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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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呵呵笑了一下，仿佛默认了达哥的劝解一般坐了下来。达哥拍拍头自责：“瞧我这记性，青姐。”喊了不到两声，门外立刻窜进来一个妖艳的女人，嗲声嗲气的说：“达哥，你什么时候过来了，也不通知我一下。让我也好早些安排阿兰过来呀！”
“青姐，今天我是来为朋友洗尘，把你旗下最好的小姐都叫来，可别让我丢了面子呀！”达哥和青姐调笑了一下，青姐便出去找小姐了。
过了一会，小姐们推开门进来，在为数颇众的小姐中，江浪竟是只看到了一个有着绝世姿容的女人。一个极是妩媚娇艳的女人，她仿佛天生就有种诱惑男人的本能，一摇一摆中婀娜的纤腰格外具有挑逗性。
江浪难以想象，这个美女并非十分漂亮，却有种天然的魅力，一种纯粹的能够直接诱发男人天性的女人魅力。竟然会在夜总会里工作，按这女人的条件，别说做二奶，就是做明星也大有资格。
达哥一看见那女人，眼睛便亮了，声调都变了：“来来来，阿兰，今天你不用陪我，陪这位……”达哥指指江浪，笑着说。虽然口中如斯说道，眼睛里的色欲却毫无保留的显示出来，可见他对这位小兰的迷恋。
小兰果然坐在江浪身边，在牢里待了三年之久的江浪对女人自然是大有兴趣，对眼前这位美女更是兴致盎然。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小兰无论是走动的姿势，亦或讨好客人的模样都绝不像一个风尘女子，表面上固然艳光四射，可是却有种其他小姐难以拥有的清纯，决非艳俗的庸脂俗粉。
达哥只差没流着口水的介绍：“小兰可是尖沙嘴最红的小姐，身价不知几高，只是似乎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人能够让小兰愿意出街的人。老弟，你努力点，说不定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小兰进屋后还没说过话，这时听得达哥这么一说，不由脸上生出红晕，娇嗔还击：“达哥，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江浪仔细打量着小兰，见着那红晕在其白嫩娇艳的面容上出现，使得小兰脸部竟隐然有种光华流溢的神圣，不由深深为之着迷了一会。听得小兰的话出口，发现房间里所有的男人几乎都在一时间陷入了半痴呆模样，尤其以阿速的表现最是不堪。心中感叹这小兰真是天生媚骨，随便一句话即可教所有人目瞪口呆。
他忍不住轻咳一声，钱千这老狐狸第一个先醒悟过来，然后就是阿辉和达哥。由此即可观察出每个人的反应能力，他在心中暗暗点头，看来选中钱千确实没走眼。
接下来自然就是喝酒聊天，各人顺便再带着一阵捏挤抓拿等揩油动作，小姐们脸上虽是有些不满，可也无可奈何。江浪没有来过夜总会，自然不知道，夜总会的陪酒小姐，你稍微揩油倒也无妨，倒不能做得太过。毕竟客人并非买下她的钟点，只是达哥不但是常客，还是负责照看这间夜总会，小姐们自然得罪不起这些黑道人物。
小兰自顾自的坐在江浪身边，用半边身子偎依着江浪，温软的身体传来一阵阵难以形容的芬芳，倘若意志力稍弱的人落在江浪的位置，只怕早已是忍不住动手动脚了。但是江浪却没有，虽然他忍得很辛苦。
在嘈杂淫浪的环境里，小兰对身边这位客人不由深感好奇，换做任何男人坐在她身边永远都是一副急色的模样。偏偏身边这位却不，她好奇心愈来愈盛，终于忍不住附耳过去娇声说：“老板，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
