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今夜激情澎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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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羞得红晕满面
我蹑手蹑脚地走在上楼的木梯上,生怕弄出些许响亮的声音,惊了小米。记得以前我每次踏上它时,都是“噔、噔”地蹿上去的,每次都害得小米独自一人慢慢走上去。
拐过墙角,我发现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到房门时我却静静地愣在那里。这道我曾经无数次自由进出过的房门,现在我却没有勇气迈过了。想像着小米躺在床上的样子,我感觉我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更确切地说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是温姨在外面吗?”一个异常柔弱的声音传来,是小米的,温柔的像松骨。
我挪动脚步,将整个身子显现在不是太宽大的门框下。我想回答,可喉结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来。
小米躺在宽大的床上,瘦小的身躯只占了床的小小一角。盖着一条灰色的毯子,眼睛怔怔地望着我。床的旁边有一个挂着盐水瓶的架子,靠近大圆窗的地方是辆装着医用氧气的小车,床头柜上赫然摆着一个像示波器样的什么医疗设备。这所有的一切,使这里成了一间病房。
我移动脚步走过去,她张着嘴,伸出右手轻轻向外挥了一下,想阻止我继续走近。看我没有停下来,无奈之下,她猛地把头甩向里面。
我弯下身去,抓住她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的手,感到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将脸向里埋得更深了。我扫了一眼她的头,后脑果然被几层白纱裹着,再外面是一层薄薄的灰色网状帽子,当年一头秀美的长发已经没了踪影。
她的手被无力的裹在我的手里,一动不动,房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我的喘息声。看着毯子随着她的呼吸小幅度地上下动着,泪水在我的眼中已经盛不下,滚落出来,流过面颊,滴在我的手上。
我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握着她的手,任凭时间奢侈地飞快流淌着。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没有理由把美丽的青春在这另样的病房消耗掉,而我此刻又无能为力。
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小米的腿终于动了一下。“米儿,我回来了,你就转过身来看我一眼吧!”晃着她的小手,我一开口就是带泪的沙哑声音,“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没能和你一同承担这突降的苦难,都是我害了你。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我只想你能看一眼我,不要不理我,好吗!”
我将头紧紧贴在她的手背上,就让上天保佑,这眼前的善良女孩尽快恢复健康,恢复往日的无忧快乐生活吧。
她还是没有反应,任凭我的硕大的脑门在她单薄的手背上柔柔地搓着。在这个时刻,我感到我的词语异常地贫乏起来,只能不停地重复上面那些话语。真不知道那些哄人的甜蜜语素都散落去了哪里。
一只猫蹦上了床,羞答答地“喵”了一声,吓得我身子一颤。抬起头,侧目看到一只白色的小猫已经懒懒地躺在了小米的脚边,将尾巴和头围成一个圈。觉察到我谴责的目光,竟害羞似的低下了头。我哭笑不得,此情此境,你来凑什么热闹啊。搁着往日,我非得将它撵走,现在的我,没有了心情。
也许是它的出现,小米慢慢地转过身来,眉目依然很清秀,就是嘴唇有些苍白,眼睛有点红肿,嘴角上还带着匆忙间没有擦净的泪水,但依然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我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被她用手轻轻堵住了嘴。
“什么都不要讲,好吗?”她小声地笑着说,“你看这只小猫,我家的‘白马王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有多快乐呀!”
她的左手做出要摸小猫的姿势,我赶紧将那只白马王子轻轻地捧到她的手边,她轻轻地在猫头上抚摸起来。
我捣蒜似的点着头,激动地在嘴里哈着:“好!好!”
什么都不说,我的罪过就能自然湮灭吗?什么都不想,这么可爱的姑娘就能恢复原有的健康和活泼吗?什么都不问,我们各自的将来都能天随人意吗?虽然她已经开口和我说了话,但她伪装的轻松和羸弱的体态让我更加自责、更加无地自容起来。心痛的感觉一阵阵袭来,不停地冲击着我的承受底线,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有些不能自已了。
“好了,好了,我的好哥哥,不要这样好吗?”她抚摸着我的头发,笑着劝慰着。
我猛然想到温姨的叮嘱,千万不能让她受刺激,我不是正在干这企图让她受感动的蠢事吗。想到这里,我使劲将眼闭紧,以求眼泪能快些流干,可越是这样,越是止不住。
“我饿了,该吃饭了吧?”小米问到,“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也确实到了吃中饭的时候。我当然记得她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在一起的日子里,每天看海归来,我们都要拐到泉州路口的一个食品店买上几个鼓浪屿特产的鼓龙馅饼。那酥柔湿润、口感冰凉、香甜而不腻人的馅饼可是她每天的必备品啊。由于入口有些甜,我不是太爱吃;可她就不同了,按她的话讲:就是这馅饼,从小哄着她每天不哭不闹地、幸幸福福地长这么大的。
我擦了擦眼睛,讨好地破涕为笑说:“你说的是鼓浪屿馅饼吧,我立刻就给你买去!”
