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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四季之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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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不消了。墨眉紧锁,此一役已是在所难免,必要先将这一城老弱护送出去。随手一指身边众人,“随我去看看阂将军……”
 
无名先生,或许该称为顾先生,不知从何时起,已是这边陲小城中最传奇的神话。先是一人一剑横挑来犯金兵,接着又与乱仗之中将守城总兵王年救出,随即投身战场,无论武功计谋都让人瞠目结舌。先生总是一身粗布灰衣,却在平凡的衣着之中透露出那种掩不住的傲然风流;一年以来,无论战将还是文官无不对先生另眼相看,敬佩者有之,诋毁者更甚,可无论怎样,先生依旧是先生;王年战死,先生便是这小城的唯一守护,谁又敢对先生说一个不字。
 
“先生……”阂玉年轻的脸颊上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痛,“先生,水源已失,我……是属下无能,无力完成先生的部署……”微颤的身躯在染血的盔甲中泛出浓重的悲凉。
 
顾惜朝伸手拍拍阂玉的肩,单掌运力疏通他淤塞的血脉。“阂将军,不必自责,丢了,夺回来便是了……”语气平淡无波,似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一时间周围安静,谁心里都清楚,这水源岂是轻易就可以夺回来的?宗望大军数十万之众,而城内算上所有的精壮汉子也不过三千,这悬殊,又岂是一点两点,顾惜朝怎么会不明白,这么说无非是安抚那些不知细情的士兵们,也算是在这深秋的悲凉里加些抚慰的味道罢了。
 
“阂将军,你带些人马护送城中老弱离开,速速动身……”顾惜朝思量再三,还是如此决定。“宗望此人狡诈多疑,我等做全力防守之势,他定不会贸然进攻,此时离开,城中百姓定能安全……”顾惜朝伏案指向桌上的地图,“沿东门出城,顺陈村土岭一带向太原去吧,那里毕竟是大都重镇,相去不过几日行程,若有幸能派得援兵,我等也不妨苦守汾晋……”
 
听得堂下无人应声,顾惜朝狐疑的抬起头来,却看见阂玉倔强得抿着嘴,忍着眼里得热泪,不让它们洒落。
 
“先生,不要派我去,我,我要与您一起上阵杀敌!”阂玉近乎孩子式的叫着,眼里的那份倔强让顾惜朝心头一热。这样的年轻人,一个战士,但是,他也还是一个刚到二十的孩子啊。顾惜朝突有地就想起那几个叫自己大寨主的孩子了,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的想起他们,想起她……
 
“阂将军,你是军人,你要知道护送老弱,请求援兵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此去艰险,从这里到太原,还有躲避宗望大军的视线绝非易事,这是重担,也是战场!更何况……你的伤还没有痊愈……此去小心……”顾惜朝低下头,不再看他。
 
“……是,先生……先生保重……”良久,才听见那含了泪的略带哽咽的声音。随即便是坚定的脚步声,一步步的离开,不再回头。
 
太原,算是京师腹地前最大的保障,若是太原不再,那所谓京师繁华怕只能是一段白骨垒砌的过往了。只可惜当今皇上昏庸无能,战和两派争论不休,却无人顾及这太原前沿的安危了。汾晋城虽小,却是连接各处来往太原的重要关卡,此处一破,太原必将有遭困之险。当初总兵王年上书朝廷请求加派援兵,如今王年尸骨已寒,却还是不见援兵的影子,只怕是早就已经要将这里弃守了。
 
顾惜朝慢慢的卷起地图,执起一边已经凉透的茶水,只任那冰凉的苦水清醒自己的灵魂。太原,戚少商在太原,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了吧。郝连军回守京师,戚少商带领江湖武林入住太原,这些都是确实的消息,只可惜,此身怕是没有机会再饮那一坛炮打灯了吧……
 
连续七日,城中水源已断,存水也几乎干涸,顾惜朝突然又想起那年边陲小村缺水,自己翻山越岭寻找水源的事来。那年的水是那样的清洌,那年的酒是那样醇烈,那年的自己却不是现在的自己,谁说断翅的鹰就不能够飞翔,如今找到了自己的天空,就算是做最后的一次翱翔又怎样,没有那只鹰愿意死在地上,哪怕是死在冲天的随后一刻,也心无所憾了。
 