淡淡的香气传到江浪鼻子里，他不禁大感刺激，在这样的环境里说悄悄话，甚有种偷情般的快感。他倒也不是不想亲热，只是对得不到的女人不感兴趣，而从达哥刚才的话里就传递出一个信息，身边这位美女可能眼界极高，到目前为止尚未有人得手过。江浪自然懒得下对其心思，毕竟在现在的他看来，事业才是第一的。
虽是这样想，可嘴上却决不能透露出来，他邪笑着扭过脸去附耳道：“你希望我像他们那样吗？”小兰眼中闪过一缕奇怪的光芒，脸上飞出一朵红云，伸手软软的打在江浪身上：“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不同，谁知道，男人都是一样的。”
玩也玩过了，戏肉终究还是会来。当大家都开心得差不多的时候，达哥挥手叫小姐们都出去了。看见阿速色眯眯的样子，他不禁失笑道：“大家看中了谁，呆会只管带回去，今天我请客。”
接下来，他把眼睛看向江浪，他一直都在注意这个刚出狱的年轻人，发现江浪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碰小兰。他很满意，面对女色而不动心，还能令手下心服口服，这世界没几个人能做到，至少他自己就做不到。
江浪在心里淡淡的对自己说：该来的总会来。他自从进了房间看到达哥时，就很清楚对方来是为了什么。据他的了解，在香港的几大帮会里，临字系是最缺少团结性的，整个社团被数十个大佬分割成为数十个小帮会，平时无事则彼此争夺地盘和利益，一旦有事才会聚在一起。
而临胜则是临字系中较老牌的字头，势力只在中游之列，一直没被吞并，也没多少发展。临胜坐馆大口文又是一个庸碌之辈，幸亏有这个达哥，这些年来把帮务处理得很好，势力也渐渐扩大，成为临字系里的中上游。
由此似乎足以窥探出达哥的能力，江湖上传言，曾有临海等几个字头的老大想把达哥拉过去，可是都没有成功。现在达哥显然是要为临胜拉人，想来在这其中钱千的功劳固然不少，可是赤柱是香港最大的监狱，来往犯人络绎不绝，达哥自然可以知道狱中谁当家做主。要知道，在狱中，同一个帮会的人亦是自成一个派系，江浪有能力成为一个监仓的老大，自然有其能力。
一心发展临胜势力的达哥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才，所以才亲自赶过来拉人入伙。江浪很清楚达哥所想，到也不怪钱千多事，毕竟他也是为大伙着想。在临字系里，只要有能力，就可以随时带人自立门户，而不会有别的帮会多事。当然，前提必须得是没影响到他们的收益。钱千的算盘很精，想让江浪等人先在临胜打出自己的人马，然后再自立门户。只是江浪却不是那么想，到底寄人篱下绝非好主意。
达哥沉吟片刻，对江浪说：“老弟，看来你对今天我来的目的很清楚，临胜的实力你也应该清楚。我就等你一个字！”达哥很清楚，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手段，对待江浪这样的人，有时候不妨直接一些，效果会更好。
话说到这份上，江浪也不好装傻，反正他心中早有定计，即便在临胜混一阵子也无所谓。他忽然豪爽的大笑，环顾一周，看着阿速和龅牙明等人的紧张神色，飒然一笑：“既然达哥你都开口了，我总不能让你失望吧。”
“好！爽快！我敬你一杯，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兄弟了。”达哥大笑着拿着酒站起来一饮而尽，江浪也笑着喝光杯中啤酒，阿辉和阿速等人均是面有喜色。钱千更是悄悄的抹了一头冷汗，自从被江浪一个冷眼击中后，他一直在担心，生怕双方谈不拢，那自己就遭殃了。现在看来，雨过天晴了。
很是戏剧性的，正事在一分钟内就解决了。余下来的当然就是欢乐时光了，阿速和阿辉等各自搂着自己挑选的小姐，连钱千这个老家伙也按捺不住挑了一个，只有江浪孤家寡人独身上路。几人一同出了夜总会，正在路边招呼计程车，忽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张明达，这次你死定了。”
