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4-废话艺术家--王三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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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　正　　　　
　　　　史义山笑说：“张继青说，王厅长一来，她就‘扶正’了。”　　　　
　　　　王三丰说：“她刚离婚，又嫁给谁做偏房了？”　　　　
　　　　史义山说：“不会吧，现在又不允许娶二房。”　　　　
　　　　王三丰说：“那扶什么正？”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五部分老革命遇到新问题：粮食厅“二王”

　　　　粮食厅还有个副厅长，也姓王，叫大鹏，是位老革命，当过兵，立过功，受过伤，大脑里还存着敌人的弹片，前些年还能坚持工作，后来失忆，不时犯糊涂，但因是老革命，副厅长的位子还一直给留着。　　　　
　　　　王副厅长是个乐观人，见面会上，他笑起来了：“我是个王厅长，又来了个王厅长，这以后大家还不好叫了，喊一声我们两个都得答应。”　　　　
　　　　王三丰笑说：“你是老厅长，还就那样叫，叫我老王就行了。”　　　　
　　　　王大鹏摇头：“你是正厅长，我是副厅长，你不叫厅长，我咋能叫。以后这样，叫王厅长就是你，给我加个‘副’字。”　　　　
　　　　王三丰想，突然加个“副”字，老同志心里可能不好受，就说：“要不这样，咱两个都胖，说胖瘦也分不清，你个儿比我高，名字里有个‘大’字，就叫你大王厅长；我个儿比你矮，名字里有个‘三’字，就叫我三王厅长吧。”　　　　
　　　　王大鹏笑起来：“听起来不像干部，倒像一群山大王！”　　　　
　　　　估计过高　　　　
　　　　与粮食厅职工的见面会上，职工们都挤坐在后面，前面几排椅子都空着，王三丰见了，笑说：“看来大家过高估计了我，我是比较胖，肚子也大，但还用不着留这么宽，留一排也就够了。”　　　　
　　　　大家伙儿“哄”地一声都笑了，后面的才都往前来。　　　　
　　　　“库满仓实”的形象　　　　
　　　　王三丰讲话：“粮食工作，我是外行，但上级党委派我来，我还不能不来。为什么派我不派别人？我猜，可能与我的形象有关，大家看我的形象，我当粮食厅长，是不是有种‘库满仓实’的感觉？”　　　　
　　　　一句话，笑声、掌声爆起。　　　　
　　　　照过去方针办　　　　
　　　　开罢玩笑，王三丰认真起来：“我是外行，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怎么办？组织上把这份工作交给我，就只能干好，不能干坏。办法，我想还是有的，唐僧要去西天取经，但他不会捉妖怪，怎么办？就是靠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我刚来，对粮食工作又不熟悉，我只能学唐僧，靠大家把工作中的妖怪捉干净。所以，我今天要给大家说的就一句话：一切都‘照过去方针办’！这话是毛主席说的，对粮食工作完全适用！”　　　　
　　　　否则我就完了　　　　
　　　　小杜是国家女篮转业下来的，身高一米九八，散会时走在王三丰身后，比得王三丰更胖更矮。四周的人偷笑。王三丰发现了也笑：“幸亏提拔干部不按身高，否则我就完了。”　　　　
　　　　拉长了和你一样　　　　
　　　　王三丰问小杜姓名、部门，又问了身高、体重，笑着说：“你比我长，我比你宽，要把我拉长，也和你一样苗条。”　　　　
　　　　相见恨晚　　　　
　　　　小杜说，认识王厅长很高兴。王三丰说：“我也很高兴，可惜我今天才认识你，要早些年，我就可以向你学习增高术了。”　　　　
　　　　空　档　　　　
　　　　小杜问王三丰喜欢什么运动？王三丰说：“篮球。”　　　　
　　　　小杜诧异，不好意思说他个儿矮，支吾道：“打篮球要我这样的才比较有优势。”　　　　
　　　　王三丰说：“球场上全是高个儿，下三路才成了空档！”　　　　
　　　　多干几年　　　　
　　　　小杜见王三丰如此风趣，也跟他开玩笑：“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打篮球，却要当厅长？”　　　　
