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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逃学ing 作者:离子风(晋江2013-02-26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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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纪爸爸起身离开,走到门口说了声“记得早点休息”,便将门轻轻关上。一时间,整个房间安静下来,纪曼微微抬头,手底揪着大熊毛发,她突然就想到岑小东今天被那群混混打成猪头的狼狈样,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意。
  ‘
  第二天上课,纪曼一大早就来了教室。她打开语文课本,背昨天老师讲得古文。
  大概7点10分左右,梅景拖着疲惫的身体嗵一声坐到了座位上,那黑眼圈比熊猫还来得严重,两眼无神。她一坐上座位就趴了下去。
  纪曼推搡她一下,问道:“嗨,梅小受,你昨晚跑去干坏事啦?”梅景一手拨开纪曼搁她肩膀上的手,有气无力道:“别动,亲爱的,让我好好睡会。”纪曼小声嘀咕一声:母猪投胎的啊。便也不再骚扰梅景,转身坐正,将注意力放到了课本上。
  谁想,梅景这一睡就睡了一个早上。等纪曼发现的时候,她额头已经烧得跟自家的白开水一个温度。纪曼推梅景,说:“梅小受你赶快起来,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啊?”梅景纯粹是烧迷糊了,任凭纪曼怎么喊愣是一声不应。
  中午12点多,同学们差不多都到食堂去吃中饭,教室里除了纪曼和梅景外,就一个人也没有了。梅景这家伙在女孩中也算人高马大,纪曼瞅了瞅自己的细胳膊细腿,瞬间就悲愤了,她脑袋特疼,心道:要怎么着才能将这家伙整到医院去。
  这时,梅景电话响了。纪曼将梅景电话从上衣口袋拿了出来,就见显示屏上印着“毒蝎子”三个字。一听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正犹豫要不要接,电话就挂断了。纪曼吸了吸鼻子,叹道:“罢了,算我纪曼上辈子欠你的。”说完她将梅景一只胳膊挂到脖子上,拎了书包,准备送梅景到医院挂吊瓶。
  教室门口走进一个人来,纪曼仔细一瞧,是英语老师林溪。林溪看到纪曼的动作,眉毛挑了挑,问道:“怎么了?”纪曼就说:“林老师,梅景同学发烧了,我正准备送她去医院。”然后她就又看到林溪的眉毛挑了挑,表情似乎还有些拧巴,也不知跟梅小受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就听林溪吩咐道:“我车就在下边,把她扶我车上,我开车送她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嗯,表示林溪姐姐就是腹黑啊有木有!


☆、Act11

  昨晚梅景被林溪彻底踹翻了,永远有多远,她就被踹地有多远,整颗心拔凉拔凉的。顿时就委屈地泪眼模糊,心道:不就是不想参加个晚宴么,又不是端着她林溪去相亲会展头露角,真是一丁点姐们情分都不讲,活该二十七了还当圣斗士(这自然是梅景的气话了)。
  就说昨晚梅景偷跑失败,被林溪发配边疆,隔三差五对着不认识的男人女人叫叔叔阿姨,脸笑得都差点抽筋。
  等到叫完了,笑完了,晚宴结束了。
  林溪车门一开,油门一轰,华丽丽地将梅景扔在宴会现场,扬长而去。而梅景眼望着林溪消失在林荫道的车影,顿时就傻了。她万万想不到林溪大表姐有一天会将她一个人仍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她的人生观、世界观中,就是所有人扔下她、抛弃她,林溪也不会扔下她的。瞬间,小心灵受伤,且还伤得不轻。
  梅景拒绝了所有好心的大妈大爷大叔大姨送她的建议。关了手机,一个人,两条腿,孤独而寂寞地走在冰凉的公路上,装起了文艺青年。还别说,就见她淡雅而清澈的晚礼服,白皙的小脚,一手一只的十公分纤细高跟鞋,面无表情,还真有那几分相似。寒风呼啦一下过来,梅小受就冻得一哆嗦,鼻子通红,鼻涕长流。何必呢,别给文艺遭罪了,文艺都快受不住了。
