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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作者:芸心亦然(潇湘vip12.07.16完结,女强.专情.腹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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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晗叹息一声,跳窗进到寝室的时候,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感觉。
  红玉正万分焦虑地等在室内,见苏晗回来,手脚麻利地帮她换了日常穿着,服侍她躺到床上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夫人第三次走进寝室观望,见苏晗已经安然卧在床上,来不及细说什么,出去应承几句,把几位医官请进来把脉。
  习武之人,装病甚至是诈死,都不是难事,苏晗任几位医官轮流把脉、众说纷纭,心里在盘算着楚云铮对指婚之事的立场。
  太后干政,在朝堂的势力不容小觑;皇帝明里暗里都对太后有些恼火,却不好硬碰硬;楚云铮身为摄政王,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而她自己,因为手握兵权,太后定然想极力把她拉拢到身边。
  太后赐婚在先,皇帝遣了楚云铮探病在后,足以说明皇帝的态度,即便明知她装病,也会认同。而楚云铮,自然也没有理由跟皇帝唱反调。她的姐姐苏月,身在宫中,贵为贵妃,也少不得在皇帝面前替她求情。
  太后目前的亲信,与她年貌相当、门当户对的,也只有一个打骨子里就不成器的时开。想再为她指婚,人选就是个难题。
  这样一番权衡之后,苏晗放下心来,知道自己躲过这一关了。
  几位医官商议之后,开了个药方。楚云铮顺势道辞。
  太夫人亲自把众人送到垂花门外,一颗心这才落了地,回到寝室,戳了戳苏晗的额头,笑嗔道:“你这泼猴儿,被你扰得好生烦乱。”
  苏晗睁开眼睛,笑道:“是女儿不孝,每次回来就生事端。”继而便道,“您怎么就没看住摄政王呢?”
  太夫人紧张地询问:“你被他撞见了?”
  “没有,没有。”苏晗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忧,“只是回来时见他在府中四处游走。”
  太夫人苦笑道:“我一个身居内宅的妇人,若能稳得住他,他也不会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了。”
  苏晗点头,“倒也是这个理。”母亲已算是极有眼色、反应迅疾了,惯于和自己一唱一和蒙蔽旁人视线。只是再有心计,又岂能轻易骗过玩转权谋的摄政王。
  “我就说让你晚些时候再出府,你偏不听,硬是要弄得人心惶惶的。”太夫人看了一眼红玉,“你房里这丫头都要急出病了。”
  这话也对。于情于理,在楚云铮进府之际,苏晗都应该老老实实继续装病。只是,那时她一想到时开那双桃花眼,心里便烦躁不已,一刻也不想耽搁。若是嫁给那样一个风流无能之徒,她还不如削发为尼以谢天下。只有把时开那边弄妥当了,她才能从容应对接下来的形势。
  现在倒好,出去一趟,有得有失。想到那匹宝马,苏晗就气不打一处来,因而问道:“摄政王这两年不是去了西北么?怎么回来了?”
  “王爷去西北是赈灾平乱,两年下来,民心安定,自然要回来。”太夫人叹息一声,“他若早些回来,也就出不了太后给你指婚之事了。”
  为一匹马对自己趁火打劫之人,母亲话里话外居然透着敬佩赞许之情。苏晗不置可否,笑道:“娘忙了这些时候,想必早已累了,回房歇息吧。”
  “好。”太夫人起身时已现出倦怠,“你记得吃些东西。只望日后能安生些。”
  苏晗在心里计较片刻,有气无力地吩咐红玉:“着人把那匹马送到摄政王王府去。”
  红玉问道:“现在?”
  苏晗点头。
  红玉想了想,道:“您是怕王爷在府中四处游走,看到了那匹宝马?不一定吧?”
