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空姐-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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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司机开到医院后大门,对面只有两家三星级宾馆,算了,事到如今不必讲究,只求办事方便就行。以父亲和禹锡阳的身份,行事堂堂正正,进出医院当然要从前面正门通过,这样可以避免被他们撞到。何况如果找到花儿可以从后大门溜到宾馆叙旧,时间一到安全返回免得遭人怀疑。
做大事,就要考虑周全,将方方面面细节都想到,遇到特殊情况才不会自乱阵脚。
站在宾馆七层房间,我拉开窗帘,举起在机场花一百多元买来的所谓俄罗斯军用望远镜,向医院住院部看去。还别说,望远镜效果不错,连百米之外医院门口保安手中拿的烟盒上面的商标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惜住院部隐在郁郁葱葱高大茂盛的树木中,看不出名堂。没有弄清住院部地形结构之前,我不敢贸然行动。所谓胆大心细,胆大要与细心紧密结合,否则就是愣头青,逞一时之勇办不了实事。尽管我恨不得一秒钟之内就站到荆红花面前,可我明白越是事到临头越要冷静。
打开小古龙给我的同学通讯录,有位女生在北京市疾病防治中心,如果她能找到熟人就好了。这个女同学的名字很怪但很好记,上大学时不知被取笑过多少次,她曾发狠参加工作前一定要将名字改了。
她姓高,叫高巢。
整个大学期间没有一位老师敢当众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因为只要一叫她的名字全班就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严重扰乱课堂秩序。女生们也不好意思直接叫名字,后来都管她叫“阿巢”,既亲切又避免尴尬。
“你好,请问你是……”手机传来细细柔柔的声音,真是高巢,一点没变还是那种江南水乡妹子的娇柔语气。
“你好,我是白羽,记得吗?哈哈,”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我松了口气,毕竟我和她在大学时期相处一般,除了正常同学之间往来外没有更多交流,“你还,还叫原来的名字吗?”
她卟哧一笑:“当然改了,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换个好听的名字,现在我叫高晓燕。”
“很好,原意未变,小燕子还是要回巢嘛,”我暗中嘀咕以后叫起来方便多了,“你在疾病防治中心工作吗?”
高晓燕说是但此刻人不在市区,单位组织到怀柔农村扶贫明天才能回来,她问我是否在北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正在北京**医院附近,有件麻烦事要与你商量一下。”我委婉说明想通过特殊方法混进医院,瞒住其它人寻找一位女孩子。
她思索会儿说那家医院与疾病中心往来很少,没有相熟的医生,不过她可以问问同事之中有谁认识里面的人,等十分钟左右再联系。
大概五六分钟后她的电话就来了,告诉我一个手机号码,说已经请同事与这位姓徐的大夫打了招呼,此人就在住院部,今晚值夜班,到时我只管打这个号码与他联系,一切听从徐大夫安排。
我连声感谢,本以为所谓过十分钟联系是敷衍之语,想不到她真把事情放在心上。同学、老乡、战友,中国三大铁杆关系无往不利,攻无不克,远远比金钱权势更有作用。有人极端地说过,在社会在单位根本不可能相处到真心知心朋友,真正的朋友只有在三大铁杆中产生。
“我们明天下午回城,明晚聚一聚怎么样?”她热情地说,“几年没见不知你是否还是老样子,上次河北小章几个也过来玩的,最后喝得回去时连车站都找错了。”
我抱歉说已经订好明天回程的机票,以后会有机会的。
“那……不勉强,”她突然说,“听说纪雨容结婚了,她现在情况如何?”
我心一紧支支吾吾道:“好象是的……去年碰到过她,现在不太清楚。”
“小古龙说你的女朋友也是空姐,是不是就是你这次要找的女孩?是哪一方家长不同意?”她连珠炮地发问,到底在北京生活时间长了,性格变得爽直无忌。
我招架不住道:“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细谈吧……”
晚上按照徐大夫的指示,我蒙上口罩戴着墨镜来到住院部大门口,中等身材体型微胖的他将我径直带到值班室,我掏出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他,他立刻沉下脸坚决拒绝,说受朋友之托办这么点小事还得这样,不是将人看扁了吗?要谈原则纪律,别说是红包,你捧两只手金条来我也不肯办。说话间拿出一身白大褂给我道:“穿上它,还有消毒口罩,带上记录本跟在我后面,我陪你一间一间地查,不会有漏网之鱼。”
“她家人很有钱,相当有钱,”我提醒他,“不会住普通病床。”
“喔,那就从特护楼开始,我马上先和那边说一声,”他拍拍我道,“小伙子放松点,不要紧张,只露出眼睛没人能认出你,这种事我有经验。”
我疑惑不解地望望他:有经验?
