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疯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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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元说:“我希望你少说一点,不要把你在我心目中还存在的美好形象给毁了。我是学医的,人体的球蛋白太少,就会失去免疫力,容易得病。而有些病是致命的。因此,我得告诫你:跟大伟之类的人来往,你一定得注意保护自己,免得落下让你终身懊悔的病痛。”
当时,张品元说这些话的时候,芳雅觉得他这个书呆子特别可怜而且可笑,但是后来她真的感染上了性病,是怎么感染上的,她自己都莫名其妙,不过心里清楚肯定跟大伟有关。大伟根本不像他自己标榜得那么好,芳雅了解到大伟跟她相好的同时,也跟别的女人来往,这让她心如刀剜。当她终于意识到大伟这种男人是多么可怕的时候,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
芳雅想:也许张品元能重新接纳我,但我还是选择了跟他离婚。因为,既然张品元知道爱情缺乏球蛋白,免疫力会很差,他为什么不补给我这些营养品呢?离开了大伟这种“病毒”,就不会有新的病毒入侵了吗?依靠道德的免疫屏障终究是脆弱的。如果张品元不给我一层厚厚的保护膜,谁敢保证今后我不再“发病”?
张品元同意离婚,并说要给芳雅一笔所谓的青春补偿费,但她一分钱都没要便离开了他。
现在,芳雅在四处打工,吃了不少苦头,她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以前的错――如果真的是错了的话。
第一辑 爱情黑子爱情缺乏维他命:“贪心蜂”被两朵鲜花同时抛弃(1)
朱楷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董小娅已经睡了,借着门缝透进来的一点点亮光,朱楷依稀可看见她的睡姿――和她醒着的时候有点儿不一样。她醒着的时候非常文静,然而睡姿却有些张扬,一只胳膊伸到了被子外面,朱楷轻轻把它放回到被子里面去。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朱楷感到非常紧张,生怕惊醒了小娅,他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抖:“喂,是一迪吗?”
对方却不做声,大概是一个打错了的电话。朱楷等了一下,仍然没有对方的声音,便挂了机。
朱楷每天都在等一迪的电话。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既盼着她的电话,又害怕她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时间突然打来,像一个无形的手一样插在他和妻子小娅之间。朱楷承认自己像一只“贪心蜂”,在两朵美丽的鲜花之间飞来飞去:他既不想让一迪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又想把他和一迪的关系控制在一定范围。他知道这是玩火,一迪那种想要捣毁一切的性格他是清楚的,一迪只会走极端。但是对于小娅,朱楷又割舍不下——小娅对他太好了,所有认识他俩的人都说小娅是个贤惠能干的好妻子。外面的风越刮越大了,朱楷听到风把楼道里的啤酒瓶子刮到地上所发出的噼里啪啦的脆响,他的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既慌乱又甜蜜,因为小娅对他和一迪的关系一无所知,他也曾在心里暗暗发过誓,一定要小心翼翼地保护好小娅使她不受伤害。
这时,电话铃又一次响了起来。朱楷赶紧拿起电话机,悄悄离开卧室,到外面门厅里去接听。
是一迪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总是显得很热情,她说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外面风很大,忽然想起你来就想给你打电话,北京真冷呀,在我们南方这个季节早就春暖花开了。
一迪说话的频率很快,一句接一句地冒出来。
朱楷静静地听着,仿佛能看到她坐在灯下兴致勃勃说话的样子。一迪的父母都在国外,一迪是因为朱楷才决定留在北京工作的,她是一所学校的舞蹈老师,参加过舞蹈比赛,拿过大奖,但她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朱楷。这话听起来谁都会感动。
朱楷在电话里尽量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手捂电话机,灯也不敢开,一个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嘟嘟囔囔,他感到自己像个有自语症的病人,头上一阵一阵地冒着虚汗。不过,情绪倒是高涨,真可谓思路敏捷,妙语连珠。跟一迪说话总让人产生灵感。他们在电话里聊了一阵,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放下电话,朱楷有些怅然地想到,这样的日子真难熬啊,要等好几天才能与一迪见面。
朱楷开始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在外面逗留,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他总是觉得紧张,怕小娅识破他的谎话。他在电话里结结巴巴,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夜里回家晚了,他总是轻手轻脚地拿出钥匙捅开家门,感觉自己像个小偷。每次与一迪约会回来他都会感到后悔,觉得自己这样做对不起小娅。但他一见到一迪就把什么都忘了,他已经为她着了魔,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看她走路的样子,喜欢逗她,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什么都是好的。朱楷无法想象某一天,如果一迪彻底从他生活中消失将会是个什么样子,他想那时的天空一定会变得十分灰暗,生活会变得单调、刻板、琐屑、平常、毫无意义。
第一辑 爱情黑子爱情缺乏维他命:“贪心蜂”被两朵鲜花同时抛弃(2)
这天晚上,朱楷和小娅吃过晚饭,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娅无声地换着频道,似乎调来调去节目都不能使她满意,后来索性停在一个他俩都不爱看的戏曲节目,把音量调到极小,坐在沙发上想心事。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在玻璃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印迹。屏幕上的人仿佛是一千年以前的鬼影,声音被削得又细又尖,从一个极小的缝隙里顽固地钻出来,顶得人脑门儿直发涨。
