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林--读者 丛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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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宗德编译）
墨竹与朱竹
有个人请一位画家画一幅晴竹图。“太好了！”他说，“只可惜颜色错
了，你将竹子画成红色了。”画家说：“你想要什么颜色的？”他说：“当
然是黑的。”
“有谁见过黑色的竹子呢？画家说罢，拂袖而去。
（指责别人时自己早已经错了）
留下车辙
那是个冰冷的冬夜。我和朋友驶过一处我们不熟悉的城区，汽车突然滑
出道路，撞入一户人家的前院。我们用力推车，附近人家有好多人也出来帮
我们推。最后把车推了出来，我们要赔偿房子主人前院所受的损失。
他断然拒绝了，笑着说：“看见大家同心救急扶危，留下几条车辙算得
了什么。”
赤子之心
这个世界上的好人中，最好的好人之一是向小男孩小女孩挥手的火车司
机。他挥手也许是因为他自己有个孩子最喜欢看长列火车奔驰而过；也许是
因为他记得他自己40 年前曾经对火车司机挥过手；也许他只是喜欢挥手。
不论什么原因，不管他自己知不知道——向孩子挥手的火车司机带来很
多喜悦。
其他的好人也如此：对要替母亲把票根放在票根箱里的孩子微笑的公共
汽车司机；给孩子说“嗨”的警察；看见你在教孩子遵守交通灯规则，因而
情愿等10 秒钟待红灯转绿灯后才过马路的陌生人。
有许多这样的好人好事都不为人注意——直到你手中拉着的两岁孩子对
火车司机挥手，或是把票根投入票根箱，或是对警察说“嗨”，或是竭力想
要了解红绿灯规则时，你才会注意到这一切。那时你才会真正地注意好人。
自然体貌
如果一个人养成自然而然的体貌和风度，那么他面对任何环境都一样能
有自信。我的一位朋友被突然引见晋谒英女王。朋友问她：
“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是否当时吓得半死？”
“没有的事，”她说，“其实十分简单，我只有一套礼貌。”
待人处世的风度
对无伤大雅的小错视若无睹，不加理会，是待人处世不可多得的风度。
如果是严重错误，或者在大事上误导别人，彬彬有礼的人可以问出错的
人：“星期三？你很肯定吗？我还以为选举投票日是星期二呢。”这有点讨
厌，但起码没侮辱说话的人的记忆力或怀疑他讲实在话的存心。
对习惯了经常纠正别人的孩子，应该立即加以制止。否则，他们长大了
便会经常打岔别人，说些像“不对——是星期二，不是星期三”的话，那将
令人扫兴。
问心无愧
约30 年前，在纽约贫民区某公立学校里，奥尼尔夫人所教的三年级学生
举行算术考试。阅卷时，她发现有12 个男孩子对某一题的答案错得完全一
样。
奥尼尔夫人叫这12 个男孩子在放学后留下来。她不问任何问题，也不做
任何责备，只在黑板上写道：
在真相肯定永无人知的情况下，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能显示他的品格。
——汤姆斯？麦考莱
写毕，她叫他们抄写100 次。
我不知其他11 个有何感想，只知道自己，可以说：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
的教训。
老师把麦考莱的名言告诉我们已经是30 年前的事了，我至今仍认为那是
我所见到的最好准绳之一。不是因为它可以使我们衡量别人，而是因为它使
我们可以衡量自己。
我们中间需要决定宣战或其他国家大事的人不多。但我们每人每天都必
