情更加悲剧下去。她用木棍拨着火,牙齿咬着下唇,越想越悲愤,那嘴唇都咬出血来了。
  尚铭给乐了,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梅景听着了,还听得一清二楚,一道火眼就瞅了过来。“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啊你!”梅景贼愤怒、郁闷,可那罪魁祸首不知道野去了哪。于是就问尚铭:“人跑哪了去了?”
  尚铭吸吸鼻子,说:“我怎么知道,人家又没说。”
  梅景就想一盆子屎扣他头上,说:“我也没告诉你我在哪啊,你怎么就知道了啊你?”
  “我这不是看到你往那去了么。”尚铭缩了下脖子,他觉得自个挺无辜的,不过实话实说,告诉了许少游梅景去了哪。他又摸不准丫俩之间的关系,看俩吵架恁模样有点冤家征兆,这不怕人着急见她么。怎么现在感觉梅景一副想吃了自己的样子。
  梅景能不吃了他么?要不是他那一嘴巴,人梅景能被许少游那花花公子看到光屁股的样子么?(呃,虽然没看全,却也瞧了个轮廓)
  正说着,许少游拎了一山鸡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尚局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人还没走过来丫就迎了上去,拽了拽那鸡翅膀说:“哎呦,小伙子,没瞧出来,这么会功夫就整了只野味回来。”
  许少游笑了笑,说:“没,我哪会,都是你们那帮伙计弄的。”
  话刚说完,树林里又钻出两三个穿着迷彩服的特警来。一个手上拎了只野兔,另外俩人手里还提着几条鱼,正乐呵呵地往回走。丫们走了一会,忽地都停住了,不笑了。许少游往尚局那边一看,就见他那脸黑的跟包黑炭似地。
  “哎哎哎,我说你们到底是跑来执行公务还是跑来户外烧烤,这生活悠哉悠哉的,哦,鸡了有,兔子有了,鱼也弄来了,怎么着,就差天上飞的了啊?”尚铭就跟抖筛子似地一通抖。
  那三人没说话,也不敢说话啊,人尚局没发话,你丫怎么敢接话呢?
  三个人被尚铭那一通话弄得那叫个灰头土脸,青一阵紫一阵,跟演变脸似地。
  梅景看不下去了,大冷的天,雪积得都跟古城墙一般厚了,因为出发的紧,配的不是饼干就是巧克力,谁吃得下去啊。再说这不是有条件弄到野味么,而且人又不算擅离职守,六个人,三人一班,轮着站岗。本来军人平时训练就够苦的,就比如她小舅,自十八岁进军校,后来又进了特种部队,一年到头几乎就见不着人。要不是这次出任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呢。
  梅景从火堆旁站起来,说:“尚叔叔,好了啦,有的吃就不错了。”
  尚铭见梅景这丫头开口了,那拉下的脸顿时就天晴了,一人瞅了一眼,说:“下不为例,去吧!”
  那三特警顿时就展颜了,啪一声立正,齐声道:“谢谢尚局!”
