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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唐朝好男人 全本-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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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随手拿了份军部才送来的军报看,我还是左武卫的长史,薛仁贵自从来家里探病后就再没做过任何指示,而军报照旧朝家里送来一份,一直没停过。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看报纸,已经养成习惯了。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个中级将领,虚荣心也多少回归一些。
    还在僵持,吐蕃依旧拼死把持着三岔路口,唐吐联军面对吐蕃居高临下的固守战法没有一点突破,看来胶着状态还得维持一阵子。现在就看在吐蕃境内的釜底抽薪计划进展得如何了。胡乱翻了翻,吐谷浑,剑南两地的消息居多,可能是唐朝这边思想工作做得到位。也可能是南诏因为吐蕃大军被牵制在北边而产生了想法,秦钰那边一派和气,没有当时出关时想像的那么艰难,是个好事,但愿能长久些。
    没有看点,胡乱又塞到皮封里,让颖给我锁起来。颖对这些东西都很崇敬,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锁到檀木盒子里,又恭敬地将钥匙递给我,看得我笑。
    “又笑话妾身。”颖拧身朝炕上的大箱子里翻东西,“军机大事,夫君可不能马虎了,您这手里捏着千军万马的。稍微有个闪失前方就得多死多少人。”
    “哦?”还真没想到得这个评价,千军万马,想都没想过。能送到家里来的也没什么机密可言。唐军军部上的管理还是非常严格的,很多真正的机密我这个身份还没有资格接触。笑道:“外头可不敢这么说,小心人家听了笑话。”
    “怎么不能说?上次高丽上您不是就运筹帷幄之中,三军用命千里之外么?又不是稀罕事,知道的人多了,咱家因为这个得了封赏。逢人就想问妾身呢。”颖话里透着得意,翻了匹缎子出来朝我身上比了比,“您是不喜欢招摇,单人单马的没点气势,真要论功行赏,可还不得个大将军做做?”
    “嘿嘿,大将军,人家大将军可十几房地朝回娶,到时候你就女将军了。”天气看着热了,颖打算给我做几件单衫子,忽然想起家里棉布存了不少,“棉布的做件给我,那个单衫虽然没缎子的好,可结实多了,骑马上也不怕磨。”
    “娶几十房那也是本事,”颖笑着朝我身上乱缠,“您要真做了将军,家里就俩女人伺候别人也笑话,到时候不用您开口,妾身也给物色去。”
    “那可得混个将军干了,”一脸委琐笑得恶心,“到时候别食言。”说着将一旁学算盘的二女拉过来,“一个东宫,一个西宫,气派。”
    “这话可不敢乱说,”颖朝我捏了捏,一脸紧张地环顾一圈,“别将军了,就这样活得自在,听夫君说得头皮发乍。”
    看了看怀里的二女,表情平静,没颖那么敏感,不由笑了。我真要造反的话,说不定还趁了二女的意。“说话呢,棉布衫子给弄个。”
    “都没染,白花花的穿了吊孝一样,谁家敢让您上门?等达莱弄利索了一起送去染。”颖选了个合适的料子细心地包裹起来扔到炕沿上,“往后还是穿缎子好,棉布看着粗,套身上没个样子,缎不缎,麻不麻的,您还得费劲给别人解释。”
    穿个衣服解释什么,我从来不在乎身上穿的什么东西,以不裸奔为底线。男人家,有空收拾自己的都是单身,已婚男性都把自己交给婆娘打理,看起来精神是婆娘的功劳,看起来委琐也是丢婆娘的脸,和自己无关。
    穿衣服无所谓,可传言越演越烈,虽说做好了最坏打算,可终究还是有点不舒服,和兰陵见了几次都强忍住没问,兰陵也好像没点知觉,从不把话题朝这方面转。
    “找个合适的地方当试点,”兰陵拿了张疆域图描描画画的,“太西了也不好,最好找个好控制的地界,好治理见效快,能堵了那帮老顽固的嘴,有利于全面执行下去。”
    “别问我,皇上拿主意,”我瞅了瞅兰陵,小半年里我一直都揪了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能袖手旁观了,咬了咬牙,“事情这个地步上,我劝你就放手,做好做不好都别过问了。”
    “哦?”兰陵抬头看我一眼,笑道:“你当我一人谋划的?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怕什么呢?”