她微笑着点点头,我马上想站起身来去帮她买。也许是半蹲的时间太久了吧,在转身的瞬间,我腿一软,竟然整个身躯重重地趴在了木地板上。
听到背后传来小米“啊!”的一声大叫。
小雷来的时候,我正在隔壁的房间欣赏小米的钢琴独奏,不忍心破坏我们的浪漫时刻,他便坐在楼下的厅里和温姨闲聊。
她正在弹的是李斯特一首曲子,我装模作样趴在琴旁,用一副无比欣赏的眼神,望着她飞快地在琴键来回舞动的小手。还深情地看看她俊俏的小脸蛋,再加上不时地问上个把比较弱智的乐理问题,整个下午,小米就一直荡漾在非常快乐的情绪中了。
我几乎不懂什么音乐,在这方面做出的最大成绩,也许就是能在卡拉OK上完整地唱出几首还算挺流行的曲子,或者用口琴和着“锒铛韵”吹个“小草”、“望星空”啥的。调基本上不跑,可真是跑起来,便一直到终了都很难再拉回来。呵呵,就这个水平,对钢琴这么复杂的东西,基本上没有什么概念。
小米就不同了,从小就在这“钢琴之岛”长大,七岁时家里买了钢琴,老妈就开始教,虽然没有进岛上的音乐学校,也能弹得几首好曲子。在教堂跟唱赞美诗时都有真人用钢琴伴奏,还有无时无刻从巷里临家飘出的琴声,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不被熏陶得满身艺术才怪呢。按她的话讲,在这里就算是个傻子,也至少能听出舒伯特的F小调和肖邦的G小调、降A大调的区别的吧。话说的有点绝对,但我却深信不疑。
温姨将饭菜端上桌,小雷便忍不住上来打搅一下了。沉浸在浪漫的气氛中,我一时还转不回来,在他的唏嘘声中,我愣是抱着小米下到了餐厅,连温姨都鼓起掌来叫好,把小米羞得红晕满面。
第四章
稀世的爱情
小雷下了班没有回家,直接来到这里,所以手机没有帮我捎过来。也不知道嫣然怎么样了,不知道我的消息,真不可想像她急成啥样子了;工厂的事情倒不是太担心,有大利打理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吃了饭,我拿了小雷的手机,准备到外面给嫣然 打个电话。小米看我神秘且凝重的样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低落了下来。我愣了一下,没有解释,拿着伞走了出去。
雨,还是那场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仍然没有任何想要停下的意思。橘黄色的路灯照在石板路上,远远看去显得油光光的,将很少的几个路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晃来晃去。绕过路口,店铺多了行人也多了起来,可以看出多数是游客,背着包,东张西望地欣赏着这个岛屿的夜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门口的那条巷子里,暂时告别了街头喧嚣,在微雨弥漫中倾听那些从窗户里飘出的琴声。任凭心里那种惆怅的情绪,像潮水一样轻轻地涌动着,一阵阵地扑打胸口。
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嫣然说,直接说我在照顾一个病重的老情人吗,还是撒谎说在这里公干?关于我的过去,我给她讲过不少,但多数是讲些为朋友两肋插刀和义薄云天的豪爽之事,根本不敢给她讲我沾花惹草的花花糗事,她不问,我当然不会主动去说。可现在,作为她的未婚夫,我却离开来这里照顾我的老情人,虽然小米重病在身,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能原谅自己。能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她知道了没有任何的好处,弄不好再出点插曲,更会让我痛苦不堪了。心想再等两天,如果小米的病情都能像今天这样好的话,我还是尽快赶回深圳吧。
打定了主意,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又回到了小米家。小雷正给他们讲着什么笑话,整个客厅洋溢着欢乐。见我来了,他便问我,今晚怎么办,是住在这里呢还是跟他回宿舍,他正好有个朋友有条小游艇,再晚都可以送我们回厦门。
我看看小米,“你说呢?”
她顿了顿首,“如果不方便的话,你还是跟他回去吧,我有温姨照顾着,没有什么事的。”她努力地点头,企图让我相信她可以忍受这即将到来的“我近在咫尺,却不能陪伴她的”一夜,虽然我们都会深深陷入痛苦。
温姨对着小雷说了几句话,我有些急迫地等待着他能尽快给我翻译,显然她早已经知道我和小米的关系不仅仅限于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小米的感受她是最有发言权的吧,我想。
不出我的所料,在小雷翻译后我知道她果然说的是最好让我留下,这样小米有危险情况的话,也能有人及时照料。我的心立刻敲开了庆祝的鼓,看来天下人都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小雷有些恋恋不舍地独自离去,从他的眼神中我再次觉察出,他可能早就喜欢小米了,从昨天他对我的谩骂中已经可窥一斑。这样的女孩有谁见了会不喜欢呢,我真为她碰到了我而不值。天杀的我啊,这一场已经开唱的戏如何来收场,像是已经归来的我还是不能给她任何承诺,我的存在就是乱象之源啊。真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现在才知道我原来一出生就已经烂掉了,天生就是个滥情、滥义、烂掉灵魂的主儿,在这已经被金钱染黑的世道里,不停地做着残害清纯、迫害友情的混蛋事。
考虑到小米的身体,我们便早早睡下了。也许是我太疲惫了吧,一沾床就直达梦乡。闲谈了一会,她绝口不提这么多日夜来对我的思念之情,总是避重就轻地瞎聊,竟然比我还要早地睡去了。
早上一醒,就发现小米一手看着书,另一只手背上已经输上了水。“醒了?”她笑着问,“还照顾我呢,刚才医生都来了,你还在酣睡呢,呵呵!”
