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诀龙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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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二,与师父使用一样武功之人不可杀。」
牛头儿不明其中原因,口中仍回答:「是,徒儿遵命。」
盖世游龙一脸满意笑容,他拍拍肚滑稽地说:「耶,第三,嘿嘿,你得管管师父我老人家的肚子。」
说完三人相视而笑,一同结伴离去。
这时,远处丛林走出一个女子,凤眼目不转睛地看著刘旷背影。
叹息道:「如此迷人的男子,怎能让他溜走!?」
短短半个月已过,盖世游龙传艺已然接近尾声。三人在湖城相处数日,培养出难得的感情,这几夜盖世游龙时常和他两人秉烛夜谈,两人隐隐约约感觉到盖世游龙即将要离开。
这天夜里,盖世游龙正和他们聊到江湖上一些有趣的传闻,三人相谈正欢时,他突然停住,看著两人许久,叹息道:「天下无不散宴席,老头子我该走了。」
牛头儿本裂嘴带著笑意的口型僵住,一时眼眶晕红,道不出声。
刘旷只好说话打破僵局:「好,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晚咱们喝个够,不醉不归!」
盖世游龙大声笑说:「哈、哈,对,就不醉不归。」
牛头儿一把抓起一罈酒,举起对著盖世游龙。
「敬师父!」
盖世游龙笑道:「敬我的乖徒儿!」
三人畅饮痛快,谈论江湖奇闻,说天说地把酒言欢,直至三更天际。三人酒意正盛时,盖世游龙突然叹了一气,刘旷问:「前辈为何叹气?」
盖世游龙苦著脸道:「哎!老头子我一世风光,这一生却有两件事令我遗憾。」
「阿!」打了一个大酒嗝,牛头儿已是九分醉意,他含糊问:「有哪件事情……让师父不开心?」
「宋某一生行侠仗义,而正义却总是孤独,只恨一生知己难寻啊!」
牛头儿傻笑地指著刘旷,「哈……师父……你别灰心,如果不嫌弃我刘大哥,你们倒可当个兄弟,要不然……嘻……嘻……还有我小头子啊!」
「什麽小头子?」
「啊……对呀,我的名字有个头字,师父你叫老头子,徒儿当然叫小……头子了,不是吗?」
牛头儿说得让盖世游龙哈哈大笑,「哈……老头子我游戏人间一辈子,到头来竟收了一个徒弟比我更宝。」
「那当然……名师……出高徒嘛。」牛头儿呆呆笑著。
「恶……恶……」说说至此,已在墙边吐了起来。
盖世游龙一边拍拍牛头儿的背,对刘旷道:「认识你,老头子我真是莫大开心,就可惜我们年纪相差那麽多。」
刘旷站起身子,恭敬道:「难得前辈不嫌弃,晚辈也不敢与您称兄道弟,但是,前辈在我心中是长辈亦是朋友。」
盖世游龙一脸豪气,伸出右手往刘旷的右手用力的一握,道:「好,年龄身份算什麽东西?在我心里,咱们就是朋友,哈、哈、哈,老头子我今日真是开心,喝!」
与刘旷又痛饮了数杯,才说:「我这一生最後悔的是收错了两名徒弟,可恨这两个徒弟,又是我已经过世的大哥的遗子。」
「啊!」刘旷惊讶的一声。
盖世游龙又叹了一气,续说:「这两人性情恶烈,非常难教,武功却又练得特别好,实不相瞒,此次我下江南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找到这两名劣徒回去的。」
「难怪您说碰到与您使同样武功的人不可杀,难道说他们两人杀人放火,被我们碰到也不可杀吗?」
盖世游龙无奈地摇头,「哎,不可。小头子拜为我师,说什麽这两人也是他的师兄,岂有杀害同门的道理?这两人由我亲自来动手,也是我对过世的哥哥唯一能做的事了。」
