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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空城 上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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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越来越痛,体力精力快速的消蚀下去。

  这样的疾行,太耗力气,我不可能长时间支撑。途中不少幽冥骑士冒出来,我停也不停,直直的撞上去。

  狭路相逢的时候,只好硬拼,没有别的选择。

  还没有到吗?

  血腥味儿越来越浓,我眯起了眼睛,将这一片废墟尽数看清。

  没有。

  没有人,没有人声。也没有人气。

  可是也没有妖鬼。

  它们都哪里去了。

  忽然后背一凉,接着全身剧震。

  我身体爆射出团团晶光,硬抗住了从背后悄无声息袭来的攻击。

  我的武器从腰间弹出来,冷冷的朝后掠去。

  压力骤减。

  我一手挽住蛇杖,稳稳的转过身来。

  “竟然还有这种武器。”那人从墙的黑影中走出来。他身材异常修长,面目俊美,穿了一身金光闪亮的铠甲,上面不沾一滴血,不染一粒尘。

  “你是蛇妖吧?”

  他的眼睛被头盔的阴影遮住,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我好久没吃过蛇肉了,真有些怀念。”

  我握紧了蛇杖,慢慢说:“那你过来吧。”

  那人的笑意敛去,我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他的剑已经砍到了我的颈项。

  所有的声音都从耳边一一退走,我听到了自已血脉流动的声音。

  明明只是一把剑,却感觉象是一座山压了下来。

  然后那人吃惊低喝一声,长剑横削过来,我站在原处不动,那剑从我的身体中划过,却与我毫不相干。似乎我只是个影子,那把剑只是一阵风。

  不要说他吃惊,连我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疑惑是一回事,动手是另一回事。

  我的蛇杖划了个半弧,重重击了出去。

  他冷冷的长笑,声音象铁器刮瓷,令人闻之牙酸。

  他的身形忽然隐去,然后在身前不远重新显现。

  他竟然会瞬移换影之术。

  这家伙,是谁?

  我看不穿他,他的那一种气息,不同于汝默,也不同于大天使。

  他是谁?

  “有点儿意思。”他的剑重新挥了起来,气势如雷霆万钧。

  这一次我却已经有了防备,张口的瞬间,银色的闪电如一条扭曲的龙一样盘旋而出,呼啸着向他奔袭。

  他的剑挥空,我的闪电打在了墙上。

  废墟崩塌的声音是沉闷的,象是绝望的最后一声叹息。

  我没有余暇去思索,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手。

  或许我会死在此处。

  接下来,已经再也考虑不了什么。

  他的剑芒突异,我全力迎战。

  硬拼的下场,是两肩都剧痛欲折。

  可是后面的剑势仍然延绵不绝。剑光如练,折射出点点星光,横削过来,凌厉无比。

  硬架我更居劣势,我没有甲胄护身,而他衣甲坚利。

  可是一味躲逃,我更没有希望。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在那似乎水银匝地一样的剑光中,准确的闪入一个剑势不及的角度,蛇杖盘旋如活物,火红的焰浪喷涌而出。

  从我为自己做成这把杖,就从来没有使用过它。

  时间太久了,我都快要忘记了它。

  用无数族类死去的身体炼成的法杖。

  它们的精魂一直在杖中沉睡,却在这个快要连星光都看不到的夜晚被我唤醒。

  他的剑忽然一顿,满天的光华都消了去。剑尖斜挑,似乎是无意的偏移。

  可是下一秒,那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我卷过来,一瞬间的感觉就象是从头到脚都无处可藏。

  灵光一闪,在他那似乎无所不至的剑影里,我看到了他真正的目标。

  身体后仰过去,蛇杖扭曲反噬他的双眼。

  又是换招。

  他的剑没有刺中我的心口,却在左臂上拖过,血肉翻卷,长长的一道伤口在重压下立刻向外溅血。而他闷哼一声,我的蛇杖已经扫中了他的面目。

  血腥味越发浓愈。

  我在手臂上拂过,鲜血顿时止住。

  那个人的脸上沾了他自己的血,星光底下血亦不是红色,那流淌的青黑色在他如冰雪一样的脸上越显得诡异。

  凛冽杀气涌来,我毫不退缩。

  我要活下去,我还要救她们。

  剑一记比一记更重,搅起的劲风吹鼓起四周的焦土飞尘,遮得人眼前什么也看不到。

  护身的晶光弹出一波又一波的力道,卸去大部分劲力,在他排山倒海一样的攻势中寻找反击的机会。

  力量从来没有激发到这个程度,闪电夷平断壁,蛇杖扫垮残垣。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如斯惊人的破坏力,丝毫也不亚于我所见识过的暗黑中的魔头们。