    “你要不是我婆娘,才懒得搭理。知道不是你一人谋划的,别人叫你说你再吭声,不要主动跳出来充能耐。”指了指地图,“这个真不是你该管的,有宰相有皇上,你打算一路管多久?给自己留点余地,探讨个几何题啥的我很愿意。”
    “你觉得我过了分寸?”兰陵卷了地图放了一旁,坐下来凝神注视我。
    “你觉得呢?”我回望过去,毫不回避。
    “一个女人家的有多大野心?还是个寡女身份,谁会当我是个威胁?”兰陵比了比指尖,指头并得紧紧,“说到这,我不想让你心里有疑虑,前后没人听咱俩的话,放开说。”
    “看身份?我和谁说话呢?公主?”兰陵最近让我感到不安,我承认她有这方面的开赋,绝对不小。能看出来,李治对这个MM很宠爱,要我觉得,已经接近溺爱了。说不上这个感觉是怎么来的,却很真实。可感情终究是次要的,有时候割舍一段感情比切一块豆腐都来得干脆,这就是我喜欢兰陵却一直有戒心的原因。她再这么下去有走邪路上的危险。
    “就当自言自语,天大浑话都能说。说完就撂过去,我尽量不往心里去。”兰陵坐端正,“魏徵当年满朝文武的面前还敢连说三声昏君,你怕什么?”
    “我到不是怕说昏君,我怕说完你我之间从此再没从前的信任。人都在变,你要变也不能这么快吧?慢慢地给我个适应的时间,或者让我觉察不到最好。可这么突然的就……”
    “你指什么地方?”
    我指了指兰陵身边的书堆,“多久没碰这些了?小半年了吧?”我从最底下拉了本手抄出来翻看一边,“这还是去年时候的抄本,我敢说,如今上面的例题你都不一定能做对了。”
    “嗯,”兰陵拧眉点点头,身体瞬间松驰下来,“你说得对,好久没碰那么些东西了,”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表情变得苦楚,“你说完。”
    挨她坐下,表情看得我心疼,将她拉在靠背上摆了个舒适的姿势,“这世上,这些只能我对你说。别人兴许是没有察觉,兴许不愿意开口,我不行,你喊我郎君时候我就已经担起这个责任了。有时候责任比性命还重,我不想猜测你的意图,或者连你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你还没有强大到有重新制定规则的实力,所以主要遵守别人定下的规矩,提醒你不要过线就是我的责任。”
    “规则,是啊。”兰陵点点头,伸手拢了拢我的头发,表情和缓地朝我脸上磨蹭。
    “好好活下去,忘记这个话了么?太靠近权势了,心不由己的时候就难免做出错误的判断。我是个谨慎人……”
    “所以你一直对我有戒心?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兰陵将身子贴了过来,暖暖的感觉。
    “文章是晚送了几天,作为当事人,我有权利将它读透彻。戒心,有戒心不好么?你对谁没有戒心?”
    “对你,”兰陵将体重交给我,“感觉到了?”