「好吧,既然前辈这样说,晚辈自当从命。」刘旷只好这麽说。然後朝趴在桌面的牛头儿推了推,牛头儿微微抬头,两眼已然混浊,口齿不清地问:「哈……刘大哥你干嘛?」
「方才前辈说的事你有听清楚吗?」
牛头儿用力的摇头两下,想藉此势清醒一下,不过显然效果不彰。「当然有啊……师父的……的……那个……是什麽呀?」
刘旷提醒:「侄儿。」
「哦,对、对啦,侄儿,师父的侄儿……不可杀嘛!」
盖世游龙与刘旷同时点了点头,牛头儿酒意又起,又与两人大喝了数杯,此时三人酒量已满,差不多都已是晕头转向。
牛头儿忽然兴起,扶著桌边站起,同时又一边呕吐。「恶……哇……」
盖世游龙笑嘻嘻地问:「嘿……嘿,乖徒儿你干吗?」
他身体仍不停的晃动,转头对他说:「哈……师父……徒儿表演您……教的功夫。」
盖世游龙笑嘻嘻地跟著双手猛拍,「好啊……好啊,师父在这儿看看。」
牛头儿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蹲下身子一跳又是一蹬,所表演的正是盖世游龙得意的绝技「野兔十八跳」,只不过牛头儿醉意已满,他晃著身体所跳的方位也不准,有时蹲下身子跳不起来,就在原地那边吐了起来,看得盖世游龙逸刘旷两人哈哈大笑。
盖世游龙笑得阖不拢嘴,一脸滑稽的表情。「喂,你那是什麽功夫?」
牛头儿蹲在地下摇头晃脑,傻著眼朝两人一看。
「嘻……是……『抓兔子十八跳』,哈……呵……。」说完一头栽在地上,醉得不醒人事。
刘旷与盖世游龙听完捧腹,差点笑破了肚皮,刘旷依在墙角,阖眼後就睁不开来,仍然笑得断断续续,也睡了过去。
◎ ◎ ◎
隔日清晨醒来,牛头儿眼光四处找寻,见刘旷正盘坐在床铺上打坐,牛头儿不敢吵到刘旷,迳自走向房外茅厕去,心里一边嘀咕:「奇怪,怎麽没看到师父?」
上完茅厕回到房内,刘旷行功完毕,睁开眼起身。牛头儿於是问:「刘大哥,怎麽没见著我师父?」
「他老人家走了。」
「走了!?」牛头儿一脸迷惘。
刘旷安慰说:「他老人家事情很多,该走时就走了,何必强留。」
牛头儿拭去眼角险些滴下的泪珠,一脸坚强。「是,何必强求呢?」
「我们走吧!」
牛头儿抬头,「嗯,寻阴山去。」
两人背著包袱走出客栈,他们一连十多日都住在湖城的惜日客栈,牛头儿回头望了望客栈一眼,留下了与盖世游龙相处的回忆,眼见刘旷走得老远,於是赶紧跟随过去。
沿途刘旷问路,却无一名百姓知晓阴山之地,不禁让刘旷有些丧气。
他见前方有一名一甲老者在卖糖葫芦,於是不灰心地又走近再问:「这位老人家,请问是否听过阴山?」
那老者摸摸头思考,没多时,回答:「好像有听说过。」
刘旷闻言心中一喜,急问:「在哪里?」
老者思考多时,回:「这个……我不记得了。」
听了这句话,有如给浇了一桶冷水般,刘旷面上顿时光华尽失。
牛头儿一旁安慰说:「大哥,别灰心,我们再问问。」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本姑娘知道阴山在哪里。」
第十四章 辣手催命苗女心,屈意求全为郎君
刘旷往话声处急快的走去,牛头儿跟随在後。
走过两条巷口,来到了一处岸边凉亭,见那亭内侧坐著一名美貌的青衣女子,正是那日力斗群雄的青毒娘。
她正对著刘旷报以娇媚的微笑。
如此美貌的女人,的确有令男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好在他两人知她是何等人物,这时一见到她掉头就走。
青毒娘见状心中一气,叱道:「喂,你不想知道阴山吗?」
刘旷闻言止步,转头有礼回应:「还请姑娘告知。」
「好,那你得先告诉奴家你的名字。」笑盈盈地眼朝刘旷状是勾引的一眨。
刘旷避开她的眼眸,道:「在下姓刘,单名为旷。」