  这文艺到后半夜才拖着两只光脚进了家门。
  开了灯,就见客厅茶几上的灰都能用来当粉底用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用梅景自己的一句话来说,她家就是中国四千万户中的一朵奇葩。梅景的老爸老妈俩人除了逢年过节回趟姥姥家,其余时间就是“此用户不在服务区”。两人的关系已经比楚河汉界还要分明,要不是迫于外公军威,估计早将红本本开掉了。
  从幼儿园开始梅景就住校,完了后小学,到了初中梅景爹妈觉得女儿大了,要有自己的空间,就将这栋房子买下来,过在了梅景户下,然后又回归“此用户不在服务区内”的状态。
  自从林溪从英国回来,梅景就再没回这屋住过。
  她带了几件内衣裤,直接就噌到林溪她亲亲表姐的被窝里。记得小时候她睡不着觉,保姆、外婆,林溪她老妈全出动都安抚不了这小祖宗安稳睡觉,但只要林溪手往她身上一搁,她嘴一咧,砸吧着奶嘴就睡得跟头猪似地。
  所以,她一直觉得林溪对她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但,今晚——
  她有些犹豫了。
  文艺导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起来,头晕眼花想撞墙。梅景到没撞墙,她胡乱梳洗一下,拎了书包带打的去了学校。一到课桌上,就跟到了林溪家的床似地,睡得那叫个天昏地暗、神鬼不知。
  ‘
  林溪车上放着舒缓的莫扎特小提琴协奏曲,可她本人却并不舒缓,绷着一张冰山脸,手指稍稍用力抓着方向盘。而纪曼呢,抱着梅景脑袋坐在后边,两眼无神地盯着车顶猛瞧,似乎想看出个车品牌来。不过,就她对车的智商就跟吸血鬼不吸血吃西红柿一样,完全不在一条反射弧上。
  其实,怎么说呢,也不怪林溪。昨晚林溪的确生气来着,但倒不至于跟个小屁孩似地闹情绪。
  主要是临时接了个电话,关于她母亲公司股票突然飙升事件,有些紧急。车都开出了一半,她才想起梅景还没上车,想着回去也来不及,而且梅景平日鬼精灵的,肯定能自个解决,谁料,梅景就真的“自个”解决了。
  晚上十点多,林溪回了家,却不见平日沙发上随时准备闹腾她的梅景。就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等她忙完股票数据以及第二天的英文教案,从书房里出来时,落地窗外一片黑蒙,就连原本闪耀的霓虹灯也暗淡下去。
  而客厅正中央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指到了凌晨三点。林溪开始拨梅景电话,却显示已经关机。她原本想给纪曼电话,但实在太晚,她身为老师不该打扰到学生。于是拿了车钥匙披了件外套去了车库。
  临出小区大门,她给保安打招呼,说要是2203室叫梅景的小姑娘回来了麻烦打她电话,说完就将自己的名片留给了守夜门卫。而那门卫一脸乐呵,忙应道:没问题没问题。也是,林溪这样一个美人走到哪都是一条靓丽风景线,很多人都愿为其效劳,况且还能得到美女电话号码,简直就是一箭N雕。
  林溪去的第一个就是纪曼家,然而纪曼那边整栋楼一片黑暗,所有人都沉入睡梦之中。第二个就是当年她带梅景去的公园,她记得梅景曾经开玩笑说过,希望有一天她能带她再来一次。林溪单薄、消瘦的身影穿过纵横交叉的小道,匆匆忙忙,高跟鞋滴滴答答,在夜静天高时甚为清晰。然而不管是旋转木马、还是摩天轮,甚至是碰碰车,都没有找到她想要找到的身影。
  最后林溪去了梅景在这座城市的房子。她不断地按响门铃,希望有人出来,哪怕骂她也好,但依然没有半个人影。倒是被保安看到了监控,以为出了什么事,拿了电棍之类的防卫武器就蹦达了出来,却不想就只是一娇滴滴的美女。
  林溪从保安那得知,梅景今晚就根本没回来过,顿时就颓败下来,神情有些萧索。她以为她是最懂梅景的一个,但现在,似乎有什么在胸腔轻轻碎裂开来。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会静止,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
  林溪将车停在梅景小区附近,她怔怔地望着大门,车窗外寒风呼啸,冬天已经来了。午夜电台传来丁薇空灵而哀伤的嗓音:
  树叶黄了就要掉了被风吹了找不到了;
  太阳累了就要睡了留下月亮等着天亮;
  冬天来了觉得凉了水不流了你也走了;
  音乐响了让我哭了心亦丢了还会痛吗?
