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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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大社团中，临字系是一盘散沙，仍旧处于较为原始的黑帮形态中。只有文兴帮和猛虎会做到了集团化运作，无论是各方面都沾上几手，譬如电影譬如娱乐譬如房地产等等。只是文兴帮处事心狠手辣是人所共知的，惟有猛虎会信誉良好。
猛虎会的人显然很小心，没有让这个消息流传得很广，仅限于赌徒和黑道范围里。尽管警方也收到风声，只是赛车这玩意最多抓个无牌驾驶和危险驾驶，根本控不了什么大的罪名，也不会主动去理会，反正有交通部的警员去头痛。
江浪得知此次比赛由猛虎会主持，心中倒放下了一块大石，若换做是文兴帮，只怕为了胜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外部原因既然解决，现在就看阿速的了。阿速嘴上骄傲的说不把车神放在眼里，可毕竟人的名树的影，香港每个稍有分量的车手均把车神当做超越目标，阿速也不敢怠慢。
他本想过驾驶跑车到闹市区去给交警添点麻烦，却被江浪制止，生怕引来警方注意。于是，阿速只有每天在清水湾一带来回奔驰，熟悉改装后的战车。开始的两天，阿速驾驶速度不快，他对江浪解释这样是在熟悉性能。到了最后两天时，阿速才决定把速度放到极限，他摸了摸地面，再望着公路说：“真可惜，在这种路上实在是难以开出最高的速度。”
江浪和阿标倒是不以为意，说到底他们都见识阿速的速度。阿辉和小黑则是兴奋中带有几分期待，他们可不知道阿速究竟能做怎样。赛车的确是一件能让任何人热血沸腾的运动，也许正是人类追求的速度在一瞬间得到实现，追求的正是那一刹那的快感。
阿速全神贯注的坐在车里整装待发，江浪、小黑以及阿辉都在公路旁看着。阿标拿出秒表，走到跑车边上，铿锵有声的数着：“一、二、三……”他猛然挥动手上的一支旗，汽车传来发动的轰鸣声，声音却是极低沉有力。
只听得吱的一声呼啸，跑车好似离弦的箭一样瞬间迸射出数十米远，汽车极为平稳迅速的离开了江浪等人的视线中。他们眼巴巴的望着公路尽头处的弯，忽然间一辆车偏着车身出现了。以极快，快得难以形容的速度，快得几乎可以摆脱肉眼的速度闪电般奔射回来。
呼的一声立刻从江浪等人身边飞驰而过，扬起的劲风使得几人全身上下衣物被刮得猎猎作响，头发则是乱成一团。擦过身边这眨眼的功夫，甚至连江浪也无法用眼睛抓住汽车。几人均是感到一阵鸡皮疙瘩暴起老高，江浪心中沉默许久的热血蠢蠢欲动，他想着：这就是速度，超越一切的速度，也是超越一切的激情。
你能想象吗？当你驾驶着一辆车开出超过风的声音时，那时你将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因为所有声音已经跟不上你的速度。那种感觉就好象整个世界，整个宇宙中只有自己存在一样，只有在那一刹那你就拥有了自己的全部，你才能体会到真我本性。让风在你身后追随，成为你的附庸，把油门踩到底，因为你会在速度中体验真正的激情滋味。
阿速嘿嘿干笑着把车开回来，刚刚还在惊叹个不停的小黑不等车停稳就冲上前去质问：“你小子搞什么鬼，害得我浑身被风吹得跟鬼样，还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阿辉脸上亦是露出喜色，他见识到阿速的速度，自然对几天后的赌赛多出许多信心。惟有江浪兀自在自我反省：怎么自己在监狱认识的小黑是个精通计算机的高手，而阿速是个驾驶高手，阿辉则是一个打架高手。那自己是什么高手？自己能做什么？他有些糊涂了。
其实江浪倒是妄自菲薄了，他能做的只会比阿速他们更多更好，因为他能让阿速和小黑他们心服口服的呆在手下。若无能耐，岂能令这些心高气傲的家伙臣服。
