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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左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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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仆,仆臣臺。馬有圉,牛有牧,以待百事。今有司曰:『女胡執人於王宮?』將焉執之?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閱』,所以得天下也。吾先君文王作仆區之法,曰:『盜所耄鳎c盜同罪』,所以封汝也。若從有司,是無所執逃臣也。逃而舍之,是無陪臺也。王事無乃闕乎?昔武王數紂之罪以告諸侯曰:『紂為天下逋逃主,萃淵藪。』故夫致死焉。君王始求諸侯而則紂,無乃不可乎?若以二文之法取之,盜有所在矣。」王曰:「取而臣以往。盜有寵,未可得也。」遂赦之。
(傳七·三)楚子成章華之臺,愿與諸侯落之。大宰薳啟強曰:「臣能得魯侯。」薳啟強來召公,辭曰:「昔先君成公命我先大夫嬰齊曰:『吾不忘先君之好,將使衡父照臨楚國,鎮撫其社稷,以輯寧爾民。』嬰齊受命于蜀。奉承以來,弗敢失隕,而致諸宗祧。曰我先君共王引領北望,日月以冀,傳序相授,於今四王矣。嘉惠未至,唯襄公之辱臨我喪。孤與其二三臣悼心失圖,社稷之不皇,況能懷思君德?今君若步玉趾,辱見寡君,寵臁䥽孕攀裰郏戮位荩枪丫仁苜L矣,何蜀之敢望?其先君鬼神實嘉賴之,豈唯寡君?君若不來,使臣請問行期,寡君將承伲鼛哦娪谑瘢哉埾染L。」
(傳七·三)公將往,夢襄公祖。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適楚也,夢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實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曰:「行!先君未嘗適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適楚矣,而祖以道君。不行,何之?」三月,公如楚。鄭伯勞于師之梁。孟僖子為介,不能相儀。及楚,不能答郊勞。
(傳七·四)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晉侯問於士文伯曰:「誰將當日食?」對曰:「魯、衛惡之。衛大,魯小。」公曰:「何故?」對曰:「去衛地如魯地,於是有災,魯實受之。其大咎其衛君乎!魯將上卿。」公曰:「《詩》所謂『彼日而食,于何不臧』者,何也?」對曰:「不善政之謂也。國無政,不用善,則自取謫于日月之災,故政不可不慎也。務三而已:一曰擇人,二曰因民,三曰從時。」
(傳七·五)晉人來治杞田,季孫將以成與之。謝息為孟孫守,不可,曰:「人有言曰:『雖有挈瓶之知,守不假器,禮也。』夫子從君,而守臣喪邑,雖吾子亦有猜焉。」季孫曰:「君之在楚,於晉罪也。又不聽晉,魯罪重矣。晉師必至,吾無以待之,不如與之。間晉而取諸杞。吾與子桃,成反,誰敢有之?是得二成也。魯無憂,而孟孫益邑,子何病焉?」辭以無山,與之萊、柞。乃遷于桃。晉人為杞取成。
(傳七·六)楚子享公于新臺,使長鬣者相。好以大屈。既而悔之。薳啟強聞之,見公。公語之,拜賀。公曰:「何賀?」對曰:「齊與晉、越欲此久矣。寡君無適與也,而傳諸君。君其備禦三鄰,慎守寶矣,敢不賀乎?」公懼,乃反之。
(傳七·七)鄭子產聘于晉。晉侯有疾,韓宣子逆客,私焉,曰:「寡君寢疾,於今三月矣,并走群望,有加而無瘳。今夢黃熊入于寢門,其何厲鬼也?」對曰:「以君之明,子為大政,其何厲之有?昔堯殛鯀于羽山,其神化為黃熊,以入于羽淵,實為夏郊,三代祀之。晉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韓子祀夏郊。晉侯有間,賜子產莒之二方鼎。