    “扯谎。最近呢?这小半年呢?”她重心移到我身上,心里变得充实起来,男人都喜欢这种感觉,至少面前这个女人现在是不设防的。
    “忽然被你拉了回来,然后心里有点空空的。”兰陵细声道:“其实也不尽然,你敢说这些话,说明你还信任我。咱俩都在自相矛盾呢。”
    “嗯,这就合理了,不矛盾才危险。当一个人觉得自己所作所为都合情合理的时候,这个人也就活到头了。说明现在还理智,若你再走下去,我就再都不言语一句。”兰陵太聪明,那种让人很舒服的聪明,可最近却给我一种宝剑新磨的感觉,锋利,暂时还没有杀气,却透着寒劲。一次危险的蜕变,我怕别人也有这种感觉。“大智若愚,钝刀子往往比利刃更有效。”
    “你在教唆我?”兰陵吃吃地笑了起来,“你一直这么干。”
    “是你听岔了,女人偶尔笨一次也可爱。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智商有问题,对男人来说是很没面子的事。”
    “咱俩总得有个人装笨,你是男人家,就不能学着让让我?”兰陵长出一口气,“最近真的很累,你不提醒的话,我竟然感觉不出来。”
    “回来了?”
    “嗯,可能走得太远,回来就想靠你身上睡会。”兰陵扯着胳膊将卷好的疆域图轻轻揉捏成了团,自言自语道:“为国为民,都是扯谎的话,抱着这个目的去的,可一路上就越走越偏,景致不同,人的心情也不同,一路上景致心情不断变幻,逐渐就忘记了最初的想法,忘了最终的目的……”
    “所以说冲了权利去就更现实些,能更快达到为国为民这个目标,相对破坏力也小点,人家至少知道自己要什么。你和别人不同,离权利太近了,触手可的东西总是最诱人的,最初的目标变成了幌子。”
    “说得那么难听,”兰陵不满地增加下重量,“给我接风。”
    “接谁家的风?”
    “接你婆娘回家的风。”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明珠投暗,理所当然?
     更新时间:2006…12…8 12:02:00 本章字数:5438

    闭门造车?走出去?与农庄户进行互动交流,及时发现问题,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提高自己?要扭转世人对农学的世俗看法,我们并不是高高在上。以上虽然不是刘仁轨的原话,可意思大致就是这个样子;什么乱七八糟的!
    闭门造车,当然要闭门造车,身为国家最高等的农业科研单位,汇集全国各地精心挑选的精英分子,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还用跑下去发现问题?有问题不会找工部解决,工部解决不了自然会递交农学,经过农学专家们研究讨论评估后,必要的情况下才会成立专门的科研攻关小组进行专项研究。
    这是常识,是科研单位和服务行业的最大区别,满学院就几百人,都去搞互动那么多项目谁来负责?世俗有什么看法?难道所有的老百姓都得知道中国科学院里的专家是个什么模样,有什么优缺点?要有神秘感,高高在上就对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可不情愿我的人成天赤腿泥脚的满长安乱窜,又不是没有试验田。
    要说这干什么就得像什么,刘仁轨自称是务农出身,他就觉得应该在基层上受拥护,和群众打好关系。我觉得农学现在最迫切的是出成果,既然走高端路线就得有拿得出手的成绩获得高层人士青睐,并不是和台湾拉选票一样的满大街嘘寒问暖,从群众身上得不到科研基金,更得不到大好前程,虽然我对这些没有太大的追求,但不能影响我手下人的出路,农学里要上下一心在政府部门站稳脚跟才是王道。
    “不行。”我第一次这么干净利落地拒绝一个上司的要求,兰陵的心血不能让这个家伙拿去给自己当政治资本,这样干只对刘仁轨一人有好处。“我不同意,这次不同。”
    刘仁轨没有想到我这么直接地拒绝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惊异地望着我,后面该说的话被堵住,久久没有吭声。