终于到比赛的日子了，暂且不说江浪，先看看别人是怎样看这次赛车的。一群一群的车迷和赌徒驾驶着自己心爱的车来到清水湾大坳门起点处，一时间此处名车汇集。虽然比赛双方均还未到场，人们却已是展开了议论和猜疑。
有人说挑战者完全是蜉蝣捍大树，可笑不自量，这样说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车神FANS，盲目信任车神。有人说这场比赛纯粹是骗钱的，这样说的人是来看热闹的伪君子。有人在评点一些汽车多么的漂亮云云，这样说的人是个外行人。有人则在担心会不会招来警察，这样说的人没招来警察，先招来了旁人的白眼。还有人说今天这场比赛得买多少多少谁胜谁负，能赢几个车位，这种人是纯粹的赌徒。
说到赌，江浪倒是突然想起，向张明达打听了一下，这才得知车神的赔率早低得没法再低，猛虎会早已经停止接受单买车神胜的赌注了。倒是赢几个车位还可以下注，显然人们对阿速是不敢抱有任何指望，毕竟他面对的可是香港车神。阿速的赔率原本很高，被一些专门博冷门的赌徒拼死下注后，虽然降了有些，还是有1：13的赔率。
江浪拿出仅余的二十万下注回来后自嘲说：“十三，还真是个不详的数字呀！阿达，信我的话就买阿速赢。”张明达和江浪是朋友，原是不好胳膊肘往外拐去买车神赢，这时听得江浪信誓旦旦的说来，他不禁也动了心。
待得张明达去下注归来，双方均已出现在场内，江浪和阿辉迎了上去，见到车上居然有几个字，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在虽是晚上，在人多车多的情况下倒也看清楚了。竟然是“标记修车铺”几个字，江浪立时有种昏厥的冲动。阿速笑嘻嘻的说：“反正要赢，不如替阿标打打广告。”
车神的战车是一辆漂亮的奥迪跑车，看过阿速改装汽车后，江浪很清楚一件事：绝不能以外表来观看一部赛车，因为经过改装后，即便是破车也可能拥有强大的性能。
所有围观的人见到今天晚上的主角到场，均是兴奋得难以抑制。他们兴奋当然不是为了阿速这个无名小卒，而是为了车神，以及今晚双方的赌注。见到人们狂热的模样，江浪忍不住轻笑：“看来车神很受欢迎呀！传奇到底是传奇，不过，今晚的传奇将由你来书写。阿速，老家伙的腿就交给你了！”
阿速一点也不懂得谦虚的大言不惭：“浪哥，你放心，他的腿从半个月前就属于我了。他没有任何控制权，所以今天他输定了。”这时，车神笑着对周围的观众们挥手打着招呼走过来，他见到江浪和阿速，脸上忍不住浮现些许怒容，瞬间又冷静下来：“年轻人，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今天我不会留力。你等着做残废吧！”
阿速却是颇为牙尖嘴利，只是平时在江浪身边不敢胡乱说话罢了，这会有机会，哪还不会趁机反驳：“老人家，赛车是很危险的，你还是快回老人院去吧。当然，如果赛的是轮椅，我会认输。”这话当下就激得车神怒不可竭，江浪和阿辉在一旁很配合的笑了，张明达亦是觉得阿速这小子有趣，心想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是个人才呢！
车神恶狠狠的瞪了江浪和阿辉几眼，眼神回到阿速身上：“小子，你等着进棺材吧！”他绝对已经愤怒了，否则不会心生杀意。阿速毫不示弱的反击：“你老人家就等着去非洲安度晚年吧！”
车身怒极反笑：“好！废话少说，我们这就准备开始吧！看看谁有实力说话！”阿速又是一句话顶过去：“老人家，全世界都准备好了，只有还在喷口水！”
两辆车的发动机发出低沉稳定的轰鸣声，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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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爱口香糖 ；恰恰这正是最重要的部分，只有如此才能突出抉择的主题。