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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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达!”这番话固然软绵绵,张明达却汗流浃背。O记的职责是以反黑为主,甚至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需要怀疑某人是三合会成员,即可拉进局子里待上四十八个小时。
O记平日并非放纵黑社会,只是黑社会这东西在香港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以,往往只会集中力量打击某个出头鸟,或者风头正劲的堂口。临胜是个小堂口,不同势力强大的猛虎会,一旦O记盯上临胜,只怕临胜就只有玩完的命。
罗大炮把话搁下了,张明达愣是给逼到一个说就是出卖朋友,不说就会被警方扫荡的难看局面中。他脸上又红又青的老半天后才憋气道:“好吧,我告诉你。那个新车神叫张速,三年前是由监狱中出来的,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他始终还是顾着一点义气,没有把江浪和小黑等也都供出来。就这点而言,他也算是讲义气了,否则他也不可能混到今天的位置。
罗大炮紧盯着张明达的眼睛,张明达丝毫不惧的与其对视,心中却忐忑不安,生怕被看出还有没交代的。半晌后,罗大炮满意的收回眼神,冲江浪等点点头,表示差不多。张明达待他们走了后,忍不住擦了一头汗水,只觉得背上都凉了许多。这才想起一件很关键的事,打了电话联系上江浪,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江浪后。电话另一头,正在谢柔店铺中帮忙的江浪沉吟片刻,谢过了张明达,收线后他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张明达是个不错的朋友。
他放下手边一切,坐下来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绪仿佛也被敲桌面的声音牵动了节奏一般。他在想,警方终于还是查过来了,万万没想到看上去无懈可击的事,阿速唯一参加的赛车比赛竟然成为警方追查的线索。他承认,这确实属于自己的失策。更没想到的是,案子居然是被另一个江浪着手调查。沉吟许久后,他拿定主意,心想:反正警方也不是在现场抓住我们,他们即使查到,也不会有任何证据指控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不让警方抓到把柄和证据。想到即做,他立刻联系上小黑和阿速等人。
赤柱监狱,每年有许多人来来往往,有的人来了又去,有的人去了又来。不过,这一切显然没影响到江浪和阿辉以及刘秀还有黄伟的好心情,即便是他们也万万没料到,往日棘手之极,甚至拖了几年也没破获的案件落在江浪手中竟然在短短一日内出现重大突破。看来,江浪和阿辉过去的成绩果真不是盖的。
想到此,黄伟对江浪只有无尽的崇拜和尊敬,刘秀更多时候则是报着学习的态度来看江浪。江浪对此一无所察,他只有焦急的心情,阿辉却清楚,每当案件破获在即时,江浪往往会出现这种食无味,寝难眠的情况。
几人来到监狱后,很快见到典狱长,提出自己的要求后,典狱长径直叫人陪同江浪等去调查。那人找出阿速的资料,查到张速是因为偷车入狱,查到阿速的所有资料。江浪想了想提出问题:“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张速在狱中是与谁同仓,拜的是谁的码头?他在狱中有没有较好的朋友,或者来往密切的人。”
那人是个科长,哪会清楚这般细节,叫来狱警分别问过后。江浪很快就知道了,阿速在狱中时,他呆的那个仓的大哥绰号是“黑狼”,名字叫江浪。听到江浪这个名字,刘秀和黄伟不禁感到愕然,待到看到另一个江浪的照片,两人更是骇然失色。
黄伟有种晕眩的感觉,大声叫道:“浪哥,这人怎么和你一样,都是叫江浪,长得还一模一样?我的上帝,这世界怎么会有如此相象的人!!”说到最后只剩下惊叹之意。阿辉自是不以为然,当初他得知此事比之黄伟的表现也未必就好。
江浪恍若未觉,只是轻轻念道:“黑狼?江浪,又是你,为什么在总能遇到你?难道我们就真的不可分割?”自己说自己的名字,那种感觉尤其古怪,江浪显然也察觉到这点,立刻闭上了嘴。然后再询问狱警:“那个江浪他平日与谁走得比较近?”