(傳七·八)子產為豐施歸州田於韓宣子,曰:「日君以夫公孫段為能任其事,而賜之州田。今無祿早世,不獲久享君德。其子弗敢有,不敢以聞於君,私致諸子。」宣子辭。子產曰:「古人有言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負荷。』施將懼不能任其先人之祿,其況能任大國之賜?縱吾子為政而可,後之人若屬有疆埸之言,敝邑獲戾,而豐氏受其大討。吾子取州,是免敝邑於戾,而建置豐氏也。敢以為請。」宣子受之,以告晉侯。晉侯以與宣子。宣子為初言,病有之,以易原縣於樂大心。
(傳七·九)鄭人相驚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則皆走,不知所往。鑄刑書之歲二月,或夢伯有介而行,曰:「壬子,餘將殺帶也。明年壬寅,餘又將殺段也。」及壬子,駟帶卒,國人益懼。齊、燕平之月,壬寅,公孫段卒,國人愈懼。其明月,子產立公孫泄及良止以撫之,乃止。子大叔問其故。子產曰:「鬼有所歸,乃不為厲,吾為之歸也。」大叔曰:「公孫泄何為?」子產曰:「說也。為身無義而圖說,從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不媚,不信。不信,民不從也。」
(傳七·九)及子產適晉,趙景子問焉,曰:「伯有猶能為鬼乎?」子產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陽曰魂。用物精多,則魂魄強,是以有精爽至於神明。匹夫匹婦強死,其魂魄猶能馮依於人,以為淫厲,況良霄我先君穆公之胄、子良之孫、子耳之子、敝邑之卿、從政三世矣。鄭雖無腆,抑諺曰『蕞爾國』,而三世執其政柄,其用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馮厚矣,而強死,能為鬼,不亦宜乎!」
(傳七·十)子皮之族飲酒無度,故馬師氏與子皮氏有惡。齊師還自燕之月,罕朔殺罕欣魋。罕朔奔晉。韓宣子問其位於子產。子產曰:「君之羈臣,茍得容以逃死,何位之敢擇?卿摺瑥拇蠓蛑唬蛔锶艘云渥锝担胖埔病K缝侗忠兀瑏喆蠓蛞玻黄涔伲R師也,獲戾而逃,唯執政所寘之。得免其死,為惠大矣,又敢求位?」宣子為子產之敏也,使從嬖大夫。
(傳七·十一)秋,八月,衛襄公卒。晉大夫言於范獻子曰:「衛事晉為睦,晉不禮焉,庇其偃硕∑涞兀手T侯貳。《詩》曰:『鵖鸰在原,兄弟急難。』又曰:『死喪之威,兄弟孔懷。』兄弟之不睦,於是乎不吊;況遠人,誰敢歸之?今又不禮於衛之嗣,衛必叛我,是絕諸侯也。」獻子以告韓宣子。宣子說,使獻子如衛吊,且反戚田。衛齊惡告喪于周,且請命。王使郕簡公如衛吊,且追命襄公曰:「叔父陟恪,在我先王之左右,以佐事上帝,餘敢忘高圉、亞圉?」
(傳七·十二)九月,公至自楚。孟僖子病不能相禮,乃講學之,茍能禮者從之。及其將死也,召其大夫,曰:「禮,人之干也。無禮,無以立。吾聞將有達者曰孔丘,拢酥嵋玻鴾珈端巍F渥娓ジ负我杂兴味趨柟患罢几缸舸鳌⑽洹⑿澮婀玻势涠︺懺疲骸阂幻鴥E,再命而傴,三命而俯,循墻而走,亦莫餘敢侮。饘於是,鬻於是,以餬餘口。』其共也如是。臧孫紇有言曰:『拢擞忻鞯抡撸舨划斒溃溽岜赜羞_人。』今其將在孔丘乎!我若獲洠В貙僬f與何忌於夫子,使事之,而學禮焉,以定其位。」故孟懿子與南宮敬叔師事仲尼。仲尼曰:「能補過者,君子也。《詩》曰:『君子是則是效』,孟僖子可則效已矣。」
(傳七·十三)單獻公棄親用羈。冬,十月辛酉,襄、頃之族殺獻公而立成公。
(傳七·十四)十一月,季武子卒。晉侯謂伯瑕曰:「吾所問日食,從矣。可常乎?」對曰:「不可。六物不同,民心不壹,事序不類,官職不則,同始異終,胡可常也?《詩》曰:『或燕燕居息,或憔悴事國』,其異終也如是。」公曰:「何謂六物?」對曰:「歲、時、日、月、星、辰,是謂也。公曰:「多語寡人辰而莫同,何謂辰?」對曰:「日月之會是謂辰,故以配日。」