江浪等转头过去，见到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长着一双三角眼，看上去忒阴险的样子。身后还跟着十六七个打手模样的壮汉。这一干打手们提着砍刀劲冲过来，张明达骤然间见到这帮死敌，吓得混身大冒冷汗。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敢在自己的地盘砍自己，急忙大喊一声：“他们是临兴的人，快跑！”
“看你望哪跑！”那中年人狞笑几声，江浪等也是极不走运，没想到刚跟了张明达就遇到这样的事。不过，江浪丝毫不感害怕，这样的场面在道上混的谁不遇上个几次。他灵巧的避开一个壮汉砍过来的刀，一手抓住那汉子的手，手肘猛是往上一撞。那人被撞正鼻子，当即鲜血长流，眼睛直涌，模糊一片。
如此近距离阻杀，眼见是躲不掉了，张明达硬着头皮冲上去和对方干起来，却沮丧得要命，一心认为今天是挂定了。谁料得，他在打斗闪避中却见到一把刀冲江浪斜砍过去，江浪脸色凶狠不闪不避的扬起夺到手的刀对砍过去，犹如雷霆一击般砍在那人身上，那人巨吼一声便倒下去。张明达纵然身处陷境也不由心中颤抖，深感江浪之狠。
江浪顾不得张明达如何去想，他现在只想保住命。他冷静的避开闪动的刀光，一次次解开其他人的困局。见到其他人基本无事了，江浪不由对对方纠缠不休的劲头深感厌恶。他提着砍刀循直线顺着那中年头目杀将过去，眼见几把刀将砍到自己身上，江浪硬是不闪不避，用身体架住几把刀，剧痛更是激发了他的杀意。横挥竖砍几刀，便把几人解决掉。仍旧是固执的冲着那头领走去，脚步虽缓慢，却显出几分阴森的脸色。
那中年见江浪不顾砍到身上的两把刀，自顾自的添着刀上的鲜血，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居然给吓得屁滚尿流，冲着离自己只有数米远的江浪喊：“你他妈是疯子呀！”语气中竟有几分泣音，见到江浪仍是像魔鬼一般散发出妖异的气息，他只能选择一条路逃！其他手下早已是怕极了眼前这个好似从地狱出来的恶鬼，更是三三两两的追随老大跑掉了。
见到那头领溜掉，江浪嘴角扬起不屑的表情，却听得张明达在身后喊道：“阿浪，别追了！”江浪哪顾这些，提上刀就追了上去。
别看江浪浑身伤口颇多，而且鲜血直流，其实伤口都不深也不重，这主要是靠他在监狱里打出来的经验，往往可以在打架里很好的保护要害，使自己不会受到致命的伤。这也是他主动追上去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一个原因，他习惯打击某人时一定要打得对方害怕，永远不敢还手。
江浪一路狂追，那中年则是一路夺路狂奔，只恨老爸老妈没多给生两条腿，生怕身后那个杀神追上来。江浪一声不吭的闷头追逐，直直追了三条街，终于在一家餐厅前追到这厮。一路上不知引起了多少人的关注，行人更是纷纷躲避这个浑身是血的坏蛋。
江浪一脚把这厮踹倒在地上，脸上浮现邪气笑容，二话不说就冲着对方的脸部一刀砍下去，鼻子都给砍掉了一半，就算是再帅的帅哥，也能给这一刀完全的破了相。做完该做的事，江浪提着刀站在路当中拦下一辆计程车，来到海边后。他洗洗身上的血，咸咸的海水直刺激得伤口痛入心肺，然后再把凶器扔出老远。
接下来，他打了电话让人来接他，很快的，阿速驾驶着车赶了过来。回去时，张明达已经安排了医生为他做急救和止血包扎之类。
直是弄了好一会，一切才妥当。眼见个个都是带着伤，包扎着白晃晃的纱布，个个均是相对大笑。既笑逃脱生天保住小命，也笑大家一起受伤的模样。
张明达对躺在病床上的江浪竖起大拇指：“老弟，我混了半辈子的黑道，第一次见到像你那么狠的人物。居然和敌人硬抗，你拽呀，难怪能镇得住监狱那些重犯。对了，你追了老鬼（那中年人）多远？”
江浪毫不在意的说：“也就是三条街罢了！最后在他脸上划了一刀！”张明达大笑着用力鼓掌，却牵动伤口，痛叫出声：“做得好，临兴的人老是跟我们做对，这次该让他们尝尝苦头了。”