　　　　王三丰说：“我主要是想多干几年，要选择当篮球运动员，２０多年前就退休了。”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五部分老革命遇到新问题：泥人说不了石头话

　　　　张继青颠儿颠儿地来了，抱怨说：“老王，你的讲话太软了！你应该强硬！叫他们都怕你才行，要不你就拿不住他们。”　　　　
　　　　王三丰说：“泥人说不了石头话，就这样吧。”　　　　
　　　　快去洗澡　　　　
　　　　张继青提醒王三丰：“别的事我不管，你把我副转正的事不要忘就行了。”　　　　
　　　　王三丰苦一下脸：“我刚到，你总得让我摸摸情况吧？”　　　　
　　　　张继青说：“我你就不用摸了吧？我们可是老熟人了。”　　　　
　　　　王三丰嘴张了张：“我当然不摸你了。可你得让别的几个副厅长、人事处长、职工代表们摸摸吧！”　　　　
　　　　张继青点头：“那倒也是，他们倒真的还都不太熟悉我。”　　　　
　　　　王三丰说：“那你还不赶快洗澡去！”　　　　
　　　　搞政治的女人不宜漂亮　　　　
　　　　张继青想任要职，给王三丰建言：“办公室、人事处是重要部门，一定要把咱们自己人放上去。”　　　　
　　　　王三丰点头：“金玉良言！”　　　　
　　　　张继青来了劲：“那你就让我去给你把关，办公室主任，人事处长，我不挑剔，你看哪儿需要，我就给你把哪道关！”　　　　
　　　　她等表态，王三丰却呆着。她憋不住问：“你咋不说话？”　　　　
　　　　王三丰说：“我在想，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漂亮？”　　　　
　　　　女人都喜欢人说她漂亮，老女人也不例外。张继青觉着他像是打太极，但这话她不反感，心里还青春了一下，笑笑说：“老都老了，还提什么漂亮不漂亮。”　　　　
　　　　王三丰表情扩大地说：“哎，漂亮！真的！我建议你去医院动动手术，或者把眼睛缝成一大一小，或者把嘴唇拉个口子，或者把鼻子尖儿削掉。——搞政治的女人不宜漂亮！”　　　　
　　　　新官上任三个盹　　　　
　　　　王三丰并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几个月时间，全无新举措，又见谁都笑嘻嘻的，大家慢慢都松懈了，一个个露出了本相，机关上似乎比过去更涣散。　　　　
　　　　突然有一天，他召开党组会，提出整顿机关作风，同时提出了中层干部调整名单，大家都非常奇怪，说他来的时间不长，怎么掌握情况这么准确？　　　　
　　　　王三丰说：“没别的，打盹。别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是新官上任三个盹。烧火，懒人都会跑；打盹，勤者还勤，懒者自懒，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靠人　　　　
　　　　会议刚结束，张继青就颠儿颠儿地来打听消息：“你把我安排到哪里了？办公室？人事处？”　　　　
　　　　名单里根本没她，但这话现在不能说，王三丰沉思一下：“这事现在还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你说过‘办公室、人事处一定要换成可靠的人’，我完全是按你的意见办的，这两处现在都换成可靠的人了！”　　　　
　　　　兵来将挡　　　　
　　　　苍蝇不大，也没有尖牙利爪，但人都怕，它的利器是脏。干部任免名单公布前，几位副厅长就担心：“张继华是个麻烦，怎么对付？”　　　　
　　　　王三丰说：“我教你们一个办法，她要问，你们就说，这是集体研究决定，个人无权答复。”　　　　
　　　　史义山笑说：“我们都可以这么说，只有你逃不掉。”　　　　
　　　　王三丰说：“没办法，兵来将挡嘛。”　　　　
　　　　亲　信　　　　
　　　　名单公布后，张继青气急败坏地来质问：“你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变卦了？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王三丰等暴风雨告一段落，才慢慢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是我的亲信，我怎么提拔你？”　　　　
