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诀龙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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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圳脸色一变,「尊驾此话是何用意?」
黑衣人伸手指向一方,淡淡说:「离此五里地,已有数位身手不弱的高手前来。」
司马圳紧蹙眉头,正待再问。陈如风一手搭向他肩膀,脚跟一跃,施展轻功往前奔去,正因黑衣人所指方向,即是他们的栖身之所。
「陈兄,这人--」司马圳飞快追上,回首看了黑衣人背影一眼。
「现在莫提!」陈如风神色难得如此慌张。一想到破庙中只有洪忠一人守著,令他更是惊慌。
不一会儿,俩人已奔出树林。林中树影丛丛,招来风响阵阵。黑衣人犹自伫立,目光望著俩人离去身影。
他神色一黯,喃喃自道:「四大御卫武艺悬殊,难怪赵师弟会难敌强手……唉!」
望向前方,他微微叹息,双脚一动,顺著风鸣而渐渐隐去踪影。
◎ ◎ ◎
陈如风和司马圳匆忙地赶回破庙,朱允炆见二人神色不对,奇问:「你二人不是去觅食,怎麽如此慌乱?」
陈如风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容臣稍後再述。」
陈如风向来冷静,洪忠见他一脸紧张,只听得莫名:「到底发生了何事?」
司马圳代为回答,一五一十道出了遇上黑衣人的始末。
那病弱少年赵仁听了一会儿,道:「莫非……是我大师伯?」
赵仁气虚声小,司马圳等只望著他,却听不清他所说的话。朱允炆正在赵仁身旁,一脸惊愕:「仁儿,你说那人是你师伯?」
这话一说,其馀三人莫不震惊。赵仁的父亲赵远山,师出「承山派」,是当时名响武林的「中原双侠」之一「义天侠」方丹炎的弟子。
方丹炎乃当代一大侠士,门下弟子众人,尤其有五大弟子名扬江湖。
大弟子「云掌」吕佑、二弟子「铁臂人」姚辛旭、三弟子即赵远山,人称「霹雳掌」、四弟子「六化神拳」龙太保,其中五弟子不知何故犯了门规,被逐出师门,因此江湖上便很少再提起这号人物了。
赵远山不恋师门,年少便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後因遭人陷害,性命垂危,巧逢尚未登位的朱允炆所救,而造成了後来入宫成为朱允炆贴身待卫的机缘。
「难道……他是现今承山派的掌门--『云掌』吕佑?」陈如风喃喃道,再问:「仁儿,你怎能如此肯定?」
赵仁用稚嫩的嗓音答:「司马叔叔刚才说,他背了一柄剑。我记得爹爹说过,大师伯有一把很特别的剑,剑柄是『东珠』做的,那剑是我承山派掌门代代相传的信物。」
「东珠」产地在女真故地,是东北极为名贵的宝石。承山派的掌门以此剑为信物,是旁人难以相仿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陈如风颔首沉思道。
司马圳跟著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公子,天色已昏黄,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朱允炆牵著赵仁的手,同意道:「咱们快走。」
陈如风为首,司马圳殿後,五人步出破庙,但破庙前的荒地,已出现数条由小渐大的身影。
十数人转眼困住他们,当头的高壮男子冷言笑道:「五位匆匆忙忙,可是要出远门?」
洪忠喝道:「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还真是阴魂不散。」
「洪爷……」一个娇媚女声回笑:「咱三煞看中的东西,可没有溜掉的道理呢!」
「妖妇!」洪忠厌恶地睇了那红衣女子一眼,见她袒胸露背的穿著更皱起眉头。
「皇小子,从南京逃到阴山,可真辛苦你了,可惜这回少了个赵远山,你们倒没地方逃了吧?」高壮男子嘲弄的口气。
洪击银枪一举,怒声一喝:「受死吧,魔天煞!」
魔天煞倒不慌忙,嘴角仍扬著笑意,左手向外拨枪一扇,状似轻松地化开这招。
洪忠身为宫廷御卫,兵法战役、举枪对敌皆不是难处。他这一剌,乃是最拿手的招法,不料却被解得轻松,不由地一愣。
「好枪法,可惜行军打仗的玩意儿对我不管用。」魔天煞左手刚挡住那枪,右手虚招一晃,洪忠回枪防御,却冷不防地让魔天煞右脚实招一踢,而结实地摔了一跤。
魔天煞武功不凡,动作快得一气呵成。他右脚一收,左足一点即刻逼近朱允炆。
虽明知万不可能是魔天煞的对手,忠义之心仍趋使陈如风和司马圳同时动作。但上次绝远谷一战,饶是在武林成名已久的赵远山也只能和魔天煞拚个平分秋色。何况现在尚有另二煞--妖焰煞和鬼罗煞这般强韧的敌手!
