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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昼之月 作者:游川和彦-第4章

小说: 白昼之月 作者:游川和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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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抱着舞永,直到她从恐惧中平静下来。舞永紧紧地缩成一团,畏惧地打着哆嗦。她手里则紧紧地握着那个钥匙圈。

  正当此时,直树也凑巧地来到了这家医院。他是被来这里复诊脚伤的吾郎硬硬拖来的。心神不宁的直树,忍不住把自己没等到舞永的事告诉吾郎。直树对舞永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了解女孩子的心理了。

  “她该不会是在紧要关头时突然觉得讨厌你了吧?女人心,海底针呀!要不然呢,就是她有别的男人了!说不定她正想出门的时候有别的男人来找她哩!所以,她那时不方便打电话告诉你,也不方便接你的电话。如果两个人正在……的话,那就更不方便了啊!”

  吾郎的话让直树心头一震。会有这种事吗?要把舞永和这样的情节联想在一起实在太难了……。但是,她为什么突然断了音讯,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呢?直树的心中还是充满了不安。

  吾郎拖着直树来到妇产科病房的前面,想和茉莉打声招呼。

  这时,穿苍白衣的茉莉走出了病房。吾郎高兴地大喊.“嗨!茉莉!”

  “啊!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去精神科找你,她们说你在妇产科,我们找着找着就迷路了。”

  “不管是哪一科,只要是需要心理辅导的病患,我们都得去照顾。喂!快走吧!这里可是女子病房,男人不可以进来的哟!”

  茉莉把吾郎推出女子病房,直树也转身打算离开。这时,他无意间瞄了一眼病患名牌。四个病患中有一个病患的名字写着:‘身分不明女子’。

  “啊!这个啊!如果还不知道病患的名字时,我们都先这样写的。如果是男的,就写‘身分不明男子’。而这个病患,现在还没办法说话呢!好象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刺激!”

  做梦也没想到和舞永只有一门之隔的直树,就这样默默地离开了这栋病房。

  由于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轮到吾郎看诊,所以茉莉就陪着他们坐在医院的凉椅上闲聊。

  在这段空档里,直树忍不住又打了通电话给舞永,但是传来的还是录音机的声音。直树挂掉电话,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中焦躁不安,只好又回到了茉莉和吾郎那里。此时,吾郎早就趁机把这事告诉了茉莉。茉莉一见到垂头丧气回来的直树,冷不防地问道:

  “听说你被甩了?”

  直树说道.“才不是呢!”并瞪了吾郎一眼。吾郎缩了缩脖子,向茉莉问道:

  “从女孩子的观点来看,你觉得怎么样?她约了人,结果突然又不见踪影。到底是什么原因?”

  “嗯!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去她家看看?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思,还不如跑一趟、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并没有胡思乱思……”

  “骗人!你根本都在胡乱猜测呀!”

  反驳了直树,茉莉开始装成直树讯话的语气夸张地说道.“我大概真的被甩了吧?”

  接着,吾郎也刻意在一旁和茉莉一搭一唱。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吧!”

  “那,为什么不打通电话来呢?”

  “果然是有别的男人吧!”

  “不,不可能的。我喜欢的人不会有这种事的!”

  被茉莉不停地揶揄的直树,摆出了严肃的表情说道。

  “我一直觉得,你虽然是女孩子,却一点也不体贴!”

  听到直树的话,茉莉也反唇相谈道:“真像你这种大男人说的话!”

  “你又要说我有‘精神创伤’,是吗?不要太过分了!”

  “哼!愈来愈像你这种人会说的话了!”

  吾郎劝两人别吵了,而直树却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去。

  “对不起!一被戳到痛处,他就会变得那样!”

  “我也不好。一看到他那种表情就生气,忍不住想嘲弄他!”

  “要不要再去唱卡OK啊?就我们两个人。”

  “你是在约我吗?”

  “当然啰!”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为什么会和太太分手呢?是因为个性不合吗?”

  “嗯……原因有很多……”

  “啊,言辞闪烁!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外面有了女人吧?”

  “我看起来像这种人吗?”

  “难不成是相反?你太太在外面有男人?”

