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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寂静的春天 -R.卡逊 著 1050-第20章

小说: 寂静的春天 -R.卡逊 著 1050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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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一度是无害的花园喷水龙头之外,机动割草机为适应施放杀虫剂而装置了 某种附件,当主人在他的草地上进行收割时,这种附加装置就放散出白色蒸汽般的 烟雾。这样,农药的分散度很好的微粒就加进了具有潜在危险的汽油废气中,可能 那些不抱怀疑的郊区居民已经这样去喷撒农药了,因而在他自己的土地上空加重了 空气的污染,其污染程度之高是很少有城市能赶到的。
  还有一点要谈到,即关于用毒剂整饰花园和在家庭里使用杀虫剂的时髦风尚的 危害;印在商标上的警告占地方很小,也不显眼,以致干几乎没有人费心去读它或 遵守它。一个工业商号现在正在调查究竟有多少人认真对待这种警告。它的调查表 明,在使用杀虫剂时,有不到15%的人甚至不知道容器上的警告。
  现在,郊区居民已习惯于只要让酸苹果草长大,而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里面装有可用于清除草坪上人们不喜欢的野草的农药的袋子己经几乎变成了一 种象征。这些除草农药往往在一个很漂亮的名义下出售,这个名字从来不会使人们 猜想到它的实质和本性。要想知道这些袋子里装的是氯丹还是狄氏剂,人们必须仔 细地去读那印在袋子上面一个很不显眼的地方上的小巧的印记。那些与处理和使用 这些农药有关的技术资料,如果它们涉及到危害真情的话,人们就很难在任何五金 店或花园用品商店里得到它们。相反,得到的资料却是那种典型的说明书,描绘了 一个幸福家庭的景象:父亲和儿子微笑着正准备去向草坪喷撒农药,小孩子们和一 只狗正在草地上打滚。我们食物中的农药残毒问题是一个被热烈争论的问题。这些 残毒的存在不是被工业贬低为无所谓的问题,就是被断然否认。同时,现在存在着 一种强烈的倾向,即要把所有坚持要求使其食物避免受到杀虫毒剂污染的大都给扣 上“盲从者”的帽子。在所有这些争论的迷雾中,真情实况究竟是什么呢?
  有一点已从医学上确认, 即作为一种常识我们可以知道,在DDT时代(约1942 年) 来临之前,曾经生活过的那些人们在其身体组织中不合有微量的DDT和其它同 类物质。如第三章所述,在1954年到1956年从普通人群中所采集的人体脂肪样品中 平均含有百万分之五点三-七点四的DDT。 存在一些证据说明从那时以后,平均含 量水平一直持续上升到一个较高的数值。当然,对那些由于职业和其它特殊原因而 暴露于杀虫剂的个别人,其积蓄量就更高了。
  在处于不为人们所觉察的严重遭受杀虫剂污染的普通人群中,可以假设所有贮 存于脂肪中的DDT是通过食物进入人体的。 为了验证这一假设,由美国公共卫生服 务处组成一个科学小分队去采集饭馆和大学食堂的膳食。发现每一种膳食样品中部 含有DDT。 由此,调查者们有充分理由得出结论:“几乎不存在可使人们信赖的、 完全不含DDT的食物”。
  象这样被污染的食物,其数量是非常多的。在一项公共卫生服务处的独立研究 中, 监狱膳食分析结果揭示出炖干果含百万分之六十九点六DDT、面包含100。9DDT 等这样的问题!
  在一般家庭的食物中,肉和任何由动物脂肪制成的食品都含有氯化烃的大量残 毒。这是因为这类化学物质可以溶解于脂肪。在水果和蔬菜中的残毒看来要少一些, 这是由于冲洗起了一点作用,最好的方法是摘掉和抛弃象莴苣、白菜这样的蔬菜的 所有外层叶子,削掉水果皮,并且不要再去利用果皮或者是无论什么样的外壳。烹 调并不能消除残毒。
  牛奶是由食品和药物管理条例规定不允许含有农药残毒的少数食品之一。然而 事实上,无论什么时候进行抽样核查时,残毒都会检出。在奶油和其它大规模生产 的奶酪制品中残毒量是最大的。 在1960年对这类产品的461个样品进行了化验,表 明三分之一含有残毒。食品与药物管理处把这种状况描述为“远远不是鼓舞人心的”。
  一个人要想发现不含DDT和有关化学药物的食物, 看来他必须到一个遥远的, 原始的土地上去,还要放弃现代文明的舒适生活才行。这样的土地也许会至少存在 于遥远的阿拉斯加北极海岸的边缘地带吧,但一个人甚至在那儿也会看到正逼近而 来的那种污染的阴影。当科学家对该地区爱斯基摩人的当地食物进行调查时,发现 这种食物不含杀虫剂。鲜鱼和干鱼;从海狸、白鲸、美洲驯鹿、麋、北极熊、海象 身上所取得的脂肪、油或肉;蔓越桔、鲑浆果和野大黄,所有这一切都完全未被污 染。 这儿仅有一个例外——来自喜望角的两只白猫头鹰含有少量的DDT,可能它们 是在迁徙过程中得到DDT的。
