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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不了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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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玫玫,我爱你。”    
      我的心都碎了,你对着我说“我爱你”,可这三个字,却是送给另外一个叫范玫的女人。我怕我忍不住哭出声来,砰的一声挂断电话。    
      你喜欢《人鬼情未了》,只是因为你希望,你与范玫永远不断这段感情。如电影里那样,即便是她死去,她的灵魂也能与你相聚。    
      你的CD机里也开始播放《新不了情》,很大声的,压住我这边的声音。我注定是个失败者,和着这没落的声音。    
      ……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 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 情难了    
      ……    
      经历了一夜的失眠,阮琴告诉我你与范玫的故事时,我的眼圈黑黑,没精打采,像足了动物园驯养多时的大熊猫。    
    


第二部分第5章 当感情变为战争(2)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男人与女人相爱,男人是外地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经常在全国各地打官司,女人是本市一家杂志社的编辑。他们曾经约定,即使相隔再远,男人每月也要飞回本市看女人一次。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男人在律师界名气越来越大,官司也越接越多,当然就无法履行这个约定。女人开始担忧,开始猜忌,情绪也越来越差,终有一天,在本市一座风景山上采      
    访时跳了下去。    
      我突然忆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市报新闻头条上是有这样一则消息,说一名女记者在采访时跳下山崖。当时没注意,因为是别人的事,也因为这样的新闻年年都有太多。    
      “后来呢?”我问阮琴。    
      “后来因为杂志社一口咬定女人是因为感情问题跳崖自尽,不肯付抚恤金,而男人坚持女人是不慎跌下山崖,各持不同观点。为了给女人讨回一个公道,男人与杂志社打了近一年的官司。”    
      如果故事的男主角不是你,我会以为,这只是个故事而已。    
      如果昨天没听见你深情的表白,我会以为这件事从范其森嘴里说出有些失真。    
      然而却没有如果,我深信一切都曾经真实发生过。    
      “其森还说,章伟祺打这场官司,并不想要抚恤金,只是要杂志社与市报登报道歉,说明事实真相——范玫不是跳崖而死,是因公失足跌下山去。”    
      “你说章伟祺爱范玫吗?”我明知故问。    
      “应该爱吧,但爱并不是最可怕的,关键是他认为辜负了她。”    
      不知在哪里看过一句话,最让男人刻骨铭心的,是他曾经辜负的女人。    
      “我没有希望了,是吗?”    
      阮琴一阵沉默,没有回答,她怕答案伤害我。    
      其实不说我也知道,我的问题就是答案。    
      我没有希望。    
      再次见到方总编,他问我什么时候与他签合约,究竟便宜多少。    
      看着他的脸,我忽然生出一种厌恶的情绪,就是这个杂志社困扰你,挡在路口,不让你了却一个心愿。    
      “方总编,这可不是菜市场买菜,谁还讨价还价?”    
      生意场上最忌言而无信,我曾经答应过做征稿平台时优惠一部分价格,但我无法忍受他拿了我优惠给他的钱去与你打官司。    
      我不能爱你,却能够帮你。虽然也许什么忙都帮不上。    
      方总编刹那间脸就变红,这是个重视金钱的人,迅而又按捺下性子,赔着笑。    
      “覃总,你曾经答应过给老客户一些优惠。”    
      “我说过吗?对不起,我记性不好。”    
      我站起身,做一个送客的姿势。    
      他涨红了脸,一言不发气势汹汹走掉了。    
      你看到他这个模样,应该感到安慰吧?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想落泪。    
      第二天方言来公司找我。    
      “听说你推掉方总编的征稿平台?”    
      我点了点头,懒得言语。    
      “他得罪你了?”    
      我摇摇头,他没有得罪我,他得罪的是你。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是个大杂志社,即便是价钱上优惠,公司也可赚一大笔钱。”    
      “方言,当是帮我,不要再谈,好吗?”我含泪哀求他。    
      方言看着我,把手一挥,“算了算了,我最怕看见女人掉眼泪。”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放在我手里,“把眼泪擦干,你现在是有几十个手下的老总了,不要动不动就抹眼泪。”    
      我接过手帕擦干泪。    
      方言接着说,“你这样做,应该是有原因的,但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但是你看。”他指了指外面忙碌工作的同事,“他们都是你的手下,他们兢兢业业在为伊方公司工作。而你,是领航者,你要负责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外面所有的人。公事上,不要太任性。”方言的话有道理,我为爱情任性,影响的却是公司的利益。    
      “你是不是在怪我。”    
      “这笔生意做不做成,只是小事。我只是告诉你一个道理。”    
      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然后就站在那里。    
      他在想什么?在想我为什么推掉这笔生意?    
      然而他又怎会想得到。    
      这样的行为,连我自己都觉得怪异。    
    


