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 狼的花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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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妙心有不甘地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睡功竟然失效了!一个自称睡虫的人竟然会失眠,实在是太丢人了!说出去一定会笑死人的。
突然,她打了个喷嚏,这才觉得夜里的寒意颇重,随手拿了件袍子正要穿上,却又想起她不是应该在书房里工作的吗?绮妙皱眉回想,她後来好像还和小云一起趴在桌在睡觉┅┅
「等等,不对!」她低声轻呼。那她怎麽会在自己的房间内,而且还已经洗好澡了?
绮妙伤脑筋的在房内踱来踱去,只想找个合乎常理的解释。奇怪,为什麽好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呢?会不会和以前联考时一样?当年为了考上医学院,她经常用功到三更半夜,甚至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可是隔天早上起来时,却往往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嗯,一定是这样!」绮妙击掌道,「我太累了,所以在潜意识的驱使下,便自动回房睡觉,也许顺便还洗了个澡。」对於这个解释,绮妙满满意的。
说到在书房工作,就想到小云送给她的玉环。绮妙连忙回身找寻,不见了!不会吧!好安慰自己相信「物质不灭定律」,努力的回想自己究竟将它放到哪里去了?她记得┅┅好像把它放在书房中?对!应该是放在书房没带回来。
绮妙仔细的回想一遍,确定自己的确是放在书桌上。这下可好了,竟然忘了带回来,要是不见就糟了!
算了,反正她也睡不着,不如趁现在去拿回来。
决定了之後,她走出房外,穿过中庭花园迳自往书房走去,边走还边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今天的月亮好奇怪,绮妙眨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它看起来不像往常那样皎洁,却像血般鲜红。不过用血形容好像夸张了点,像是┅┅绮妙努力的思索适当的形容词。对了!像咸鸭蛋的蛋黄,也像橘子,更像正要下山的夕阳。
在月色的衬托下,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更加诡异。不过,这对身为现代人的绮妙而言,可是一点影响也没有,甚至还兴致勃勃的想学古人做首名垂千古的诗词。
只见她慎重的摇头晃脑一番,灵感一来,便开口成诗:「月光光,头光光,钱光光,看月光。」还没说完,自己就忍俊不住地大笑起来。
这是什麽烂诗嘛,只能勉强算是首打油诗。一路上,她便沉浸在观旦赏月的做打油诗的乐趣中,压根就忘了莫无痕的警告。
绮妙走进书房,一眼便看到桌上的玉环,她高兴的走上前将玉环拿起来戴在手上,以免遗失。嗯!还刚刚好呢,好像是特别为她订做的一样。
忽然,眼皮又跳了起来,这次跳得好快,好像要发生什麽事一样。
老天保佑!上一次她眼皮跳得这麽厉害,就是在好发生坠机时。这一次不晓得又有什麽大事情要发生了,得赶快回房要紧!
她赶紧转身往门外走,隐隐约约的,她听见某种声音。
一种让人毛骨悚然、血液冻结的哀号。那哀号声相当轻微,若不是周遭的环境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到,她根本不会去注意。
绮妙的身子像是被定住一般,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该往前跑,还是勇敢的往後看?
不知过了多久,哀号声消失了,绮妙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有呻吟声传出。
「我的沆啊!有人受伤了。」医生的本能驱使她想尽快医治病人,绮妙忘了恐惧,回过头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
声音明明是从这里传出的,可是为什麽没有人呢?奇怪!绮妙站在书桌後的墙壁前,疑惑的想着。难道墙後还另有洞天?
「对了,这里面一定有密室存在,古人最喜欢这玩意了。」想通後,绮妙开始寻找进入密室的开关,一边努力回想武侠小说上所写的,开关通常都是在密室附近的书桌、花瓶、书架,甚至是书里。她举高烛火,仔细的扫视书桌附近的东西。
她注意到摆在书桌後面其中一个花瓶似乎有被动过的痕迹。因为下午她整理时,花瓶的摆放方向与现在不同,看来是被人转动过。
绮妙走到花瓶前,放下烛火,试探性的转动着花瓶。果然,墙壁陡地开了个小门。
她小心的拿起烛火,走到门口处向内探了探。不出所料,小门後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甬道,呻吟声现在可以很清楚的泯见。
绮妙拿高烛火,照着眼前的一片黑暗,站在陡斜的楼梯前,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渴望电灯的发明了。
她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讲了几句鼓励的话,便开始往下走去,每一步都非常小心的跨出,以免绊倒;若是踏空一步,她可能会直直地跌到尽头,而且绝对摔得四脚朝天、鼻青脸肿。这次可没有莫无痕来接人了,绮妙自嘲的想着。
楼梯两旁的黑暗像怪兽一般,威胁着要吞吃绮妙手上的烛火。她越往下走,恐惧就越深,绮妙几乎想高唱军歌来壮胆。若不是身为医生的责任感,以及听了令人痛心的呻吟支持着,恐怕她早已拨腿快速的往回跑了。
终於,她走到了甬道的最末端,拐了个弯,便进入密室内。那是间宽大的石室,绮妙高举蜡烛,寻找声音的来源。然後,她看到了它,她实在不知道是该放松,还是要更加提高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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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那只大黑狼!