他笑道:“去年有个大明星做手术住在后面特护楼,许多追星族拐弯抹角找上门恨不得跪下求情,让我设法带他们进去看一眼心中的偶像,哈哈哈哈,结果呢,当他们看见明星狼狈不堪被人扶着撒尿时一个个落荒而逃,哈哈哈哈……”
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出声!”他警告我道,“病人很敏感,闭着眼睛都听得出谁是医生谁是护士,在医院里工作时间长了说话的语气口吻与其它人不同,一开口就露馅了。”
“晚上病人家属会不会陪睡?”我担心荆红花此刻不在这儿。
“特护楼里都是套间,有专为家属休息的房间,星级设备,比住宾馆划算,”他扶扶眼镜道,“大屏幕实时实声监控,象睡在病人身边一样,一有情况就可以发现,当然,”他笑笑道,“此乃多此一举,完全为让病人家属宽心,特护楼对病人状态24小时全程观测,医生们四班倒眼睛都不敢合一下,在那里混收入高但责任大,出一点点小差错都让你吃不了兜走。前阵子特护部主任和我商量让我过去,我说别介,让我多活几年吧。”
徐大夫很健谈,这多少消除了我的紧张不安,至少两人出门时我的双手已经不抖了。
第九章 劫后重逢
特护楼封闭管理,进出必须刷卡。徐大夫掏出卡潇洒刷完后冲我歪歪头道:“实习生,铁院长安排的。”保安狐疑打量我一眼,挥挥手放行。
与普通病房不同,这里病人的信息高度保密,全部掌握在主治医师手中,其它人无权过问。监控室只知道几号病房出现情况,几号病房没问题,说不出病人的名字。所以徐大夫只能带我一间间瞎碰。
开始我建议到监控室看一下整个病区情况,没准一下子能发现要找的人呢,徐大夫笑着说监控室不是现场直播它只监控各病床观测仪器反馈的信号,从而判断病人的身体状态。外行毕竟是外行,隔行如隔山呐。
途中他压低声说凡是门口有便衣或是警卫转悠的不要碰,那些人惹不得,他们身上带了武器,有权根据判断自行决定是否开枪,即使打死了人也不经公安机关处理。说得我一惊一乍的紧紧贴着他不敢擅离半步。
从A区拐向D区时碰到位意态悠闲的医生,他看见徐大夫愣了愣停下来道:“你来这儿干什么?不是八抬大轿请你都不想来吗?”
“小潘啊,”徐大夫亲热地捶他一拳道:“奶奶的尽说损话,这种高档社区想来就能来?”他指我一下道,“新来的实习生,请人托他看望一下有位姓禹的病人。”
“禹属明?”潘医生一口就说出名字,“D病区8号,生命垂危,三级护理,是到看望的时候了,也许过几天就……”他耸耸肩做出回天无力的样子。
接着两人挤眉弄眼商量组织一场麻将友谊赛,约好时间地点人物后才分手。
“有三种情况,”他悄声道,“你要找的人有可能不在,那你明天上午再来,我替你和刚才的潘医生说好,他替你安排,第二种情况是只有她一个人在,第三种情况是还有其它病人家属,不管碰到什么情况千万不能冲动,不能着急,等我上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背朝他们做个手势就行了,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联络上就行了,千言万语留到以后再说。”
我用细微的声音说:“我写了张纸条。”
“更好,省得冒险说话,”他拍拍我的肩道,“看得出你是做大事的人,我这双眼识人。”
刚走了几步,前面传来嘈杂声、器械声和催促声,刚才闲庭信步的潘医生如一阵风似的从我们身边刮过去。徐大夫追问了句“什么事?”潘医生头也不回道“D区8号紧急情况”。
我们紧跟在后面七拐八弯来到8号房,里面已站了四五个医生,整屋子仪器发出“嘟嘟”“嘀嘀”“哒哒”声,各种颜色的小灯闪烁个不停,护士们屋里屋外忙忙碌碌,一片紧张的气氛。
我一眼便看见身着紫色衣服的荆红花满脸惶急站在病床里侧,目不转睛盯着呼吸困难的禹属明。
她瘦了。
可我不敢过去跟她打招呼,因为所有医生护士都在病床外侧,里侧除了荆红花便是脸板得象铁锅底似的禹锡阳,我不能轻举妄动。
徐大夫看出我的顾虑,他好象对几个医生中间那个风度翩翩学者模样的专家很畏惧,冲我使个眼色两人缓慢向后退,直站到病房外才松了口气在我耳边低语道:“他是副院长。”
我叹了口气,怎么会这么巧就在成功的关键时候碰上这档事,花儿的注意力全在她爷爷身上,根本不可能朝外看,再说我这身打扮她也不会想到别处去。
两人在门外走廊上徘徊束手无策之际,副院长朝禹锡阳招手似乎叫他过去商量什么事情。徐大夫眼睛一亮,问我要过纸条后叫住一个小护士低语几句,小护士点点头将纸条放在托盘下进去,故意绕到病床里侧将托盘放在床头柜,微微侧身不引人注目地把纸条塞到花儿手中。花儿有些惊讶抬头朝外面看了一下,拿着纸条的手随即插到口袋里。
我和徐大夫双双松了口气,他立刻拉着我返回,嘴里道不可贪功恋战,万一被副院长发现值班期间擅离职守就糟了,反正小姑娘一时半刻没心思看,你回宾馆耐心等着吧。我满心感激地说今晚真是太感谢,你真是个热心人。
徐大夫毫不在意道没什么,这与救死扶伤一样都是积德,以后你们抱儿子时记得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正说着话在拐弯处碰到两人,左边气态稳如泰山之人正打着电话,差点和我们撞个满怀。
细看之下我大惊失色,下意识让在徐大夫身后。
怕谁遇谁,此人正是父亲白昇!右边是从来不离父亲半步的保镖大李。
心怀鬼胎的我推攘着徐大夫赶紧离开他们,谁知就听父亲在后面说了句“对不起,请等一下可以吗?”