  “我怕他今夜去而复返,再来探病。”苏晗没好气地道。
  红玉应声而去,想到来龙去脉,颇觉得好笑。宝马之于将军,犹如心头肉,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能忍痛割爱。
  房里另外一名大丫鬟翡翠端来膳食,等苏晗吃完,又服侍着她到净房沐浴。
  终于能好好地洗个澡了。苏晗浸在洒满玫瑰花瓣的热水之中,满足地叹息一声。生活上能有今日这等优渥境地,其实不在她意料之中。原本,她是想混吃等死打发掉这一世的。
  穿越而来,已经十二个年头了。初时一睁眼,面对的就是和亲人失散、病重、被师父收留在身边的情形。病好后,师父带她回山中,传授她文韬武略,九年后学有所成,师父下山云游四海。她不甘山中寂寞,手头上的银钱又不多,便女扮男装前去参军,靠吃皇粮解决温饱问题。
  前世她是杀手,意外而亡。杀手和行军打仗都是以杀人为前提,目的和所得却不同。前者所得是账单上的数字,后者所得最多的却是荣誉。
  在沙场上因为骁勇善战,屡次被提拔。在中军帐见到元帅苏一航,报出姓名,道出过往,又有她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为信物,彼此才知面前人是至亲。随后,苏一航上书为她女扮男装之举请罪,皇帝不拘一格重用。父亲在那年病逝在沙场,她临危受命,自此扬名天下。
  如今的大周朝,是皇帝从先前荒淫无道的昏君手里夺下来的。初建朝,大局不稳,战事不断。三年来,她在沙场的时间占去了三分之二。自心底,她当然更愿意久居家中。母亲因为失散多年之故,对她百般疼惜,百依百顺,弟弟虽然有些公子哥儿的坏脾性,待她也是极好的。安心惬意的日子,谁不愿意过呢。
  苏晗沐浴穿衣,返回寝室之时,恰逢红玉和一名小厮回来复命。
  “将军,”红玉有些窝火地道,“王爷说礼尚往来,回赠了您一匹马。”
  小厮牵着一匹瘦骨嶙峋、一身杂毛的小马驹。苏晗看了,气得火冒三丈,冷哼了一声,“王府能有这种货色,实属不易。”心里却道:楚云铮,这梁子我算是跟你结下了!
第四章 又被盗了
  清晨,下起了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室内有着秋日清凉却萧瑟的气息。窗台的汝窑青花瓷瓶中,一束格外娇艳的美人红。
  红玉笑着解释道:“这红色菊,是去年贵妃娘娘命人从宫里移植过来的,多亏服侍将军,奴婢才有这开眼界的福气。”
  苏晗抬眼打量面前人、瓶中花。红玉身着一件水红色比甲,面颊白里透红,她不由笑道:“不错,人面娇花相映红。”
  红玉腼腆一笑,“将军就别打趣奴婢了,您换上女装,可是连贵妃娘娘都自叹弗如的。”
  门外传来翡翠的语声:“侯爷,您怎么过来了?”侯爷二字,唤得有些讥诮之意。
  苏晗摇头,“这丫头,说话比你我还要不入耳。”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苏陌语气不善:“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我来看望二姐不行么?”
  “把他叫进来吧。”苏晗坐起身,在背后垫了个迎枕,倚在床头。
  红玉应声而去。
  少顷,苏陌皱着眉走进来,一袭天青色锦袍,玉树临风,十足的文弱书生相。他躬身施礼之后,关切地问道:“二姐可好些了?”