宗望大军困城锁城之法似乎很奏效,像铁桶似的将个汾晋城围的连鸟都飞不出去,城中将士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依旧是士气高昂,丝毫没有动摇。
 
薄雾蔼蔼,已近深秋,山色早就不再苍翠,微细的晨光从远山的夹缝中慢慢显现。昨日战了一天的将士们还在沉睡,干裂灰白的嘴唇流出血液,在肮脏的早已看不出颜色的盔甲上滴落出几点鲜亮的色彩。风卷起硝烟的碎片,冲上云霄,瞬间在风中又击得得粉碎,没了踪影。顾惜朝静静的坐在城楼之上,远处宗望大军的军营仍是一片灯火,营帐相连,看不到出路。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回……”顾惜朝轻轻的拍打着栏杆,和着诗的韵律,声音一荡一荡的,在秋风中传的很远很远……
 
“将士们,今时今日,便是决战之期……我们没有选择,哪怕战死也决不屈辱的活着!”顾惜朝一语不发,静静的听着副将对着战士的喊话。晚晴,你要我活着,我活下来了,你要我在心死之后品尝到生的力量,你要的不就是我的壮志豪情,要得不就是我可以征战沙场,得我所愿。晚晴,此战我没有必胜的把握,莫怪我无法守住对你的诺言,活下去……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纵横沙场,即使断翅,我也依旧要飞!
 
顾惜朝飞身站与将士之前,轻声命人拉过自己的战马,手中短刃划过,黑色的战马嘶鸣倒地,伸手取过水碗,生生饮下一碗马血,“今日我顾惜朝以血带酒,只为同生共死,共忾敌兵!”众将见状,纷纷饮下马血,同摔酒碗,以示破釜沉舟之心!
 
城门半启,众将策马而出。顾惜朝领军在前,没有着盔带甲,一身的青衣黄裳,俯身与战马之上如离弦飞箭,飞猱散马,气势只吞天下。
 
城门紧闭之时,便不可回头了,顾惜朝下令在城门之下埋有炸药,城破之时,亦是玉石俱焚!
 
风,秋风吹起策马人的衣袍,马上之人只恨为什么马儿不能再快些,身后的年轻小将也是一脸的坚毅与焦急。顾惜朝,你带领三千将士阻挡宗望数十万大军,可有胜算,不,你在《七略》中写道,以少胜多不过一时之举,长久必将溃败,你什么都明白,为什么还要坚持死守汾晋?顾惜朝……
 
戚少商策马在前,前方似乎就是汾晋!
 
顾惜朝,你等着我!
 冬日

“噼啪”柴炭在铜质的火盆里发出了几声清响,许久没有声响的房间,为着一声突兀更显出了这布置精良的房里充斥的寂寞。
 
江南的冬季虽没有那份酷寒,可也依旧是冰冷的渗入骨髓。湿凉的气候倒是让许多北方汉子难以适应。屋中紫木雕花的案几上,陈年的砚墨已经有些许凝结,伏案人却没有察觉,依旧是对着几叠厚厚的文案,浑然不觉这气候的寒冷,与枯沉的寂静。
 
“楼主,苏杭一带的漕帮产业已登记在册,这些是详细资料……”褐衣人轻轻的敲开屋门,手捧几本暗蓝的账册,恭而不卑。
 
伏案人抬起头,看清来人随即颔首一笑,到显得亲切了不少。“放下吧。”许久不曾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语调确实显得有些疲惫。随手放下手里的书册,执起已经凉透的茶就唇喝了一口,冰凉的苦味刺激了眉头,但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褐衣人敏锐的观察到这一点,随即拍手叫了门口的小厮进来,嘱咐端了热茶来。案前人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语气依旧随和,“杨总管,我托你办的事,如何?”
 