(傳七·十五)衛襄公夫人姜氏無子,嬖人婤姶生孟浚?壮勺訅艨凳逯^己:「立元,餘使羈之孫圉與史茍相之。」史朝亦夢康叔謂己:「餘將命而子茍與孔烝鉏之曾孫圉相元。」史朝見成子,告之夢,夢協。晉韓宣子為政聘于諸侯之歲,婤姶生子,名之曰元。孟浚悴涣寄苄小?壮勺右浴吨芤住敷咧唬骸冈邢硇l國,主其社稷。」遇屯。又曰:「餘尚立浚锌思沃!褂鐾望χ塞R允臼烦J烦唬骸浮涸唷唬趾我裳桑俊钩勺釉唬骸阜情L之謂乎?」對曰:「康叔名之,可謂長矣。孟非人也,將不列於宗,不可謂長。且其繇曰:『利建侯。』嗣吉,何建?建非嗣也。二卦皆云,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襲於夢,武王所用也,弗從何為?弱足者居。侯主社稷,臨祭祀,奉民人,事鬼神,從會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故孔成子立臁J鹿锖ィ嵝l襄公。
昭公(經八·一)八年
春,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
(經八·二)夏,四月,辛丑,陳侯溺卒。
(經八·三)叔弓如晉。
(經八·四)楚人執陳行人干徵師殺之。
(經八·五)陳公子留出奔鄭。
(經八·六)秋,搜于紅。
(經八·七)陳人殺其大夫公子過。
(經八·八)大雩。
(經八·九)冬,十月壬午,楚師滅陳。執陳公子招,放之于越。殺陳孔奐。
(經八·十)葬陳哀公。
(傳八·一)八年,春,石言于晉魏榆。晉侯問於師曠曰:「石何故言?」對曰:「石不能言,或馮焉。不然,民聽濫也。抑臣又聞之曰:『作事不時,怨讟動于民,則有非言之物而言。』今宮室崇侈,民力雕盡,怨讟并作,莫保其性,石言,不亦宜乎?」於是晉侯方筑虒祁之宮,叔向曰:「子野之言君子哉!君子之言,信而有徵,故怨遠於其身;小人之言,僭而無徵,故怨咎及之。《詩》曰:『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唯躬是瘁。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處休。』其是之謂乎!是宮也成,諸侯必叛,君必有咎,夫子知之矣。」
(傳八·二)陳哀公元妃鄭姬生悼太子偃師,二妃生公子留,下妃生公子勝。二妃嬖,留有寵,屬諸司徒招與公子過。哀公有廢疾,三月甲申,公子招、公子過殺悼太子偃師而立公子留。夏,四月,辛亥,哀公縊。干徵師赴于楚,且告有立君。公子勝愬之于楚。楚人執而殺之。公子留奔鄭。書曰「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罪在招也;「楚人執陳行人干徵師殺之,」罪不在行人也。
(傳八·三)叔弓如晉,賀虒祁也。游吉相鄭伯以如晉,亦賀虒祁也。史趙見子大叔,曰:「甚哉其相蒙也!可吊也,而又賀之。」子大叔曰:「若何吊也?其非唯我賀,將天下實賀。」
(傳八·四)秋,大搜于紅,自根牟至于商、衛,革車千乘。
(傳八·五)七月甲戌,齊子尾卒。子旗欲治其室。丁丑,殺梁嬰。八月庚戌,逐子成、子工、子車,皆來奔,而立子良氏之宰。其臣曰:「孺子長矣,而相吾室,欲兼我也。」授甲,將攻之。陳桓子善於子尾,亦授甲,將助之。或告子旗,子旗不信,則數人告。將往,又數人告於道,遂如陳氏。桓子將出矣,聞之而還,游服而逆之,請命。對曰:「聞強氏授甲將攻子,子聞諸?」曰:「弗聞。」「子盍亦授甲,無宇請從。」子旗曰:「子胡然?彼,孺子也。吾誨之,猶懼其不濟,吾又寵秩之其若先人何?子盍謂之。周書曰:『惠不惠,茂不茂』,康叔所以服弘大也。」桓子稽顙曰:「頃、臁W樱岐q有望。」遂和之如初。
