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空姐-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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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举杯向禹伟涛一示意仰头干了。此刻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心如明镜,不知不觉我已将自己摆在昊臣集团掌舵者的位置上,正在与天诚集团进行利益协商。芮尧一手策划我与父亲交锋捅破与昊臣的关系后,这两个项目的走向不必再经她同意,我可以从集团实际利益出发决定最终结果。
因为我是昊臣的接班人,父亲不在时我能说了算。
仿佛看出我的态度,禹伟涛说:“昨天我与白兄有过接触,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呵呵,白兄的原则性、道义感使我尤为佩服。在那种情况下尚不肯松口,我想今晚就算三位一齐刀剑相加白兄也不会就范,对吧?”
费芸井经理不知他昨天上演过“捉放曹”的好戏,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我。
我又与费芸碰杯一饮而尽。
“其实我本有‘釜底抽薪’一计,又恐怕费公子心疼……。”禹伟涛笑嘻嘻瞟了费芸一眼。
几杯酒下肚反使我思绪更加灵活,我顿时明白道:“禹公子想迫芮尧就范?”
他眼中神光闪动缓慢地点点头,我心中却明白这是顺手一枪引出费芸关心的话题。绑架芮尧有何用?她只不过是收购谈判的宏观指挥者而已。
果然井经理迅速接上去:“我们早就知道费公子对芮总一片痴情,不过爱情这东西有时真他妈的奇怪,芮总放着英俊潇洒的费公子不要,偏偏垂青咱们白助理,她却不知小白早就有了意中人。”
费芸手执筷子悬在半空,神情紧张地盯着我,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就是南海航空的空姐荆红花,对不对?”禹伟涛再次问道,荆红花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好象有种特别的味道。
我顾不上细究其中缘由,对费芸道:“我和女朋友已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对芮总我向来尊敬有加,从不敢心存亵意,费公子若有不放心之处,在单位里请井经理监督,回到宿舍更不要担心,女朋友会将我看守得安安稳稳。”
席间大笑起来,我注意到禹伟涛笑得最奇怪。
费芸咧嘴举起高脚玻璃杯道:“白兄爽快,兄弟先干为敬。”说着居然咕噜一口喝掉杯中酒,里面足足有三两。
井经理趁机煽风点火要我保持礼貌。
我瞠目结舌道:“不,不……禹公子还有要事……。”
禹伟涛轻咳一声真的为我解围:“白兄把小杯干了吧,真的有要事相商……。土地竞标的事刚才已有定论,不必多言……。”
我故作冒失插道:“不知禹公子有什么方法能和平解决竞标?”
他微微眯眼道:“这是我和费公子定下的权宜之计,本来列为商业机密,但为了表达我和白兄合作的诚意,对你说出来也无妨。”
费芸道:“那块地方要拆迁的消息传开后,店铺业主们急得要上吊,纷纷跑到政府大门前闹事不依。我老爸想以此为借口,联合另两个人在后天的常委会上提出为平民愤避免事态扩大,冻结拆迁和竞标计划,等条件成熟后再作打算。”
此计甚妙,我不由轻抚双掌道:“高明!这一来防止水涨船高价格飞涨至无法控制,二来虽然冻结该计划,拆迁的风声已经传出去,不再有人看好那片店铺前景,时间一长土地价格日益贬值,为将来顺利收购打下基础。”
