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空姐-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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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宣扬出去使昊臣的脸面尽失。即使他心中没有那段仇恨,未必就想在这次收购中让步,因为这是集团下一代掌权人第一次正面交锋,谁也不愿意输了头彩。
也就是说这个电话接通后成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而且主动权掌握在禹伟杰手中,这是我不愿见到的局面。
可当我将手机放到桌上一霎那,脑海中不由自主闪出荆红花的盈盈笑意。一代接一代,一次接一次,难道我们必须沿着前辈们画的圈子周而复始在仇恨的漩涡中争斗?难道我和荆红花的恋情只能被无休止的商战厮杀淹没?难道我不应该就从这一次开始努力解开两家七十年的历史包袱?
手机在手中拿了又放,放了又拿,如此反复了几十次。
门被轻轻敲了几次,孙经理和唐卉梅一起走进来,她拿起我的茶杯续水。
“少爷,禹伟杰或许和你想到一块儿去了,天诚方也表示对政府提供的最新改制方案很不满意,”孙经理刚坐下就说,“上午他们找招投标中心姜主任,认为在投标时间、单位、流程都确定下来的情况下,政府突然修改改制方案有违公道。姜主任能说什么?都是上面定好的事,他只是执行者而已,何况三天前我们已经交了十万元保证金,退出明天审查方案的话那笔钱就是肉包子打狗便宜招投标中心,明知上了贼船也只得硬着头皮做下去。”
唐卉梅接着道:“听姜主任说他们还问昊臣方面有没有提出类似问题。”
“后来他们看到姜主任实在说不出所以然就发了几句牢骚草草收兵回去了,”孙经理说,“姜主任自嘲说他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禹伟杰什么时候到这儿的?”我问道。
“昨天夜里。”孙经理说。
我边思考边说:“以禹伟杰的精明和洞察力不可能不知道政府以红头文件下发的改制方案不会因为有反对意见而收回,招投标中心这出戏就是演给我们看的?”
唐卉梅眼睛一亮:“就如少爷所想的那样禹伟杰在释放一种信号?他想让我们知道天诚集团不愿意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暗示要联合起来反对修改后的改制方案。”
孙经理摇摇头道:“或许这是欲擒故纵,禹伟杰在收购业务方面常有匪夷所思的计策,稍不留情就会上当,我以前和他交手时吃过亏。”
唐卉梅反驳道:“就算他耍花招骗得我们反对改制意见而退出投标,对天诚能有什么好处?他们还得接受那些苛刻的条件,这不成了标准的损人不利己?”
“可是他却能以底价收购东方,这难道不是投标者梦寐以求的事?”孙经理道。
他们一起到招投标中心了解情况,却得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结论,我挥挥手中止他们的争论:“你们出去吧,让我仔细想一下究竟是机会还是圈套。”
两人走至门口时我突然想起件事,叫住唐卉梅道:“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她有点莫明其妙,迟疑了会儿掏出手机递给我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手机上还设有密码,我让她解开后说:“没事,晚上就还给你,”我注意到她似乎有些不安,开玩笑说,“我不会乱打手机里的号码,如果有男士的电话打进来我就说是修手机的。”
她连忙说:“没事没事,我是单身贵族,里面全是女孩子的联系电话,有位姓田的女孩子是电视台主持人,声音特别甜特别脆,少爷想听的话……”说着嫣然一笑关好门出去了。
我在她的手机上输入禹伟杰的手机号,编辑了一条短讯发送出去,然后闭目养神等待回音。聪明如他者,想必判断得出谁在与他联系,即使他抱有敌意最多只能查出此号码的主人是唐卉梅,追究不到我身上。再说短讯的内容很简单,就算摆到台面上也看不出问题,因为我只写了六个字:
商战也有双赢。
时间在分分秒秒流失,禹伟杰始终没有回讯。怎么回事?他没收到?他没看懂其中的含义以为是别人恶作剧?他不愿意与我沟通?
正胡思乱想间手机“嘟”响了一声,我立刻拿起来打开查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内容也令人费解:
他的表现怎样?老头子有什么反应?
这条消息绝对不会是禹伟杰发的,那就应该是有人发给唐卉梅询问什么情况。“他”和“老爷子”指的是谁?“他”就是我,“老头子”就是父亲吗?整个家族和集团上下,只有我和妈妈私下称父亲为老头子,其它家族成员和集团员工都以“老爷”或“白董”称呼。
谁在暗中窥视我的一举一动?谁又在关心父亲对我的态度?为什么要这样问唐卉梅?