江浪满意的坐在汽车后座上闭目养神,黄伟正欲开口询问,见阿辉摇摇头示意不要说话,却不明白阿辉为何不许说话。他哪知,江浪有个习惯,一旦案情明了后,他会找个清净的地方闭上眼睛将整个案件重新勾画出来,将所有的线索和证据整理出来。黄伟若在此时说话,只会打断江浪的思绪。
眼见天将入黑,江浪突然睁开眼睛说:“打电话把老叶他们叫回来吧!那条线索没必要再查了。”阿辉仿佛看见江浪眼中一道神采一闪而逝。他们找了一个大排挡叫了些东西后,不一会蔡家亮和叶山豪也匆匆赶来:“怎么了,难道案情有进展了?”江浪微笑不语:“先吃东西,大家都饿坏了。”
待火锅送上来后,黄伟的问题总也憋不住,喝了两口啤酒,不禁还是问了:“浪哥,难道案子有结果了?”蔡家亮拿起筷子指点道:“喝你的啤酒去,问那么多干吗!”刘秀冥思苦想,仍是不得头绪:“浪哥,难道你怀疑那个和你一样的江浪也是劫匪之一?”蔡家亮大感好奇,急忙追问所谓一样的江浪是什么人。被阿辉从头到尾的告之后,四人均对如此皈依之事深感颤栗,也万万没想到另一个江浪居然和眼前的江浪有如许多的纠葛。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叶山豪更是想到不该想的地方:“难道是什么神神鬼鬼在作怪?”
江浪仿佛这时才醒过来,笑骂道:“去你的,我说说案子吧。根据我的推断,也经过逐一排除后,我确定了一份名单,你们明天去查一下这些人现在的下落等情况。”深思了一会,江浪继续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江浪应该是主谋,阿速也是我们要找的人,还有乐天,以及那个因计算机犯罪而入狱的小黑,最起码我们可以确定四个人。至于其他人,可能需要慢慢排查。”
第二天,江浪来到刘正阳的办公室,向刘正阳汇报了此案的进展。刘正阳怎也没料到,拖了两年多的案件竟在几天内被江浪查出头绪,好好夸了几句后,就亲自向叶清汇报了此事。叶清也是大喜过望,他刚升总警司不久,如果能把这一连串的案子给破了,想必对巩固位置会有极大好处。随即立刻下达拘捕令及搜索令,江浪等六人均自吓了一跳,连证据也没有,怎么抓人?把人抓来了,只要对方不开口,警方能奈何吗?
江浪深感恼怒,如此还不算最糟,最糟的是,如果现在就抓人,只怕会惊动这帮劫匪,倘若他们日后不再犯案,任是天王老子也拿他们没辙。休看江浪喜欢暴力逼供,他是在有一定证据的情况下,而另一个江浪的团伙根本没留下任何可供指控的证据,一旦对方在法庭上翻供,逼供将成为一个绝大的笑话。这些江浪还是知道的。
遗憾的是,叶清不知道,江浪脾气上来了,径直去了顶楼找叶清,却被人拦在外面,直气得江浪险些拔枪乱来。好在叶清及时出面,进到叶清那宽阔无比的总警司办公室,江浪二话不说直接问道:“叶长官,我只想跟你说,现在不能下令抓人。”
叶清叹气道:“阿浪,这你不懂了,我有苦衷和难处的。”江浪胸口中的火气陡然升起来,怒喝道:“什么我不懂,你就是想要做出成绩给外面看,给上面对吧?上次囚车劫案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高层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清虽知江浪有时脾气很臭,却没想到他居然在自己的办公室撒火,尤其是一想到外面可能有属下在偷听,顿时感到毫无面子。他恼羞成怒的喝止:“江浪,江督察,请你尊重一下你的身份,尊重一下我, 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顶头上司。”
江浪不屑的扬起眉毛,怒气冲冲的吼:“叶长官,当你是长官我才上来告诉你人不能抓,因为我不想你在上面丢脸,也不希望看见你在传媒面前丢脸,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看见我们重案组和港岛区丢脸。”也许每个做江浪上司的人都有这种感受:做江浪的上司比做他手下还难。其实他的性格所以如此暴躁却是早些年受方队的影响,只是现在却渐渐演变为自己喜怒无常的风格。