第二部分第6章 你一定要幸福(1)

    方言送我回家,走在友德西路的繁华大道上,大幅液晶屏上在做一个旅行社的广告。一个女孩站在一座满是风车的山上,把一盒写满愿望的纸质风车放飞。    
      然后出现一行字:“了梦想,来洛杉矶,上风车山。”    
      “风车山是什么地方。”我问方言。    
         
      “是洛杉矶一家风力发电厂,在一座山上筑满不同方向的风车,只要稍许一点风,不论向哪个方向吹,都可以发电。”    
      “你去过?”    
      “没有,只是听说在那里把写满愿望的风车放飞,飞得越多、越高,愿望就会越早实现。”    
      “那你下次去洛杉矶一定要替我去那里许个愿。”    
      “什么愿望?”    
      “覃伊伊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我望着大屏幕上的风车山喃喃自语。当时我并不知道,幸福一直在我身边。    
      与阮琴一起吃饭,无意中说起推掉方总编征稿平台的事。她的反应与方言一样,说我太任性。    
      “我如果是方言,知道你在我投资的公司里任性放掉生意,一定会毫不留情炒了你。”    
      “可惜你不是方言。”我颇为得意。    
      什么时候,方言开始成为我的资本,可以对人炫耀。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方言对你那么好。”    
      “他对我好吗?”    
      阮琴点点头,很肯定地嗯了一声。    
      “还记不记得情人节那天晚上,在海岸线你喝醉酒,我扶不动你,打电话向他求救,他可悠闲得很。”    
      “也许他后来来了,只是我们错过而已。”    
      “不可能,那天他不知在与编号为几的女友调情呢。”    
      “我认为他爱你。”阮琴很真诚地告诉我。    
      “我还认为他爱你呢,他这人,滥情,不说也罢。”    
      “有很多事你并不知道。”阮琴叹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觉察到阮琴的欲言又止。    
      “你与范先生发展得怎么样。”    
      “时间长了,所有感情都一样,慢慢变平淡。”    
      时间长了,所有的感情都会变平淡?那时的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庆幸没有与你在一起?也许不能与你在一起,三五年后,我对你仍旧是牵肠挂肚的思念。    
      晚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不在焉地回想下午与阮琴的谈话。    
      方言会爱我吗?应该不可能,他有无数个女友等着他爱。    
      可是那天他坐在这张沙发上,告诉我:“在我心中,你与她们不一样。”不过后来,他笑着告诉我,这是书中的对白,试试看能不能打动女人的心。他把我当试验品罢了。    
      转念一想,虽然那次在海岸线他没来接我们,但平日里他待我不错,即便我犯再大的错,他也从不会恼怒我。    
      也许他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宽容,否则不会有那么多女友。    
      我摇了摇头,今天怎么老是想到他,真犯邪。    
      已经好几天没有注意对面的灯火,你这几天在干什么,难道还在为范玫的事四处奔波?    
      快下班的时候,接到方言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在国外。    
      “有没有想我?”他笑着问。    
      我的确想过他,那天晚上一直在想他究竟爱不爱我。是不是应该问问他本人,如果爱我,就果断拒绝。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难道问:你是不是爱我。他若不是,听后一定会笑我妄想兼自恋。    
      “想你干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我不在时,你要照顾好自己,当然也要照顾好生意。”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生意?长话短说,我很忙。”    
      “你就不问问我在哪里。”    
      “在国外,任何地方都一样。”    
      “好吧,这几天你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你也是,再见。”我匆匆挂上电话,收拾好东西就出门。    
      阮琴与范其森在楼下等我,我们约好了去看你打官司,这是你为范玫打的最后一场官司。听范其森说,不论输赢,你都会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    
      如果不是因为要去见你,我想,我不会这样匆忙结束与方言的谈话,我会问他在哪里,也会要求他带一大堆礼物回来。提到礼物,我记得方言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大包小包给我带上一大堆。我确实不如他关心我那样关心他,但我的歉疚只是刹那间的事。我安慰自己,他总有回来的一天,到时再关心道歉不迟。而你不同,你打完这场官司就会永远地离开。    
      人,总是对将要失去的物、事要珍惜些。    
      由于方言那个越洋电话的耽搁,我们抵达法庭的时候,审判已经开始。这个案子看来颇有影响力,下面人山人海,只有后排靠左有几个空位。    
      你在上面侃侃而谈,说到激昂处眼圈都泛红。我听你说范玫,听你说一年前发生的事,居然有跟着掉泪的冲动。    
      你说:“我的确忽略了她,我总以为还有明天,还有再见她对她忏悔的一天,然而,所有的事都回不去了。”    
      这句话好耳熟,刚才接完方言的电话后,我就是心存此念。我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方言会不会像范玫一样永远回不来了?这个念头,让我感觉心好痛。继而又安慰自己,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感情而言,方言不是个好人,他会长命百岁活下去。    
    