杨无邪微躬身体,显现出对这位白衣人的尊敬,“楼主,北方现下战事刚歇,难民纷乱,只怕寻王楼主之事还需些时日……”
 
窗前的白衣人不置可否,也只是轻点了下头,半晌无语。
 
难民纷乱?可是为什么在这临安城里依旧是夜夜笙歌,繁华如旧,却不见得哪位朝臣上书朝廷安抚这些逃离家乡的人们。古人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不过如此吧……白衣人轻哼一声,面露不悦。
 
这窗中望去,临安近景全都尽收眼底。虽不及汴梁城那般恢宏大气,却也依旧是雕梁画栋,琉璃金瓦。朱颜桂坊,牡丹勾栏更是歌舞升平,哪有半点失了半壁江山的亡国之气。就是在这萧瑟的冬季,也依旧是暖阁春宵,怕是君王根本不知这亡国之恨吧……
 
杨无邪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退去,桌上新沏的茶徒自冒着缕缕热气。戚少商取了茶,依旧是站立在窗边。茶香渺渺,怕是最上等的雨前龙井吧,去了头道茶的涩味,这二道茶越发显得茶色幽深,喝下肚去,浓重的苦味,回口却是甘甜。戚少商不禁好笑,自己是从何时起竟也爱上了这先苦而后甘的清茶,反倒是烈酒已有些时日不喝了。
 
江南的冬天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过,那种骨髓之中的冷,就好像是身体里的冰刃,直直的在心里打出冷冻的颤栗,就好像……就好像,那年在大顶峰,那碗剧毒的箱子燕……戚少商没由来的打了冷战,似乎全身上下,只有手里的那杯茶,还带有些许的温度。
 
已是午后,却也不怎么温暖,不过是江南冬季里常见的天气,阴阴沉沉,透不出阳光的痕迹。戚少商突然就很怀念大漠里那种张扬的午后阳光,暴烈而又刺目,在那种冬天里,坐在开阔的场院里,就着哈出的热气,大口的喝酒,放肆的和众兄弟们玩笑,那种阳光下,可以看得见远处取暖的烟火,可以看的见冰河上闪动的光,也可以看的见苍蓝得天空里飞的最高的鹰……
那个人……也就是在这样的阳光里,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托着四溢香气的杜鹃醉鱼,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的生命里……
 
那是怎样的一个午后?只可惜,剩下的记忆里只有碎片,接下来的只有血,浓重的血,浓的就好像随时会出现在眼前,满天满地都是鲜血淋漓,有兄弟们的,有自己的,也有他的……还有什么……偶而,会回想起有那么一个凉如水的夜里,有人弹琴有人舞剑,偶而,会回想起有那么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还有一个人会对自己说,“君失红泪,我失晚晴”……
 
戚少商突然想,如果自己没有答应诸葛先生当四大名捕,现在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
 
“少商,办案不能全靠那江湖意气……有些事情只能听之任之,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随波逐流……”朝堂,这就朝堂,谋财,害命,在被冠上朝堂这个名字之后,一切都可以淡而化之,黑白颠倒,是非混乱……所谓公正,不过是一些堆砌起来哄骗百姓的说词。戚少商累了,真的累了,见多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见多了口是心非的尔虞我诈,戚少商只想逃,远远的离开……
 
于是,江南,那个多雨的小镇,只是闲庭漫步,原本是撩人的春雨,却突然变了味道,只是因为遇见了他……
 
没有语言,没有动作,没有交汇,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于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心里会懊恼,不该杀了他?哪怕是为了那一众死难的兄弟,哪怕是为了那么多枉死的悔诺城仙子,哪怕是为了致死都没有屈服的卷哥,高风亮……可是,没有……自己曾说过,不杀了他,是老天不开眼,可是……
 
下不了手,对吧……本就不恨他,一直都是对他说,要他知道是他做错了事,杀错了人,这一笔笔血帐算在他的头上,实在有些不公……那时的戚少商有些好笑,怎么会对一个仇人开脱起罪责来了,真的是捕头做久了,连心肠都软了……
 