“你……你……”叶清给气得头都大了三分,又是给堵得话也说不出来。却见江浪仿佛已经冷心了,冷笑的望着叶清:“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个不错的上司,至少懂得提拔低层警员,也会为警员们着想,愿意放手让手下去做事。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权利者,只懂得争逐名利。我只想告诉你,一个出色的警察被人记住的时间绝对比一个警务处长的时间多。”
拉开房门临出门前,江浪转过脸来瞪着叶清:“如果你一意孤行,抓人的事别找我。”那眼里的寒意令叶清感到身上仿佛从头凉到脚一般难受寒冷。
门外果有许多警察在偷听,见江浪出来,个个均闪身离开,全当做没事一般。下了楼后,江浪正憋气得慌,一脸关切的黄伟正巧上来询问结果,挂着一张臭脸的江浪结果迸出一句话:“妈的,不信我早晚名誉扫地。”只此一句话,所有人均得知江浪的遭遇。事实上,只须看江浪那张兀自通红的脸,以及那暴怒之后尚未平息极速喘息就可推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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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正偷得浮生半日闲,既不去谢柔处,也不需要担心别的,只是独自一人在别墅中闭上眼睛享受着歌声高亢的优雅歌剧。只见他闭上眼睛,在歌声里双脚极是配合的移动着,久而久之,竟形成一种莫名的诡异魅力,仿佛他的移动与歌声配合在一起就如旋涡一般,似有种将世间万物吸引至身边的张力。
他甚是陶醉于歌剧中,甚至连门外的门铃响动也没有听到,直到好一会后,他关掉唱机才听到急促的门铃和敲门声。他走过去打开门,却见到几个颇为精悍的人站在门前:“你是江浪吗?”不待江浪回答,一双手铐就铐住他的双手,还传来抓人前例行公事的公式对白。
待警察们仔细的搜索了房子后,把江浪带离开屋子,却见到另外几名警察从别墅的其他地方赶回来,均严阵以待的盯紧江浪。江浪在手铐加身时就立刻明白过来,方在心中嘲笑警方的愚蠢,表面上却轻笑不已:“警官们,你们不需要那么紧张,我是一个守法公民,不会反抗的。”
其中一个警察冷哼道:“守法?你以为你犯的案子少了?”江浪又是情不自禁的笑起来,甚是迷人:“警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多少了解一些,在法庭没有判定之前,即便我有罪,也只是嫌疑人,你这样随便下定言,我随时可以控告你毁谤和污蔑的。”那警察表面上自是不鸟江浪,却自次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江浪知道以警察江浪的智慧,应该已经查到了自己,所以,他一早将一切可能泄露秘密的东西尽数均销毁或转移了,警方不可能得到任何证据。他唯一不明白的是,警察江浪怎会愚蠢到在没证据之前抓自己。由现在看来,显然主事的并非他预料中的那个人。
叶清是希望在江浪住的地方找到线索,或者通过江浪的口供,以及同伴的口供中得到证据。这种想法也未必不正确,毕竟很多罪犯都是栽在这些办法之下。惟独警察江浪知道,这些办法对一个每次犯罪从不留下线索的罪犯是毫无作用。
“快说,你和2011年12月9日发生的运钞车劫案有什么关系,案发时你在哪?”逼问的声音听上去多少显得底气不足。江浪很无所谓的说:“对不起,我想喝杯热奶茶,如果你愿意的话。至于你的问题,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已经几年过去了。我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警官,如果你想问其他的问题,我建议你等我的律师到了再问。”