须做出许多个人的决定。在街上捡到一个钱包，该把钱吞没呢？还是送交警
察呢？这笔交易本是别人的功劳，可以把它据为己有，列在自己的推销记录
里吗？
没有人会知道。除你之外，没有人知道。但是你必须对得住自己，最好
能问心无愧。因为问心无愧可生自信。而自信远胜于宽心。
明察秋毫
查明事物的最好方法是毋需发问。如若你提出问题，那就如同忽然放了
一枪，则一切会抱头鼠窜，逃之夭夭。如若你静坐不动，装做不看，则一切
事端细节将前来啄食于你的膝下，随之事实情境将脱颖而出，心怀之动机也
将尽收眼底。如若你很有耐性，则将会明察众多事端，胜过一个持枪者所为。
（＇英＇赫胥黎宋捷译）
斯威夫特博士与小厮
在斯威夫特博士家附近住着一位富有的老妇人，她时常打发仆人给他送
礼物。斯威夫特博士接受她的礼物，但从不给小厮任何酬谢。一天，斯威夫
特博士正忙着写东西，小厮冲进了他的房间，把书一扒拉，将一个包裹扔在
书桌上，说道：“我的女主人送给你两只兔子。”
斯威夫特转过身来说：“孩子，包裹可不是这种送法呀。现在，你坐在
我的位子上，看看我是怎么送的，并要记取这个教训。”
小厮坐了下来，斯威夫特走出去，敲了敲门，等待回音。小厮说：“进
来。”博士进了门，走到桌旁说道：
“先生，我的女主人向您致以亲切地问候，并希望您收下这两只兔子，
这是她儿子今天早上在地里打的。”
小厮回答说：“谢谢你，我的孩子。向你的女主人和她的儿子致谢，谢
谢他们的关心。这两个先令是送给你本人的。”
博士笑了笑，打那以后，斯威夫特从没忘记送小费给小厮。
小 镇
老头坐在镇外，一个陌生人问他道：“镇里住的是怎么样的人？”
“你刚住过的那个镇上的人怎样？”老头回答。
“非常可爱，我在那里开心极了。他们和善、慷慨、乐于助人。”
“这个镇里的人也差不多。”
另外一个人走到老头跟前问他：“这个镇里住的是怎么样的人？”
“你刚住过的那个镇上的人怎样？”老头问。
“那是个可怕的地方。他们自私、刻薄、没有一个愿意帮助别人。”
“恐怕你会认为这里的人也是如此。”老头说。
水鬼变神
有个水鬼，到了该找替身的日子，看到遭遇悲苦、心灰意冷到河边来寻
短见的人，不但不设法迷惑人家，反倒心里不忍，爬上岸去喊醒他，劝他不
要做糊涂事。这样一次次失去找替身的好机会，一拖100 年，还是个受苦的
水鬼。
管理阴阳轮调的天神气得把他叫去大骂：“像你心肠这么软，怎么配做
水鬼。”
刚说完，那水鬼就变成了神。
叮 嘱
当代文学的老前辈沈从文先生在几十年前的一封信中叮嘱黄永玉：
一、充满爱去对待人民和土地。
二、摔倒了，赶快爬起来往前走，莫欣赏摔倒的地方耽误事，莫停下来
叹息。
三、永远地、永远地拥抱自己的工作不放。
画家自己说：“这几十年来，我都尝试着这么做。”
秘 诀
我向一位朋友请教他有什么秘诀，能有这么多朋友，他说他全靠一句话。
他说：“从前我不同意别人的说话时，总是说‘胡说！’于是大家都不喜欢
跟我来往。现在我改说‘真有这么一回事吗？’结果一直有人打电话约我会
面。”
组织得好的？？
组织得好的石头能成为建筑，组织得好的社会规则能成为宪法和政策；
组织得好的思想能成为好的逻辑；组织得好的词汇能成为好的文章；组织得
好的想象和激情能成为好的诗篇；组织得好的事实能成为科学。
（布莱基）
“改革家”的镜子
18 世纪著名作家斯威夫特，年轻时聪慧、睿智、才气横溢。由于家境贫
困，生活拮据，读书生涯十分清苦。后来，他被亲戚推荐到斯图亚特宫廷的
邓泼儿爵士身边当秘书。
斯威夫特对当时崇尚空谈的社会风气，厌恶鄙薄。一次，邓泼儿爵士同
斯威夫特聊天，想请他讲点有趣的轶闻。斯威夫特沉吟了片刻，就边想边编
地说了个笑话：“在飞岛国首都设计院里，有一位聪明人想出了用猪耕田的
方案。在田里每隔几英寸埋上一些猪爱吃的东西，然后放几百头猪到田里去，
它们为了寻觅食物，必将用嘴翻田。于是，耕田、施肥（边吃边便），一举
两得！”