我不好意思起来,“我太困了,对不起啊!你怎么不喊醒我呢?”我说。
“没有啦,只是重复每天的必须功课而已,医生说我的情况恢复的非常好喔!”她安慰我说。
我揉了眼,看看桌上的钟,竟然是9点多了,我真是头贪睡的猪啊。既成事实,我便不着急了,索性躺在她身边装作可爱地和她呢喃起来。
小米告诉我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中的自己成了一个钢琴家,竟然在这美似海上花园的鼓浪屿上开起了钢琴独奏会,沙滩、海水还有不停鼓掌和惊叫的观众们,那种期盼和欣喜的神情让我非常感动。昨夜的一场酣睡,身边的人竟然梦的这么甜,没有看到她睡梦中甜美的笑靥,我感到无限的遗憾。
“那不是梦,是真的!”我捧着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惊诧的眼睛,“如果你今天的身体允许的话,我准备给你在海边的沙滩上,筹备你的钢琴演奏专场,可以吗?”
她不再搭话,显然把我的话当成了梦呓,捂着嘴看着我甜甜的笑。
“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想,”我用手夸张地在空中比划起来,“阳光、沙滩,飞翔的白鹭,波涛涌动的大海,还有静静听你演奏的观众们,那将会是多么宏大的演奏会啊!”
她“呵呵”地稍微大声的笑了起来,手又像抚摸孩童一样落到了我的头上,我感到她那母性的温柔将我的头发舔弄得逐渐光亮起来。
“相信我吧!”我吻着她的手,“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的嘛,只要你首肯,我肯定帮你做到的!”
“可我的钢琴水平确实很差劲的喔,你想看我在人面前出丑啊?”她还是有些信心不足地问。
“哎哟俺的花姑娘,尽你最大的努力去演奏,把你的感受全部借着琴声传递给大家,即使弹的不好,又有谁能嘲笑你呢?我想,那些观众大多都是游客,也不会有太多内行的高手吧,嘿嘿,你就答应吧!”我像个大孩子似的撒起娇来。
她静谧了片刻,终于说:“好吧,好吧,就依你了。地点不要太远了,我只会弹那几首曲子,弹完就收工,好吗?”
“OK!”我高兴地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照她的额头情真意切地小亲了一口,“我一会儿就去帮你筹划了哈。”
冲了个凉,又稍稍往肚子里塞了点东西,我便出门给小米寻觅“演出”的地点。绕岛几乎一圈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地点不好找啊。稍微像样点大点的沙滩不是被别墅区圈去做了自留地,就是成了大型的公共浴场,要觅一个“人既不多也不少,地点不大也不小”的地方还真有些难度。既然答应了她,我现在要是打起退堂鼓来,岂不是特没面子。
在店铺满布、行人如织的街上满腹心事地转悠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办法来。忽然眼前一亮,我立刻驻足在街边一家名叫“美丽新娘”的婚纱影楼,装潢的还算挺气派,隔着玻璃可以看到悬挂着不少各式各样的婚纱。我何不借着拍婚纱海景照的当口,让咱家小米穿着婚纱来个激情表演呢,她婚纱我礼服的,想着都觉得档次高。一扫愁绪,我神采奕奕地晃了进去。
攀谈一番才知道,这影楼的经理竟然是个广东人,姓赖,曾经还在深圳开过影楼,年龄比我小一岁,从言谈举止可看出他定也是个性情之人。我说我的这个朋友小米的情况不容乐观,病情时好时坏,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帮我们找个好点的海滩,拍摄之余再帮助她开场演奏会,能让她快乐也是我此时此刻最大的心愿了。
他连呼“原来是这样啊,原来这小小的鼓浪屿还隐藏着这么一段稀世的爱情啊!我一定尽量满足你们”。让我听着心里惭愧得要死,心想他要是知道小米现在的境遇和我的背情失踪有很大关系的话,这“稀世的爱情”也许再没有办法说出口了。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只有多做些让她高兴的事,才可以弥补些许吧,我心里想。
他暂时不能完全答应我能办成这事,况且还要和沙滩的管理处打打招呼才能定下来。我便留了小雷的手机,让他尽快地办,尽快地通知我,我就在家里静候佳音了。顺便买了些馅饼,这才回到家里。
小米正在楼上练琴,悠扬的琴声在我踏进外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看来她对我的提议还是很重视的嘛。温姨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示意我上楼叫小米下来吃饭。我蹦跳着上了楼去,看见小米果然神情专注地坐在琴边,对我的到来完全没有察觉。
虽然我对钢琴基本上是一窍不通,但听着她弹的这首曲子,怎么听怎么有点像中国的某个名曲,悠扬中有悠谧、欢快中埋深沉,真是太美妙了,我站在她身后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