第二部分第6章 你一定要幸福(2)

    当审判结束,当你赢了这场官司,当整个大堂内掌声雷动,我却还坐在那里默默地掉眼泪。    
      “覃伊伊,你怎么了。”阮琴推了推我。    
      我恍然大悟,站起身来,迎接凯旋的你。    
         
      那时的你容光焕发,从未有过的神采飞扬,你为你的爱人讨回公道,你的心里载满了喜悦。你与范其森拥抱,你们祝福彼此,然后你的目光就倾注在我身上。    
      “你怎么哭了?”    
      “我……”    
      “你与范玫的故事,让她太感动。”阮琴替我回答。    
      “谢谢你的感动。”你苦笑着对我说,“但当你变成故事里的人物,你只会觉得心痛。”    
      心痛,我应该有这样的感觉。一个我心爱的男人面对自己,面对这么多人,讲述他与另一个女人的故事,难道我不应该心痛?    
      你随身携带着行李箱,要赶下午六点的飞机离开这座城市。    
      “不能多留几天吗?”范其森问你。    
      你微笑着摇摇头,“这里已经没有我停留的理由。”    
      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成为你停留的理由。    
      送走你,范其森先行一步回去通知两位老人审判结果,阮琴与我慢慢地走路回家。她受范其森的委托,去房东那里退掉范玫与你先后住过的房子。    
      “你还好吧?”阮琴问我。    
      “能说能笑能走,你说好不好?”    
      “你不心痛?”    
      “心痛是局内人才有的感觉,我只配拥有感动。”    
      “你爱不爱他?”    
      “谁?”    
      “章伟祺,不然你以为还有谁。”    
      那一刹那,我竟以为她问的是方言。在你离去不到半小时后,我居然忘掉你。我一直很坚信我爱你,然而此刻,我在心里问上千百次,却始终回不出一个答案。我究竟爱不爱你?    
      “不知道。”我很无奈地摇摇头。    
      “刚才在法庭上,你在想方言是吧?”    
      “你怎么知道?”    
      “旁观者清,中午你告诉我你的迟到是因为方言的电话时,我就已经发现你的心神不宁。你不觉得你对方言的依恋已经很深?”    
      “不曾觉得。”    
      “那你还会不会否认方言对你有种超乎寻常的特殊感情?”    
      “你说的是爱吗?”    
      “不仅是爱,你曾说过,他的爱泛滥,只要是女人他都爱,那我就不能用爱来形容他对你的感情。他对你的感情很特殊,爱不足以形容,连我也能感觉到。”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阮琴愣了一下,继而道,“对,我是知道一些,最清楚明白的一件事就是,方言他爱你。他一再要求我,不要把这些事告诉你,他怕他的爱会令你内疚,令你困扰。我也曾一度遵守这个诺言,因为我以为你爱章伟祺,我怕方言的爱真的会带给你困扰。可是,现在看来,你根本不爱章伟祺,你在乎的是方言,所以我顾不得了。”    
      她顿一顿,接着说,“他比我更早感觉到你的心思,看到你心情低落,他比谁都紧张。当他从我这里知道你这样失魂落魄是为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更是好沮丧。”    
      “我怎么不知道。”我很惊愕。    
      “他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也正是我感觉他对你的感情超越爱的地方,他说他能做的,只是想办法令你开心罢了。”    
      阮琴的话让我震动,回忆起往日种种,连同那次在外环路上踏青,也是他的刻意安排,他怕我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于是定要陪我去郊外骑车。那时,看着一对对情侣从我们身旁欢欣而过,我以为我是最孤独落寞的一个,原来他才是。我的不开心,还能表露在脸上,而他,只能用欢笑去隐匿。    
      回到家里,阮琴去找房东,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对面的灯亮了又熄了,大概是房东在验收房子。稍后,阮琴敲门进来,手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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