朱楷以为大难就要临头了: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会有疏忽的时候,何况他面对的是董小娅这样的“人精”。一旦发现什么,小娅决不会饶过他的。因此,他想他是逃不过这个晚上了――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
他悄悄斜瞟了一眼小娅,见她果然愁云满面,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让朱楷稍稍疑惑的是,小娅并没有恨他的样子,反而自己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似的。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玻璃上出现一团团水雾,形状看上去怪异而且神秘,仿佛这间屋子里隐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朱楷几次想向小娅开口说说他和一迪的事,但又觉得心太虚,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小娅对他的一迪的事情知情到什么样的地步。朱楷的心跳得比跑完百米决赛还快,脑门儿上冒出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子来。他催促自己尽快下决心,把一切和盘托出向妻子坦白。他受不了这种闷闷的气氛。
电话铃突然响了。朱楷和小娅都有点紧张地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说是你接还是我接,最后还是朱楷抢了先,因为他担心是一迪打来的电话,生怕小娅听到一迪的声音而把事情弄得更加不可开交。
朱楷拿起听筒来“喂”了几声,很意外,对方电话并没有挂断却不肯出声,朱楷甚至听出对方轻微的呼吸声,可以断定那是个男的。
“又是一个打错的电话,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这样。”放下电话,朱楷嘟哝了一句,觉得轻松了一些。
“是吗?”小娅并未过分在意地说。
“嗯。”朱楷应了一下,他看见小娅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然后起身关上电视,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洗洗睡吧。”
一场风波难道就这么过去了?
不眠之夜,又一个晚上白白浪费过去,朱楷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跟小娅好好谈谈。
朱楷躺在床上盘算着是不是应该先把一迪那边断了之后再跟妻子谈这件事,甚至可以不谈,如果一切都过去了,日子像钟表一样运转正常,自己又何必跟她谈起一迪?就让一迪留在自己的记忆里吧,如同一张旧照片,一封经年的旧信;还有她的笑,她所有的美妙之处,他都不会忘记。然而,脚踏两只船于人于己都太累。朱楷终于下定了决心,正如一首歌唱道的那样,他只能对一迪说一声“抱歉”。
朱楷最后一次约一迪见面,还是在那个他们常去的那个小公园。湖面上的冰早已解冻,鸟也飞回来了,孩子们在湖边跑来跑去,热闹得很。
一迪的情绪不好。她明白朱楷做出 什么样的选择,但她极力镇定自己,她不想失去风雅――如果尽了力,仍然留不住,只能证明那东西原本就不应该属于你。
果然,朱楷提出了分手的事。他说得又快又干脆,生怕一停顿就说不下去:一迪,我是为你好,既然我不能娶你,我就不能总是这么耽误你。
一迪表现得很平和,很有点出乎朱楷的意外。她说我听你的就是了,你说不要见面就别再见面了。哦,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就要出国了,我父母从美国给我寄来了飞机票。
原来一迪早已意识到了,早已作了准备!朱楷听后心如刀割,表面上却装作很平静的样子,似乎还说了句“祝你好运”之类的话,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生怕自己后悔,他必须在后悔之前快步离开。何况,就算他后悔,一迪也不会将到手的机票撕掉的!
朱楷跌跌撞撞走出公园大门,站在门口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仿佛看到有一双美丽眼睛正跟在他的后面不停地冷笑。
朱楷回到家的时候,正撞见妻子小娅拎着一个硕大的皮箱往处走。
“小娅,你要干什么?”朱楷大吃一惊,隐隐感到一种恐怖的东西向他逼来。
“一切结束了。”董小娅头都不回地说。
朱楷刹那间明白了,最近以来的那些所谓“打错了”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他万万没有想到:董小娅“心有他属”竟能如此“心如止水”,他竟丝毫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每晚我再也不用做噩梦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砸在朱楷的胸前。
朱楷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没有拦住董小娅,眼睁睁地看着她“咚咚”地走下楼去。朱楷喘了一口气,忍不住用手指拨开一点窗帘,他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绿色的轿车,有个穿黑西装的人从车里出来,从小娅手中接过皮箱,并在她的脸颊上亲昵地吻了一下。
两人钻进了车子。就这样,董小娅从朱楷的视野里彻底消失了。
朱楷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发现此刻正是一迪飞机起飞的时候,他意识到现在赶到机场无论如何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又能挽回什么呢?朱楷一直以为应该道歉的是自己,他从未想到小娅会有另外的男朋友,而且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人精啊。”朱楷咽了口苦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然后在双人沙发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上,没火,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见所有的柜门都打开,家里只剩下已经拿空了的衣柜,还有一只没人要的空酒杯。
空荡荡的屋子,朱楷听到一个忧伤的声音贴着地面缓缓响起:爱人缺乏信赖,爱情缺乏维生素,“贪心的”蜂被两朵鲜花同时抛弃……
第一辑 爱情黑子爱情缺乏叶绿素:白瓷花瓮里的玉镯碎了(1)
我一直都记得,那只白瓷的大花瓮是关叔叔送给我的,而且千里迢迢,一路提在手上。一见面就大喊:“丫头,给你的,怎么样?”