四大御卫除去赵远山的三人,洪忠武功最低,陈如风武功较高,但论单打独斗,仍不是「黄河三煞」中任一人的对手。
想要阻止魔天煞谈何容易?
此时凭著护主之心,博命出手。但魔天煞出招既比他们快,怎麽容他们有丝毫机会。
命在旦夕的朱允炆双眼一闭,绝望地等待死亡逼近。
陈如风三人无计可施,只能惊呼出声:「皇上!」
第二章 三煞群魔会阴山,只为太祖集圣典
就在这一瞬间,魔天煞突然急速定下身形,停止了动作。
朱允炆闭眼一会儿,正觉奇异,睁开双眼。眼前只见有个影子挡著,是个白衣男子伫在中间挡住了魔天煞去路。
魔天煞心中正怒,杀心已起,却又不免吃惊。这白衣男子十分年轻,看似只二十来岁左右。
从他的速度来看,应是名门子弟。魔天煞生性狡诈,不愿得罪武林各大门派,便缓著口气,故作斯文道:「公子爷脚下功夫了得,不知师承何派?」
话才说完,人群中的北漠四狂就同声喊道:「玉面太阳!」声音还微微颤抖,有所惧怕。
魔天煞表面若无其事,心里暗叫不妙。
玉面太阳?
连北漠四狂都不堪他一击。
魔天煞自忖不见得能胜四狂联手,但这年轻人竟有此能耐;再看他额中隐现的一丝红线,恐怕是练就了惊人的功夫。
魔天煞不敢轻敌,便道:「玉面太阳,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蹚这浑水?」
妖焰煞走前到魔天煞身旁,双眼眨了眨腻声说:「是唷!爷儿这般人才,可别蹚没胜算的浑水!」
张文义一脸不耐,转头对朱允炆五人,淡淡道:「你们还不走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朱允炆自张文义出现後,听得人称他「玉面太阳」,正是不得其解。他在宫中待久,自然是不知江湖上的恩恩怨怨。
陈如风等人经过这些逃亡的日子,听过近来武林中的事,正暗庆幸命不该绝,老天有眼。
五人听得张文义道,渐往後退。只可惜,所有去路皆被三煞、四狂与另六名恶人挡著,要逃,谈何容易?
魔天煞默不吭声,盘算著可以「两全其美」的计策。
黄河三煞中,排行老三的「鬼罗煞」性情暴躁,耐不住性子,一晃至张文义眼前,不屑哼声:「玉面太阳是什麽东西?」一招「开门见山」往张文义招呼了过去。
张文义目不眨眼,双掌运劲往鬼罗煞手到之处推去。鬼罗煞用尽十成功力,打算一掌击毙玉面太阳,好在众人面前得意。
就在掌未对掌之际,鬼罗煞猛然发现气闷压胸,快要喘不过气,便急忙使「回马拖枪」,转身攻张文义下盘,这时已暗暗懊悔自己心急率先动手。
张文义仍稳稳地见招拆招,双脚在鬼罗煞攻来後竟都未移动半步。鬼罗煞上抢下攻,三招一过,已经左劣右拙,露洞百出。
魔天煞和妖焰煞立即合攻张文义一人,四人旋即展开一场恶斗。
黄河三煞称霸塞北,每人武功都有精妙之处。魔天煞一双「玄魔拳法」虎虎生风,直击张文义正面;妖焰煞「火焰掌」来的咄咄逼人,攻击他的左右;鬼罗煞的铁掌则不时偷袭,使张文义顿时陷入苦战。
但张文义所练的并非寻常武艺,他所使的「太阳神波功」,是一种至刚阳烈的神功。练成「太阳神波功」,遇阴克之、遇阳太极。
「太阳神波功」与一般武学不同之处,便是它遇阳太极的特色。黄河三煞皆练阳刚拳掌,遇到张文义,正激发神波功的力量,释放出数倍能量。
张文义运劲十成,面上红气大发,额中红线转深。北漠四狂见状,忆起当时惨败,正像今日这般情形,不约而同惊喘一声。
