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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逃学ing 作者:离子风(晋江2013-02-26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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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溪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当着姨妈和自个妈面教训那丫头片子,可在学校,那是自己的天下,林溪露出冷笑:哼,我让你当叛徒。
  这边梅景彻底不行了,累地喘个不停,她直接将教案啊书啊本子啊往楼梯台阶上一放,袖子抹了抹额上汗水,靠,还真累出几滴来。
  梅景不干了,从小到大,丫就是蜜罐子泡大的,典型的皇子公主型复合人才,厨房都没进过几次,何况帮人搬东西,还傻傻地抱着跑了五百多米远,梅景哆嗦一下,心道:真TM疯了!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特委屈,人家都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可她梅景在自个姐姐心里丫就是三块巧克力就能收买的人,这他妈憋屈的让人想跳长江的心都有了。
  也难怪梅景憋屈,试想一个娇滴滴、美艳绝伦且还是自个长辈的人拉着自己的手,语重心长地拜托自己,说什么,小景啊,你林溪姐姐这辈子的幸福就全靠你了。让她在任何方面无论如何都要积极配合许少游。本来梅景是坚决不答应的,她从来都是秉承那种闲事莫理的观念,可她家妈妈发话了,丫要不从旁协助,今后每月一千五的零花钱就彻底给削了。
  现世界,钱就是祖宗爷爷,梅景敢得罪全世界,却也不能跟钱过不去,跟钱过不去,不就跟自个过不去。好女不吃眼前亏,OK,她忍!于是,当许少游拿着巧克力、大果粒过来的时候,她犹犹豫豫半会也就一字不漏地说了,说了也不打紧,却偏偏碰上回来拿教本的林溪,于是,地球火星激烈碰撞。梅景那个后悔啊,差点都绕地球跑上七八圈了。
  看着地上那一摞摞的教案本,梅景正不知要怎么办,楼道里传来“嗵嗵嗵”的高跟鞋声,在安静的楼梯间显得特别清晰,只见林溪慌慌张张从楼梯上跑下来,脸色非常难看。梅景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铁定出了大事,刚想问到底怎么了,林溪一侧,直接将她撞到一边,脚底高跟鞋踩得“嗵嗵”,竞走霎时成了小跑,身形一闪。等到梅景收拾完丢在楼梯台阶上的教案和卷子走出实验楼大门,林溪半个身影也瞧不见了,倒是看到好些同学三两成群都往教学楼那边跑,边跑手里边指着什么,嘈嘈杂杂。
  梅景特好奇,脑袋一转,往过一瞅,脸色霎时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下一章发生神马事了捏?梅小受童鞋为嘛脸色苍白了捏?我是傲娇的存稿箱!哇咔咔,遁走!!!!!


☆、Act06

  纪曼原本在顶楼临风而立,恬淡安静,牛仔裤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一个破小孩死命地喊:“来人你好贱!好贱!你为什么贱!”纪曼郁闷,特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被打扰,一个字来说就是——烦。她不理,任那小孩喊破嗓子,可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压根没意识到纪大小姐郁闷的心情,铃声刚断又响了起来,这样反复三四次后,纪曼终于失掉耐性,她直接按通电话冲着那头狂喊:“梅人,梅贱人,你到底想怎么着?!是不是最近骨头松了,想体验体验满清十大酷刑啊你!”要搁平常,梅景怎么着也会跟着贫上两句,比如“呸!要我贱人,你丫也贱,怎么着咱姐俩也算双‘贱’合璧、所向披靡!”可今天是什么心思都没了,心慌得都找不着东南西北,她喘着粗气,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纪、纪曼,不好了!”
  纪曼听到梅景这么一喊,心脏嗵地跳了一下,似乎有些超出负荷,再接着就听到:“着火了,老师办公室着火了,季老师和岑小东都在里面!”拿着电话愣了两秒,纪曼似乎还没缓过神来,脑里浮出三个问题:
  办公室着火?季老师?岑小东?
