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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民国易坛奇人--瞎子王传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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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多数生意不景气的会员,是有益无害的。
闻讯前来采访新闻的几家报社、电台记者,镁光灯闪闪,忙着照相、记录。去年,他们也参
加过明眼人的“命理哲学研究会”成立大会。本以为盲人的星卜互助会难与之抗衡。现在,
他们发现估计借了。无论会议的排场、组织机构的完善,不定期是组织者的才能,会员的情
绪,互助会都毫不逊色于研究会。
第二天的报纸上、电台中,都将盲人星卜互助会的成立作为一条本埠重要新闻。方玄的名字
前面,被加上了“瞎子王”在个字。
又一次成为社会新闻人物的方玄,照理说对于命相生意是极其有利的。然而,由于登上了“
瞎子王”的宝座,互助会的诸多会务花去了他的不少精力。尽管互助会的组织分工很细,仍
然有不少事情递交到他这位理事长的手上。遇到急迫的事情,他只得丢下手头的生意,先行
处理“公务”。这样,不仅被冷落一旁的顾客不满意,方玄的生意收入,也不免受到影响。
 
 
“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当这个理事长了!”妻子朱玉玲开始口出怨言。繁忙的
“公务”,无疑也干扰了正常的家庭生活。
然而,真正烦神恼人的事情,还在后头。
盲人星卜互助会成立不久,便是鬼谷子的“圣诞”日子。因为是互助会成立后的第一次全体
会员到会供拜的活动,理事会的理事们都主张将这一次活动搞得漂亮、热闹一点儿。
漂亮也好,热闹也罢,无非是花钱。
互助会的经费,便是每个会员入会时交纳的二元会费。七百余人之众,居然也收得一千五百
元之巨。然而,除却申请筹建互助会的疏通费,成立大会的场租费,会员证及证章的印刷、
铸造费,经及两名“指导员”的指导费,书记的“薪水”,招待记者的酒菜费,北京路七一
七号会所的租贷费等,会费早已所剩无几。
“鬼谷子先生的圣诞,宁波福包是不能少的。”张天笑言道,“以每人四只计,至少要订三
千只福包。这么多福包,一时之间是急不出来的,务必派人尽早落实。”
“岂止是福包,寿面也是一个大问题。十六日晚,十七日早、中,一顿吃福包,一顿吃面条
。以每人两碗筷计数,少说也得八百斤面条。”樊明道,“如今天气比较热,早制要发酸,
晚制又恐来不及,总之是一桩麻烦事,不可掉以轻心。”
几经议论,最后确定并落实了雇用明眼杂务清洁工的人数,四名弹唱“文书”的汽车接送、
招待酒菜、点心的规格,道士拜谶做法事的规模以及焚化锡箔、点香燃烛等祭祀祖辈的具体
事项。
按规定,这一次鬼谷子“圣诞”日的费用,应由互助会会费中开销,不足数则由负责人支付
。如今互助会刚刚成立,会费已经所剩无几,此番七百余众的祭祀供奉之资,稍为漂亮热闹
一些的话,少了一千元是办不成的。算命瞎子中,如方玄这样生意兴旺家资逾万者,本来就
观测毛麟角。何况前一时期为筹建互助会,拼凑过几次“疏通费”,现在再要他们拿出一大
笔钱来,大多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即或有拿得出的,也难免有些心痛手软。
为筹资一事,方玄专门召开了一次常务理事会议。
主持财务处的王盛阳,向大家报告了“反谷子圣诞”纪念活动的预算经费。以及已经筹集到
的资金数额。
“尚缺半数,需要在座诸位掏腰包了。”最后,王盛阳摊牌道。
这是一笔并不小的数字。众人听罢,一时默然。
“锡箔香烛费,我来出吧。”位居秘书长的樊明,终于冲破沉默,率先表态道。
俄顷,兼职交际处的副理事长张奕堂,也启口道:“四名弹唱文书的酬金,汽车接送费,烟
酒点心费,都由我开销吧。”
有人带了头事情就好办。别人也有了比较的标准。于是,主持总务的张天笑、主持财务的王
盛阳,以及经济条件比较差一些的俞忠祥、王宝善,也纷纷“认资”。
然而,纲有最大的两项开销,却无人问津。人们期待着腰囊最丰的理事长。
方玄听得众人已经纷纷认资,虽有避重就轻之嫌,心中仍是很高兴。“那么,购买福包、大
肉寿面的钱,我来出吧。”
也就是说,从十六日晚餐,直至十七日午餐,连同临时雇用的杂务工、拜谶法事的道士八百
来人的伙食费,全由方玄一人掏腰包了。这一笔费用,少说也要二百多元。
众人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方先生,您一人挑大梁了。”王宝善由衷言道。
“盛阳兄,你算算看,现在经费够了么?”方玄听得王盛阳的欢声不高,便含笑询问道。
“相差无几,紧点儿用吧。”王盛阳笑道,“做法事的那一班道士,平时多得我们照顾生意
,请他们高抬贵手,少收些费,就行了。”
“这可不行。”方玄道,“我会第一次做事情,不能揩他们道士的油。倘若费用还不够,我
来补平!”