(傳八·六)陳公子招歸罪於公子過而殺之。九月,楚公子棄疾帥師奉孫吳圍陳,宋戴惡會之。冬,十一月壬午,滅陳。輿嬖袁克殺馬毀玉以葬。楚人將殺之,請寘之,既又請私。私於幄,加绖於顙而逃。使穿封戌為陳公,曰:「城麇之役不諂。」侍飲酒於王,王曰:「城麇之役,汝知寡人之及此,汝其辟寡人乎!」對曰:「若知君之及此,臣必致死禮以息楚國。」
(傳八·六)晉侯問於史趙曰:「陳其遂亡乎?」對曰:「未也。」公曰:「何故?」對曰:「陳,顓頊之族也,歲在鶉火,是以卒滅。陳將如之。今在析木之津,猶將復由。且陳氏得政于齊而後陳卒亡。自幕至于瞽瞍無摺粗刂悦鞯拢瑢叺蚂端臁K焓朗刂<昂灰手苜n之姓,使祀虞帝。臣聞盛德必百世祀。虞之世數未也,繼守將在齊,其兆既存矣。」
昭公(經九·一)九年
春,叔弓會楚子于陳。
(經九·二)許遷于夷。
(經九·三)夏,四月,陳災。
(經九·四)秋,仲孫貜如齊。
(經九·五)冬,筑郎囿。
(傳九·一)九年,春,叔弓、宋華亥、鄭游吉、衛趙黡會楚子于陳。
(傳九·二)二月庚申,楚公子棄疾遷許于夷,實城父。取州來、淮北之田以益之,伍舉授許男田。然丹遷城父人於陳,以夷濮西田益之。遷方城外人於許。
(傳九·三)周甘人與晉閻嘉爭閻田。晉梁丙、張趯率陰戎伐潱M跏拐不覆o於晉曰:「我自夏以后稷,魏、駘、芮、岐、畢,吾西土也。及武王克商,蒲姑、商奄,吾枺烈玻话汀㈠А⒊⑧嚕崮贤烈玻幻C慎、燕、亳,吾北土也。吾何邇封之有?文、武、成、康之建母弟,以蕃屏周,亦其廢隊是為,豈如弁髦,而因以敝之。
(傳九·三)「先王居梼杌于四裔,以禦螭魅,故允姓之奸居于瓜州。伯父惠公歸自秦,而誘以來,使偪我諸姬,入我郊甸,則戎焉取之。戎有中國,誰之咎也?后稷封殖天下,今戎制之,不亦難乎?伯父圖之!我在伯父,猶衣服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原,民人之有种饕病2溉袅压跉幔伪救瑢壷主,雖戎狄,其何有餘一人?」叔向謂宣子曰:「文之伯也,豈能改物?翼戴天子,而加之以共。自文以來,世有衰德,而暴滅宗周,以宣示其侈;諸侯之貳,不亦宜乎?且王辭直,子其圖之。」宣子說。王有姻喪,使趙成如周吊,且致閻田與禭,反潱M跻嗍官e滑執甘大夫襄以說於晉,晉人禮而歸之。
(傳九·四)夏,四月,陳災。鄭裨灶曰:「五年陳將復封,封五十二年而遂亡。」子產問其故。對曰:「陳,水屬也;火,水妃也。而楚所相也。今火出而火陳,逐楚而建陳也。妃以五成,故曰五年。歲五及鶉火,而後陳卒亡,楚克有之,天之道也,故曰五十二年。」
(傳九·五)晉荀盈如齊逆女,還,六月,卒于戲陽。殯于剑丛帷x侯飲酒,樂。膳宰屠蒯趨入,請佐公使尊,許之。而遂酌以飲工,曰:「女為君耳,將司聰也。辰在子卯,謂之疾日,君徹宴樂,學人舍業,為疾故也。君之卿佐,是謂股肱。股肱或虧,何痛如之?女弗聞而樂,是不聰也。」又飲外嬖嬖叔,曰:「女為君目,將司明也。服以旌禮,禮以行事,事有其物,物有其容。今君之容,非其物也;而女不見,是不明也。」亦自飲也,曰:「味以行氣,氣以實志,志以定言,言以出令。臣實司味,二御失官,而君弗命,臣之罪也。」公說,徹酒。初,公欲廢知氏而立其外嬖,為是悛而止。秋,八月,使荀躒佐下軍以說焉。
(傳九·六)孟僖子如齊殷聘,禮也。
(傳九·七)冬,筑郎囿。書時也。季平子欲其速成也,叔孫昭子曰:「《詩》曰:『經始勿亟,庶民子來。』焉用速成,其以剿民也?無囿猶可;無民,其可乎?」
昭公(經十·一)十年
春,王正月。
(經十·二)夏,齊欒施來奔。
(經十·三)秋,七月,季孫意如、叔弓、仲孫貜帥師伐莒。
(經十·四)戊子,晉侯彪卒。
(經十·五)九月,叔孫貜如晉,葬晉平公。
(經十·六)十有二月甲子,宋公成卒。
(傳十·一)十年,春,王正月,有星出于婺女。鄭裨言於子產曰:「七月戊子,晉君將死。今茲歲在顓頊之虛,姜氏、任氏實守其地,居其維首,而有妖星焉,告邑姜也。邑姜,晉之妣也。天以七紀,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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