  手脚从生涩无措变成挥洒自如,在那样压倒性的攻击之下,仍然坚韧不折。

  全身的知觉都似乎提升到了顶点,对方一剑砍削下来,处处角度,后着,力势的旋转,一一在目。

  蛇杖中不息的精魂的力道,与我的精神世界,似乎已经全部连接了起来。

  莽莽的沙海,严酷的烈日,无尽的炽旱,我的同族们的精神贯穿我的身体,它们由生到死,由无到有再到现在的只余精魄。

  蛇杖卷出去的狂涛象是沙漠中最强烈的风暴,身周的一片黑暗瞬间象是重重的震动了一下,然后迅猛的向中心收缩。

  似乎要撕裂肌肤的狂暴的气团,挟风雷之声疾冲而去。

  这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全力摧动的精神之力。

  那人口中呼啸一声,金甲上的光芒大振,横举长剑,不闪不避。

  一瞬间两个光团撞在一处,太强的气流挟着许多尖利之物裹击而来,我被重重的向后甩了出去。

  花谢

  粉尘焦土纷纷扬扬落了一身一头,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

  总算知道,这个破地方的废墟,焦土,细的不能再细的飞尘都是哪里来的。

  那场传说中的神魔交战,彻底毁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被魔王憎恨,被神处罚的地方。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走了几步路,四周一片沉寂,只有那些还在飘扬的尘土,仍在坍塌的废墟,证明这里刚刚经过一场激战。

  那个人呢?

  我两腿一软,倒在焦土里。身体好多处都被剑芒所伤,身上的衣服已经全破了,焦土和紫色的血渍沾了一身,不用临水照镜,都可以感觉得到七窍都在向外渗血。

  剧痛攻心,我使了好几下力,都没能撑着坐起来。

  手在地下徒劳的摸索,忽然触着一物。

  我象被针刺的鱼般弹起,我身边躺的,正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神秘破坏者。

  或者说,只是一具盔甲。

  盔甲里空空如也,没有人,甚至连残肢碎片都没有。

  忽然头顶上有一声冷笑,我脊背发冷,象是被冰水从头浇到了脚。

  “不用害怕,你赢了。”

  那声音很耳熟,冷冷的。

  我抬起头来。

  一片柔和的白光出现在我身后的半空中,长长光翼,那美丽的只有莹光的身体,我倒吸一口气。

  我还认得出他,可是我不敢相信这个。

  他是天使?

  或者说,他曾经是天使。

  “泰瑞尔是个笨蛋……”他笑意冷峻:“不过我还得谢谢你,不然我还被那个诅咒的盔甲束缚着呢。”

  我的头脑一阵阵晕眩,眼前发黑。

  他到底是谁?被我杀了还向我道谢?

  他是堕天使?可是堕天使被杀之后不可能有这样纯净的灵魂。

  “和我聊聊,多少年我都没有遇到过象你这么强的妖族了,你比我见过的那些魔鬼分毫不差啊,身体够强,法力也强横。说说你的来历吧。”

  我缓过气来:“我的朋友呢?你杀了他们吗?”

  他笑得肆意:“你和人类做朋友?和泰瑞尔那个蠢货做朋友?”

  “你住嘴。”

  他漠然的冷笑,身形在虚空中隐没。

  我捧着头,因为全身无处不在的痛楚呻吟。

  仿佛一场噩梦。

  蛇杖落在一旁,上面伤痕累累。

  那把剑嵌在蛇杖的中段,几乎将它砍成两半。

  幸而没有。

  真的砍断了的话,那些我的同族寄身于些精魄也就全部灰飞烟灭,

  我用尽了力气,也没有把剑从蛇杖上拔下来。

  只好用了一点点当时学的锻造之技,把剑身缩小再缩小,直至完全没入蛇杖中,然后将蛇杖重新收进身体里。

  我撑着站起来,沿着这块废墟寻找。

  四海她们,一定是遇到这个堕天使而遇险,连现在的圣骑士劳伦斯也不是对手。

  他说她们向南方逃……

  我努力辨识方向,可是找不到哪里是自己的来路,更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疲倦的寻找,可是一无所获。

  尘埃渐定,我又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并不是我自身上的。

  我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心里渐渐渗出绝望。

  这么浓的血腥气……是谁?

  会是谁?

  练过一道未塌的墙壁,血腥气息浓得呛人。

  我呆立了一刻,疯一样抢上去,可是等到了墙下,却又下不了手。

  丽莲被她的那支银柄祭典长矛洞穿胸口,牢牢钉在墙上,离地尚有一人多高。血沿着墙一直流下来淌了一地,头垂在一侧,金发被血糊的已经看不出颜色。

  我两脚踏在她的血泊中,只觉得两眼发黑,明知道要该把她放下来,可是两手抖个不停,怎么也不敢去碰那把长矛。

  我咬了一下舌尖,拼命让自己镇定。两手伸出去,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尽力将仅剩的精力向她体内灌进去。

  她的肌肤已经变成了青灰的颜色,寒冷之极的温度,我不停的打着寒噤,感觉所有的热量都随着双手向外流泄。

  忽然掌下的肌肤一紧,我急忙抬起头来。

  丽莲的眼睛睁开了,那象天空一样的美丽的蓝眼睛,似乎还如初见时一样熠熠生光。

  “怀……”

  我轻声说:“别说话……”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微笑。

  星光下她的脸庞象玉雪一样晶莹,美丽圣洁。

  “别……为我浪费……去救拉撒和四海……”