众人闻言,纷纷道:“这怎么好意思。方先生已认了大头,这不足之数,到时候我们几个人
平摊吧!”
鬼谷子“圣诞”经费有了着落,人人心时像放下了一块石头一般轻松。然而,具体筹办起来
,还是大伤脑筋。瞎子办事,更是困难重重。那些聘请来的明眼办事人,见是一个有利可图
的机会,便欺着瞎子看不见,做起了虚报账、捞油水的手脚。幸而发现及时,张天笑、王
盛阳跑来找方玄商量改进办法。
方玄听罢张、王的情况汇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会议上表示过,费用倘若缺少,由他
补平。虽然其他几位常务理事也表示了大家分摊的态度,然而倘若缺口太大,这些人未必不
会临阵缩头。
“亡羊补牢,尚未为晚。你们看怎么补救?”
王盛阳吞吞吐吐道:“办法倒有一个,只是……”
“有困难么?大家想办法克服嘛。先说说看,是什么好办法?”方玄鼓励道。
张天笑直言道:“我与盛阳兄商量,只有从出资多的几个常务理事中选择一、两位能力强的
明眼家眷,主持这一次的祭祀内务,才可堵塞漏洞。”
“这个办法倒真是可行的。”方玄笑道。
张天笑又道:“方先生也知道,我们这几位中间,有两位的老婆也是盲人,另几位的老婆虽
是明眼人,却未必有上能力。就以鄙人而言家里的老婆虽有两个,却都是大字识不得几个,
整天只知撒泼的婆娘。算来算去,惟有方太太聪敏干练,堪当此任。况且方先生此番出资最
多,干系最大。方太太倘肯执掌内务,最为理想了。只是此番排场大,头绪多,偏劳方太太
,我等心实难安。”
方玄听罢,也不禁沉吟起来。论能力,他知道妻子朱玉玲可以挑起这副担子。然而正如张天
笑所言,此番活动排场大,头绪多,偏劳玉玲,别说张天笑,即他方玄本人,也真难以启齿
。何况,自从他担任星卜互助会理事长以来,因为经常干扰正常的家庭生活,玉玲已经颇为
不满。
“方先生若为难,也就不必勉强,听凭那些明眼人揩些油吧。”王盛阳一旁激将道。
“盛阳兄不必激我。”方玄笑道,“我与内子商量一下,如何?不过,她的能力我知道,未
必能够料理好这一次的祖师圣诞活动。”
“方先生肯做太太工作,一定马到成功!”张天笑抚掌道。
果然不出方玄所料,朱玉玲听罢请她主持祭祀活动内务的恳求,埋怨道:“玄哥,你好聪明
哟,自己拖累了不说,还想把我也拖下水呀?”
“不就是两三天时间么?好玉玲,帮完这一趟忙,我一定好好慰劳你!方玄讨好道。
“怎么慰劳?”
“陪你去乡下住半个月,如何?”方玄笑言道。
朱玉玲好久没有回桃花镇了。她的父母都已年届古稀,经常托人带信来,要女儿抽空回娘家
,她却因为照料丈夫的生活,几次欲行又止。方玄甚是过意不去,劝她回乡看看。她总说:
“要回去,你也一起走。”
可是,太清馆的生意这么忙,半年来又为筹建星卜互助会的事情奔走不已,方玄如何撇得下
,去享清闲呢?