  “没什么事,坐吧。”苏晗好笑地看着他,“你倒是好事连连,娶妻,又加封侯爵,何时给我添个侄儿?”苏陌成亲之事,多少有些仓促,她是在征途中接到家书才知晓的。
  提起侯爵的事,苏陌显得有些不安,“还不是因为二姐屡建奇功,圣上才平白封了我一个侯爵。”再说婚事,他又显得有些歉然,“未等二姐出嫁,我便娶妻,实在是不该,还望二姐莫要怪罪。”
  苏晗蹙眉,这几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胡乱敷衍道:“好说,好说。”
  前来上茶的翡翠听了姐弟二人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苏陌当着苏晗的面,不敢说什么,只是斜睇她一眼。
  苏晗不以为意,打圆场道:“你若等我出嫁,怕是来日方长,娶妻成家也是好事,如此,也能多个人孝敬娘亲。”
  “成亲之事,说来话长。”苏陌喝了一口茶,苦笑道,“太后不知我早已定了娃娃亲,今年开春儿,话里话外有为我指婚的意思。大姐在宫中听说了,便命人带话过来。娘亲无奈之下,便做主命我尽快完婚了。”
  太后的手伸得可真长。苏晗在心里骂了一句死老太婆,望向苏陌时,又觉得活在这社会背景下的男女都够命苦的。苏陌今年才十五岁,却已是为人夫的人了。敛起心绪,她正色叮嘱道:“成家了便要懂事些,别似以往那般顽劣就好。”
  “二姐放心。”苏陌爽快地应允之后,起身告辞,“晚些时候再来探望姐姐。”
  苏晗则直言道:“不必了,等我痊愈之后再说话吧。”
  “也好。”苏陌又打量她几眼,横竖看不出病态,放下心来,笑着离去。
  苏晗转而叮嘱翡翠:“他现在有了妻室,不似以往,你收敛些,不要害得他被夫人看轻。”
  翡翠的性子很是活泼刁钻,在这府中只对苏晗惟命是从,当下连连应是,“将军放心,奴婢以后定会谨言慎行。”
  其实也怪不得翡翠,苏陌以往喜和丫鬟们嬉闹,和谁都没有个主仆之分。成亲后想立威,的确是难了些。
  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苏家却是个例外。苏陌出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自幼体弱多病,太夫人又只得这一子,自然处处娇惯纵容,多年下来,苏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和两位姐姐相比,他更像个女儿家。太夫人闲时总是叹息,说二女儿和儿子投错了胎,将军府就是典型的阴盛阳衰。
  念及此,苏晗忍不住笑得唇角弯弯。
  红玉去了趟马厩,回来后气呼呼地道:“王爷送您的那匹小马应是病了,自昨夜到此时一口东西也未吃,依奴婢看,放出府去算了。”
  苏晗应道:“找人给它看看。总归是条性命,留着吧。”她不是只爱宝马,是自骨子里喜欢马这种生龙活虎的动物。若说讨厌,她只是讨厌小马原来的主人罢了。
  “将军说的是。”红玉会错了意,“万一王爷查问起来,马不见了,还真不好交代。”
  “随你怎么想,把马照看好就行。”苏晗把迎枕拿开,躺下身去。思量片刻,眉宇舒展开来。外人忌惮他摄政王,她却偏偏要给他添堵。
  太后指婚之事,以啼笑皆非的局面结束了。
  昨日是苏晗在接旨之前晕倒在地,今日,楚云铮又听到了永宁侯府传出来的风声。人们说,昨夜时开不知是吃醉了酒发狂,还是中了什么邪,竟莫名其妙爬上了屋顶,之后摔了下来,伤势不轻。人们还说,两人先后出事,只能说明这桩婚事是凶兆,若真成了亲,怕是会闹出人命的。
  皇帝本就是勉强答应了这件事,现在两边皆是如此,自然趁机劝太后收回成命。太后若再一意孤行,就未免遭人私下传出闲话,只得作罢。
  当机立断,占尽先机,苏晗这件事处理得很漂亮。楚云铮对她高看了一眼,却没想到,自己生出的这一丝赞许,只维持了一日光景。
  翌日一早,总管气喘吁吁地跑进王府正殿,愁眉苦脸地禀道:“王爷,属下有罪,您下令责罚吧。”
  楚云铮问道:“何事?”
  “那汗血宝马,又被人盗走了。”不知是急的还是跑的,总管额头已冒出了汗。
  没想到,这大将军还是个惯偷。楚云铮蹙了蹙眉,“此次可有留下什么?”
  总管忙道:“非但没有,还把围栏上的字迹用剑削去了。”
  这一点,是他疏忽了,现在连仅存的凭据都没有了。可谁又能想到,她会第二次来盗马呢?战事平息,她约莫是和自己一样,太闲了吧。楚云铮步出正殿,吩咐道:“备轿。”
  总管问了一句:“王爷要去何处?”