爵士还没听完，就笑得前俯后仰，连声说道：“妙极了！请世界上一切
热衷于得不偿失的‘改革家’们，都来听听吧！”
（周稼骏）
脊 骨
每个机构体系都由四种骨头组成：有许愿骨，他们老是但愿别人替他们
完成工作。有颚骨，他们专说话，不做其他。有指骨，专指责别人所做的一
切。幸而每一个机构里都有脊骨，他们承担责任，做大部分的工作。
四个人的故事
这是个关于四个人的故事，他们的名字叫：每个人、一些人、任何人和
没有人。有一件重要的工作要做，每个人相信一些人会去做，任何人也可以
做。但没有人做。一些人对此很生气，因为那是每个人应做的工作。每个人
认为，任何人也可以做，但没有人意识到每个人都不愿意做。结果是每个人
都责怪一些人，实际上当时没有人责怪任何人。
最后一刻
1961 年1 月20 日，肯尼迪宣誓就任美国第35 任总统。他的就职演说被
公认是美国历史上最精彩的总统就职演说之一。其中有几十句精辟的句子被
后人经常使用。他最著名的话是：“不要问你的国家愿为你做些什么；而要
问你自己愿为你的国家做些什么。”但在最后一刻，他又把讲稿中的“愿”
字改为“能”字，因而更能引起听众的深思。
相等性原理
某一大饭店的经理在大厅外散步时，遇到了一位愁眉不展的擦鞋匠。饭
店经理走过去用手拍着擦鞋匠的肩膀安慰说：
“喂，我说朋友，何必这样悲观，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给人擦过皮鞋，可
你瞧，我现在却是这个大饭店的经理了。所以你应积极地进行自由竞争社会
的自由竞争。”
擦鞋匠望着这位得志的经理回答道：
“哎，我原来也是大饭店的老板，可现在怎么样，却在这里给人擦皮
鞋？？这就是因为自由竞争社会里自由竞争的缘故。”
（张玉庆译）
名 片
一位推销员的名片背面印着这样温暖人心的忠告：今天我要——
调停一场争吵？？寻找一个失去的朋友？？给想念你的人写封信？？履
行一项诺言？？忘掉一项旧怨？？检查你对别人提出的要求？？克服一项由
来已久的恐惧？？花两分钟欣赏自然？？告诉人你爱他们？？再告诉他们。
谈 判
有一天，沙漠与海洋谈判。
“我太干，干得连一条小溪都没有，你却水太多，变成汪洋一片。”沙
漠建议，“我们不如来个交换吧。”
“好啊，”海洋欣然同意，“我欢迎沙漠来填补海洋，但是我已经有沙
滩了，所以只要土，不要沙。”
“我也欢迎海洋来滋润沙漠，”沙漠说，“可是盐太咸了，所以只要水，
不要盐。”
有的谈判，看来非常理想，却永远谈不成。
（〈田湾〉刘墉）
雕刻不出滋味
把同行迎入客厅，老作家端出来两碟小吃。
客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那碟雕刻出花样的菜帮上，赞叹一番之后，
便都把手伸向那个堆着水果的碟子。
片刻之间，那碟水果就被吃光了，那碟菜帮则终始无人问津！
“听说你们最近正在为内容和形式的关系问题而争论不休，”送客时老
作家提示说，“这两碟小吃，就算是我的一种观点吧！”
（高景轩）
聪明的商人
有一位聪明的商人，带着两袋大蒜，骑着骆驼，一路跋涉到了遥远的阿
拉伯地区。那里的人们从来没有见过大蒜，更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味道这么好
的东西，因此，他们用当地最热情的方式款待了这位聪明的商人，临别送与
他两袋金子作为酬谢。
另一位聪明的商人听说了这件事后，不禁为之心动，他想：大葱的味道
不也是很好么。于是，他带着两袋大葱来到了那个地方。那里的人们同样没
有见过大葱，甚至觉得大葱的味道比大蒜的味道还要好！他们更加盛情地款
待了商人，并且一致认为，用金子远不能表达他们对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的