  当对一些爱斯基摩人本身的脂肪样品进行抽样分析时,   发现了少量DDT残毒 (百万分之零-一点九)。原因是很清楚的。这些脂肪样品是从那些离开其祖居地 到昂克里吉的美国公共健康服务处医院去作手术的人身上取来的。在这儿流行着文 明的生活方式。 就象在大多数人口稠密的城市的食物中含有许多DDT一样,在这所 医院的食物中也发现含有同样多的DDT。 就当他们在文明世界逗留的期间,这些爱 斯基摩人已被打上了农药污染的印记。
  由于对农作物普遍地喷撒了这些毒水和毒粉,因而一个必然的事实是,在我们 所吃的每一顿饭里都含有氯化烃。假若农夫细心地遵守标签上的说明,那么使用农 药所产生的残毒不会超过食品与药物管理处所规定的标准。暂且先不考虑这些残毒 标准究竟是否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安全”,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是,农民们经常地 在临近收获期的时候使用超过规定剂量的农药,并且想在那儿用就在那儿用;另一 方面,这也说明人们都不屑去看那些小巧的说明标记。
  甚至连制造农药的工业部门也认为农民经常滥用杀虫剂,需要进行教育。农用 工业的一家主要商业杂志最近声称:“看来许多使用者不懂得如果使用农药超过了 所推荐的剂量,他们就会失去耐药性。另外,农民可以一时兴起的随意在许多农作 物上使用杀虫剂。”
  在食品与药物管理处的卷宗中所记载的这种越轨行为已达到一个令人不安的数 量。有一些例子说明了对于指示的漠视态度:一位种莴苣的农民,他在临近莴苣收 获时不是施用一种,而同时施用了八种不同的杀虫剂。一位运贷者在芹菜上使用了 剧毒的对硫磷,其剂量相当于最大容许值的五倍。尽管在莴苣上不允许带有残毒, 种植者们仍使用了在所有氯化烃中最毒的异狄氏剂。菠菜也在它收获前的一周中被 喷撒了DDT。
  也有偶然和意外污染的情况。大量装在粗麻布袋中的绿咖啡也被污染了,因为 当它们在船上运输时,这只船上也同时装有一些杀虫药货物。存在仓库里的包装食 物遭受到DDT、 高丙体六亮亮和其它杀虫剂多次空中喷撒处理,这些杀虫剂可以进 人被包装的食物中,而且达到一定的数量。这些食物在仓库中存放的时间越长,污 染的危险就越大。
  “难道政府就不保护我们免于遭受这些危害吗?”对这样一个问题的回答是: “能力有限。”在保护消费者免遭杀虫剂危害的活动中,食品与药物管理处由于两 个原因而大受限制。第一个原因是该管理处只有权过问在州际进行贸易运输的食品; 它完全无权管辖在一个州内部种植和买卖的食物,不管其中有多少违法乱纪的事。 第二个原因是一个明摆着的事实,即在这个管理处的办事员为数甚少,他们不足六 百个人! 却要从事十分繁杂的工作,根据食品与药物管理处的一位官员谈,仅仅只 有极少量的州际贸易的农产品(远小于百分之一)能够利用现有设备进行抽样检查, 这样取得的统计结果是有漏洞的。至于在一个州内生产和销售的食物,情况就更糟 了,因为大多数州在这方面根本没有完整的法律规定。
  由食品与药物管理处所规定的污染最大容许限度(称为“容许值”)有明显的 缺陷。在这种使用农药的盛行风气下,这一规定仅仅是一纸空文,它反而造成了一 种完全不真实的印象,即安全限制已经确定并且正在坚持下去。至于说到人们允许 毒剂的毛毛雨撒到食物上其安全性如何,有许多人根据充分的理由辩论认为没有一 种毒剂是安全的或是人们想要加在食物上的。为确定容许值标准,食品与药物管理 处重新审查了这些毒剂对实验动物的试验结果,然后确定了一个污染的最大容许值, 这个值远小于引起实验动物出现中毒症状的需要量。这一系列被用来确保安全的容 许值,是与大量重要的事实相违背的。一个生活在受控制的、高度人为化的环境中 的实验动物,食以一定量的特定农药,其情况与接触农药的人是有很大区别的。人 所接触的农药不仅仅种类多,而且大部分是未知的、无法测量的和不可控制的。即 使一个人的午餐色拉的莴苣菜中含有百万分之七的DDT是“安全的” ,那么在这顿 饭中,人还吃其它食物,在每一种其它食物中部含有一定量的不超过标准的残毒; 另外正如我们己经知道的,通过食物摄入的杀虫剂仅仅是人的全部摄入量的一部分, 并且可能是很少的一部分。这种多种渠道而来的化学药物的叠加就构成了一个不可 测量的总摄入量。因此,讨论在任何单独一种食物中残毒量的“安全性”是毫无意 义的。
  另外还有一些问题。有时这些容许值是在违背食品与药物管理处的科学家所做 出的正确判断的情况下被确定下来的。这些科学判断将在本书后文中引证。或者这 些容许值的确定是以有关化学药物的不充分的知识为根据的。在对实际情况有了更 多的了解之后,这种容许值后来就不再被重视,甚至被弃而不用,不过那已是公众 遭受这些化字药物明显危害许多月或许多年之后的事了。曾给七氯定了一个容许值, 后来又不得不把这个容许值取消了。在一种化学物质被登记使用之前,由于没有野 外实用分析方法,因而,寻战残毒的检查终归失败了。这一困难极大地阻止了对蔓 越桔业氨基噻唑的残毒检查工作。对于某种普遍应用于种子处理的灭菌剂也同样缺 少分析方法。如果在种植季节结束时这些种子仍未被用到地里的话,它们就可能被 用来作为人们的食物。