　　　　他的这句话听得张继华一愣，像挨了踢的狗又得了些抚慰，她眨巴眨巴眼睛：“亲信？我是你的亲信？”　　　　
　　　　王三丰说：“不是吗？”　　　　
　　　　张继华一向以亲信自吹，只是没明白进入了什么理论体系：“是你的亲信怎么反不得提拔？”　　　　
　　　　王三丰说：“慈禧太后给小李子封什么官了？什么官都没封，可权力比任何官员都大！”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五部分老革命遇到新问题：先到我办公室等等

　　　　王三丰和王大鹏的办公室紧挨着，门的颜色，房间布局都一样，王大鹏脑子不好使，上完厕所回来，见王三丰的办公室门开着，以为是自己的办公室，就进去坐了，拿了张报纸乱翻。王三丰回来，见王大鹏坐在他的座位上，就笑着点点头。王大鹏认出来了，笑着说：“你是不是找我商量工作？你是正厅长，我是副厅长，有事你喊一声我就过去了，你还亲自跑过来。”　　　　
　　　　王三丰知道他没反应过来，挠挠头，笑着说：“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你先到我办公室里等一等好不好，我一会儿就过来。”　　　　
　　　　房子多大官多大　　　　
　　　　徐学勤带女儿徐惠来找王三丰，进门转转看看，问：“你这房子多大？”　　　　
　　　　王三丰说：“八十多平米吧？我也搞不大清。”　　　　
　　　　徐学勤皱眉：“你咋搞的，人家厅长都一百多平米了，你八十多平米还是旧的！”　　　　
　　　　王三丰说：“我降级了。”　　　　
　　　　徐学勤一愣：“胡说啥？”　　　　
　　　　王三丰说：“咋胡说，房子多大官多大，我这八十多平米的旧房，只能住处长。”　　　　
　　　　机　会　　　　
　　　　徐学勤见王三丰的午饭只是饼干、苹果加开水，说：“你这样不行啊，会把身子搞垮的，你得赶快把嫂子接来啊！”　　　　
　　　　王三丰说：“我也想快点让她来，可她还在犹豫。”　　　　
　　　　徐学勤说：“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王三丰说：“她不想放弃让我减肥的机会。”　　　　
　　　　谢谢知识　　　　
　　　　徐学勤来是给他女儿找工作单位的。王三丰正想找粮食专业的大学生，高兴地说：“瞌睡遇上枕头了，不是我给小惠帮忙，是小惠给我帮了忙。”　　　　
　　　　徐学勤说女儿：“快谢谢王伯伯。”　　　　
　　　　王三丰说：“谢我干啥，该谢谢你的专业、你的知识。”　　　　
　　　　紧箍儿咒　　　　
　　　　提到张继青，徐学勤口气转为沉重：“她调粮食厅了，我都替你担心，怕给你添麻烦，她这个人就是团鼻涕，缠不清，谁碰上谁倒霉！”　　　　
　　　　话未完，徐惠嘟起了嘴：“不许你这么说我妈！”　　　　
　　　　王三丰惊奇：“哟，还管到你爸头上了？”　　　　
　　　　徐学勤便笑：“她就这毛病，在外面，要多腼腆有多腼腆，在家里，哼，把我和她妈管得一愣一愣的。”　　　　
　　　　王三丰更惊奇：“你还敢管你妈？”　　　　
　　　　徐惠红了脸不吱声。徐学勤说：“她管她妈更是一把手。你说也怪，她妈那个人，任谁都不怕，就怕女儿。我们离婚时小惠判给我了，一年半载去她那儿一次，她不去时，她妈那就疯得没人不烦。小惠一去，乖得就像猫儿，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王三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啊老徐！我正发愁孙猴子闹天宫呢，你给我送紧箍儿咒来了！”　　　　
　　　　他倒了三杯白开水，每人一杯：“来，为了天宫的太平，干！”　　　　
　　　　一个天使，一个魔鬼　　　　
　　　　人有面子才怕丢，真到了我是流氓我怕谁时，就无所畏惧了。徐惠上了班，张继青果然安静下来了。以前，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差不多每天都要和人吵一架，现在要在女儿面前保持形象，仿佛变了一个人，提拔的事再不提了，工作积极认真，说话客气，见人还送个微笑，单位的人无不称奇。王三丰也叹息：“人心里有天使，也有魔鬼，就看你锁住哪一个放出哪一个！”　　　　
　　　　双唢呐　　　　