  直到一个人影出现,淡雅而清澈的晚礼服,一手拎一只高跟鞋,脸上的妆容在黑夜中仿若午夜凶铃。
  明明年轻而激情的躯体,却居住着衰老而哀伤的灵魂。
  林溪关掉广播,一踩油门,消失在暮夜之中。
  ‘
  省人民医院。
  梅景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
  治疗梅景的是一个年轻男医生,约摸二十七八,长得人模狗样。他对着林溪大美女竟然一通训斥,说人都烧成这样怎么才送医院?你这姐姐是怎么当的?纪曼原以为林溪会一眼瞪回去,怎么着也不会由着那医生像只大马猴一样跳来跳去。但还真就绝了,林溪只是盯着医生给梅景检查,眼神有些游离。
  医生检查了一番,说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发烧引起扁桃体发炎。开了三天针,每天三瓶。林溪拿着药费单到缴费处付钱。病房里就剩医生、纪曼以及昏迷不醒的梅景。
  那医生见纪曼一个小娃娃家,就问纪曼,说你姐姐是干什么的?纪曼说老师。
  医生又问:“人民教师啊,不错,在哪所学校教书?有男朋友了么?”这一通话出来,纪曼就特想把他当成一肥猪宰了,大男人成话痨也太sui了。往常要梅景醒着,碰到这样的男人,拿酱油黑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纪曼装作没听见,胡乱揪梅景被子。医生也觉得跟俩小朋友,而且一个还昏迷不醒,待一块太无趣,哼了一声,拉开门出去了。然后纪曼就听到不远的楼道里,那医生同事问医生,说哥们,长脸了,美女丫都敢吼!吃了多少雄心豹子胆?那医生说:“不懂女人心了不是?”同事一副流着哈喇的嘴脸道:“愿闻其详!”那医生就吧啦吧啦,说这种美女平常献欣勤的多得跟天上的星星,要出奇制胜、七拐八歪、特立独行,才能引其注意,深入印象,最终抱得美人——归!
  纪曼摇了摇头,她刚真以为那医生是担心梅小受健康,原来也就一“熊人”难过美人关,全世界见到美女都这般调调,能不能换个汤药啊!
  纪曼正编排个不行,病房门口闪过一个人,英国首席外科女医生Jane。就见她神色稍异,行路匆匆,口罩快要从白大褂口袋中掉出来也没发现。
  “Hi,Jane医生。”纪曼叫道。Jane蓦地一怔,停下来,看着病房门口的纪曼,问道:“有什么事吗?”纪曼指了指Jane的白大褂,说:“你口罩快要掉下来了。”“哦?”Jane迅速将口罩塞进去,笑道:“谢谢你,小姑娘。”
  Jane笑起来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很是好看。“对了,之前好像在哪见过你。”Jane一副思考的样子,但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纪曼提醒道:“外科室,王梓腾王叔叔的办公室里。”
  这时,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通往ICU病房那边的楼道走了过来,问Jane,“医生,有没有看到一个穿格子衬衫,短发,小脸,带着墨镜的男子。”Jane摇了摇头,那男人又问纪曼:“小姑娘你看到了吗?”纪曼也摇了摇头。
  “奇了怪了,明明看他往这边走的。”西装男一副活见鬼的样子,边往回走边对身边弟兄说:“都给老子机灵点,别让人钻了空子,要出了纰漏,小心曾哥饶不了你们!”
