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作者:羽欣嫣(晋江vip2013-02-22完结,怅然若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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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客观因素,或许,这个孩子命中注定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对不起,”沐泽默默地把她拥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说:“都是我的不好,让你受苦了。”
他的愧疚与不安写在脸上和心中,这下倒换她来安慰他了:“没关系的,沐泽,我们都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那个失去的婴儿在无形之中化解了他们的矛盾,也有意无意的让李桃心头的不满和怨恨熄灭了很多,在病痛与失去面前,那些恩怨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李桃来到医院的时候,许沐泽正在病床前陪伴着安宁,安宁的身体对很多的麻药都过敏,做手术让她受了不少的苦,他很心疼,恨不得以身蘀代,又无以为报,只能日夜的守候在她身边,在她疼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给她说话,为她轻抚肚子,希望这样可以为安宁减少一些身体上与乃至精神上的折磨与痛苦。
☆、3737有些意外让我们从此分别
“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你们两个可真胆大的,知不知道宫外孕有多危险,随时要人命的……,沐泽,你给我起开;你会照顾病人吗;不要这么抱着她,你以为抱着她她就不疼了,这样更疼……;让她平躺着……你这买的都是什么吃的呀,这水果她能吃吗;又凉又硬的;还有这可乐;赶快拿去扔了……安宁她现在是病人,你就让她吃这些东西呀,你这不是在照顾她,而是在害她……”
李桃一来到病房就开始喋喋不休,并且自顾自地将安宁病床边上的东西清理一空,水果、可乐、巧克力什么的东西该收的收了起来,该扔的就扔进了垃圾桶里,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把自己带来的保温壶拿了出来,然后倒了一晚热气腾腾的汤送到了安宁的面前,温声说:“你刚做完手术,这外面的东西不能乱吃,把汤喝了吧,我昨天熬了一夜才熬好的,喝了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他们两个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李桃,直到李桃催了一声:“快点呀,再不喝,汤一会要凉了……”
安宁这才醒悟过来,她很快的接了过来,仰起头咕咕咚咚地喝了下去,然后又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顽皮地笑说:“真好喝,谢谢阿姨!”
“好喝就多喝点。”
许沐泽发现母亲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安宁出院之后许沐泽就将她又接回了家里,这也是母亲李桃的意思,她说安宁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在家里方便照顾,许沐泽还不立刻欣喜的答应下来。
安宁刚回去的第一天晚上,李桃把许沐泽悄悄地叫到了一边,她先是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才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压低声音训斥他:“你这个死孩子,难怪你前些日子天天都不回家,还说什么加班,原来……,话说回来,你和安宁都做出这种事情了,你倒是告诉我呀,看看这次多危险,安宁现在是没出事,如果她出事了,我看你怎么办……还有,安宁刚做完手术,从现在起,你不许在安宁房间里过夜,更别想偷偷摸摸的给我浑水摸鱼,我会看紧你们的。”
“知道了。”他揉着被母亲拧疼的胳膊略略有些尴尬的回答。
其实不用母亲提醒,他也不会让安宁同样的苦再承受一次,他比母亲更心疼安宁,除非有婚姻做保障,他想他不会再让安宁冒这个险,况且安宁说过,她还不想太早要孩子。
起初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心头有些闷闷地,后来就想安宁说得是对的,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是幸福的,有没有孩子其实并不是很重要。
好在看母亲现在的样子,似乎已不再打算阻扰他和安宁在一起了,他总算从心底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清朗感觉。
然而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他总觉得欠安宁的很多,很想加倍的补偿,因而对安宁有求必应的,安宁本就是一个很容易就膨胀起来的人,这么一来二去的,她就有些得意忘形了,有时候母亲还在眼前,她便开始指使他做这个做那个的。
母亲看不下去,难免会摔摔绊绊地发泄一下情绪,每当这个时候,安宁便会委屈地嘟起嘴来,怯怯地问他:“我是不是又做错事情了?”
他既要安慰安宁又要安抚母亲,一句话说错,就有可能引起同室操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两个人都板起脸来不理他,弄得他夹在她们之间就像是千古罪人一般。
十月底,公司在德国有一个项目出了些问题,主管委以重任,安排他到法兰克福跟进,他立刻答应了下来。
“法兰克福?”安宁刚开始一听他要去法兰克福,一脸的羡慕与嫉妒:“那个地方我都还没有去过,听说那里很漂亮。”
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嗯“了一声,又说:“要不等明年拿到假期,我陪你去一次?”