在它失踪的那几天,绮妙一直很担心,所以当她在北院工作时,也曾想过要找它,可是怎麽找就是找不到,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它。
黑狼一见绮妙进入石室,倏地站了起来,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听起来像是愤怒的责备。
绮妙将蜡烛放在唯一的一张小桌子上,整间石室顿时亮了起来,内部除了一张小桌子和床外,便无其他东西。看完四周环境,绮妙转身查看她的朋友。
「我的沆啊!怎麽会有人这麽狠心呢?」她震惊万分的看着黑狼颈上所缠绕的锁炼,为了防止它挣脱,锁炼粗得惊人。很明显的,黑狼曾奋力挣扎过,由於它的挣扎,使得锁炼嵌入它颈上的肉内,鲜血一滴滴的顺着炼子滴到地板上,看得绮妙好不心痛。
绮妙试着要接近它,它却凶悍的露出獠牙,胸前的毛整个竖了起来,好像要吓退绮妙。
「嘿!你不会忘了我吧?我就是那个给你吃披萨的友善人类啊!」绮妙提醒黑狼。
黑狼根本不听她的,它弓起身子,愤怒的对她低狺。
「好啦,好啦,不记得就算了!不要这麽凶嘛!」她继续哄着,「我只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伤势。如果你不再对我凶,说不定我还会想办法解下你身上的锁炼哦!」真是的,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情和狼谈条件,普通人老早就吓跑了。
或许她穴的是太大胆了,绮妙心里想。不过,不知道为什麽,她就是知道这只黑狼不会伤害她。绮妙不死心的慢慢走近黑狼,只见它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对她嗥叫两声,这两声倒像极了无奈的憔息。不理会她,它安静的趴了下来,一双闪烁着青光的眼睛直盯着她。
绮妙见它安静的趴着,人便大胆的靠了过去,蹲在黑狼的身旁,跟它解释了自己要做的事後,又哄了它几句,便开始认真的检查它受伤的地方。
「真是的,究竟是哪个大浑球把你弄成这样!实在是太可恶了!」边检查伤势,她边低声怒骂。黑狼不仅颈子上有伤口,只要是铁炼缠绕的地方都有伤处存在,但颈子上的炼子已整个嵌入肉内,如果不赶快把炼子拿开,会在脖子上留下难以治愈的疤痕。
绮妙开始想办法解开铁炼。她轻扯一下炼子,才发现整条铁炼被个大锁铐上了。低声的诱哄黑狼站立起来,她小心的把大锁从它身下移出,伤脑筋的想着该怎麽打开这该死的锁。
「真是的,这麽大的锁没有钥匙是绝对打不开的,该怎麽办才好呢?」她低声自言自语。
回头看看黑狼,见它又恢复趴伏的姿势,低声的呜咽着,好像在劝她放弃,快点离开。
「不!」绮妙摇摇头,对着它说:「没帮你把锁解开,我是不会放弃的。」
黑狼咆哮两声,转过头去不再搭理她。
「天啊,我一定是神经过敏了!我怎麽会感觉到它好像生气了,不想理我了呢?」绮妙喃喃自语着。
姑且不谈这些,现在她究竟要拿这锁怎麽办呢?如果不把锁拿掉,她是无法替黑狼疗伤的。绮妙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桌上的蜡烛,开始检查石室内的墙上是不是有挂着钥匙。
没有,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她生气的回到原处,狠狠的瞪着锁看,好像这样做就可以把锁烧开似的。
突然,她听到黑狼的低声嗥叫,感觉上好像是在叫她。绮妙迎上前去,发现它正伸出爪子往旁边的地上抓,不晓得想抓些什麽。她眯着眼还是看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团东西。
由於另一边实在是太暗了,看不清楚,绮妙连忙拿了烛火走了过去。嗯,总算看清楚了,它拉扯的是几件衣服。衣服?!她惊喜的想着,说不定钥匙正巧就放在里面呢!
绮妙赶紧放下烛火,轻轻推开大黑狼,拿起它所发现的衣服,开始搜查起来。嗯,果然是在衣服内!她高兴的从口袋内摸出一把钥匙。
「嗯,你真聪明!」她奖赏的摸摸黑狼的头。「现在我要帮你打开锁炼了,你不要动,要乖乖的哦!」说完,便弯下身、低着头,尝试打开那令人恼怒的锁和解开那条可恶的泮炼。
不知试了多久,终於传出「喀、喀」两声。绮妙松了口气,取下大锁,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後又帮黑狼解开身上的泮炼。顿时,它得到了渴望的自由,整个身体便要往前冲,想在山林里自由的奔跑,不受任何拘束。
「喂!你等等啊!」绮妙察觉它的举动,连忙不怕死的抱住黑狼的身躯,阻止它向外跑。
黑狼回过头来低狺着。
「嘿!不要那麽┅┅那麽凶嘛!我是要帮你治疗伤口,你忘了吗?」她低声咕哝。「还有,你该对你的救命恩人客气点,这样说不定以後你又受伤,我还会考虑救你。」这不怕死的女人竟然跟一只毫无束缚的大黑狼抱怨兼谈条件!