  尚铭摆了摆手,“不谢不谢,都围着火烤吧。”话音刚落,手上忽然多了一东西,往下一看,就见三根草套在自己指头上,那下边三条正活蹦乱跳的鱼。就听离他最近的一特警说:“尚局长,听说您老爱吃鱼,这鱼冰下钓的,特新鲜,肉嫩着呢,您多吃点哈。”
  说完,三个人往另外那堆火走去,三个特警,三个刑警,席地而坐,围在一起。杀兔子的杀兔子,杀鱼的杀鱼,一通忙活。
  尚铭就愣住了,手上挂着鱼不知道怎么办。他是喜欢吃鱼啊,警察圈里都知道。但丫不会杀啊!尚铭一个旋转,就将视线落在梅景身上,笑呵呵的,说:“丫头啊,那个……”
  “我就会吃。”还没说完,梅景就打断了他的希望。
  尚铭倒是想让许少游帮忙弄一下,可人是本市土著地产老大的儿子啊,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得跟一皇帝似地,他又怎么敢开得了那口。可这不开口吧,手里这东西怎么吃啊?尚铭眉头扭成了麻花,顿时就纠结了。
  许少游开始处理山鸡。
  别看人老爹是鼎鼎有名的房地产老大,可下手杀鸡的样绝不是新手,熟练着呢。想当年在美国,丫经常跟一帮朋友跑去野营、户外拓展,早就练就了一身野外生存本领,杀起鸡来一点都不含糊。他先一刀子将山鸡血放干净,然后掏了内脏,拔了毛,用开水洗干净,拿了根树插上,就放在火上开始烤。不一会,鸡就开始冒油。
  梅景看的两眼放光,咂吧着嘴。
  咕噜——
  肚子开始抗议了。梅景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瞅了许少游一眼,就见人全神贯注落在山鸡上,压根没注意到别的。顿时就放心了,继续烤火。
  这还没烤上两下呢,噗哧一声,许少游笑场了。
  梅景的脸顿时就成了猴屁股,丫凶狠狠地望了过去,说:“你笑什么啊你?”
  许少游正了正行,说:“没笑什么。”
  梅景心里嘀咕,靠,没笑什么,没笑什么,怎么就一副吃了常笑散的样子。丫朝许少游举了举拳头,“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随便你笑,想追我姐啊,没门!”
  许少游郁闷了,说:“不带你这样的啊,我平时可没少照顾你。”
  说开照顾梅景更来气了,“谁稀罕你那破照顾,要不是你,我姐能跟我怄气?”
  “行,一会别让我照顾你。”许少游不说话了,开始烤山鸡。
  梅景也不说话了,一根木棍在火里拨来拨去,火星四溅。
  尚铭见这俩又掐开了,还是那种火星撞地球的狠样,害怕一个惹祸上身就尸骨无存,就想躲远点。
  可这小心思还没付诸行动呢,人梅景就开口了,说尚叔,你把你那鱼给我拿来。
  尚铭一伸手三条鱼都挂梅景那,这速度必须的啊,笑着说:“小景啊,那,都在这,都在这呢。”连说两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梅景耳朵有问题呢。
  梅景气哼哼地拽了鱼,拿了刀,跑到一边开膛破肚。
  这一刀刚下去,手就被切了个正着,左手食指往外汩汩地冒血。
  还没喊疼呢,眼泪先下来了,疼得丫龇牙咧嘴的。
  然后一阵风过来,手就被人拉了过去,是许少游。就见其从西裤口袋拿了块黑手帕出来,擦干了血,顺便用手帕将伤口绑住,丫小声嘀咕着:“不会弄就别弄了呗,逞什么强呢。”
  梅景气鼓鼓的,将头扭向一边。
  许少游有些好笑,说我真有那么不堪啊,其实我挺喜欢你姐的。
  梅景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喜欢的人多了去好伐。
  “嘿!”许少游推了梅景一下,说:“说说看,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
  梅景扔了鱼,坐回篝火前,来了个一声不吭。
  许少游无奈地笑了笑,觉得梅景这丫头挺有意思。他捡起了地上的鱼,三两下功夫搞定,串在树枝上,拿了过去。刚准备递给尚局长一条,就见人满嘴流油,左手鸡翅膀,右手鸡腿,吃的正H。而刚刚自己放在火堆旁,考得差不多的山鸡,活脱脱就成缺胳膊少腿的。
  尚铭见许少游递过来杀得干干净净的鱼,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感动不已。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吃鱼。没办法,北方长大的,特羡慕鱼米之乡的江南。但他是一局长,还是公安局长,得矜持点不是。于是尚铭紧紧抓住那树枝,说:“许公子,这怎么好意思呢?”
  梅景无语,你不好意思抓那么紧干嘛啊你?