我心中浮起一股奇特的不安,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安排钟胖子好好查一下唐卉梅的底细。
可转念又想,既然父亲一手安排唐卉梅到我身边工作,如此重要岗位以他的谨慎应该早将情况摸得明明白白,按说不会有什么意外。何况如果是她熟悉的人,手机中应贮存号码,短讯发件人可以显示出名字。也许真的是发错了或者是其它事。
但是刚才我借手机的瞬间她为什么显得不太情愿呢?还是有问题。
“嘟”,又有信息来了。正是禹伟杰的手机号码,也很简单只有五个字:
从明天开始。
定定看着短讯,我玩味再三。按说顺着我先前的意思,这句话表达的含义非常清楚。但我应不应该凭短短六个字改变千万资产的收购意向呢?从理论上讲他可以拒绝承认这种心照不宣将此话解释为其它意思,不会落下任何话柄。
可是荆红花……
为了荆红花,我愿意赌一把运气!
再复杂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再困难的局面总要有个开头,与其自怨自叹不如奋力一搏。
我闭着眼想了会儿,然后删掉刚才收到的两条信息,打电话叫孙经理和唐卉梅进来。
唐卉梅显然更关心她的手机,一进门便若无其事朝桌上瞟了一眼,我根本不提手机的碴径直说:“通知他们重做改制方案意向确认书,对政府最后一稿修改的四个方面全部填不同意。”
孙经理与唐卉梅对视一眼陷入沉默,几分钟后他谨慎地说:“报价方案要不要做相应调整?”
“回去再说吧,如果单我方不同意而天诚接受条件,昊臣将自动出局无需报价;如果天诚方面也不同意,就逼使政府方面与双方坐下来协商重新修改方案,报价将是以后的事。”我说。
唐卉梅道:“天诚会不会耍花招有限接受方案中的条件,比如说我方不同意的四个条件,他们只否定其中三项而同意其中一条,这样他们仍可以在审定方案环节中胜出,而付出的代价并不是很大。”
“所以,“我强调道,“这是一次赌博,赌禹伟杰愿意和我们合作。但万一明天出现意外情况也不要紧,下周还有较量,以后绝对不会让他从我手中讨得一丝便宜!”
“还有件事,”孙经理小心翼翼试探道,“老爷那边怎么汇报?”
第六章 心有灵犀
这倒是个问题,为稳定军心我眼睛不眨地说:“你们只管做好方案,我会和他沟通的。”
孙经理出去后唐卉梅试探道:“他们需要至少两三个小时修改完善方案,少爷是不是放松一下?”
我指着沙发让她坐下,边打开电视边道:“你在大学读研究生学的什么专业?”
“经济管理。”
“热门专业,这么高的学历,人又长得漂亮,大可到跨国公司应聘,报考公务员也是十拿九稳,为什么选择昊臣这种私营企业?”
她浅浅一笑道:“几个月前老爷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原因很简单,在学校我的研究方向中国企业管理,学以致用,我希望在充满活力和发展前景的私营企业中应用自己的知识。当公务员坐机关有什么意思?没完没了的务虚空谈、文山会海和勾心斗角,将人有限的精力和斗志都耗尽了。”
“当集团将你分配到广州旅游公司干与你专业无关的工作时,怎么想的?有没有想考虑过跳槽?”
“是金子总会发亮,后来我不就通过考试证明自己的实力吗?”她自信捋了捋前额的头发道,“一个出类拔萃的员工无论在什么岗位都能展示出才华和水平,只要她用心去做,”她含笑看着我道,“这样说是不是太狂妄了?”
“恰恰相反,”我说,“通过这几个月工作我发现你确实很优秀,我正在考虑将你放到更重要的岗位上,为集团做更多的事。”
我希望通过闲聊掌握她更多情况。虽然跟在我后面几个月了,我对她的了解仍只限于档案上寥寥几行字。
因为这些日子除了工作我的心思全在荆红花身上,更况我本来就不擅关心别人。
可那条短消息引起我前所未有的警觉,除了我和妈妈,还有谁敢在背后管父亲叫“老头子”?
她愣了一下道:“少爷认为我不合适在你身边做助手?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可以及时改正,我很珍惜跟在少爷后面这种难得的学习机会。”
“喔,”我说,“出谋划策与临场决断终归是两码事,你不希望独挡一面开创自己的事业吗?”
她脸上露出特有的小女生般的甜笑:“我不适合做领导,从考上大学那一刻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做一个高级助手。做领导需要改变我太多的本性,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我连连点头道:“如此轻松的心态,上大学时一定没忘了谈恋爱吧?”
“有过,但……”她有几分忸怩好象不愿多谈这个话题,起身为我加开水。
我笑着说:“不要打岔,我还没喝呢。后来怎样,是不是因为你考上研究生而分手了?”