“真的吗?”安宁兴奋起来,说:“你说话要算数哦。”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捏了捏她的脸。
通过这些日子他和母亲的不懈努力,安宁总算是吃胖了一点,脸色明显比她刚从非洲回来的时候好了很多,她也因此开始嚷嚷着要减肥,可是因为他和母亲都持反对意见,她可以不怕他,但却会那么稍稍顾忌一下母亲,因而也不太敢太明目张胆的像兔子一样的只吃一些青菜和瓜果。
安宁已经开始在网上搜索,看看法兰克福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想让他帮她买回来,可是一听到他要出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一下子就高兴不起来,而是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又把头靠在他的背上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了。
安宁那
段时间一直都很缠人,母亲说是因为他太纵容她的缘故,他并不觉得,她能那么缠着他,他其实是很高兴的,正好说明她心里是有他的。
“好想做你的尾巴呀。”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可怜兮兮地说:“这样你走到哪里就可以把我带到哪里了。”
他笑起来,把她从身后拉了出来,抱着她在他的膝盖上坐了下来,安慰着她说:“我到了那儿会尽量把工作赶一赶,争取能提前回来。”
她低头拨弄着他的手,有些傻乎乎地小声说:“那你能不能不要去法兰克福,你去告诉你们的主管,说我的身体都还没好,你要照顾我,不适合出差,而且是去那么长的时间……”
“你说呢?”他笑着反问。
安宁很是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不再说话了。
他捏她的鼻子,说:“不要这样了,小傻瓜,你这样很难看的,我还是喜欢笑着的安宁。”
她这才咧了咧嘴,笑得很勉强。
“记得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多吃饭,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晚回家……,另外,不要和我妈起争执,她年龄大了,有时候难免唠叨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受了什么委屈,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找我出气,但是不要和她吵……,她毕竟是我妈。”
“我知道了。”安宁全都乖乖地应下了。
和安宁告别之后,公司来接他的车也到了,他下楼,出电梯的时候恰好遇上外出打麻将回来的母亲。
母亲还不知道他要出差,他简单说了,母亲为他把衬衣的领子整了整,说:“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衬衣还穿得歪歪扭扭的,也不怕同事看了笑话。”
他挠着头笑了笑,说:“谢谢妈。”
“我是你妈,谢什么谢,你要是真的想让我省心的话,等出差回来赶紧抽个时间把和安宁的婚事办了,你们两个热乎来热乎去的,我看早晚还要出问题……,我可不想等到你们抱着孩子了再去结婚,让亲戚朋友们笑话。”李桃突然说。
他惊喜不已,他原本就计划着年底的时候向安宁求婚的,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开口向母亲说,没想到母亲倒先提了出来。
“妈,我……”他想不出词语来表达此刻对母亲的感激之情了,放下手中的行李箱一下子就把母亲抱住了,再次说:“谢谢你,妈。”
“又是给安宁学的这一套……,行了,行了,赶快走吧。”母亲催着他。
他出楼道,车启动起来,他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母亲还站在那里张望,街上的车很多,街灯又昏暗,她不一定就能看清楚他,但是却确认她的儿子会在前面的某辆车上,她很是引以为傲,她的儿子如今越来越像个人样了,她想起来都会从心底里微笑。
许沐泽却是一阵的心酸,母亲对他的爱从来都没有减少过一分一毫,而他能回报母亲的却是少之又少。
他心里不是很舒服,就给安宁打了电话,说:“安宁,你要记得对我妈好一点,有时间的话多陪陪她,和她说说话,能不让她出去打牌就别让她去了,我看她的腰这些天又直不起来了,还有颈椎,你抽个时间带她到医院看看……”
“好吧好吧,我会记得带她去按摩,一有时间就陪她老人家出去散步,你尽管放心好了,等你回来,我一定交给你一个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安宁带着笑意回答他,好像他是个多么罗嗦的人一样。
安宁略带调皮的语气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霎时也明媚了许多,觉得原来一切都还可以弥补。
在法兰克福,他特意抽了个时间去了一趟歌德大街,在蒂芙尼的店里为安宁选了一枚钻石戒指,一颗类似星星的钻石,镶在铂金底座上,明亮璀璨,潋滟流光,他觉得这枚钻戒就像是专门为安宁设计的一般,因此毫不犹豫地就买了下来。
挑完戒指,看到旁边柜台里的手镯,他心动了一下,想到自己从来就没有为母亲买过任何的礼物,就又挑了一副样式很别致的纯金手镯,买下之后他有些后悔,蒂芙尼珠宝的设计偏年轻化,价格又昂贵的离谱,不知道母亲会不会怪他乱花钱,更不知道这样的设计母亲会不会喜欢?
