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空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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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乖巧地说:“上次你说的咖啡厅在哪儿?”
第七章正宗西餐
世界很大,世界很小。
芮助理说那家咖啡厅离公司不远,建议步行。十多分钟后我们到达这家渔岛连锁咖啡店。刚要进门,从里面说说笑笑出来四位身材修长,面容姣好的女孩,其中竟然有我的邻居,荆红花。
我们俩同时愣了一下,我先开口道:“荆小姐,怎么跑这么远喝咖啡?”
荆红花用手理了一下长发道:“几个同事约好过来玩的,这位是……”她瞟向我身旁的芮助理。
我正准备说也是同事,芮助理徐徐接口:“小白的朋友。”
荆红花笑道:“好漂亮啊,不打扰了,我和她们一起走。小白,好好品尝一下,看这家店里的咖啡比我煮的怎么样,88。”
目送她们远去,芮助理回头笑着问我:“她是你什么人?还专门煮咖啡给你喝,味道一定不错啰。”
我简直一头雾水,张口结舌不知从何说起,心里明白这是女孩子天生嫉妒心和小心眼作怪,可是我与这两个都是泛泛之交,若不是昨天那顿该死的酒和仗义帮助叶美眉,这会儿已经在家悠然自得地看电视了,和谁都扯不上。
与女孩子打交道是世上最麻烦的事,这是以前大学的一位室友在第四次失恋后总结出的经验。
“邻居,点头之交。”我试图用最简洁的语言描述,在男女关系上最不能解释,越说越乱,说得越多问题越多,何况我真是清白的,包括身边自称是我朋友的芮助理,所谓朋友关系也是今天上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她似笑非笑,脸上的神色分明是不相信。
落坐后我点了几样,她神情悠然地东扯西拉,就是不提叶媛媛。我知她故意吊我的胃口,不过在耐性方面,谁跟我们这些专业证券师较真那是自讨苦吃。一支股票从积蓄力量到爆发上涨,其间大机构、大庄家要设置多少陷阱和圈套,要玩多少花招和假象,有时面对诱惑,有时面对考验,需要的就是耐性。只要认准目标,就要做到心如止水,波澜不兴。
“味道怎么样?”她冷不丁问,“比起荆小姐素手煮就的如何?”
我哑然失笑,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件事,不过荆红花也真是,没事说煮咖啡干嘛,不是给我添乱吗?幸好芮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不然还不打翻了醋坛子?不过她总算口下积德,没有说出早上喝豆浆事,如果再贫上一句“哟,早上我给你煮的豆浆还没消化吧?这会儿怎么喝得下”,那就更没谱了。
“嗨,什么素手煮就,说得这么古典,其实就喝过一次,什么味道早就忘了。你是文科出身的吧?”
“猜对了,我在大学学的是中文,没有后台靠山,没有门路,梦想中的出版社、杂志社都将我拒之门外,当时服从分配的话最好的结局是窝在农村学校做老师,神圣的灵魂工程师。嗬,我不愿意,也不甘心,所以四处找工作,参加应聘,那段日子真是……直到这家公司录用了我。”芮助理从容淡然的脸上露出少有的黯然,看来那段四处碰壁、彷徨无助的经历给她留下太多打击和挫伤。
我默然无言,半晌才说:“但是你成功了,以你的年龄能做到总经理助理,在同龄人中很少见,我不还是一个普通的操盘手吗?”
她摇摇头:“但是我缺乏安全感,眼前的一切算什么?只要一个差错,老板一句话就能将你拿下,这就是行政人员的悲哀,看上去缺你不可,其实人人都可以取而代之。你们不同,凭着手中掌握的客户和经营秘密,老板不敢随便放你们出去。”
“危机感太强烈了吧?我就觉得你做得很好。”
“也许你也听过关于我的闲言飞语,说能坐到助理的位置还不是牺牲色相,或者说我傍了个有权有势的后台,老板都让我几分。这就是做女孩子的悲哀,没有人相信我的成功是凭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可是有一天我失败时,他们会说这就是靠脸蛋吃饭的下场。”
这些传言我早听小林他们说过,但是我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中国人经常喜欢用暧昧目光审视老板与秘书、经理与助理的关系,无中生有编造出许多津津乐道的话题,虽然其中有不少是真实存在的。我宁可从善意和人性的角度看待别人。
想不到的是看似闲庭信步、游刃有余的芮助理内心深处也有旁人无法窥知的烦恼,这使我不由反省自己人生追求的目标和构想。以前的我是不是太注重个人感受,而没有将心境放到更广阔的空间思考问题呢?