  她的手轻轻抬起来,动作很慢,向左方指了一指。

  那美丽眼睛里的光彩忽然黯淡下去。

  我只觉得胸口剧痛,只想哭叫发泄。

  与劳伦斯不一样,大天使在他的身体里,他仍然站在面前,言语,行动,都与从前相仿。好象……他并没有离去一样。或者说,大天使在一定程度上,延伸了他的生命。

  而丽莲,就在我的面前死去了,象一朵美丽的花,瞬间凋零,无声无息。

  我轻轻松开她的脚踝,她的靴子也已经不在,光裸的小腿和脚上全是血。

  我反过手来,看着那在星光下如青黑墨迹的血渍。

  手掌虚握,那长矛从墙上硬生生的拔出,丽莲的身体软软滑落。

  我将她轻轻接住,然后放在地下。

  左方……

  我望过去。

  那是一片悬崖。

  狂风呼啸着从深不见底的崖边吹卷上来,裹得人站立不稳。

  我放声呼喊:“四海——拉撒——”

  风声将我的声音切割的破碎支离,根本无从及远。

  我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却得不到回答。

  玉碎

  忽然一声细微的落石之音,太小的声音,几乎捕捉不到。

  我伏下身,尽全力呼喊:“四海——”

  下面隐隐有一声应答。

  我心中一热,几乎流下泪来,急忙高声呼叫:“我放绳下去,你们把绳系在身上——”

  蛇杖不必我伸手再动,轻盈的释出来,一端缒在崖边巨石上,一端向下直攀,有如活蛇一般,灵曲盘旋,延伸向下方的黑暗中去。

  杖身越来越细,一直不停。

  我呼吸都屏住,胸腹间郁郁窒闷,隐痛盘绞。我靠在石上,两眼眨也不眨只盯着蛇杖。

  忽然蛇杖停滞了下来,不再延展变细。

  停顿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多长,可是我却觉得心跳都要停了一样。

  忽然蛇杖微微一震,接着开始向上回缩。

  我心头剧跳不止,伏在崖边,眯起了眼睛注目去看。

  下方的黑暗中,蛇杖的银光隐隐闪现。杖端如绳,隐隐可以看到缚在一起的人形。

  “拉撒?”

  心情激荡,我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下面一声回答:“……是……”

  蛇杖回缩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快要复原,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攀上了崖边的石头,我急忙伸手托扶,把他扯了上来。

  拉撒气息奄奄,背上负着四海。

  “怎么样?”

  他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

  我伸手去扶四海,触手温软,心里宽了一半。

  我以为,她尚好。

  可是将她翻过身来,我只觉得胸中的空气全被抽走,两眼发涨,呆在原处动也不能动。

  四海的身体从中而断,下半身只靠着软甲兜住,悬悬的与上身连接在一起。

  她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如黑玉一样,温润而剔透。

  一滴水落在她的脸上,象是破碎的星子,粒粒残光。

  她轻声说:“有……始有终,不用难过。”

  我说不出话来,水滴陆续的滴下,落在她的面上,我伸手去抹。

  她表情平静温柔:“我很想回故乡……可是故乡在哪里呢……”

  她眼中映着点点星辰,面庞似乎会发光一样,从初见到此刻之前,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尽展愁眉。

  这一刻四海的明艳,我永生不能忘记。

  我握着她手,拉撒在一旁默默无言。

  我们一起,注视着这个美丽的生命熄灭。

  她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拉撒发出痛苦的嚎叫声,惨厉怆痛,令人闻之心碎胆摧。

  我慢慢松开四海的手,跌坐在尘埃里,望着头上的浩瀚星海。

  人生有涯,而情思无尽。

  到底生命中,什么才是最恒定最宝贵的东西?

  劳碌一生,匆匆殒落。

  丽莲,四海,如花落玉碎,难掬难留。

  群魔堡垒的城下,立起一块小小的石碑。

  红颜白骨,不过是一瞬间。

  秀丽还昏迷未醒,她的外伤不算太重,但是精力已经枯干,一直没有醒来。

  洛的身上裹满绷带,药气刺鼻。

  他慢慢的诉说,他们与堕天使衣卒尔的遭遇。

  丽莲最先释出分身之影,武神女……他们且战且逃。秀丽使用了禁忌的精神燃烧法,用瞬移之术掩护着他们三个。洛的各种诅咒对堕天使都起不到作用。召唤的死物死了一批又一批,那片神罚之城里所有的魔怪都已经被他召唤殆尽,一一化灰,可是对堕天使的损伤,却还是微不足道。

  最后和堕天使硬拼的,是两个战士。

  四海,丽莲。

  这样的境况下,的确,战士们总是想尽力保全法师。

  而她们……

  我的体力一直没有恢复,秀丽也一直没有醒来。

  我想,四海一直都那样的爱着她的故乡,如果可以让她埋骨回归,她若魂灵有知,也一定安然含笑。

  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怎么样离开这片堡垒。

  怎么样才能让她回去?

  最后,我们只能把她和丽莲,一起葬在群魔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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