  然而事实上,确定容许值将意味着允许供给公众的食物受到有毒化学物质污染, 这样做可以使农民和农产品加工者因降低成本和获得好处而高兴,然而却不利于消 费者,消费者必须增加纳税以支持警察局去查证落实他们是否会得到致死的剂量。 不过要干这件查证工作可能要付出超过任何立法官工资的钱,以用于了解农药的现 用量与毒性的情况。其结果,倒霉的消费者付出了税钱,而仍然在摄入不受人们注 意的那些毒物。
  如何解决呢?首先是取缔氯化烃、有机磷组和其它强毒性的化学物质的容许值。 这一建议将会马上遭到反对,因为它将加在农民身上一个不可容忍的负担。不过象 现在这样所要求的, 如果能在各种各样的水果和蔬菜上按百万分之七的DDT、或百 万分之一的对硫磷、或百万分之零点一的狄氏剂的要求使用农药,以便它们只留下 合乎容许值的毒量,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更加当心地完全防止任何残毒的出现呢?事 实上,现在对一些化学药物正是这样要求的,例如用于某些农作物的七氯、异狄氏 剂、狄氏剂等。假若对上述农药可以实现这一点,为什么对所有的农药不可以都这 样要求呢?但是这不是一个彻底和最终的解决办法。一个纸面上的容许值是没有什 么价值的。当前,如我们所知,州际运输的食物有99%以上都在没有检查的情况下 溜过去了。因此还迫切需要建立一个警惕性高、积极主动的食品与药物管理处,扩 大检查人员的队伍。然而,这样一种制度——先有意地毒化了我们的食物,然后又 对这一结果施加司法管理——使人不能不想起路易士·卡罗尔的“白衣骑士”,这 个白衣骑士想出“一个计划去把一个络腮胡子染成绿色,然后再让他不离手地使用 一把巨大的扇子,于是这些络腮胡子就不会再被人看见了”。最终的回答是少用一 些有毒化学物质,这样做就会使滥用这些化学物质所引起的公众危害迅速减少。现 在已存在着这样一些化学物质:如涂虫菊酯、鱼藤酮、鱼尼汀和其它来自植物体的 化学药物。除虫菊酯的人工合成代用品最近也已经被发展出来了,这样,如果我们 使用除虫菊酯,就不会感到不够用。向公众宣传教育所出售的化学物质的性质是极 为需要的。一般买主都会被各种可用的杀虫剂、灭菌剂和除虫剂的庞杂阵势搞得完 全手足无措,没有办法得知哪些是致死的,哪些是比较安全的。
  此外,为了促使这些农药变成危险性较小的农业杀虫剂,我们应该勤奋地探索 非化学方法的可能性。现在正在加利福尼亚进行实验,研究对一定类型昆虫具有高 度专一性的一种细菌所引起的昆虫疾病在农业上的应用。这种方法的扩大实验目前 正在进行。现在存在着极大的其它可能性使用不在食物中留下残毒的方法来对昆虫 进行有效的控制。(请阅第十七章)从任何人之常情的标准来看,在这些新方法大 规模地代替了老方法之前,我们将不可能从这种不可容忍的情况中得到任何安慰。 从目前情况来看,我们所处的地位比波尔基亚的客人们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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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人类的代价
  化学药物的生产起始于工业革命时代,这个生产高潮现在已在我们的环境中涌 起,随之,一个激烈的变化已作为最严重的公共健康问题而出现。在这种公共健康 问题出现之前,仅仅在昨天,人类还生活在对天花、霍乱和鼠疫等天灾的担惊受怕 之中,这些天灾曾经一度横扫了各民族。现在我们主要关心的已不再是那些曾一度 在全世界引起疾病的生物;卫生保健、更优越的生活条件和新式药物已经使我们在 很大程度上控制住了传染性疾病。今天我们所关心的是一种潜伏在我们环境中的完 全不同类型的灾害——这一灾害是在我们现代的生活方式发展起来之后由我们自己 引入人类世界的。
  环境健康的一系列新问题的产生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由于各种形式的辐射, 二是由于化学药物在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杀虫剂仅是其中的一部分。现在这些化 学药物正向着我们所生活的世界蔓延开来,它们直接或间接地、单个或联合地毒害 着我们。这些化学药物的出现给我们投下了一个长长的阴影,这一阴影并非吉祥, 因为它是无定形的和朦胧的;这一阴影令人担忧,因为简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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