  “是,是,林哥,您放心。”那几个人应声。
  纪曼瞬间就张大了嘴巴,想到刚才那男的手腕上的老虎刺青,以及腰间鼓鼓的疑似手枪的东西,血压就蹭蹭蹭地往上冒。天哪,她是不是见到传说中的黑社会了?青帮?斧头帮?还是洪门?就连Jane叫了她几声都没听到。
  “那个,小姑娘,谢谢你了。”Jane再次道谢。纪曼有些不好意思,说不用这么客气。Jane笑了笑道:“在医院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来办公室找我,我就在王医生办公室的斜对面。”等到纪曼点头,Jane手插着衣兜往楼梯方向走去,拐了弯,彻底不见了。
  纪曼忽然没了第一次见Jane的反感,觉得这医生人不错,特知性,最最重要的是,嘴一咧,笑得那叫个阳光布满。刚准备回病房,脚底突然踩了个东西。纪曼一低头,竟然是一副正品Dior墨镜,官方价起码在4000元人民币以上。
  这附近除了她就一个Jane,估计是Jane刚才落下的。
  纪曼将墨镜塞进了书包,想着下次找王叔叔的时候,顺便可以给Jane送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诅咒看文不撒花、不收藏滴童鞋木有小JJ哼!(扭头)


☆、Act12

  林溪拿着缴费单往交费处走,身边不断有护士、医生以及病人走过。记得前不久母亲为了逼她恋爱、相亲、结婚,在这里作了N+1次全身检查,该查的查了,不该查的也全查了,愣是没融化林溪那颗冰块作的心。
  而今天带梅景过来,小家伙小脸通红,一副萎靡不振的虚弱样子,让林溪的记忆忽然就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是林溪与梅景两人做伴的日子。
  一个双亲俱在,却貌合神离。
  一个单亲家庭,却独自一身。
  心,突然就变得很柔软。
  五岁之前,王秀芳对林溪说,你爸爸是得了肺病死的。而到了十六岁,王秀芳却对林溪说,她其实没有爸爸。
  官方来讲,王秀芳说得一丁点没错,她确实没有结婚,户口本上绝对写着未婚而孕。但若真没了林溪爸爸,那林溪又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呢?
  缴费处排了长龙一样的队伍。林溪站到长龙尾部,她今天不想搞特殊,想尝试就这样慢慢慢慢排到缴费窗口的感觉。
  “林大小姐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林溪扭头一看,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子踩着高跟鞋走到了她面前,脸上化着淡妆,嘴角似笑非笑,正是昨天晚宴上碰到的那个与许少游在一起的女人。“没什么。”林溪淡淡道。
  女人对旁边疑似保镖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就见男人迅速走到林溪身边,弯腰道:“林小姐,缴费单给我吧。”说着就要拿单子。
  林溪随意闪开,说:“不用。”
  女人摊了摊手,道:“接受别人的一次帮助难道股票就会跌吗?”
  林溪微微一怔,这女人似乎有所暗示,说:“不会。”
  “那——”女人刚想说,就被林溪打断,“但,会觉得不自在。”林溪朝女人报以歉意,“抱歉,我本人有洁癖,不喜欢无缘无故受人恩惠。”
  女人歪了歪嘴,无所谓道:“好吧,尊重你。”
  “谢谢。”
  “对了。”女人提醒道:“记得下周三‘天诚地产’的招标发布会,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光临。还有,记得代我向王总问好。”说完女人往医院大门口走去,不久就消失在人群密集中。
  “天诚地产?”林溪喃喃道,她拽紧了手中的药费单。
  一直以来,M市房地产乃许氏地产一家独大,就跟土著财主一样。这天诚地产近半年才崭露头角,听说外企资助,资金雄厚,吞并了不少零碎蛋糕,更甚一个月前从许氏地产虎口夺食,拿下市政府在南郊休闲度假山庄的地皮,可谓意气风发。林溪想不明白,它这么快准备召开招标发布会,难不成会有什么翻云覆雨的大手笔?
  林溪从包里拿出女人昨晚递给她的名片,上面写着:天诚地产总经理,曾岚。
  姓曾?林溪一时有些怔住,心道:那么,她与曾贤伟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
  病房内。
  梅小受同学还在昏迷,昏迷中却一直说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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