  一被战到痛处就想赶快逃开的似乎不只有直树一个人,吾郎看了看手表,急急地站了起来。“你这种态度就表示我说中了!”茉莉丝毫不肯放松。此时,已准备要离去的吾郎突然回过头对茉莉说道:“她被我杀了!”茉莉一时之间呆若木鸡。吾郎看着她的表情,“嘿!”地笑了笑,半瘸着伤向外科病房走去。

  直树开着车,一路将处理过的衣服送回给客户,但心中还是为了舞永的事担心不已。

  直树下车准备打公共电话给舞永,无意间注意到附近有家钟表店。那天晚上买的黄玫瑰还丢在厨房的水槽里,直树打算再正式地买个小礼物送给舞永。“对播报员来说,手表或许很实用吧!”直树这样想着,就走进店里,买了一个小小的手表。小巧的多角形表面再加上红色的表带,看起来很适合舞永。

  直树循着舞永告诉他的地址找到了她的住处。但是,门前的信箱却塞着一份昨天的报纸。这表示舞永昨晚并没有回家。投了门铃,也没人出来应门……。直树心中愈来愈不安,但也只能把礼物放到她的信箱里,郁郁地离开。

  舞永来到医院已经三天了,但是院方连她的名字或是保险证号码都不知道,所以感到很困扰。茉莉今天也来到了舞永的病房里,但是舞永却还是老样子,只是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对医院送来的饭菜一口也没动。

  “不吃点东西会没体力的哟!你一定也不喜欢一直打点滴吧!别太钻牛角尖,可以想一些高兴、快乐的事啊!”

  茉莉温柔地对舞永这样说道,然后递上一件粉红色睡衣。“这是我的睡衣,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去穿。穿着医院的衣服感觉不太好吧—还有,你要不要听这个?这个乐团的曲子听过吗?”

  茉莉把一台随身听放在舞永的身旁。她特地挑了一张安详、优美的专辑,把它放进随身听里。舞永轻喃道:“谢谢!”这是舞永第一次出声。

  “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对不起。”

  “嗯,你有没有养小猫或小狗?如果有的话,它们一定很担心你呢!”

  茉莉绞尽脑汁,想得到一点线索。

  “三天没人照顾它们,你一定也很担心吧!你把家里的住址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去看看!”

  听到茉莉的话,舞永想起了绊造。

  “它现在不在我家。”

  “那,它现在在哪里?在朋友家吗?”

  可是,舞永闭上口,再也不说话了。

  茉莉无计可施,只好对她说:“没关系,下次再告诉我吧!”就不再追问了。

  舞永的脑海里浮现了直树的身影。

  在河边扔石头时,那种快乐让失意的舞永鼓起勇气再尝试的勇气……结果,面试又失败了,直树诚心诚意地为打气……然后,舞永忍不住说了那句话:“好想见你!”……这一切一切,都历历在眼前。但是,发生那件事之后,自己还能如何面对他呢?舞永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就在此时,舞永发现病床的病患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那是一个年纪相当大,刚动过手术的妇人。她排命地想按铃叫护士,但是按钮却垂在床边,她的手构不着。舞永赶紧下床,抱着老妇人,替她按铃叫人。

  “别担心,老婆婆!我已经叫护士来了!”

  护士立刻就来了,也赶紧连络了医生,最后,老妇人终于度过险境。

  当医生和护士在做紧急处理时,舞永也很担心地默默望着他们。在发生那件事之后,眼神一直呆滞茫然的舞永,从此时开始,仿佛又一点一滴地回复了生机。她开始会洗脸,整理自己的头发,也常穿着茉莉借她的粉红睡衣静静地听着音乐。“她开始一点一点地关心周遭的事物,警戒心变小,食欲也渐渐好起来。同时,她开始自己打点日常生活琐事,也比较愿意和我谈话了。但是,她还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姓名,可能是不希望自己的遭遇被父母知道吧!”

  茉莉向舞永的医生这样报告。

  另一方面,直树还是无法摆脱焦躁的情绪。当他去了舞永住处,知道她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回家过,不禁为她担心了起来。

  直树心情沉重地烫着衣服,阿健正好送完衣服回到店里。“嗯……老板!我刚才在车站前面看到……。啊,算了,还是别讲好了,智香会生气的!”

  据阿健的描述,智香和一位中年妇人正坐在车站前的咖啡厅里说话。而那位中年妇人,好象就是前几天在店门口附近徘徊不去的妇人。

  一听到有这种事,直树的脸马上拉了下来,二话不说地就冲了出去,留下不明究理的阿健独自纳闷着。

  在车站前的咖啡厅里,由子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智香。

  “如果我猜错的话,你可别生气……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是不会主动约我出来的吧!”

  信封里放了几张一万元日币的纸钞。由于母亲说要给她一点零用钱,于是两人约好在这里见面。直树向来不准妹妹和母亲见面。

  “不用不好意思。我已经十年以上没给你零用钱了!”

  智香心中有些困惑。她是多么想收下这笔钱,但是,被哥哥知道以后,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此时,望着窗外的由子突然急急说道.“快把钱藏起来!”智香循着母亲的视线向外望去,却看到直树快步地朝她们走来。智香反射性地把信封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在做什么?智香?!”

  直树怒气冲冲地走到两人面前,瞪着由子的脸大声地说道。

  “我们正在说话啊!是我自己约她出来的!”

  “跟这个人有什么话好说?”