  直到梅景那边喊:“还处那干嘛?快点过来帮忙救火啊!”纪曼靠着顶楼护栏往对面教学楼一看,就见三楼的办公区冒着黑烟,烟雾缭绕,隐隐间有嘈杂的人声和慌乱的脚步声传来。心陡然乱了,一时间,很多个画面接踵而来,明明短短几秒的时间,纪曼却觉得过了几个世纪般长远。第一次岑小东摔坏自己钢笔头两人在教室桌椅间拌嘴,第二次岑小东把自己语文课本垫在书桌上睡觉,且哈喇子流了一书本,两人为此吵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有次两人吵得整个教室乌烟瘴气,岑小东咬牙切齿道:“不要妄想跟女人讲道理,一月流血七天不止还死不了的生物,在这星球上就是一逆天存在!”纪曼心里那个气啊,三天都没跟岑小东讲一句话。
  几年下来,在她印象里,两人似乎除了吵架,便只剩下吵架。
  纪曼也曾在脑袋里臆想,岑小东走路突然被狗咬啦,或者喝水喝着呛了一鼻子水,再者吃东西没带钱被老板拉到后厨洗碗瓢什么的,却从来没想过有天岑小东会跟“死亡”两个字沾上边。
  电话那头梅景还在喋喋不休,纪曼恍惚几下,突然像吃了超级能量似得,身子一转,拔腿就跑,那速度堪比闪电,瞬间没入顶楼楼梯口,压根就没想到,就算真个救火,也是咱们亲爱的消防员叔叔英勇上阵,她要真去了,就绝对不是“上阵”,而是“就义”了。
  季明超算是恨透岑小东了,原以为他也就一衰神,调皮捣蛋加逃课,没点学生样,谁想现在倒比瘟神还瘟呢!他就不该好人好脾气地带他到办公室训话,再好人好脾气地帮忙劝走他那火爆脾气老爹,没想他老子刚走没多久,这小子就直接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话还没训上两句,又直接将他的喝水杯递过来,道:老师您辛苦了,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吧。季明超心里直犯嘀咕,这岑小东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等到杯子到手一掂,有些轻,眼睛再一瞅,火气又冒上一层。这丫喝什么水,明明就一空的!季明超鼻子一歪,气得肚子都快怀孕了。忍者功夫深,他狠狠瞪了岑小东一眼,觉得教育这孩子的任务更任重道远了,那道理一茬一茬得往外冒,嘴巴越发觉得干渴了。
  说到半截,季明超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对岑小东说:“自个儿好好反省反省。”便到外间饮水机接水。
  从里面走到外面,接完水,再从外面走到里面,横竖也就一两分钟的事。可这一两分钟还没过去,季明超悔地肠子都青了。
  岑小东心情特不爽,昨晚被老爹绑了一夜,手腕上磨出几根红印子,有些疼,估摸着擦破了皮,脑里浮现今天来校途中,他那络腮老爹对着他吼的粗暴样子,横眉竖眼,说:“死小子!今后要再见你逃学不上课跑出去胡蹦跶,我他妈就打折你的腿!”他老爹吼人时候眼睛通红,活脱脱一对兔眼,就跟平时在屠宰场里盯着架上狂叫的老母猪一个样,特凶戾。一般很少有人能在他这样的眼神下对视三秒以上,可岑小东丫就一怪胎,从小就不把屠夫的这点凶狠放在眼里。岑小东特不在乎地对老岑道:“你要是打折我的腿,我就直接从家里阳台跳下去!”岑屠夫一愣,脸皮抽了抽,又听岑小东接着说:“我知道您不在乎,反正那阳台下死得又不是我一个,咱没啥特长,就是喜欢从高到低的蹦极运动,说不定多练上几次,还能跑去参加什么吉尼斯,拿个‘不死不活’的世界记录回来。”要搁别家孩子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就是再温和的父母都得给上一耳刮子,何况岑屠夫那样火爆脾气的人。可真实情况是,岑屠夫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包红双喜,再从上衣口袋摸出打火机,一声不吭,蹲在马路边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烟,等到四周烟雾缭绕,脚边横七竖八躺满了烟屁股,岑屠夫跺跺脚板,吐了几口唾沫,一扯岑小东后衣领子,便将岑小东扯到了高三一班的教室里。