但马上又想,不管母亲喜欢与否,这都是他的一番心意,他只是想让母亲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一直都很重要。
飞机在香港的上空盘旋了一周之后才降落在国际机场的跑道上,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猛然觉得胸口疼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坐得太久了的缘故。
下了飞机,机场外,公司的车早就等在了那儿,他和另外一个同事上了车,同事和司机在聊香港这几天的天气,说是昨天刮台风……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把手机拿了出来,开了机,准备给安宁回个电话的,安宁的电话却先他一步打了过来。
安宁在一家医院的大门口等他,她的神色很凝重,不,或者是哀伤才对,眼睛也红通通的,看到他走过来,她低着头想了一会,才终于说出口:“对不起,沐泽,我没有帮你照顾好阿姨,阿姨她……去世了。”
他的脑子轰地一下,足足僵在了那儿有一分钟的时间,才忽地清醒过来,这清醒让他的五脏六腑像是在心底炸开了锅一般,全都碎在胸腔里生生地疼。
☆、3838上帝在云端一眨眼,所有的结局都改变
一直到母亲去世后很久;许沐泽都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安宁的描述是,她带李桃去爬山,去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可等到她们想要下山的时候,突然就遇上刮台风;结果李桃崴了脚;她们被困在了山上,后来天黑了,在找路的时候;李桃为了救她,自己滚下了山坡……等到救援人员找到李桃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行了。
他听完;一把就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不甘心地问她:“你为什么要带她去爬山?你明知道我妈她腿脚不好的,她胯骨骨折,二月份刚做完手术,你怎么能带她去爬山……还有,你这么年轻,又经常在户外运动,关键的时刻为什么还要我妈来救你,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安宁那个时候除了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之外,就只会流着泪反复地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的,他的母亲没有了,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那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苦,谁又能比他体会的更加深刻。
难道连上天都在惩罚他对母亲的不够用心,这些年来,他把自己所有的热情,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安宁身上,他一直在忽略着自己身边最爱他的人,以为总有机会可以弥补,可结果呢,他永远的失去了她!
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天一夜,外面的声响他一定也听不到,也不想听到,直到安宁找了人来开锁,很吵,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天是亮着的,厚厚的窗帘依然无法遮住缝隙里的光,他的眼睛痛了一下,这才忽地明白过来,原来母亲真的已经离开他了,他再也无法听到她的唠叨,无法再看到她推开他的门,喊他的名字“沐泽”。
这是事实,虽然这事实让他痛彻心扉,但他必须接受,不能选择的接受!
他开了门出去,身心俱疲,他窝在沙发里抱着头坐了很久,然后对安宁说:“我饿了,帮我煮碗面过来吧。”
安宁很快地答应了,她跑到厨房帮他煮面,水放上了,可打了几次火都没有打着……他就那么看着她,如果母亲还在场,她会教她怎么去打火,不对,母亲已经教过她很多次了,可是她总是忘了……安宁终于把火打着了,她手忙脚乱的,她一向都不怎么会做家务,更不爱做,那些在母亲面前说过的话都是骗人的。
母亲教她的时候,她从来都不用心学,常常是前边学后边忘,母亲说过她:“你这样可怎么办呀,现在我还能帮你做,我要是不在了,你们连饭都吃不上。”安宁的理由总是很多,她就那么嘻嘻一笑,说:“不是还有沐泽吗,他不会让我饿着的。”
母亲在摇头,安宁总是让她很无奈,和他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他好像又看到母亲在摇头了,他想不通,安宁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学呢,她那么聪明,如果她肯用心学,有什么是她学不会的,她为什么就不能让母亲稍稍宽心一点呢?
如今母亲去世了,她再也不用嫌母亲唠叨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安宁会高兴,他记得上次她和他吵架的时候说:“……我很不高兴,就算吃冰激凌也不能让我高兴起来……”那现在呢,她应该高兴了吧?因为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和他,只有他两个人一起生活,她说这样的日子就算简单也是快乐的。
她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他母亲,只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打算勉强接受她,母亲一点点的牢骚她便会不满意的嘟起嘴来。
她牙尖嘴利的时候,母亲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只能气呼呼地给他打电话,质问他:“安宁和你妈,你到底要哪一个,我可不想被那丫头给活活气死。”
那个时候,他从来就只是敷衍,他把安宁看得太重要,却一再的遗忘掉母亲,那时候他一直觉得不管他怎么做,母亲都不会真的离开他。
可是现在呢?他悲从中来。
安宁手忙脚乱地把煮好的面条端过来了,她把面条在他面前放下了,然后跳着脚去摸耳朵,他看见她笑了一下,他不明白,她有什么可笑的?高兴吗?因为什么?
他低下头吃面,面很烫,但是他没有知觉,感觉不到。
吃完面之后,安宁要去收拾,他喊住了她,说:“你坐下来,我想和你谈谈。”
安宁怔了一下,随即讨好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看着母亲的遗像,母亲也在微笑地看着他,湣鹪诙运担骸般逶螅漳愕南敕ㄈプ觥!�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转向安宁。他问她:“你身上还有钱吗?”
安宁愣了愣,说:“你为什么会问这个?”她很敏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