  楚云铮浅浅扬唇,笑意深沉,“探病。”
第五章 苏二小姐
  轿子转进福乐巷,进将军府之际,楚云铮听到了女子的低语声,无意一瞥,见三名女子避到了路旁。
  三名女子皆是身材高挑,一个穿红,一个着绿,中间人一身缟素,各自低眉敛目。
  苏家两女,除此之外,只有太夫人和安乐侯夫人两名女眷。那么,此刻这白衣人——
  他轻咳一声,轿子停了下来。
  白衣女子缓缓转身,举步要走。
  楚云铮出声道:“苏将军。”
  白衣女子身形一滞,继而转身,举动间分明带了几分恼火,语气漠漠:“不知是王爷驾到,还望王爷海涵。”
  楚云铮吩咐轿夫:“进府。”
  苏晗很生气。她这张脸,着戎装时,前后三次凯旋归来,被京城百姓看了个够,平时若要出门散心,着女装自然是最稳妥,不易被人轻易认出。今日她看着天气大好,心情又不错,便想带着红玉、翡翠出门逛逛,却不想,这冤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轿夫不待吩咐,把轿子抬到了垂花门外。楚云铮更是个自来熟,不需人引路,顾自走进凌烟阁。
  苏晗尾随至院中,出言道:“王爷若有事相商,不如到前方正殿。”
  “本王前来探望将军病情,若在你将军府正殿,合适么?”楚云铮脚步未停,进了厅堂,坐到黄花梨雕云纹三围罗汉床上。
  这话倒是中听,似是有意帮她把重病的戏继续唱下去。苏晗脸色一缓,施施然施礼后,命红玉、翡翠上茶点,坐到罗汉床下手的柞榛木直背交椅上。
  红玉晓得将军一早还未吃东西,便上了几碟糕点,又用白瓷盘装了几个金桔,一起摆到交椅旁的茶几上。
  苏晗是真的饿了,原来是想着出门吃些京城小吃果腹的,谁知偏偏赶得这么巧,一出门便遇到了楚云铮。她只盼着在好心情消磨殆尽之前,把他打发走。
  楚云铮颇有闲情地品着龙井茶,良久一言不发。
  苏晗只得先开口,问道:“王爷只是来探病?”
  楚云铮点头。
  “下官已无大碍。”
  “如此甚好。”楚云铮随便应付一声,又没了下文。
  苏晗也懒得再和他周旋,拈起一块桂花香糕,慢条斯理地享用。吃完之后,喝一口茶,又拈起一块玫瑰赤豆糕。
  楚云铮饶有兴致地抬眼打量着她。
  八月清朗的阳光照进厅堂来,映得眼前女子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唇若点绛。凉爽的秋风拂过她鬓角、肩头的黑发,发丝轻轻拂动,漾出几分风情。坐姿没有寻常女子的规规矩矩,略显随意,却不失礼;吃相亦不似寻常女子的细致端方,却也无声无息,很是文雅。
  苏晗吃完几块糕点,丫鬟前来续茶。她喝了一口,又拿起一只金桔来剥。金色桔皮随着纤长十指上下翻飞,两相交映,物美,手更美。一件小事,原也是可以做的这么好看的。
  烽火狼烟,尸山血海,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换了身装束,她便不再是天下兵马大将军,此刻,她只是透着漫不经心、不恪守教条的——苏家二小姐。
  贵妃苏月艳压群芳,姿容是后宫三千佳丽之首,可若比起眼前人来,就显得过于娇柔了。虽然姐妹二人的容颜相仿有七八分之多,可温室里的娇弱香花,怎能比得过经历过风雪的寒梅。
  能见得苏晗不着男装的美颜,不是人人都有这份际遇的。如此看来,那匹汗血宝马引起的一连串事端,也算是值得了。
  楚云铮放下茶盏,温声道:“过两日,圣上便可早朝,届时将军也好痊愈了。”
  苏晗闲闲放下手中金桔,淡淡笑道:“多谢王爷点拨。”
  “再有,宝马可安心养在将军府。”
  竟能料定她将马寄养在了别处,这人,仿佛就没有他猜不到的事情。苏晗反思一下,觉得自己两次盗马有些过分了,语气就有了几分歉意:“王爷若喜宝马,下官来日有幸得到,定将双手送上。”
  “将军有心了。”将军、下官这些词汇,在面对着这样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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