  ‘
  在季明超走到外间接水的时候,岑小东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前,不知不觉摸出一根烟塞在嘴里,父子俩同样喜好,都是红双喜。岑小东打火点烟的时候,眼睛往上瞅了下,就看到一个熟悉身影正站在对面教学顶楼发呆,一阵风过去,到肩的头发突然被风吹得很乱。岑小东忽然有些感慨,以前短短头发假小子的丫头片子,怎么可能突然多了些女人味。等到反映过来自己想了什么,内心一阵恶寒,鸡皮疙瘩差点掉了一地,心道:女人味?那傻瓜小子怎么可能多出些女人味来!为了掩饰自己窘态,他低头点烟,也不知是不是霉运连连,点了好几次都没能点着,还差点将打火机晃掉。
  岑小东气得往窗户框边走了几步,刚打着火,一阵风将窗帘吹了过来,干柴易燃,还没一秒的功夫,半个窗帘就烧没了。原本只要岑小东赶快将窗帘拽下来,用脚踩灭,后面的事也就没有了。可岑小东被突然而至的这个状况弄得脑袋短路,手一晃,打火机飞到一边办公桌上,而那办公桌上摆的全是作业本。
  窗帘荡到书桌边,桌上的本子瞬间燃起,噗轰一声,火机裂了,桌子也开始着了。本来这个火势是可以扑灭的,可偏偏前段时间化学老师做实验,将余下的一瓶医用酒精放在了季明超桌子上。于是,再噗轰一声,火势浩大,整张桌子燃烧起来。
  季明超进来时候,岑小东的半张脸正淹没在火光里,就像站在夏季傍晚的红色霞光下一样,可这毕竟不是霞光,是火,还冒着浓浓烟雾。远处一看,岑小东红光满面,近处一看,鼻梁、鼻孔全成了黑的,特有三毛流浪满脸乌黑的潜质。季明超二话不说,直接将水杯往岑小东头上扔去,温热甚至有些发烫的水哗啦啦地淋在岑小东冒烟的头上,直浇得岑小东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刚醒过来的岑小东被眼前火光照耀的场面彻底震惊了,两只小眼睛鼓得跟牛铃铛似得,头发上的水湿答答往下掉,手像是突然被烫着一般,季明超还没反应过来,岑小东手往外一伸,之前揉碎的那根香烟唰地一下扔出窗外。
  “我操!你妈了个逼的!”季明超二十多年的文明教师生涯终于爆粗口了,他一把将岑小东从窗口那边拉过来,再接着从门背后拽出一个拖把。岑小东看着季明超迅速拿着拖把出去,不一会,哐当一声,捧着灭火器直立立地站在门口,那俊秀的身影突然高大起来,也就这个时候,岑小东对季明超产生出从未有过的崇拜,就觉得他手拿灭火器的样子就是一天神,比二郎神杨戬还要牛逼一千一万倍的神。
  “让开!”季明超挥手拨开岑小东,抱着泡沫灭火器对着火势就是一阵猛喷,可喷了没三秒,傻眼了,愣住了,彻底无语凝噎了,就干巴巴盯着岑小东,这时的他不是恨不得掐死岑小东,他是希望岑小东这人压根就没在这世上存在过。
  真实情况便是,泡沫灭火器喷出了泡沫却灭不了火,季明超跟岑小东在火海中成了真正的大眼瞪小眼。
  ‘
  纪曼赶到时,教师办公区外面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的,半点缝隙不留,就是一蚂蚁也甭想进去。纪曼心急火燎,就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一什么状况?火扑灭了没有?有没有人员伤亡?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岑小东那家伙到底有事没事?!她喊着“同学帮帮忙,同学让一让”的口号,却半天没人理会。于是,纪曼开始拨打梅景手机,不一会人群前面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初音世界》主题曲,梅景熟悉身影出现在纪曼眼里,电话刚通,纪曼便道:“霉人,岑小东怎么样啊?!”话语里透着焦急,像是恨不得铁扇公主那芭蕉扇突然出来,一把将眼前这些看热闹的学生扇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
  “还不知道!现在挺混乱的,办公区被校保安封了,不准学生随意进出,不过火已经灭了,我姐刚进去,一有情况,我马上告诉你。”梅景拿着手机转过身,踮脚往外看,视线里人靠着人,根本不清楚纪曼在哪个方向。