张文义脚下左前为弓,一招「烈日长虹」破空而出,势如破竹地往鬼罗煞门面而去。
鬼罗煞远远即感到一股强大掌气逼来,不敢接招,闪身躲避。张文义顺势变招,右手「泰山压鼎」,朝魔天煞盖去。
魔天煞是三煞之首,武功高强,在江湖上已鲜少遇到敌手。他见张文义一掌由天而降,也不慌忙。左手使「力士开山」欲架开此掌,右手「群魔乱舞」蓄势待发。
哪知左手刚和张文义一触,便惊觉对方劲力暴增,立即惊出一身冷汗,便赶紧右手一挥使出绝学「群魔乱舞」。
一直在後,进退不得的朱允炆五人中,陈如风见此招便大声唤道:「少侠,留神!」
原来赵远山当时败在此招,受了重伤,後来才不敌三煞,葬身谷底。
朱允炆虽不识武艺,但却认得打伤赵远山的元凶。他心中又是一痛,看向赵仁。
赵仁回视,目光柔和,似安慰状。朱允炆不禁一阵感动,看著赵仁年纪轻轻便宅心仁厚,甚是欣慰。
张文义闻言,留意接招。他右脚直立,左脚高收於腹,右手抛向头顶处,整身看似弦月,左手「黑暗明月」直迎魔天煞。
「啪!」的一声闷响,众人目光皆注视在分开的二人。群恶向来服膺三煞武功,今日也都首见三煞合攻一人,还如此久斗。
岂知魔天煞满脸紫青,似受了重伤,他自离开「蝠魔岛」踏入中原以来,「群魔乱舞」一招从未逢过敌手。这时才知玉面太阳,实在是一个可怕的人物。
他面目狰狞,又怒又惊咬牙道:「这什麽武功?」
「连『烈阳掌』都不知道,还敢号称称霸塞北!」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道。此时,由林中窜出一个黑衣蒙面男人。
「大师伯?」赵仁轻唤出声,又惊又喜。但除了朱允炆等人听到,众人都未注意那瘦弱少年说了什麽。
妖焰煞娇媚地哼笑了下,伸手拂了发丝,而暂时停手。
「又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来多管閒事!」她转向北漠四狂:「还等什麽?想分杯羹也要出点力吧!」
四狂应声行动,连同六名党羽,立即围上黑衣人。黑衣人拔出长剑,划出花影重重,攻守有分。
北漠四狂和他斗了一会儿,虽不至於落败,但想取胜却也不能。他虽比不上玉面太阳的雄厚内力,可是剑法精妙,身形之快倒也不逊於三煞中任何一人。
黑衣人剑法使至第八招,已使三名恶徒负伤而倒。北漠四狂这干人十个,竟占不到半点便宜,都是十分心急了。
这一头,三煞自又斗上张文义。妖焰煞见张文义年少英俊,忍不住调笑:「公子,咱们无怨无仇,别打了,回头咱们好好认识认识!」
张文义的回应,是朝她笑盈盈的正面挥去一掌。妖焰煞知他厉害,闪身攻他右肩,鬼罗煞铁掌往他背脊进攻,魔天煞一边击掌、一边寻他空隙处袭击。於是一转眼,四人各下猛招,生死存亡在千钧一发。
四狂之首沙漠之虎和黑衣人斗了数回合,一直留心注意他的武功家数。
黑衣人一剑「秋风落叶」刺伤了一人,沙漠之虎顿时发现喊道:「阁下是承山派的吗?」
阴山东面一带,乃是承山派活动范围。承山派门下子弟众多,因此在阴山走动的武林人士,没有不知道的。
黑衣人剑扫得飞快,答:「不是。」
四狂中的老二荒漠秃鹰避开黑衣人一剑,道:「你方才使的『秋风落叶』这招分明是承山剑法,你是赵远山的师兄弟吧?」他见黑衣人武功和赵远山相差不远,应是同辈师兄弟才有此造谐。
这黑衣蒙面人正是承山派掌门吕佑。