她微微低下头道:“校园恋情都是这样,经不起推敲和磨难。”平时善于延伸话题捕捉谈话点的她惜言如金,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现在呢,有男朋友吗?”我从容地说,孤男寡女在一起谈及感情问题是很危险的,我尽可能以居高临下的口吻说话,“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想办法为你解决,比如说工作问题,分居两地问题,住房问题,诸如此类。”
她的眼睛大胆地盯着我说:“至今还是孤身一人,等少爷帮我介绍呢。”
打住,打住!聊天到此结束。
我瞥一眼挂钟道:“下去看看他们吧,注意劳逸结合,不要搞得太疲劳,保证明天集中精力。”说着我站起身就往外面走。
她赶紧起身想先拿桌上的手机,我佯装随意道:“先搁这儿吧,马上就回来。”她只得作罢。
在宾馆提供的工作室里我故意逗留了很长时间,和每个员工都谈了几句,闲聊中我不经意地吩咐唐卉梅到对面商场买几盒西洋参含片,为大家消除疲困。估计她已经到了楼下时,我也离开工作室回到房间。
她的手机上只有两个未接电话,是集团总部打来的,没有短讯。
我微微松了口气,开始考虑向父亲报告进展的措词,思来想去感觉无论怎么掩饰都瞒不过精明过人的父亲,索性决定不打电话。我熟悉父亲的性格,他不会主动向我询问情况。
晚饭后我反锁好房门后打电话给钟胖子。
“这个唐卉梅到底是什么来头,知不知道她的底细?”电话接通后我劈头就问。
胖子笑得很淫荡:“少爷,你在集团里面是一个之下万人之上,又是她的顶头上司,连你都没摸着她的底我怎么敢摸?”
我咬牙切齿道:“你小子肯定在床上看顶级片,说话语气中都带着荡妇的气息。你不是擅长调查别人家庭吗?限你三天之内搞清楚她的全部情况!”
“少爷,我正为荆红花的事弄得焦头烂额……”
我喝道:“不要在我面前叫苦,我也全力以赴想办法,如果落在我后面搞到资料,有你好看!
他停了会儿,突然一本正经道:“关于唐卉梅,确实出现得很突兀,她报到之前老爷在你面前提过吗?”
“没有,”我回忆道,“但老爷子说过我需要帮手的话。”
“以前老爷不管提拔任用谁,都会事先在小范围内吹风征求意见,等广泛达成共识后正式宣布,可是任命唐卉梅做你的秘书毫无征兆,人力资源部告诉我老爷是前一天晚上打电话通知这个决定的,事前他们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个女孩子。”
我狐疑道:“她不是参加总部公开招考三名行政助理获得第一名吗?人力资源部怎么会不记得她?”
他卟哧一笑道:“那算什么公开招考?**军区秦司令的外甥女王芳芳、省财政厅常务副厅长的姨侄女隋小菲想进总部工作,老爷子担心引发连锁反应应付不了方方面面的纠缠,让人力资源部做了这场戏,最后王芳芳第二,隋小菲第三,唐卉梅是靠真本领考得第一的呢还是另有名堂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往下一沉,嘱咐道:“这件事长点心眼多留神,注意保密。”
“行,少爷,”他加了一句道,“根据你的吩咐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周日晚上,东海国际大酒店。”
第二天上午孙经理准备带人提前半小时到招投标中心,我阻止说计算好时间,迟到五分钟入场,我们得拿出傲慢的态度。
动身前一刻,我让唐卉梅跟随他们一起去,由她负责与我保持联系。
九点五十八分,离预定投标时间还差两分钟,招投标中心工作人员焦急地站在门口张望。
十点整,姜主任踱到门口假装打手机。
十点零三分,天诚的车子到了,两分钟后一直躲在对面巷子里的孙经理等人也抵达中心。
姜主任没有提及迟到视为自动弃权的事,让两家抽签决定审查顺序,天诚集团先进入小会议室陈述对企业改制方案的意见。
四十分钟后孙经理带着两名助手进小会议室。
十一点五十分,唐卉梅用兴奋的语调告诉我,由于两家投标单位同时反对政府最后一稿修改意见,中心向市领导报告这一意外情况,经市委高层紧急磋商后决定暂时中止投标工作,等相关部门充分研究讨论出更合理的方案,具体安排将在下周通知我们。
我淡淡说应了声便挂掉电话,抑制不住内心激动和喜悦在沙发上重重翻了几个筋斗。
禹伟杰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终于在两家势如水火的对峙中找到打破坚冰的捷径。
这是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局部胜利,我头一次从工作中获得真正的愉悦。
一行人回来后少不得相互吹捧一番,我夸他们工作认真,准备充分,将对手情况侦查得细研究得透,他们一致赞扬我大胆果断,有气魄有胆识,将一场生死大战化于无形。
进入总部以来我已被下属奉承过无数次,这一次接受得心安理得。
中午我破例安排酒宴与他们一起用餐,此时庆祝虽为时过早,但至少狠狠煞了政府的威风,为下一阶段竞标打下良好的基础。站在政府的立场上讲,他们希望与昊臣或天诚这种有实力的集团合作,所以尽管这回被碰了个软钉子还得主动找我们,拖延到下周只是一种策略,让他们自己有回旋余地。
据说孙经理平时滴酒不沾,碍于我在场勉强喝了几杯,不知是酒多了话多还是有感而发,摇头晃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