　　　　女职工卜玉琢，外号“唢呐”，声音又尖又高，也是个惹不起，先前，她的“光辉”被张继青遮闭，显不出来，张继青沉寂后，卜女士的唢呐吹响了。一次，她为职工分房的事，吵得办公室无法办公，咋劝都不听，也不讲理，就是哭，闹。　　　　
　　　　王三丰被吵烦了，问：“卜玉琢有没有女儿？”　　　　
　　　　庞萧笑起来：“她女儿可不是徐惠，也是个唢呐，王厅长想来个双唢呐合奏？”　　　　
　　　　当阵儿杨白劳　　　　
　　　　办公室的人被吵跑了，卜玉琢又来吵王三丰。王三丰到计划处躲避，处里的人以为他检查工作，纷纷站起来，王三丰以手示意：“都坐着办你们的公，我当阵儿杨白劳，躲会儿债。”　　　　
　　　　花吵死了　　　　
　　　　庞萧来报告，说卜玉琢走了，王三丰才回来，发现窗台上的花蔫头耷拉的：“呀，快来看，花都叫她吵死了。”　　　　
　　　　空城计　　　　
　　　　庞萧被吵烦了：“要不就分她一套房子吧，蚀财消灾？”　　　　
　　　　王三丰摇头：“绝对不行！原则问题不能让步。”　　　　
　　　　庞萧又说：“那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要不要闹两个人控制起来？要不，你没法儿办公。”　　　　
　　　　王三丰还摇头：“不行，她再闹，也是咱们的同志，不是敌人，还是我躲出去吧。房子分完我再回来。”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五部分老革命遇到新问题：特才特用

　　　　饲料公司会计乔铨，人称“乔老爷”，有房，见大家都要，觉得自己不要吃亏，也来要。饲料公司是自主经营单位，王三丰问公司盈利情况，“乔老爷”二郎腿一翘：“盈利啊？厅长你是想叫盈，还是想叫亏？”　　　　
　　　　王三丰一愣：“盈亏也由领导定？”　　　　
　　　　“乔老爷”说：“那当然。我只要厅长一句话，你想叫盈我就给你算盈，你想叫亏，我就给你算亏。”　　　　
　　　　王三丰愣半晌：“这些年你就是这么算的？”　　　　
　　　　“乔老爷”越发得意：“这些年我都是听公司经理的，经理让盈我就盈，经理让亏我就亏。现在只要你厅长说话，我就听你厅长的。”　　　　
　　　　王三丰点点头：“人才！你是个特别的人才，应该特用。咱们北环路粮库空了数年了，你别当会计了，去看库房吧，把那几个库房都看满。”　　　　
　　　　还可以干一般工作　　　　
　　　　乔铨一听，脸色土下来了：“厅长，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王三丰点头：“只要你能用事实证明自己的特殊才能消失了，还可以干一般工作嘛。”　　　　
　　　　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　　　　
　　　　改革开放，服装先变，最惹眼的，男人是尖头皮鞋喇叭裤，女人烫发穿裙子。单位上一些青年男女赶时髦，率先穿上了。一些老同志看不惯，当问题反映到王三丰那里，他召集副处以上干部打招呼：　　　　
　　　　“一般职工，穿什么我们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生活细节嘛，可以不计较，但领导干部不行！副处以上干部，不许与尖头皮鞋、喇叭裤、裙子沾边，谁一定要穿也可以，先写辞职报告！我管不了一般干部，我还管不了领导干部！我们受党这么多年教育，‘文化大革命’十年，那么艰苦我们都顶过来了，打倒‘四人帮’了，还能叫资产阶级的香风毒雾把我们吹倒？”　　　　
　　　　仓储处处长牛廷华嘟囔：“解放思想是党中央号召的，怎么是资产阶级香风毒雾？”　　　　
　　　　王三丰接过去说：“解放思想不是解放裤腿，你的思想在脚后跟里，还是腿肚子里，要把裤腿放开才能解放？”　　　　
　　　　理屈词穷　　　　
　　　　王三丰要求领导干部要教育好自己的部下和子女，不料他老伴儿和小儿子王小锋来了，小锋竟是尖头皮鞋喇叭裤。王三丰没想到自己家里先造了反，老伴儿如何来的都没顾得问，指着小锋就骂：“你立即给我脱下来！否则就滚出去！”　　　　
　　　　王小锋说：“这都改革开放了，你就不能解放解放思想？”　　　　
　　　　王三丰气得够呛：“解放思想，不是解放裤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