何况并无重复，后面的将以警察江浪为主要线索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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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猛虎会的人维持秩序，现场的黑道人物虽多，也不愿意冒着得罪猛虎会的风险乱来。猛虎会事先派人为赛道清场，还派了专人监听警方的通讯频道，以便在第一时间应变，倒也无须担忧。现场的富家子弟倒是为数不少，可惜多数都是不懂赛车的外行草包，也许他们觉得只有赛车才能令他们有机会炫耀自己的财富和架世，有的或许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寻找到与众不同的刺激。
一个穿着严肃的男人板着脸走到两辆车中间，举起右手！猛虎会果然不愧是四大社团之首，连办个地下赛车也做得那么正规。江浪在这边若有所思的思量。
阿速现在关心的却是这人的手什么时候挥下来，动了，动了！阿速见到一只手用力的往下猛挥。只见两辆车飕飕两声就离弦奔射而出，只是阿速起步却是稍慢了一些，他到底还是没什么比赛经验。众人眼巴巴的望着两辆车尾灯留下的残影，恋恋不舍的把眼光收回来。
阿速紧追不舍的贴在车神后面，只是他无论想怎样超车都始终被及时把握住主动的车神堵住去路。车神忘记了愤怒，全神贯注的投入在驾驶当中。阿速反而被激发了战斗情绪，兴奋得几乎跳起来大声吼叫：“来吧！来吧！我看你怎么堵我！”相信若非比赛规定不许伤害对方的车，只怕好象被兴奋剂严重刺激的阿速早已是驾驶汽车一头撞上去了。
清水湾公路的夜晚一直静悄悄的，直到被两辆瞬间奔袭而过的赛车撕破宁静。阿速仍然处于劣势，可是他还是紧紧的贴着，像狗皮膏药，这也足够令车神震惊了。能够在起步和过弯道不被甩掉车手，在香港用手指头也可数出来。什么时候突然跑出来这样一个年轻人有这样的能耐。
清水湾道一路上都有猛虎的人在观察比赛情况，并及时用对讲机把消息传到起点。所以，江浪和场内的人们均在第一时间得知了现在的形势。当人们听到阿速一直紧贴在车神后面，保持着两到三米的距离时。全场哗然，什么地方跑来这样一个神秘高手？居然赛了那么一段路还没被车神甩掉？在震惊之余，不少下注买车神赢的人心中隐隐感到不祥预兆。而那些买阿速赢的人则个个在惊喜的呼叫着没看错人。
其实阿速真的不怕车神，他有很多理由，他熟悉汽车就好象熟悉自己身体一样，只凭这点，他就能够拥有比车神更超卓的驾驭能力。再者，车神老了，颠峰期早就过了，反应肯定不如当年，赛车的激情时期早已过了。而他还年轻，无论神经反应各方面都正在颠峰状态，而且他拥有年轻人独有的激情和豪气。赛车需要技巧，可是一样需要激情，没有激情的赛车手只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阿速肯定自己可以胜过车神的最后一个理由是：他还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因为他要等到回程时才发力，相信车神亦是打着同样的算盘。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飞驰向前，车尾的红色尾灯在漆黑的夜晚画出一道道如雾似画美绝残影，令人如痴如醉。亦可看出双方的速度究竟是怎样的快！
看见了，前方就是调头的地方。亦是阿速超车的地方！阿速双手灵巧的运作驾驶着汽车突然发力插入内侧，然后眼见要冲出公路去时，他急掣刹车，车尾硬生生往外摆去，将车神逼到外侧。阿速的策略已然成功，他在回程的第一时间抢到第一的位置。他要抛下车神不止一个车位！
猛虎的人刚把消息传回去，得知阿速在回程时立刻超过车神，全场许多人都在哀怨的悲鸣。待得又有消息传来，阿速已超过车神两到三个车位时，所有人均沉默了。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也许车神的时代过去了，一个新的传奇将要来临。
不多会，一辆白色跑车平稳的飞驰出现在大家面前，纵然明亮的车头灯刺得大家眼睛声疼，可是所有人仍然鼓起眼睛瞪着阿速后面。