燕王篡位,派兵连同数位江湖人士追杀朱允炆等人。原本他极不欲插手官方之事,欲不能放著师弟赵远山独子不管,但事发在承山派之地,他是坚决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以免承山派遭皇家敌视,而惹来灭派祸端。
两招一过,吕佑冷哼道:「只有承山派能使承山派的功夫吗?你适才那两招『虎爪钉心』,可不是北漠老怪传给你们的吧!就不知你们是用什麽光明正大的手段学来的?」
荒漠秃鹰被他这麽一抢白,脸色难看的阵黑阵白。这「虎爪钉心」是少林五相拳的拳法,的确是偷来的。
四狂为恶江湖,偷鸡摸狗之事不知做了多少?可又不能忍受当面被人戳破,登时恼羞成怒,手底使劲猛攻。
吕佑剑法使得炉火纯青,四狂外的六个恶徒早就不支倒地,只剩四狂力吕佑一人。
四狂都受到吕佑剑下不少大小伤,渐感吃力。沙漠之虎愈斗愈是心疑--这人分明使的是承山派武功,怎麽又辩说不是?他功夫精纯,不像是偷学的呀!
当下他愈是莫名,蓦地一想,忆起一人。
传说承山派前掌门方丹炎有五大弟子,其中排行第五的徒弟,人称「铁掌慈心剑」,是五弟子中功夫最高的。六年前却不知犯下什麽大错,恼怒义天侠方丹炎,以致被逐出师门……。
他心中一亮,道:「你是郭青云?」
吕佑一愣,心想:「又怎麽把我当成失踪已久的五弟?」
他不否认也不承认,回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四狂早认定黑衣人定是承山派当代的高手,听他这麽回答,就像乍见一道生命的曙光。他们齐声向三煞那方大叫:「罗煞老兄,这人是郭青云!」
原来鬼罗煞有一位孪生弟弟,六年前因喜欢一个姑娘,那姑娘不从,他欺那姑娘无力反抗便要用强,刚好被郭青云碰见,而一剑毙了他。
那时的鬼罗煞武功低微,为报弟仇,他苦练武功,就待有一天报仇雪恨。
正和张文义打得僵持不下的鬼罗煞一听,凶光一燃,愤而冲向黑衣人那方,凶神恶煞般地扑了过去。
刹那间,三煞少了一煞,转眼便不是张文义的对手。张文义游刃有馀,逼得二煞险象还生。
鬼罗煞满脑子尽是报仇,无暇顾及其它,他大喝:「还我弟弟命来!」同时一双铁爪发疯似的猛抓猛打。
吕佑专心的力斗四狂,哪能料得到鬼罗煞会突然不要命的杀过来,他一剑搁开沙漠之虎,回身面对鬼罗煞。
鬼罗煞用的兵刃是一双铁爪,他武功本就厉害,这下发了狂的攻击,左爪「罗煞探路」,从吕佑右侧腹部划去。
吕佑的功夫本和黄河三煞在伯仲之间,若在平时,他不致於会让对方一招得手。但先前一敌十人,耗去不少气力,又被鬼罗煞猛然袭击,竟闪避不及,腹中一痛,中了鬼罗煞厉害的一爪。
四狂见鬼罗煞伤得吕佑,当下各下杀招,齐攻吕佑背後。吕佑一剑挥开铁爪,听得身後有股强劲,知是四狂想趁机偷袭,但鬼罗煞哪会有所松懈。
鬼罗煞森然一笑,铁爪就要扑到吕佑胸口;四狂拳掌呼呼,将要击中他的背脊要害。
吕佑心头万念俱灰,「我命休矣!」
那病弱少年赵仁一见吕佑危急,不由得惊呼:「大师伯!」他挣开朱允炆的手,要奔过去。
陈如风箭步一跨,只手将他拦住。
「仁儿,别去。」
赵仁鸣咽住,心想这些恶人如此厉害,自己若是吵闹不休,只会徒让陈叔叔等人因无力相救而难过,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