  由子插口说道:“有什么关系,我们可是亲人啊!”然而,这话却激起直树更大的反弹。

  “你别说什么亲人不亲人!拋儿弃女的人不配说这种话!你知道老爹是怎么死的吗?那么认真老实的人,最后竟然会酒精中毒……。既然你宁愿拋弃我们,也要跟那个男人走,那现在就别再来找我们!要消失,就消失一辈子吧!”

  听到直树这些话,由子勉强地挤出一丝苦笑。

  “我自己也不想道么做……。人生有很多事情,是自己无法掌握的……”

  “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智香,跟我回去!”

  直树拉着智香走出了咖啡厅。

  由子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一动也不动地望着两兄妹的离去。虽然她身上穿戴着华丽的名牌衣物和金质的手饰,但是,脸上却是一片落寞与疲惫……

  舞永入院已经超过一星期了,也接受了无数次的诊察。“一切状况都还不错,脸色也好多了。阴部和骨盘都很正常。”

  对从医生的话,舞永小声地应了一句:“谢谢!”

  “接下来要担心的是,有没有怀孕,或是感染爱滋病、性病之类的问题。这些都要再观察一段日子才会知道。”

  听到这些话之后,舞永的脸色不觉暗了下来。难道一切的黑暗和风雨都永无终止吗?那邪恶的因子如果还留在体内的话……舞永的心情沈到谷底。

  舞永和陪着她来看诊的茉莉一起走到了医院的中庭。

  夏日的阳光照射在庭园的每个角落,蝉呜声不绝于耳。两个人在树荫下坐了下来。

  “缝合的线都已经拆掉,你可以暂时先安心了。嗯!我想,你也差不多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站在医院的立场,如果你一直什么也不说的话,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有关保险方面也……”

  “对不起,医疗费我会想办法付清的!”

  “这倒是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不快点和家人、公司连络的话也是不行的。”

  舞永沉思着,然后抬起脸望着茉莉。

  “你可以答应我不要通知我父母吗?如果你肯答应,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不想让父母为我担心。”

  “这……。真是伤脑筋,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通知你父母,你就什么都告诉我,是吗?”

  茉莉又问了一次,舞永望着她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大家都很担心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

  “是啊!医生和警局的人都很担心你呢!”

  听到这句话的舞永顿时脸色大变。但是,茉莉却没察觉到。

  “当然啰!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能把暴徒抓起来了!你只要说出你能说的范围就好了!”

  “我……不太记得事情的经过了。真的!”

  舞永才刚把自己的心敞开一小扇门,却在听到“警察”这两个字时又再度把心门关上。茉莉感觉得到舞永是在说谎,心中有些不悦。这一星期以来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但是她却……

  “好!如果你怎么样都不肯告诉我们的话,我们也有别的方法,可以先让你的精神放松下来,然后再让你说出一切!”

  舞永用惊讶的表情看若茉莉。

  “你别想得太严重!那只不过是一种很轻度的催眠治疗法而已。当然,这方法是完全无害的。在精神科常用这种方法治疗病患的!”

  “阪口小姐,你是精神科的护土?!”

  “是啊!你不知道吗?千万别想歪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可以让你倾吐烦恼的人而已,别误会了!”

  茉莉温柔地说道,她没想到“精神科”这三个字竟然会给舞永带来那么大的震撼。舞永下意识里强烈地想把自己的心门关上,但是,如果精神科医生用药物或催眠的方式的话,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恐惧又再度袭上舞永的心头,舞永本能地选择了逃避。

  “嗯……能不能等到明天?明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舞永用认真的眼神看着茉莉,茉莉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然而,舞永却没有实现她的承诺。当晚,舞永就逃出了医院。

  午夜时分,正当护士们做完最后的一次病房巡视后,舞永蓦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隔床的老太太已熟睡,发出了均匀的鼾声,舞永蹑手蹑脚地拿了隔床病患的衣裤,屏着气迅速地换上。

  她轻轻地打开门,确认走廊上无人之后,迅速地走出病房。她的病床上,整齐地放着已叠好的粉红睡衣和随身听。

  舞永从逃生门离开了医院。

  在空无一人的医院后巷,街灯发出蓝灰色朦胧的光。仿佛想早一步离开此处似地,舞永头也不回地向黑暗中逃吉。就像一只被揪去羽翼的鸟。

  在深夜的公寓里,舞永茫然地望着四周。

  这个房间,还维持着那夜她离去时的样子。只有插在门缝上的报纸显示着时间已过了一星期了。镜中的舞永,苍白着一张脸,身上穿着紧急借来的衣裤。

  “那件事没什么!就把它忘了吧!舞永!”

  舞永对镜中的自已如此说着。那件事非忘不可!该早点把它忘了!

  过了一会儿,发现电话录音机上的红灯不停闪着,舞永接下了播放键。

  “我是富坚。我一直在等你!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了。任何时候都没关系,请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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