一、二、三……足足数到第六秒，才看见车神的车出现。人们一下子闭上了嘴，事实胜于雄辩，阿速虽然还没过终点，可是跟赢了也没什么分别。因为他竟超了车神整整六秒钟！
看着阿速的车冲过终点，江浪脸上露出微笑，没枉费大家的努力，阿速终于赢了心目中的挑战对象车神。江浪邪恶的想：也许车神这个名号已经不再适合他了，或许应该冠在阿速头上。他却不知，警方早给阿速量身订做了一个绰号极速车狂。
车神，虽然他已经不配这个名头，可我们还是暂且这样称呼他吧。车神到达终点后，好一会才推开门下来。他之前的意气风发全然不复存在，好象一个将要入土的半老头，面如死灰的走到阿速面前，嘴巴动了几动颓然说：“我输了！你比我快！你才是香港第一！”
被人们围住当做英雄看待的阿速反而谦虚的笑起来：“呵呵，其实我很尊敬你的，以前你就是我的偶像。如果没有你的战果激励我，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车神垂下头无力的说：“不必说了，愿赌服输，今天我输了。”
车神就这样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全场人本来在闹轰轰的庆祝新车神诞生，见到如此悲凉场面，个个心感伤痛，均是一言不发。阿速大惊，刚把车神拉起来，就见到他拿起一把大扳手对准自己的腿砸下去。似乎每个人都听到啪的一声骨折，也看到了车神的刚硬。
江浪走上前来，轻叹：“你又何苦！”车神固执的说：“他还年轻，输得起，我再也输不起了。今天输了是件好事，起码告诉我，没有人可以永远横行霸道。而且我也可以过些安稳平淡的生活，有时候热情也会成为一种负担。”江浪浑身一震，用只有自己才可以听到的声音重复：没有人可以永远横行霸道！
他突然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也许自己应该学会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及急流勇退这两个道理。
玩也玩了，闹也闹了，比赛也赢了，江浪甚至还赢了两百多万。可是每个人心中却总是莫名的沉重，为什么？
他们没有心情去庆祝胜利，江浪终于决定了一件事：“阿速，找个偏僻的地方。”于是，阿标和阿速分别驾驶着两辆车来到野外，江浪指着刚刚夺得胜利的战车轻描淡写的说：“把车上了，不要留下痕迹。”阿速和阿辉均是大惊失色，不懂江浪所为何事。
“你疯了！？这车可是价值上百万呀！”阿速和阿辉自然不敢这样说话，是阿标不可置信的在喊。江浪淡淡一笑：“别忘了，这车是为了比赛偷来的，比赛结束了，他的使命也就结束了。如果不把它毁了，将来被警察查到，被毁的只会是我们！”阿速和阿辉顿感恍然大悟，却总有一些不忍心，毕竟是上百万的东西呀。逼不得已，最后还是执行了江浪的命令，只是每个人都露出痛心疾首的可惜表情。
几天后，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赤柱监狱铁门外出现了一辆外型颇普通的房车，车里赫然就是江浪和阿辉等四人。原来江浪一直都挂念着乐天，赛车后他就想到乐天将要出狱，所以他亲自来接。
四人已在此等了许久，江浪心中虽是亦有一些焦急，却仍保持着平静心态。他无声无息的观察着其他三人的表情，阿速看来已经很不耐烦了，隔了不到几分钟就看表。阿辉则露出满脸的哀伤，显然陷入了某些回忆中。小黑是四人中最没有负担的，因为他正在用笔记本电脑上网。江浪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心里已经将三人将来的位置和责任决定下来。
哐啷一声响动，监狱铁门缓缓打开，乐天高挑健美的身影远远的投在地上。江浪拍拍坐椅，三人均发现了要接的人已出来。江浪下了车，满含笑意的望着远处的乐天。乐天亦是料到江浪会来接自己，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