如今听得丈夫要撇下生意陪她去乡下住半个月,自是高兴。她本是一个明理的人,平时虽有
怨言,也无非是出于对丈夫的关怀爱护。丈夫的目前处境,她很清楚。在这关键时刻,她不
挺身而帮扶一把,谁来在扶他?
“唉,你真是一个冤家!”她终于让步了,“回乡下去的事情,到时候可不许赖帐!”
听说方太太主持祭祀活动内务,阿发也自告奋勇,要求充任助手。朱明生闻讯,也将“问我
来”命相馆歇业三天,赶来帮忙。
“朱先生,你肯来帮忙,我十分欢迎,可是是研究会的那些人,会跟你过不去的呀?”朱玉
玲知道明、盲之间的矛盾正在日渐扩大、加深,故尔颇为朱明生此举担心。
“我本来就是方先生的助手,他们有什么好说的!”朱明生坦然道,“大不了‘问我来’关
门,我重回太清馆嘛!”
方玄深为明生这种真诚的友谊所感动。“朱先生,有你帮忙,我就放一百个心啦!”
农历五月十七日,正是上海天气最热的季节。老天也真作美,这几天天气特别晴朗,气温自
然也就特别地热。
“啊唷,这猪肉的味道,怎么有点儿不对劲?”阿发一边过秤,一边言道。
“先生,这是昨天下午刚宰的猪,新鲜着呢!”取货的杂工言道。
“这么热的天气,隔天宰哪能行呢?”阿发言道,“不行,退货!”
原来,这都是肉铺里早市卖不完的肉。去取货的两名杂工受了好处费,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
扛回来了。
“先生将就些吧,烧菜时让大师傅多加些作料,不就成了?”
“吃坏了大家的肚子,谁负责?”阿发坚执不肯。
朱玉玲闻声过来,“阿发,怎么啦?”
“师娘,你看这猪肉,有些发臭了。”
朱玉玲嗅了嗅肉味,摇头道:“这肉不能吃。阿发,你跑一趟,将这肉退回去,另买新鲜的
。”
到了肉铺,老板却不认帐:“这肉出店时还是好好的,来回折腾半天,才变了味。大热天,
难保新鲜。实在对不起!”
时间紧迫,没有回旋余地。朱玉玲只好自认倒霉,另找肉铺,杀活猪,购进新鲜肉。
猪肉进货迟,灶上的大师傅有了意见:“这么晚才见到肉怎么烧菜?”
上灯时,七百多瞎子已然饿得咕咕叫。不免有了议论,“那位方太太怎么搞的,现在还不给
开饭?想饿死我们?”
一旦开饭,由于饿极,食量必大。于是原来的估计又显不足之象,连忙赶做二茬饭菜。
一顿晚餐,直忙得朱玉玲汗流浃背,眼冒金星。
吃罢晚饭,道士们搭棚做法事,四名“文书”弹唱助兴,自有朱明生往来照应。
“师娘,明天的寿面,你看再添多少斤?”阿发忙碌了半天,也已精疲力尽。虽然已是两更
天气,仍不敢松气休息。
望着电灯泡光下黑鸦鸦一大片的瞎子,朱玉玲轻轻叹了一口气。今晚听“文书”弹唱,道士
拜谶做法事,彻夜不眠,明天早上的胃口,定然不小。
“早上每人再发两只福包,一碗大肉面;中午每人两碗肉面。总够了吧?”
本来打算中午每人一碗肉面的,现在每人多加一碗,少说也得增加二、三百斤寿面。阿发计
算了一下,言道:“那就再添三百斤寿面吧?”
“行,你赶快通知面坊,让他们明早先送三百斤寿面,中午用的五百斤寿面,十点钟以前务
必送到。”朱玉玲吩咐道。
有了十六日晚上开饭的经验,第二天的早、中餐、似乎不再那么手忙脚乱了。然而,因为增
加的那一碗寿面中缺少了一块红烧大肉,一些盲人便有些不满之言。
“明明说的是大肉面,怎么一碗有肉一碗无肉?”
“主事人太不够意思了,就少这一块肉么?”