  许少游说:“没事,刚好三条,一人一条。”
  这话刚完,尚铭就拽了回去,一副怕人跟他抢的样,忙不迭道:“嘿嘿,那就谢谢了。”
  许少游在梅景身旁坐下。
  “那,给你。”将鱼递过去。
  梅景没接,她丫正在饱受精神折磨,脑袋里俩声音。一个说拿了呗,不拿白不拿,虽说什么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可那是给君子说的,你要无赖了,谁还敢说你不成;另一个就说,不拿,坚决不拿,做人得有尊严,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咱不能让许少游在心里鄙视了不是,再说了,你刚信誓旦旦地说不要人照顾,这才多大点时间,就撑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觉滴偶就是来报复色会滴有木有!一好端端滴公安局局长,就被偶写成了一吃货!苍天啊大地啊,赶紧救救这货吧!!!!!!!


☆、Act34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溪与曾贤伟两人穿梭在树林中,四周悄然无息。
  她有很多话想问他,比如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比如知不知道有她这么个女儿。但看来他是不知道的,不然不会在见到她后却没有相认。或许在眼前这男人离开的时候,她妈妈王秀芳就没想过再与其有任何瓜葛。
  曾贤伟心思缜密,即便受了伤,跑起来却一点都不含糊。林溪甚至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受伤,可见其心智□。俩人跑着跑着就到了一棵树下,曾贤伟忽然朝林溪示意了下,神色肃穆,两人停了下来。上面突然传来声音,还没来得及抬头,两个人裹着渔网就跳了下来。顷刻就被网住了。
  右边走出来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抓了人,一身职业装,双手被绑在背后,眼睛被黑布蒙住,嘴巴里塞着东西,发不出声音。
  林溪看到那人就震住了,她喊:“妈!”
  被蒙住眼的女人开始挣扎,“溪溪,小溪,是你吗?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了!”正是被金三叔绑架了的王秀芳。
  王秀芳转过身去,冲着身后喊:“金子鸣,你到底想怎么样?放了我女儿!”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怎么?秀芳,你怕了,你终于怕了?”
  “跟小溪没关系,你放了她!你要报复的人是我!”
  金子鸣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不,不,我要报复的不是你,是他们!”随即那根手指指向被渔网网住的林溪以及曾贤伟。
  “他们?”王秀芳有些疑惑。
  曾贤伟勉励坐起来,说:“金子鸣,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我,与他们母女无关。我任你处置,放了她们!”
  金子鸣笑了笑,说:“你已经是我的瓮中之鳖笼中之囚,当然要任我处置了。凭什么跟我提要求!”
  王秀芳停止了挣扎,开始沉默,她没想到林溪会独身前来,更没想到那个男人也来了。
  “渡口那边的场子全部归你!”曾贤伟开口承诺。
  金子鸣哈哈大笑,他几步走到曾贤伟身前,蹲下去,拉起曾贤伟的头发,缓缓道:“曾哥,为了老婆孩子,您还真出手阔绰。可惜啊,都到了这步田地,我就是有命拿也没命花啊!”
  曾贤伟转头看向了林溪,他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说……林溪是他女儿……
  胸口忽然堵得慌,他看了眼林溪,再一眼望向王秀芳,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不告诉他?虽然,虽然因为卧底而娶了缅甸那边的女人,继而有了曾岚。可他,可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啊!
  王秀芳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自然也看不到曾贤伟有些怨恨悔恨的眼神,但却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从前面不远射了过来。
  金子鸣手上一用力,直接将曾贤伟摁在了地上,一个胳膊肘猛地砸了下去,立马就出血了。曾贤伟感觉到自个眼皮破了,嘴唇也破了,温热的血从鼻孔流了下来,火辣辣的。
  金子鸣贴近曾贤伟耳朵,小声道:“怎么样?曾哥,这份见面礼不错吧,还望笑纳!”
  王秀芳听到了曾贤伟的闷哼,她忽然流下了眼泪,说:“金子鸣,你收手吧,如果你想安安稳稳地离开,就收手!”
  “收手?收手后,让你双宿双飞,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呵,貌似我金子鸣没那么好心吧?”金子鸣缓缓从后腰抽出枪,将枪口对准曾贤伟的额头。他转头看向王秀芳,说:“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就是人间地狱!”
  砰!
  一声枪响,打破夜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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