  叮铃铃一阵响,上课时间到了。学生之间不咸不淡地说着话,三两成群,开始陆陆续续往教室走去。纪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看到抱一大摞作业本的梅景,她三两步上前,就看到办公室外面的墙壁都熏成黑的了,而里面人影叠叠,声音嘈杂,几个保安夹着水管对着房间猛喷。梅景说:“纪曼你别急,岑小东十足难缠鬼一个,遇神神怕,遇魔魔怕的,阎王爷是绝对不会收的。”纪曼也知道岑小东运气十足,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真实情况不出来,谁心里都没底,再加上房间里那几个校领导一个个黑着一张包公脸,想不往坏处想都不可能。
  就在纪曼、梅景两人垫着脚往里看的时候,门里一阵喧哗,两个黑头土脸的人爬了,哦不,跑了出来,歪歪扭扭的,两人刚在外面站定,个高的直接撕扯着比他矮三寸那人的耳朵,怒骂着:“小小年纪不学好,我让你偷着抽烟!我让你抽!”仔细一瞅,不是季明超和岑小东是谁?!两人狼狈得就跟刚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尤其岑小东,前额的头发都给烧秃了,浑身上下一股头发烧焦地难闻气味,上衣、裤子或多或少沾着灰烬,整张脸面目全非,除了那双贼精精的眼睛还能认得出外。而季明超也好不到哪去,整个给人就是刚从火葬现场奔出来的火夫一只,忒没形象。
  岑小东被季明超撕扯着耳朵哀嚎不断,他歪着脖子抓季明超扯他耳朵的手,连名道姓:“轻点!季明超,你TM轻点成不?!我丫又不是你家龟儿子,你再这么体罚,我立马告教育局去!说你伤害学生身体!!”岑小东说着声音都变形了,整一个哭丧表情。
  纪曼和梅景看着平日在学生心目中,那严肃、严厉、不苟言笑的季老师竟是如此一鸡飞狗跳状态,两张樱桃小嘴张得就差塞进仨鸭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挺待见季明超季老师滴,咩哈哈!!!


☆、Act07

  岑小东被勒令停课一周,而对其的惩罚方案还在各大领导的商谈中,这是纪曼第二天来学校后,学校公告栏里黄纸黑字清清楚楚公布的消息。而季老师住进了人民医院,右手手臂严重烧伤,有作植皮手术的可能。纪曼一天课都没听进去半点,她下巴伏在桌子上,眼睛滴溜溜瞅着旁边桌面上岑小东用小刀刻出的很多句子。比如:
  人活着一辈子睡半辈子的觉,有的人醒了就再也睡不了了。
  别人说你二的傻,因为他二不起来,嫉妒你!
  现实想逼我与“城府”结婚,我却和“童真”私奔!
  ……
  在纪曼心目中,岑小东是一个敢做自己不敢做事情的人,她一直羡慕他的率性、自由、不羁、豪放,她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冲破束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却从没想过岑小东会捅出这么一大娄子出来,严重到,甚至会被开除学籍无法高考。
  下午放学,纪曼无精打采地走在校园小径上,梅景在旁边有一招没一招地说着笑话,说了半天,纪曼既不笑也不哭,心不在焉,眼睛有一招没一招地看向一边,梅景见逗了半天纪曼一点反应没得,便顺着纪曼眼神看过去,一下子就看到学生堆里正抱着教案的林溪大表姐,心里咯噔一下,腿就有些发软,她一跳,忙闪身藏到纪曼背后,边藏还边用眼睛瞄,十足一干了坏事怕家长发现的不良少女。
  而此时,许少游开着奔驰车停在学校大门边上,远远看到学生堆里怀抱教案的林溪笑得灿烂,整个人似是沐浴在阳光里。
  “嗨,小溪,这边!”许少游朝林溪挥手。
  林溪刚看到人群里的梅景,面无表情、眼色不善,压根就没听到许少游的叫唤,心里窝火窝的忒大。她也没怎么走,就往纪曼和梅景来得方向一站,然后朝纪曼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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