禹伟涛闻言目光中充满了惊异和敬佩,冲我看了会儿再次举杯:“此杯尽在不言中,”两人一饮而尽后他目光炯炯有神,“所以土地竞标的事告一段落,我们把目光投到收购田丰问题上。我早说过,天诚对田丰势在必得,可是白兄出于职业道德坚决不做违背良心的事,芮总呢又是受昊臣之托骑虎难下,事情好象形成了僵局。”
我淡然一笑道:“商业谈判没有绝对的事,只要对双方有利,什么问题都可以变通。”
“非常正确,”禹伟涛嘴唇抿得紧紧,“所以从某个角度讲,天诚未必要买下田丰,因为我们只注重结果,不在乎过程。”
几十秒钟前他才说势在必得,这会儿又变成未必要买,前后意思截然不同。但我知道这两句话中必有玄奥,含笑不语静听下文。
第二十一章 空头支票
服务小姐轻轻推门进来,动作麻利地为每人端上一碗海鲜汤。汤炖得又鲜又浓,嗅在鼻中就觉得遍体舒畅。这个城市离海很近,一般请客喝酒稍微上点档次就少不了海鲜,许多沿海小村有“无鲜不起锅”的说法。可海鲜汤不是所有厨师都能烹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喝。这里面大有讲究。
炖海鲜汤讲究“十全大补”,主料为新鲜海鱼,配以扇贝、蛤蜊、鲜蛏、海参、牡蛎等熬制而成,技艺平庸的厨师只懂得一咕噜将东西全倒进锅里,这样的海鲜汤是个大杂烩,相当于一场胡乱拼成的文艺晚会索然无味。只有精通烹饪海鲜的高手才懂得下配料的顺序和怎样用蔬菜吊出海鲜原味,还要根据不同时段调节火候大小,这样炖出的汤鲜美可口,层次分明,一碗汤下肚后吃什么都不是滋味。
但海鲜乃大凉之物,海鲜汤更是汇集海鲜之精华,很多来自内陆或不常吃海鲜之人慕名饮了此汤后,往往上吐下泄折腾个半死,体虚肾弱者更是大伤元气。所以喝海鲜汤有诀窍,叫“一口酒两杯茶”。喝汤之前要先喝白酒衫底,托住寒气不攻入肝脏,吃过以后要泡上滚烫的茶暖暖肠胃,既可消险体内寒气,又能去掉海鲜的腥味,一举两得。
井经理连啜几口赞道:“以前也在这儿吃过,怎么味道不一样?这汤煮得明显比上次高两个档次嘛。”
费芸哈哈大笑:“井经理不愧是老食客,这么细微的变化都尝得出。得知禹公子今晚请客,我特意派人用车将海边小镇上专门烧海鲜汤的老师傅请来坐阵,老东西拿捏着说什么在途时间按每小时一百元收费,上锅掌勺按每小时五百元收费,我说去你妈的,把老子惹火了砸掉你的铺子!”
禹伟涛淡淡道:“汤炖得确实非同一般,我看他值这个价。不要为难他,回头结帐时让小俞按他说的标准计算,手艺人嘛,都有点傲气。”
“好的,好的,便宜这老东西。”费芸吃了个瘪若无其事。
井经理和费芸很熟捻,两人不时推杯换盏交流感情,而禹伟涛对我更感兴趣,不时打探我的身世、履历和工作生活情况,我不知他的真实意图虚虚实实巧为周旋
餐后水果甜点上来后,禹伟涛朝费芸使个眼色,后者会意随便吃了几片水果后拉井经理到附近浴城洗澡,井经理迟疑了一下,禹伟涛挥挥手道你们去吧,我和白先生有些私事要谈。
两人移坐到侧厅沙发上落座,服务员送上两杯咖啡后随手关上门。
室内气氛陡然冷了下来,我意识到禹伟涛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说。
果然他一正脸色道:“按中国人的习惯重要的话留到最后,现在言归正传,我要谈谈收购田丰的事。刚才已经说过,无论是我们天诚还是白先生代表的投资公司,都到了谈判的关键阶段,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抽身都难。作为竞争者我们至少有两个共同点,一是我们都想得到田丰,二是我们都不想真正经营田丰。”
我一怔,投资公司收购田丰自然想转投资,在资本运作中获取利益,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天诚是综合性商业集团,旗下有众多工业生产企业和农产品基地,得到田丰后正好为集团提供化肥解决后顾之忧,为什么不想经营它呢?堂堂天诚集团应该不会费九牛二虎之力只想赚个转手费吧,那不是禹锡阳的风格。
我说:“根据芮总的计算方案,得到田丰后重新组合整体出让给昊臣集团,可以获得近百万收益,这点花红不值得你禹公子大驾光临吧?”