听完她的话後,黑狼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几声低嗥,便又安静的趴了下来。绮妙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刀伤药膏,将一旁的衣服撕成条状当绷带应急,开始帮它包扎治疗。
当她终於完成医疗工作时,人也累得快说不出话来。经过这一番折腾,原先被吓走的瞌睡虫倒是全都回来了。
「呵 」她非常不优雅的打了个大呵欠,勉强睁着快要阖上的双眼,对着大黑狼叮咛道:「要出去可以,不过你可要快点回来,不要在外面游荡太久。」还没说完,又打了个大呵欠,「如果你乖乖的,那我明天就找你主人商量,不要把你关在这里。」边说人边爬上墙边的大床,满足的咕哝一声,便进入她期待已久的梦乡。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熟睡,黑狼实在不知该拿她怎麽办才好?这小女子恐怕早忘了自己是跟谁共处一室的,竟然能这麽安然的睡觉。
它低低的嗥叫,显示出它的无奈,回头将刚刚未被绮妙撕毁的衣物拖到床上,轻轻的覆盖在佳人身上。
黑狼静静的趴在地上,渴望自由的冲动已完全消失无踪,现在它只想在这里陪伴着她,看着她俏丽的睡颜。
没多久,绮妙动了动,像是感到寒冷,整个人往内缩,像虾子般的蜷曲着。它不忍心的泺上床去,依偎在绮妙身旁,让她保持暖和。睡梦中的绮妙嘤咛一声,将身子挤向温暖的地方,整个人紧紧的泫在黑狼身边。
温柔的看着她的睡颜,黑狼内心坚固的城墙已经有一角开始松动了。
现在只能等了,等它再变为人时,再把这个小麻烦抱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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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绮妙睁开眼睛时,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莫无痕那张冷硬的脸孔。
「嗨,早啊。」她打了声招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嗯,我可以请问一下,为什麽你会在我房间里吗?」
莫无痕并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瞅着她。
绮妙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这人未免也太大牌了吧!一大早就在女孩子的闺房内出现,不但不说一句话,还臭着一张脸,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没还似的。
「喂,莫无痕,是不是发生了什麽天大地大的事需要我帮你,不然你这个老古板怎麽会跑到我房间来?」绮妙话中带刺的问道。
「这不是你的房间。」莫无痕不悦的开了金口。
「不是我的房间?!」绮妙不相信的重复一遍,为了印证他的话,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啊!真的不是我的房间!」
「当然不是,这是我的房间。」莫无痕冷冷的回道。
「你┅┅的房间?怎麽会呢?我昨天晚上明明是在┅┅」啊,完了!这次真的玩完了。绮妙在心里大喊,她昨天竟然在书房的密室内睡着,这不打紧,居然还被他逮个正着。而她刚刚还骂他,更糟糕的是昨天又占了他的床。
对绮妙而言,床是很重要的,如果谁敢侵占她的床不让她睡,她一定让那个人死得很难看。将心比心,她可以猜想得到莫无痕的心情 他现在一定很火。
想到自己所闯的祸,不禁懊恼万分。绮妙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抿紧双唇,眼神不悦的望着她,看来和解是无望了!
不管如何,先认错要紧,所谓「自首者无罪」嘛!於是绮妙赶紧低着头,装出一副忏悔的样子。
「你不要这麽凶嘛!我知道我昨天晚上不该去书房,可是我是有东西放在书房忘了拿,晚上想起来才又回去拿的。然後我就听到你那只黑狼的嗥叫声,便找到甬道进入石室帮它治疗嘛!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得怪你,好好的一只狼干嘛把它炼成这样,还把它关在石室内!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而已。」绮妙刚开始还低声认错,但一想到那只狼所受的痛苦就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大声,最後竟然开始指责莫无痕。
莫无痕听了实在是哭笑不得,本来看她还满有忏悔的诚意,谁知道说到最後竟然把错都怪到他身上来了。
不过,看她那麽心阚那只黑狼,内心深处倒是流过一股暖流,令她感到温暖。不行,不能心软!他警惕自己,温暖的一角瞬间冷却了下来。
如果他现在放过她的话,那她一定还会再进入石室内,届时一定会被她查出真相,而她会吓死的,她会远离、会害怕,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和他谈天┅┅顿时,他彷佛又听到母亲害怕的尖叫声,还有乞求他不要伤害他们全家的哀求声。不行!他不能心软。
「这关你什麽事。」下定决心之後,他森冷的吐出这句话。
「当然和我有关系!那只狼可是我的朋友。」绮妙生气的瞪着他。
「而我是它的主人,我要怎麽处理它是我的事,请你不要插手。」
「你┅┅你┅┅竟然是如此残酷又不通情理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绮妙气得口不择言。
莫无痕并不反驳,只是冷冷的瞥她一眼,便转身拂袖而去。在踏出房门前,他又回头冷然的警告绮妙:「不准你夜晚再到北院来。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见他一动也不房的站在门口等着她回答,绮妙没好气的说了声:「知道了啦!」心里却完全不认同。
莫无痕微微扬起嘴角,满意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