“我是不是有些啰嗦?其实这些话从来都是放在肚子里的,今天不知怎么就说出来了。”她嫣然一笑,朦胧的灯光下那张俏脸格外明艳动人,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流淌着轻音乐般神韵。
我真诚地说:“你的话对我触动很大,有些事原来没有想到的,经你提醒我明白了一些。真的。”
“谈谈叶媛媛吧,看你那么关心她,恨不得为她要卷起袖子找我打架了。”她狡诘地微笑着。
“不会吧,我只是看不过卫哥无动于衷,不管不顾的样子,我知道叶媛媛的操作没有错。”
“但你知不知道那个客户的背景?我们别看他那付德性,是市里分管经济的陈书记的妻弟,这几年靠着这棵大树发了点小财。这种人我们惹得起吗?犯得着为区区几万块钱得罪陈书记吗?花钱消灾,早点打发他算了。”
“原来如此,”我搅了搅杯里的咖啡,说实话,味道真没有荆红花素手煮就的好喝,她的用料货真价实,绝对是巴西原产的咖啡豆,难怪她让我做个比较呢,不过此时说出来无疑大煞风景,唐突佳人,“但是叶媛媛就成为牺牲品了?她白白被冤枉,而且不知道真相。”
“一将功成万骨枯,在老板眼里这算什么?别说扣半个月奖金,如果事情闹大了即使辞退她老板也不会眨一下眼,在商人眼里,只要付出有所值就会毫不犹豫去做,根本不会考虑感情或人性关怀。”
“是这个道理,”我苦笑一下,“但是真发生在自己身边,情况就不同了。怎么说呢?会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感觉。”
她看看我的杯子:“你的咖啡没动多少啊,这可是正宗的巴西咖啡,不会比人家煮的差吧?”
我举举果汁杯:“我更喜欢喝这个。”
从第一口我就尝出这不是正宗巴西口味。虽然在饮食方面不算挑剔,但我从小在这些方面受过系统的培训,不仅能区分出清明前后茶叶味道的不同、法国咖啡豆与巴西咖啡豆煮出来味道的差异,甚至能用舌尖品出五粮液酒是新包装还是老包装。当时这种训练很辛苦很枯燥,想不到如今已经成为一种无形的财富和品味。有时我甚至想,他们对我做的一切也不是全错……
她轻啜了一口西瓜汁,漫声道:“半个月奖金算什么?叶媛媛只是有点委屈而已,以她的家境不会在意这点钱。记得我毕业后报考某单位公务员,一百二十人取前三名,我笔试第一面试第三,总分名列第二,本以为这下高枕无忧,谁知一周后仅仅因为体检查出我有青光眼,就被淘汰出局。这公平吗?我只能接受这种结果。世上根本没有绝对公平公正的事。”
看看时间,我叫了两份西式简餐。和女孩子吃饭,若想保持形象的话,最好不要吃面条和大部分中式菜。和朋友喝酒的话就不能点西餐了,最好是大碗肉大盆鱼。
“你是不是一个人租房住?”她突然问。
“是的。”
“我租住的小区里面正好有一户人家刚买了新房子,一百多平米空在那儿,环境还不错,有没有兴趣联系?”
我说:“现在这边订的合同到明年初,到时再说吧。”同一个单位的人住得靠在一起有什么意思?难道上班时看不够还要下班再看?我才不想呢。
尝了口瑞典鲱鱼,我皱起眉头,这家老板做得太过分,能到这里消费的人本来不在乎多花钱,价格随他们订,没有人买单会讨价还价,这种情况下还偷工减料,鱼目混珠就不象话了。我招手叫过服务员,低声说:“把这盘鱼端走,拿到厨房问掌勺的究竟是什么鱼,然后让老板来告诉我。”
服务员茫然地看看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点点头一声不吭地照办。
芮助理也不明白,好奇道:“怎么?鱼的味道不对?我看挺新鲜的。”
我笑着说:“白天吃的苍蝇没办法,听你解释了前因后果只好吞下去,这会儿不能再吃苍蝇了,否则会引起肠胃失调。”
正说着,一个秃顶微胖的中年人匆匆从里面走过来,紧挨着我坐下,压低声音道:“对不起,对不起,大师傅忙中出错,用的意大利鲱鱼,没想到你是高人,刚才你给我们留了面子,正宗的瑞典鲱鱼马上送上来,这张台子的消费由我买单,行不行?”
我微微一笑:“买单还是我来签,我不是计较钱。不过想招来回头客货真价实很重要,比如说这杯所谓巴西咖啡味道也不对,刚才我忍住没说。”
他连连点头,额头上渗出汗来:“是的,是的,这几天生意好,人一多后面照顾不过来,尽出漏子,你放心,下次来的时候保证不会这样了。我替你到吧台签单,真的,就算交个朋友。”
我拉了一下没拦住,只得任他去了。
芮助理惊异地看着我,一双大眼睛盯着我心慌慌的,半天才说:“两种鱼究竟有什么区别?”