    “这个就不多解释,”我盯着刘仁轨的眼睛,毫不退让地补充,“我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更重要的是没有经费。属下相信曹尚书的能力,工部能解决的事情用不着农学去插手,职责上泾渭分明,如果您执意这么做我没办法阻挠,但行政上我不会给予配合。”既然反对,就得把话说到前头,你可以定制度,但我不会去遵守,不给人,不给钱,爱互动你一个人去。
    “少监可能误会了,”刘仁轨没想到我把话说得这么死,有点措手不及,“身为农学中的一员,有必要下去了解……”
    “不必。”得打断他的解释,这老家伙口齿比我伶俐,一旦发生争论我必败无疑,道理上站不住脚就麻烦了。“民间的问题地方官会了解,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会有资料递上来,每天都有。”起身拱了拱手,“对于这个问题我会坚持看法,后园里还有项目需要属下去监督,恕不奉陪了。”说罢绕过刘仁轨迈步而去。
    我很少和上司闹别扭,不太过分的要求都尽量去满足人家,从大多数方面来看,我是个好部下,但不代表可以把我当摆设,原则问题上绝不能退让,不会给任何人得寸进尺的机会。
    试验田早已没了初春的荒凉,花季刚过,眼过之处尽是一片墨绿,最大的试验项目还是麦子和水稻,麦田里已经打穗了,沉甸甸的感觉,稻秧子也小半尺高,常贵正赤脚在水田里拿了软尺测量高度,细致地做着记录。
    我一直在观察常贵,有才干肯卖力,做事认真负责,处世上在农学里相对圆滑;虽然谄媚的痕迹有点重,迎奉上级和与同僚之间搞好关系的比例拿捏得不太准确,但也算可造之才,至少已经脱下了文化人那张恶心面孔。刘仁轨不喜欢这样的人,虽然对人家的才能挑不出毛病,但在为人上有分歧,常贵逐渐也察觉这一点,所以感情上就倒向我一边。很正常。
    如国子监,一个学监两个少监,这是标配;可农学里学监少监各一人,级别上下有分,但职权上却分礼抗衡,相对来说,我这个少监掌握的实权比学监还要大点。当时对兰陵的做法不解,发生今天这个事情后终于明白了。用刘仁轨不等于信任刘仁轨,一是借他的名声,二是老刘为人勤奋、刻薄,能给农学起个好头,万事开头难,必须有这样的人过来主持。
    很有意思啊,我就好像监军,经典遗臭万年的角色。“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常贵干得投入,直到我发问才感觉到我的存在,或许他是装的,嘿嘿。“只能说在这片地上不错,现在还不确定送上来新水稻的适应性,但从目前来看比一般的稻秧长势好。”袭承了大多数专家的作风,常贵在行业内还是很严谨,“还得看各地试种后的结果,唯一不好的是育种上没办法在民间完成。若要推广的话,农户每年只能从官上领取稻种,徒增加官民的负担,所以只在这种试验田里种植。”
    “哦?”很奇怪的说法,有高产品种却不推广,种试验田有什么用?好品种有个衰变期,一两年内保证产量,但后面就难免衰退,二十一世纪上,大多数农民都不会在收获季节选种留种,农务站上直接购买更合算。我招呼他上来,“负担,烦琐吗?”
    “嗯,”常贵田坎的木架上拉了个脏麻布片子胡乱擦迭脚,穿了鞋蹲我旁边,“其实从前朝开始,官家手里不缺乏高产量的好种苗,”指了指前面一片麦地,“这个麦种是目前产量最高的,比关中地区的平均亩产高了两成有余,但民间无法留种,一旦到第二年就连旱田的产量都不如了。”
    “哦,这样啊。若不考虑这些呢?比如说官上统一分发,每年发放一次好种子,行不?”
    常贵摇了摇头,“一来资金不充裕,二来人力物力达不到,三就是民间可能还不习惯这个做法。毕竟我朝疆域辽阔,不可能面面俱到。比如在下以前待的勉洲,交通、运输都不便利,不要说分发,就是农户过来领取一次都不容易,这样的地区比比皆是,又不可能在每个地区都成立育种部门。所以如今农学上钻研的还是以能留种作物为主,产量上肯定要打折扣。”
    这就明白了,这个时代没有便捷交通工具,公路建设受自然环境约束太多,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基本*面谈。全国范围内大力发展育种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育种机构都是在相对较大经济实力较强的城市周边设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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