想着就这样算了吧,毕竟江湖从不由人。还是有人看重他这一呼百应的名头,于是,金风细雨楼有了一位新的龙头,江湖白道有了一位振臂一呼八方映的首领,倒也威风。
 
也曾暗命楼里查了他的踪迹,却只换回几个简单的字,小镇,教书,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日子,苍白的不能再苍白的经历。顾惜朝,真的就这样成了万千尘世中的一个了么,戚少商自己却又有些不甘,但转念又想,这何尝又不是件好事……只是,没有想到,会再相见……
 
尘沙烈烈,还是那件灰色的袍子,可是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东西,不似江南那一瞥中的落寞和孤寂,是什么,戚少商不知道,也不愿知道……自己不想再有交集,可是还是命人“赏”了一坛酒,旧事中的酒,炮打灯……或许只是想看看那个人是否真的不再是那个千里追逐的人,又或许只是想让自己多少年没有激动的心平复下来,更或许,只是,只是怀念……
 
戚少商一振衣袖,穿过长长的回廊,两边的属下低首行礼,却没有一个人敢追随这位白衣楼主略显萧瑟的身影。
 
太原失守,只是几个月的事,随即,汴梁,乃至半壁江山都没有了,朝廷的苟且偷安,在这江南之地又什么时候想起过当初血战沙场的战士们?长矛戈戟,铁蹄坠蹬,不过成了黄沙漫天中最后的一道亮色,又有谁会记录那些死难者的名字,不过是白骨成灰,无人收讫……
 
“戚楼主,求您,求您带人……”满脸汗水的小将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已是风尘扑地,精疲力竭。太原守将愚鲁,竟真的一兵不发,放任前方将士空撒热血,尸骨无还……
 
“将军放心,我定带人前往……将军,前方是何人坚守?”突然就心虚了些,无论是谁,都是要前往支援的……“是,是顾先生,带着三千将士……楼主,快些啊……”轰然之间,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震动,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叫嚣,是他么……是那个半生梦醒都会纠缠的人么?
 
真的是他!
 
谁说江南的冬季没有雪,只是这雪在半空中化成了水,冰凉渗骨,刺透了心。戚少商依旧是漫步,不急不缓,精致的靴底踏在有些湿滑的石板地上,消失了声响。
 
转过黝黑而又狭长的水巷,一转,再转,小巷的尽头是一扇有些陈旧的木门,黯淡的散发着古旧的味道。
 
戚少商伸手,轻轻推开不甚厚重的门,长长的一声吱嘎门响,像是冥冥里有谁在叹息。
 
门内,一棵枯树,一座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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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HM的就此止步吧。。这就是结尾了。。。。
下面是QM结尾,喜欢的就看吧。。。
自己觉得有点狗尾。。。

门内,一棵枯树,一座孤坟。
 
一个干净但并不宽敞的院落,缺失了春了花,夏的绿,秋的实,只留下冬的寂静。
 
屋檐下,一个小童轻摇蒲扇,小小的炉子上药香四溢,已经半开了。小童有些怕冷,不停的哈气暖手,贴在额头上的刘海在药气的吹拂下,有些湿粘。
 
看见门口来人,小童清亮的眼睛泛出笑意。双手合十侧与颈间,示意屋里人正在睡觉。
 
戚少商点头,也含着笑看着眼前的小童,伸手帮他搓热了冻的通红的手。
 
良久,屋里渐渐有了咳嗽的声音,低沉的,像是畏寒。小童伸手推了一把戚少商,示意他进去。戚少商却有些犹豫。
 
“大当家,外面天寒,不进来喝杯茶么?”
 
天,不知何时晴了,一缕阳光缓缓的洒落。
『戚顾』四季之外章   上元
烟花四射,墨黑的天空泛起绚烂花束。看不清的人影在花灯点缀的街面上层层叠叠,显现出这江南佳节时,甚是繁华的街景。夜色越浓,街上那些光彩更加的夺目,漫天的烟花也是一片亮过一片,红黄绿紫,分外妖娆。
 
上元佳节,总是喜乐的日子。家人团聚,亲朋相会,在这偏安一隅的江南犹显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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