禹伟涛含蓄点点头,掷地有声道:“不错,这是实情,但不是所有的事都用金钱来衡量,有些事你必须这样做,就算亏本也在所不惜!其中缘由不能告诉你太多,我要说的是此事涉及私人恩怨,家父铁了心要让田丰破产倒闭,让连重达家破人亡!”
此言证实父亲掌握的情报无误,根子出在禹锡阳要报私仇,想通过收购彻底整垮连重达。估计这个真实意图费芸和井经理也不知道,否则凭他们绝对不敢暗通款曲砍倒本市国有企业的一面大旗。反之他不惜说出最隐秘的东西,是希望我为他做更多事情。
我做出吃惊的样子说:“不管有什么深仇大恨,以收购企业作为报复付出的代价也大了,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有,但只有弄垮田丰才能彻底击溃连重达的精神支柱。一个企业家,眼睁睁看着自己耗尽心血殚思积虑发展起来的企业任人宰割,被肆意摧残导致覆没,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确实是深仇大恨,只有让亲人撕心裂骨的仇恨才会做出非同寻常的举动,”他眼中喷射出怨毒的火星,令我看了暗骇不止,“所以就算得不到田丰,也要看它毁掉才能心安。”
我陡然想起来去年田丰厂陷入经营困境产品滞销,连重达为了摆脱不利局面在国际市场上签下巨额期货合同一赌生死,谁知受宏观经济调控影响和伦敦期货市场价格波动,原材料价格飞涨,产品成本大幅攀高,整天机器隆隆工人们忙得不可开交的田丰,生产多少亏多少陷入欲罢不能的窘境。连重达勉强筹集部分资金做对冲,可是有人存心搞他,一方面在国际市场打压,另一方面将田丰亏损生产的事传出去,引得大批原材料供应商上门讨债,更是形成兵败如山的局面。整个一系列事情是天诚在背后做的手脚?禹锡阳为了复仇居然投下天量资金买下田丰巨额期货订单?
“期货市场的圈套是天诚设计好让他钻的?”我问道。
他冷冷一笑道:“准确地说是连重达给自己设了个圈套,去年下半年生产资料行情看淡,所有农业加工企业的日子都不好过,是黎明前的黑暗。他绷不住了才铤而走险到期货市场碰运气,可是他没有好好学习领会年底全国经济工作会议精神,文件中暗示今年将采取优惠政策扶持三农,允许农产品价格在合理范围内适当提高,所以化肥涨价是早晚的事。昊臣立刻吃进大笔卖单,父亲一看机不可失,除指示大量吃进外鼓动国境外炒家做田丰。今年上半年又放风给田丰下游供应商透露它的财务困难,这才形成墙倒众人推的格局。”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这些都是企业操作的核心机密,正常情况下秘而不宣,只有极少数人可以知道。为什么如此信任我?”
他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道:“以后总有机会知道其中原委……话说到这个份上,以你的聪明不难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手中掌握有两只足以将连重达和田丰打入绝境的定时炸弹,一是他们私吞一亿六专资金的帐外利息,二是连重达利用假担保将千万之巨的国家资产中饱私囊。禹伟涛的想法是我们两家同时撤出收购谈判,抛出我手中的材料,然后纪委、审计、检察院、税务等执法机关介入,田丰会在极短时间内烟飞灰灭。
作为天诚的竞争对手,如果我站在父亲的立场上,对禹伟涛的建议应该同意还是拒绝?