青毒娘露出又柔又媚的笑颜,轻启朱唇如同呢喃:「刘旷……好名字。」
刘旷隐隐眉头一皱,并无回应。
一旁的牛头儿,自第一次看见青毒娘後,就一直觉得她是自己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喃喃地自我介绍:「我姓牛,我叫牛头儿。」
青毒娘一听噗嗤笑了出声:「牛头儿,真好笑的名字。」
朱唇皓齿、秋水明眸,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好笑就好、好笑就好。」牛头儿不由自主痴迷地傻笑。
「哼,又没人问你的名字。」青毒娘瞪了他一眼。
牛头儿被她这麽一应,心里讪讪地不是滋味,只好闭嘴不再吭声。
青毒娘站起身子,姿态千娇百媚。缓缓走近他们,又问:「喂,刘旷,你怎麽没问我的名字?」
刘旷淡淡道:「姑娘若愿告知,请说。」
青毒娘几时受过男人如此忽视,心火燎起,不一会儿内心又想:「不、别发怒,凭我的美貌,他不可能不爱上我。」
她面色愈现娇柔,轻声道:「我叫若燕。」
听她对陌生男子只道出自己闺名,刘旷轻蹙眉。
「若燕姑娘,我们总不好这样叫你吧?你姓什麽?」牛头儿显然比刘旷对她有兴趣多了。
青毒娘看都不看他,眼睛只对著刘旷,娇声说:「我们山里的姑娘哪有什麽姓氏?我就叫作若燕,你叫我若燕就好。」
「好啊!」牛头儿高兴地对著她唤:「若……若燕。」生平第一次对著如此漂亮的女子直唤她的闺名,真是又紧张又兴奋。
青毒娘没好气地瞪牛头儿一眼,冷冷说:「我来自苗疆,你就当我姓苗好了,以後你叫我苗姑娘。」
牛头儿扁扁嘴,「好吧,苗姑娘。」
青毒娘根本不在意牛头儿,她边说边走近刘旷,百般妩媚的神情看著他。
「阴山之地还请姑娘告知。」刘旷这时退了一步,不耐烦的表情。
「哎哟,我们先聊聊,干嘛那麽急呢?」
刘旷完全不注意她的媚态,只是爱理不理的模样,说:「姑娘若不愿相告,那在下先告辞了。」这时说完,竟真的转身要走。
青毒娘不由地急道:「喂,你这人怎麽这样?人家对你好,你一点也不领情吗?好啦,跟你说就是了嘛。」
刘旷这才转头正眼看她,「姑娘,你要说了吗?」
青毒娘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好,我说,就在我家乡那边。」
「姑娘家乡在哪边?」
她只是答:「在云南某个地方。」
「这我该怎麽找起?」
青毒娘露出俏皮的神情,「这个我就不记得了。」
刘旷不免心中有气,道:「姑娘,你这不是摆明刁难我吗?你若不想说,我就不必再问。」
带著牛头儿就要走去,青毒娘从後面追上来,急急解释:「喂,人家虽然从小在云贵长大,知道要怎麽走,但真的不知道地名嘛,又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的。」
青毒娘此话用意有二:其一;若刘旷愿意跟随她回到家乡,路途漫长,难保铁石心肠的他不会对自己日久生情,萌生爱意。
其二;目前她在南天会领地内四面楚歌,有了刘旷这等身手的人在身边,也不再怕南天会等一干人了。
刘旷虽然不知青毒娘内心打的如意算盘,但却知道与青毒娘同行,必会惹来南天会等人的仇视,届时必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不好吧!」口气有点迟疑。
青毒娘顿时轻咬红唇,眼眸带著泪光。
「你是怕事吗?还是像其它人一样,嫌弃我满身是毒?你们两个到现在不也都相安无事?」她眼眶一红,极其委屈。
「旁人都以为和我说一句话就会被我毒死一样,我哪里是这样见人就杀的女子?」
牛头儿看她如此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地替她心疼。眼看向刘旷,有请求之意。