临兴也是临字系的一个堂口，地盘也在尖沙嘴，常常和临胜起冲突，早已是积怨极深。那中年人便是临兴三个头目之一，这次亲自带队，居然没有成功，而且还栽在一个年轻人手上，十足是失败到家。
这次江浪追了老鬼三条街，给警方带去了不少的麻烦，最后还是张明达找了个小弟抗罪，事情才过去。不过，江浪这次算是彻底在油尖旺打响了名头，算是近期江湖上最红的人物。
第十六章 进退失据
临字头本就是香港的老牌帮会之一，临胜更加是临字系里的老牌分支，会中规矩甚多，收会员也颇为严格认真。而其他临字系的分支，尤其是冒出头不久的那些，大肆招揽社会无业青年，甚至未成年的孩子。势力膨胀得虽大，可是也往往会引起警方的关注后被铲除，正是枪打出头鸟。
老固然有老的好处，可是却也显得不思进取。张明达自从六年前升为临胜两大头目后，倒使得帮会上下出现了一派新气象。不过，纵然再怎样不情愿，表面上的入会仪式也得进行。江浪是张明达亲自招揽的人材，前来参加的人身份自然也不同。坐馆大口文和临胜另一个大佬追哥均一起赶来主持仪式，除此外，钱千、阿速以及阿辉都在场，龅牙明和麻脸三是北角一带猛虎会的人，自然不会在场。
众多人均在一间肃穆的房间里，大口文大约有五十来岁，坐在正中上首的位置，追哥冲张明达讨好的笑笑，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两侧。旁边一个个头矮小，可是声音却洪亮的家伙大声喊：“入会仪式开始，江浪跟我念！”说完，就念了一连串的规矩等，亦就是在临胜需要遵守的东西等等。
江浪随着念完后在心里想：这感觉怎么只有责任和义务，没有权利。他却不在意，反正入临胜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一个过渡时期。
亏得多年来，临胜那些烦琐的规矩早已抛弃得差不多，仪式也只剩下一个空壳。江浪复述完后，便去倒了一杯茶半跪在大口文面前，大口文呵呵笑着把茶接过去喝了一口，脸上皱纹好象树皮一样难看。
最后剩下的程序就是拜大口文身后的关公，总算是完成了仪式。大口文侧过脸问张明达：“阿达，你看安排阿浪在什么位置呢？”张明达虽然早已考虑清楚，表面上仍旧故做思索了一下回答：“文哥，我看让他去管上海街吧。”大口文点点，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江浪兀自在心里冷笑不停，张明达的算盘他早是胸有成竹。从眼下来看，大口文对张明达是言听计从，临胜另一个身份和张明达平起平坐的阿追似乎也是张明达的人，整个临胜能话事（决策）的人就只有张明达一个人。整个临胜全部被控制在他手里，据江浪的推测，他只所以留着大口文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手上有实权，比什么都重要。
张明达这人除了好色的缺点外，绝对是个人材，否则也不可能让临胜在数年里壮大。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手段厉害的人物，否则不可能控制住临胜，他如今这样的大肆收买人，显然是打算扩展地盘，增强实力。江浪懒得说话，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对临胜的前途不感兴趣，因为他的前途绝不是在临胜。
江浪心知肚明，上海街就在庙街的隔壁，而庙街则是被两家临字头的堂口瓜分了地盘，很不巧的，这两家临字系的堂口都和临胜常年有地盘之争。所以，上海街这个位置极是容易发生争执的，张明达所以会这样安排，无非有一举两得的效用。一来可以让江浪为他打地盘，二来也可以试探一下江浪的能力。
仪式完成后，江浪找到张明达，把钱千和阿辉、阿速等三个早已入了临胜的家伙要在自己身边。地盘是交给江浪了，江浪每个月必须按时交纳上去有着最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