完了,完了,我顿时手足冰凉大脑一片混沌,这回被逮个正着算是前功尽弃,几个月忍辱负重引而不发都白费心机。难以想象将受到什么惩罚,也许会象花儿一样被软禁吧。
徐大夫虽察觉我强烈的恐惧,仍转身带着医者惯有的冷淡和不耐烦的口吻道:“什么事?”
“请问这会儿哪间病房出了问题?”
老天,我若有心脏病史也要被送进急救室。
“D区8号。”徐大夫边说边拉着呆若木鸡的我匆匆拐过弯。
“谢谢。”父亲在身后说,我分明听到他随即轻轻叹了口气。他是由此联系到爷爷的身体,还是真的为不共戴天老对手油枯灯灭的状况而悲哀?
走出住院部大门时一阵凉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才发现刚才竟惊出一身冷汗。徐大夫打量着我好奇道:“什么人让你这么害怕?”
“一个我不愿见到的人。”我简洁道。
反复感谢过好心的徐大夫后我离开了医院,暗中庆幸趁黑将红包放入他白大褂口袋时没被发现。剩下的事就是将手机振铃声开到最大,坐在宾馆里等我朝思暮想的花儿。
花儿呀花儿,你什么时候会打开纸条?什么时候有机会出来与我相见?
打开电视,却什么也看不进去。爷爷在家护理时也被抢救过多次,凭经验我知道今晚将是漫长的等待,但只要花儿看了纸条,绝对会千方百计过来。
纸条上写着:我是白羽,然后是我的手机号码和宾馆名称、房间号。
电视剧、广告、综艺、广告、新闻、广告……一个晚上看的广告比我前二十七年加起来的还要多,迷迷糊糊间手机响了。
“花儿!是你打我的?我就在纸条上说的宾馆房间等你,快点过来吧。”我急切地说。
“小白,”她的声音若远若近不可捉摸,“放弃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回去吧。”
“什么?”我如五雷轰顶,呆呆地说,“花儿,这是你说的话吗?你忘了分手那夜我们的约定?是不是你父亲施加很大压力?”
“不,我有了新的男朋友,下半年就要订婚。”
“花儿,你听我说……”我急得哭出来,“听我说一句……”
“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爷爷的病情极不稳定,我得照看他去,再见。”
“花儿!花儿!花儿!”我失去理智地放声大叫,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原来刚才是南柯一梦。太可怕了,怎么会做这种让人心碎的梦?我拭去额头的汗,暗自庆幸这只是梦而已。
“叮咚”,门铃响起,我飞快冲过去打开房门。
荆红花!我魂牵梦萦日夜牵挂的爱人!
她正俏生生站在门口冲我微笑着,可止不住泪水直往下流。
压抑多日的情感在一瞬间陡然迸发,我一把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抱紧我,越紧越好。”她在我胸前泣不成声。
我强忍情绪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爱怜地抚摸她柔顺的长发,熟悉的甜香和温馨的气息懒洋洋沁入我的全身,她纤细柔软的身躯默默释发着令人迷醉的体温和颤动,霎那间我们的心灵冲破肉体枷铐越过时空奇妙地融合在一处。
我喃喃道:“花儿,我又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她微微红着脸瞟我一眼道:“说这么难听,干嘛非得强调‘男人’,不能含蓄一点吗?”
我开怀大笑,几个月了,从来没笑得这么开心过,只有花儿才能让我如此心情舒畅。不错,永关大厦分手之夜是刻骨铭心的一夜,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夜。尽管天明后就要各奔东西,我们却约定彼此真心相爱,永不分离。荆红花对我敞开心怀,毫无保留地献出了一切。是的,我们真正结合了。我已不是青涩懵懂的毛头孩子,她也不再是不识人事的黄毛丫头。
稍稍平息激动的情绪后两人争先恐后说着分离后的情况。如我所料,花儿被带回家后坚决不答应到天诚做事,甚至以绝食相抗。禹锡阳能将两个儿子训得唯唯诺诺,对心爱的女儿却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将她带到东海里一处无名小岛上美名其曰散心,实则是与世隔绝,估计当日禹伟涛威胁说让我渡假就是指那儿。后来禹属明病入膏肓被送到北京治疗,禹锡阳又让她一起陪着爷爷。
我没有提及与禹伟杰、禹伟涛两人交往的经过,主要不想让她搅进两家目前的困难局面。荆红花对商业经营没有兴趣,不能因为我而卷进去。
“这会儿你老爸在哪儿?会不会长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