感激之情。经过再三的商讨，他们决定送与这位朋友两袋大蒜！
魔鬼和神的故事
神在下午或晚上造人，专注耐心辛苦。魔鬼在那座山下吃掉成为肉体走
下来的人，然后他来到神面前，他看见神专注耐心辛苦地造人。魔鬼说：“嗨，
干些什么呢？”神说：“你看见了。”
魔鬼说：“你不知道我要吃掉这些东西吗？”神没有回答。魔鬼就在神
面前抓起一个人吃掉了，人在被牙齿咬烂之前发出叫声。神说：“知道。”
魔鬼再吃下一个挣扎的人，说：“那你干吗还要造他们？”神没有回答。魔
鬼又说：“问你呢，知道吗？”神继续工作没有回答。魔鬼说：“回答！否
则我也吃掉你！”神终于抬起头，魔鬼看见了神脸上的眼泪。
“我总得有事做啊。”神说。
魔鬼沉默了许久，他说：
“我也同样。”
（洪峰）
互相回避的神
一次，古罗马众神决定举行一次欢迎会，邀请全体美德神参加。真、善、
美、诚以及各大小美德神都应邀出席。他们和睦相处，友好地谈论着，玩得
很痛快。
但是主神朱必特注意到：有两位客人互相回避，不肯接近。主神向信使
神密库瑞述说了这一情况，要他去找找这是什么问题。信使神立即将这两位
客人带到一起，并给他们介绍起来。
“你们两位以前从未见过面吗？”信使神说。
“没有，从来没有。”一位客人说，“我叫慷慨。”
“久仰，久仰！”另一位客人说“我叫感恩。”
（舟济译）
一则为青年人
而作的寓言
从前，有一位画家想画出一幅人人见了都喜欢的画。画毕，他拿到市场
上去展出。画旁放了一支笔，并附上说明：每一位观赏者，如果认为此画有
欠佳之笔，均可在画中着上记号。
晚上，画家取回了画，发现整个画面都涂满了记号——没有一笔一划不
被指责。画家十分不快，对这次尝试深感失望。
画家决定换一种方法去试试。他又摹了一张同样的画拿到市场展出。可
这一次，他要求每位观赏者将其最为欣赏的妙笔都标上记号。
当画家再取回画时，他发现画面又被涂遍了记号——一切曾被指责的笔
划，如今却都换上了赞美的标记。
“哦！”画家不无感慨地说道，“我现在发现了一个奥妙，那就是：我
们不管干什么，只要使一部分人满意就够了；因为，在有些人看来是丑恶的
东西，在另一些人眼里则恰恰是美好的。”
（＇英＇奥列弗？戈尔德史密斯朝君译）
“原来是我问得含糊”
一位哲学家在古罗马城郊外散步，一边走，一边思考着问题。突然，背
后传来一声问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先生，打搅您，从这儿到城里要走多久？”
“你往前走！”哲学家头也不回地说。
问路者以为前边人没有听清他的意思，就赶了两步，走到哲学家的身边，
诚恳而有礼貌地说：“先生，我问从这儿走到城里要多长时间。”
“你往前走！”哲学家依旧头也不回地说。
问路者感到十分纳闷，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哲学家在
背后高声说道：“喂！朋友！你得走两个小时。”
问路者感到啼笑皆非，问道：“先生，您为什么不干干脆脆地直接告诉
我，而和我开这个完全没有必要的玩笑呢？”
“朋友，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哲学家认真地说，“我不看看你步行的
速度，怎么能回答出你所需要的时间呢？”
“噢，原来是我问得含糊。”问路者自语道。
甲虫的故事
学生和数学家、生物学家、哲学家坐在一起。他们发现，地上有一只六
脚朝天的甲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翻过身来，然后急速地朝着一个方向走
去。
学生问：“有那么多方向可走，它为什么偏要朝着这个方向走去？”
数学家答：“沿着这个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