刘旷听她之言,似乎难以拒绝,又见牛头儿神情,陷入一阵深思。他此刻最大的心愿,就是到阴山找他爷爷刘基,但与此女同行,又觉得不妥。这时内心痛苦挣扎,一时之间看著牛头儿,又看看青毒娘,竟无法回答。
青毒娘语调轻柔和顺,一脸真心诚意。
「人家绝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不告诉你。我家乡那边山路崎岖,要是没人带路的话,你一定会迷路的。我们苗疆不是好与之地,你在山里迷路,谁知会有什麽後果?」
刘旷正是心意难决,耳听青毒娘不断催使,只好眼光又投向牛头儿。牛头儿心仪青毒娘,自然是希望跟随她,於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说:「好啦!刘大哥,这有什麽关系,我们就随她去呀!」
青毒娘开心的握起牛头儿的手,微笑道:「哎呀!原来你这麽讨人喜欢,刚才凶了你真是对不起,是我个性不好,你可别放在心上哟!」
难得意中人对自己有好脸色,牛头儿笑得阖不拢嘴:「哪里、哪里,只要姑娘开心就好。」
青毒娘心里嘀咕:「这个人倒是傻得很,看他对我一片痴心的傻样子,我一定要善加利用。」
刘旷对牛头儿说:「头儿,此去路途甚远,吉凶未知,你不怕麻烦吗?」
这话还带著提醒牛头儿,与青毒娘同行的麻烦是「吉凶未知」。 不过他为人厚道,尽管青毒娘不是什麽好角色,他仍不会当著他人面前直示她的不是来让她难堪。
牛头儿还是像往常一样傻笑:「哈哈,我就喜欢麻烦,不麻烦就没意思了。」
刘旷似乎也知道牛头儿会这麽回答,所以笑一笑,没有表示反对。於是,二人结伴同行的局面,阴错阳差地加上了一个意外--青毒娘。
这天,青毒娘带著两人走出湖城,往南方而行。当天夜里,走到了一间破庙口,青毒娘回头要询问刘旷:「刘……呃……我可以叫你刘大哥吗?」
刘旷面无表情回应:「随便你。」声音是不愠不火,不过表现出来的态度极其冷漠。
平日若谁敢对她这麽无礼,早就身首异处。受此对待的她,内心不由地一阵剌痛,无意中牙齿咬著双唇,但还是忍了下来。
身为女儿身,她也有平凡人的企求,千古以来骚人墨客歌颂的诗词歌赋她都不懂,她只知道,她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任他对自己冷酷无情。
她佯装若无其事道:「此地离前面村子尚有二十里路,要不然,咱们就在此庙歇一晚,待明日再走。」
刘旷看了一看天色,说:「也好,就在此歇一宿,头儿,你去找一些乾草来铺床,我去找些野食。」
两人转身就要走出去,青毒娘追问:「那我呢?」
刘旷仍然头也不回,同样淡淡一句:「随便你。」
青毒娘差点给气哭了出来,脚往地一跺,转身冲进庙里。
牛头儿看在眼里,自问:「唉!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喜欢她,她却不喜欢我喜欢他,但他又不喜欢她,怎麽她不来喜欢我,这不就很好了吗?」嘀嘀咕咕地绕口令似的讲了一串,只能叹了口气,迳自去找乾草了。
三人填胞肚子铺好床,牛头儿和刘旷闭眼即睡,青毒娘心底苦闷却辗转难眠。
三更天际,外头草丛「沙、沙」声响,刘旷被惊醒由窗外一探,见庙外人影重重,心想:「这必是南天会的人来寻仇的。」
青毒娘才刚浅浅入睡,即被刘旷拍醒。他对她和牛头儿两人放低音量道:「小声些,外头有人。」
牛头儿和青毒娘凝耳仔细一听,同时道:「没有啊?」
殊不知刘旷是因神龙血之故,耳力异於常人,而且夜间视力犹如猫头鹰般锐利。
「你们别多问,照我的话做。」
两人同时点了头,刘旷说完双足向上一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