明理的盲人自也有不少,一旁劝道:“老兄少说几句吧。这七八百号人,就两碗面也不容易
了。”
那些因为朱玉玲的中途插手而失去揩油水机会的招待、杂工,一边端面,收拾碗筷,一边乘
机挑拨道:“那是方太太照顾你们,怕大热天多吃肉会滑肠闹病呀!”
“就这光面,也是人家方太太掏腰包奉送的,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冷嘲热讽,传入朱玉玲耳内,如中人拳击,胸口顿时一闷。好不容易撑到天黑,人尽散去,
她那一张原来红润光亮的脸,已是煞白如纸。
“师娘——”阿发以为师娘劳累所致,连忙过来扶住,“这里的事情,由我和朱先生料理,
你快回家休息吧。”
应酬忙碌了一天一夜的方玄,也闻声过来,一摸妻子的手,冷得厉害,惊问道:“玉玲,你
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累了一些。”朱玉玲勉强笑道。
“玉玲,你先坐下,歇一会儿。”方玄让妻子坐在一旁凳子上,一只手搭住了她的腕部脉门

朱玉玲只觉得一股暖流,由内关穴处阵阵涌入,以臂、肩流向她的四肢会百骸。她心知这是
丈夫在将他的精元之气输入她的体内,帮助她驱除疲乏,恢复体力。这是丈夫在她操持家务
疲劳时经常施行的有效办法。然而,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四肢冰凉、浑身虚乏并非全因操劳过
度所致,丈夫的内气功,今天恐怕不能奏效了。
果然,方玄发气有顷,发觉妻子的胸气严重受阻,几次冲击均难通畅,不由得轻“咦”一声
:“玉玲,你今天究竟怎么啦?”
“玄哥,我现在精神好多了,回家再说吧。”朱玉玲言罢,款款起身。
回转家中,她才将日间听到的那些言语告诉丈夫。
“唉,我当有什么大事,原来如此而已。”方玄听罢,轻轻一笑,“这么大的一个团体,哪
能每一个人都明白事理、心思完全一致呢?你就权当没有听见,不必生这个闲气。”
“我可没有这么好的修养。”朱玉玲依然气恼道,“费了那么多精力,到头来反落得这许多
闲话,真是何苦呢?”
其实,方玄又何尝不气恼。这次祭祀活动,他出资三百多元,又动员妻子亲自披挂上阵,主
持伙食等内务,结果仍有一些同人不体谅、不理解,在大庭广众中间口出怨言,说三道四。
只是他的气恼并没有像玉玲那样积郁在胸间驱之不去。
“玉玲,不要再气了。”方玄笑言道,“你可要知道,气恼最易伤人肝脾。来,再替你疏
通一下气脉,将你积郁在胸中的那一股气冲散掉,好好睡一觉。过几天我们就到乡下去。”
由于丈夫的再三劝慰,玉玲胸间的那一股怨气总算渐渐散去。
过了几天,朱玉玲正在打点行囊,准备与丈夫一起回乡省视长辈,消闲半月,不料师嫂吴小
倩急急登门来访。
“玉玲,外面对你们夫妇的传言,你可知道?”
“什么传言?”朱玉玲闻言一怔。
“前几天,听你们师兄回家说,盲人互助会中有些人对你们夫妇连挡操办鬼谷子圣诞祭祀活
动颇有微言,我还不以为然,认为那是他们研究会的人故意在造师弟的谣言,败坏他的名誉
。谁知今天有一家报纸竟然公开刊登了一篇文章,说你们夫妇包办互助会的祭祀活动,趁机
中饱私囊等等。我是决不相信这种鬼话的,可是你看,被报纸上这么一宣扬,一传十,十传
百,人言可畏,可得尽快想一个办法,澄清事实,堵住这些人的嘴啊!”吴小倩说到这里,
从衣袋里掏出那张报纸,递给朱玉玲。
朱玉玲闻言,早已气得细牙紧咬,两眼发直。
“这些没有良心的东西!”怔了一会儿,她才狠声言道。
“玉玲,现在生气也没有用,还是设法澄清事实要紧哪。”吴小倩言道,“互助会有理事会
,你们是否中饱私囊,他们最清楚,请他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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