我喜欢关叔叔喊我丫头的那种感觉。
我将花瓮放在了茶几上,潇潇总说看不顺眼。她说:“我一看见这个东西空荡荡地放在那儿,心里就不舒服。”我笑笑说那你就别看了。后来潇潇又来时,抱了一大捧郁金香,热烈的金红色,插了满满的一瓮,她退后几步,端详了又端详,然后得意地说:“这下顺眼多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花瓮里的郁金香是悲伤的,而在遥远的荷兰,郁金香在阳光的田野里恣意开放,那种海洋一样的金红、金黄,才是对生命和爱情最热烈的赞美。
关叔叔来时,看见了郁金香。我记得他说这花配上这花瓮,真好看。
知道关叔叔有这个喜好,后来,每次关叔叔来之前,我都会去买郁金香。
在这个城市里我住了有一些年了,当年坚持着要独立,一个人来到了这里,时间长了,就拿出全部的积蓄买了个小单元,拿到那两把门钥匙时,心里有刹那的狂喜。
关叔叔是父亲的朋友,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为了生意总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每次到这个城市,都会来看看我,带我出去吃饭。
我28岁生日那一天的事我永远不能忘记。
那天,我还没回到家门口就看见了他,老大远他就喊:“丫头,怎么才回来。”这真意外,可我心里有一丝丝的喜悦。那天潇潇已经约了我,还说要给我一份特别的礼物。
关叔叔陪我一起去了。我们迟到了,隔着餐厅落地的大玻璃窗,看见潇潇东张西望,已是等得不耐烦,旁边坐了个男孩子,很是高大帅气。
潇潇看见我就数落:急死我了,怎么搞的?你真是“迟到大王”。
关叔叔在旁边插嘴说:堵车。我赶紧接过来,给他们介绍;潇潇拍拍那男孩儿的肩,说:这是罗青。
接下来,潇潇滔滔不绝地和关叔叔讲话,像一见如故的朋友似的,没完没了。我和罗青被撇在一边,不时说上两句闲话,讲讲彼此工作情形什么的。
等吃完了饭,我问潇潇:我的特别生日礼物呢?
潇潇白我一眼道:我请你吃饭,还不特别呀?然后就自作主张派罗青送我回家。
我看看关叔叔,他笑笑说:你们走吧,我送潇潇好了。
回去的路上,罗青边开车边和我闲聊,快到家时他突然笑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然后他说:你知不知道,我就是给你的特别生日礼物。
我心里怦怦乱跳,嘴里说:潇潇真胡闹。
罗青却忍着笑说:胡闹归胡闹,我倒很愿意。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生日礼物。
我看看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又说:没关系的。
我想了想说,那我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忍不住也笑起来。
罗青就建议咱们再去喝点什么才回去,我同意了。那天我回去很晚。洗完澡,仍然兴奋,觉得不太想睡,又倒了杯Baileys,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纱帘在风里飘飘扬扬。
突然电话响了,还没把听筒凑到耳边就听见潇潇在那头喊:怎么样?我的生日礼物?
我嗔怪道:呸,你真会胡闹!
“少来这一套,这会儿才回家,当我不知道,我打过好多个电话了。”然后潇潇就胡说了一气,直到我听见她在那边打了个哈欠,才算解放了。
刚放下电话,铃声就又响了,我以为又是潇潇,接起来不等那边开口就说:“你的疯话还有完没完?”
那边却说:“丫头,是我。才回来?”听我不支声,关叔叔顿了顿,又说:“我看小罗这孩子不错。丫头你也不小了。”
我半天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喉咙口堵着块酸酸的东西,拼命咽也咽不下去。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风都吹在我的脸上。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个下午,坐在院子里的花架下等人,狗趴在我的脚边,我等着他,心里有一种沉静的喜悦,那是我生命里的第一次……
这时,我听见关叔叔提高了一点声音在电话里说:“丫头,你怎么了?”
可是我还是说不出话,他便也不再说话,听筒里是细细的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