原以为精明洞察的她又要提出什么直面真相的问题,我松了口气:“意大利鲱鱼生长在湿热的地中海气候下,生命周期快,肉质松软,瑞典鲱鱼则处高纬度冷水区,在深水中生长而成,肉质紧密细腻,是鲱鱼中的上品,价格和档次远远高于意大利鲱鱼,是美国人请客时的必备菜肴。”
“是这样,我吃了好几年的鲱鱼,从来不知里面还有名堂,看来大多被蒙了,”她若有所思地看看我,“你是个不简单的人,真的,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就这样认为。”
第八章 复姓荆红
我心一跳,勉强说:“其实我很简单,无论是学历还是履历,包括生活。”
她眼中又显出平常惯有的精明锐利,仿佛要看穿我的五脏六腑:“我看过的人太多了,起码的鉴别力还是有的,”她突然笑了笑,“就象在砂砾中寻找珍珠一样,有时这么随便一看,就发现了。”
我的心更跳得厉害,毕竟有过恋爱经历,对女孩子的心思多少掌握一点,这是表示好感的意思。我真是自找麻烦,不管什么咖啡,不管什么鲱鱼,味道不行不吃就是了,惹出事端干嘛?我不喜欢用自己的特长到处炫耀,那是不自信的表现。
这时秃顶中年人又坐到我旁边,双手递上名片和一张vip卡:“请以后无论如何再光临敝店,你会发现我们的诚意和服务。”
经他一打扰我们都没有再吃下去的兴致,草草应付后由他陪送到门口。
“送你一程?”她晃晃车钥匙。
“谢谢,我想一个人走会儿,明天见。”
“好的,”她走了几步又回头,脸上绽放出美丽的笑容,“谢谢你的咖啡,还有鲱鱼。”
心事重重地走在人行道上,懊恼万分,这样下去不行的,我所追求的平静生活很快就会被破坏。看来我的初衷就是错的,不可能有我想象的那种环境,能专心至致地工作,无忧无虑地生活。当所谓事业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必然将影响到个人的空间。
走了会儿拦了辆的士直接回家,在咖啡厅这种场合吃饭并不舒服,不如我一个人叫外卖。
慢慢踱到家门口,一抬头发现干净的防盗门上有几个红字:味道如何?再细细看,竟然是口红写的,不用说,一定是荆红花的杰作。这个女孩与芮助理最大的不同是让人轻松,而且有些出奇不意的创意。今天对她感觉有些愧疚,其实我原本计划晚上请她吃饭对昨天的事表示感谢,谁知计划不如变化,改成和芮助理喝咖啡,而且又被她碰见了。
想到这里,我跑过去敲门,敲了好一会儿她才开门,头上戴着耳机,手中拿着本英文书。这么晚还在学习,这种女孩子真是少见。
“你在我门上乱涂,被管理员看见要罚款的。”我先发制人。
她摘下耳机,并没有让我进门的意思:“这么早就和女朋友约会好了?没有压马路逛逛?”
“什么约会,她是我的同事兼领导,为另一个同事的事情聊聊的。”说起来真有点费劲,不过不说清误会可不行。
她撇撇嘴:“得了吧,到咖啡厅谈工作,骗三岁小孩子,人家自己说是你的女朋友。”
“小姐,女朋友和朋友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要不要我给你讲讲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学?”
她好象想起什么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侧开身让我进门,“渔岛的咖啡怎么样?”
“不怎么样,用的不是正宗巴西豆,也没有你煮得好。”我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她有些高兴:“看来你还真品尝出来了,不是故意恭维我吧?”
“实话实说,这会儿我还想着喝呢。”干脆哄她高兴一下,口舌之便而已。
她眼珠一转:“巧了,我刚刚又煮了些,你再尝尝。”
我哭笑不得,哪有这样整人的?只是话已出口,不好拒绝。
她很快地端来一杯咖啡,天,用的是早上喝豆浆的大杯!
“你也分一点吧,晚上喝多了要尿床的。”我试图倒给她,被她笑着轻巧地避开。刚喝了一口,我吃惊地说:“这是巴西高原上的极品咖啡豆,你从哪儿弄来的?”
她比我还吃惊,狐疑地看着我说:“看来你的味蕾没有麻木,连这都分辨得出?”
我笑着说:“你是承认在捉弄我,是吗?”
她忍不住笑起来,眼睛象弯弯的勾月,鼻子可爱地皱上去,主动从厨房拿来一个咖啡杯,从我的大杯中倒出一些,轻啜一口说:“得了便宜还卖乖,告诉你吧,这是一个外国朋友刚刚送给我的,正好被你赶上了。”
这一细微的举动却深深触动了我,使我想起一句话。
大学里失恋四次的室友说过,当一个女孩子不避嫌地与你同喝一杯水,说明她有点喜欢你,至少没有讨厌的成分。这位倒霉的室友人称小古龙,经常说出精辟而有哲理的语言,事实证明这些话往往都是正确的。但他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当其它同学们成功运用他的经验纷纷取得辉煌战果时,他却在情场上屡战屡败,伤痕累累,身心疲惫,那些正确无比的理论始终没派上用场。关于喝水理论,他作出详细解释,说女孩子都有些洁癖和排异心理,很少与别人共用生活物品,但如果她从心理上接受一个男孩子,便会很自然突破这种障碍,这种变化连她自己也不会发现。
我也有过类似经验,记得上大学时就经常和纪雨容共用一根吸管喝饮料,一人一口轮流喝,香甜无比。后来我还嘴对嘴喂东西给她吃过,当然那已经是热恋阶段的事了。
荆红花会怎样反应呢?我决定试试,于是动作明显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苦着脸说:“荆小姐,饶了我吧,要不你再替我分担一点?一点点。”说着就往她杯子里倒,她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反对,只说:“少倒一点,我也喝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