从上次父亲的谈话听得出来,他对田丰的兴趣并不大,参与收购只是恶作剧戏弄一下老对手,让禹锡阳即使如愿以偿也不痛快。芮尧没有领会到他的真实意思,满心满意想取得收购成功证明自己的能力。在父亲脑海中恐怕阻止国贸吞并南侧土地才是当务之急,田丰这边若真收购下来反倒成了烫手山芋,因为禹锡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只要天诚也放弃收购,对昊臣没有任何影响,顺水人情何乐不为?唯一吃苦的就是连重达,将成为我们交易的牺牲品,我隐隐觉得对不起连薇。
可这却是消除当前僵局的最佳途径,有效避免双方无休止投入大量精力在谈判中扯皮争论。再说连重达确实做了很多违法违纪的事,他理应受到法律制裁。
我故意沉吟了会儿道:“这几个月以来我在收购方面做了大量的研究和分析,说放手就放手,唉,真有些舍不得……”嘿嘿嘿,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路去留下买路钱,我不能白辛苦那么些时间,这不是变相勒索而是索取我应得的补偿。我并不缺钱,但他必须为达到目的付出代价。
因为我们之间并不是真正的朋友,这是一笔交易。
出乎意料他好象没弄懂我的意思:“壮士断腕当断则断嘛,不然还得赔进去很多时间,以你的能力何必死守在区区小事上?”
装糊涂!我暗自恼怒,装作犹豫的样子道:“让我想一想再给你答案,毕竟是件大事……”
“哈哈哈,”他避无可避终于“明白”过来,“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吃亏。不过这个好处是无形资产,看不见摸不着可是作用很大,相当大。” 他见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模样笑得更开心:“白先生,禹伟涛算是响当当的人物,谈不上一言九鼎也是言出必行,三个月之内若是见不到我许诺的好处落到实处,你可以指着鼻子骂我。”
这倒新鲜,居然有这样开空头支票的,我顿感兴趣。我并不在乎从他那儿得到什么,却愿意用三个月的时间检验他的品质。
“行,我同意。”我不假思索地说。
他反而有些奇怪,定定看了我好一阵子才说:“象你这样的人真是特别……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第二十二章 正面冲突
步出酒店时已过零点,冷风吹在脸上酒意上拥,脚下步伐有些踉跄。晚宴上喝了不少酒,一是形势所迫,不能不拿出几分豪爽劲,二是和禹伟涛这样的人打交道很舒服,有种意气相投的感觉,三是父亲的话给我造成巨大压力,心烦意乱之下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这样也好是什么意思?”
我昏沉沉地想着这个问题,好容易拦了辆车吃力地趴进去,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永关大厦,啊不,先到投资公司……”
凭着仅存的几分神明,居然顺利上楼进入办公室,取出两大包资料回到车上。
抵达大厦后昏昏沉沉地不知掏了张什么面额的钞票给司机,他说了声“正好”便一溜烟跑了。
抬头看十八楼,1806还亮着灯,顿觉沁入骨髓深处的温暖。
这个世上总有一个微笑让你感觉家的温暖,总有一种思念使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总有一个女孩悄然打开你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感小门。
摇摇晃晃乘电梯来到十八层,远远便看到荆红花俏生生倚在门口。我强作镇定地挥挥手道:“我没醉,我很正常。”正说着脚下不留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通”摔倒在地。
她赶紧跑过来边搀扶我起来边吃吃笑道:“你的精神没醉,但肉体醉了,不怪你不怪你。”
我尤自嘴硬道:“放开我,我为你调制一杯鸡尾酒。”
她皱皱鼻子道:“还喝酒,瞧你酒气熏天的样子,今晚和谁在一起喝的?你上次不是说过再也不喝酒了吗?”
商业方面尔虞我诈的事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我含糊道:“关于前一阵子谈判的事,几个朋友商量一下最终意见……,”进屋后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如释重负完全放松下来,“你一直没睡等着我?”
她递来热毛巾:“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