在另一个房间里,同样上演了好戏:“张速,听说你很嚣张,比车神还快呀!”阿速模仿江浪的动作啧啧做声否认:“警官,别乱说。车我是会开,不过,我不知道什么车神,也不会开得很快。今天心情好,我就回答你这么多吧,其他的,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
“你叫什么名字?”却没有回答的声音:“你家的地址?运钞车劫案和皇悦劫案是不是你干的?”半晌之后,仍是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许久后,乐天用他那冰冷缓慢的声音机械的回答:“你的问题,我要等律师来了后,才决定回不回答。”
“2011年12月24日你在什么地方?2012年7月2日你在什么地方?”却听得小黑笑嘻嘻的回答:“也许是在泡妞,也许是在打牌,也许是在夜总会,谁记得?还有,我突然记起来,我有权利等律师来了后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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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冷冷盯着在四间审讯室里进进出出的同事们,黄伟不禁吹了个哨子感叹道:“今天还真他妈够热闹的,要是再问不出一点什么,只怕我们要闹出大笑话。动用那么多人去抓了四个人回来,结果却什么都得不到!这真是……”真是什么,黄伟没说,不过重案组个个都明白,于是更加使劲的审问。遗憾的是,江浪和小黑他们早已串供过,这无论警方怎样逼,也逼不出来的。
江浪脸色阴沉的望着匆匆过望的同事,有一种感觉,非常奇特的感觉。他忽然拉住刘秀说:“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一定不要使用暴力逼供,这对他们没用。”江浪的感觉非常之正确,匪徒江浪本就准备了一个计划,如果警方用刑逼供,就铁定会出丑。
警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到,只得到传媒们一次次批评滥用警力抓良好市民的评语。由于警方有些恼羞成怒,硬是扣押了四人两天,结果四人总算在四十八小时才得以重见阳光。警察江浪阴沉着脸守侯着匪徒江浪的出现,匪徒江浪不顾其他三位同伴的诧异和震惊,挥手让他们在外等。
警察江浪瞪着匪徒江浪,眼神里全是阴森森的令人恐惧的东西:“我一定会亲手抓到你的,我亲爱的劫匪先生。”
匪徒江浪轻笑着摇摇头,眼中闪过几缕无比的坚定:“我一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亲爱的警察先生。”
第三十六章 敌我分明
江口和布拉德待得知香港警方已查出劫匪身份,更是动手抓人后,匆匆从调查中脱身而出来到港岛区总部。两人知道此案由江浪负责,以为人亦是江浪下令抓的,恰好在警局中遇见正郁闷得慌的江浪,当下冲其大吼大叫:“江警官,你怎么那么愚蠢,既然查到身份,就应该通知我们,你现在去抓人岂不是打草惊蛇。”
警局中其他渐渐了解江浪性格的同事们均自哗然,心想有好戏看了。江浪本就已经够恼火了,却被这两名自诩为国际精英的刑警当众教训,自是满心不爽,立刻就沉了下脸去:“江口先生,香港警方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如果说我们愚蠢,只怕江口先生也未必聪明,否则怎会落在我们香港警方后面。”语气已是充满了火药味,江浪若非看在两人是国际刑警的份上,只怕早已是大打出手。那布拉德虽不懂中文,却听出了江浪语气不善,再争执下去只怕闹僵。
布拉德正欲拉住江口太郎,却不妨那江口亦是深感江浪讽刺之辛辣,当下立刻气焰嚣张的反驳:“我们国际刑警办事哪像你们这些饭桶,我们是放长线吊大鱼。”这话立时得罪了整间警局中所有警察,个个均眼冒怒火。布拉德仍是不明其义,不过只看其他警察的脸色当可知江口这个大嘴巴说了些什么,立刻说了几句欲拉江口离开。
江口兴头刚上来,哪肯如布拉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