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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色戒by 楚云暮-第2章

小说: 色戒by 楚云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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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旁人在时,我就把脸涎下来,软硬兼施磨着他,只觉得过去这十九年都象是虚度了一般。 

  三儿拿我没办法,总是随着我胡来,河边,田间,山上甚至和哥几个上山割猪草,我都能找借口说分头行事,三儿傻忽忽的真当我这么说是为了什么提高效率,我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其他人走的没影儿了,才从后把他的背篓一掀,他还来不及叫就被我推到山坳里。 

  〃干吗呀你?〃他埋怨着想起身拍去他身上的土,瞅见我脸上黄鼠狼一样的奸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你故意的!〃 

  我呵呵地笑着迎过去,从他裸露的闪耀着光泽的肩窝开始咬着:〃三儿,我就要走了,你多陪陪我〃三儿心软了,只得嘟囔着抱怨:〃狡猾。。。太狡猾了你,都说会读书的没个好东西。。。〃我把身子往他那一贴,只觉得两个灼热而坚硬的东西抵在一起,一瞬间,烫的可怕。我伸手进他宽松的短裤里,摸到那个我也有的器官,三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声音象化开了的糖水儿:〃禾。。。嘉禾〃我也情动地很,可就在这时候我们头顶传来人走动时睬着树枝的声音,听着象是建弟,我这下唬地不轻,那儿也软了下来,忙压着三儿靠在坳壁上,一把手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希望这向来粗心大意的哥们能再粗心一回千万别往下看。 

  脚步声渐渐远了,三儿一把拉下我的手,径直向前走去。 

  〃吓死我了!〃我刚想抱怨几句猛地发现他不对劲了,忙追上去,〃。。。你怎么了?〃 

  他摇头。 

  放屁!他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他有没有心事。 

  我执意要他说。 

  〃咱们在一起这样。。。是不对的吧。。。〃他看着我,深潭似的双眼看地我心一颤。 

  〃说什么呢你。〃 

  〃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吧?否则你为什么要躲?〃 

  三儿的眼神居然让我有一丝罪恶感。 

  我说不出话来,可直觉促使我刚才的行为。发现后的后果如何我并没真的去设想,其实建弟是我从小一路玩到大的兄弟,他发现了又不会怎么样,可我隐约的觉得,我和他的关系似乎永远不可以堂而皇之地暴露在阳光之下当然,那时候的我,还永不能想通个中真正原因。 

  〃能不躲么?〃我只能开口道,〃这就是我和王妞我打个比方,就算我和她在一起了,也不好被人知道呀他们,他们会笑话的。。。〃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足够我怀疑自己的理由是否过于牵强,他突然走了过来,在我的额角咬了一下:〃走吧。该回去了。〃 

  我伸手一摸,深深的两排牙印子。 

  那之后,三儿有时就躲着我,问他老娘,不是上山就是下水,等他回来常常要等到天黑。每次见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我总问他干啥去了,可他回答我的总是那三字没干啥。并且不让我象以前那样碰他。当我以为他生气的时候,他却又回过神似地软言与我说笑,仿佛船过水无痕。 

  我走的那一天,是9月7号,大学里8号就报道的,我能拖就拖,是真放不下我的三儿。 

  送行的时候好些人都来了,甚至妞妞都起了个大早,眼眶红红的,看着我和哥几个你捶我一拳我扇你一掌地闹或许离开这乡村,我就再没有这样玩闹的机会了。 

  〃妞妞,怎么了?昨儿个吃坏肚子了,今早上还这么要死不活的?〃我揉揉她的顶发,逗她玩,我不想把场面闹地太伤感。她哼地一声把头扭开,声音还带着鼻音。 

  哎,都是一块玩到大的。。。我对她平日里的不满也不由地轻了几分,柔声道:〃以后自己小心些,家里有什么事就叫建弟和狗蛋帮你,别整天再和个小辣椒似的,老和人吵嘴。〃她不高兴地拍掉我的手:〃谁和小辣椒似的!〃众人一阵笑,这才稍微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三儿一反常态地没说话当然该说的话我们昨晚上已经絮叨了整整一夜。我还想多看他几眼,客车司机已经在叫唤了:〃还走不走啊?这山沟沟里每天可就只有一班车!〃我爹答应一声就催我上路,一面还说省城不比村里,凡事要小心些,钱更是要省着花等等。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脚刚踏进车里,就听三儿的声音道:〃我帮嘉禾把行李放好吧。〃他接过我爹手中的两大包行李袋,随着我的后脚也上了车。 

  我看着这个几乎刻进我心里的瘦削的身影,哽着嗓子道:〃三儿。。。〃 

  他飞快地向外瞄了一眼,把手里的一个团地紧紧的信封递给我,我诧异地正想问,他抢着低声道:〃到外面哪都要花钱,何况还是大城市。你爹未必会给你多少,这点钱你先应着急。〃 

  〃你哪来的钱?〃 

  〃你别管。〃 

  〃不说我不拿!〃 

  〃。。。前些天,镇里有人来收‘苇子鱼',我〃 

  我愣了一下,这鱼算咱这特产,价格也很不错,可在咱村只有真活不下去的光棍汉子才揽这活,那鱼就好水深流急的地儿,那里又多水蛇蚂蝗什么的,下去总得脱成皮。几乎是立刻我掀起了他的裤管一整腿的血印子,都叫蚂蝗给吸的,腿肿的有一个半大。难怪他这些天象给榨干了一样,难怪他不让我碰他一下! 

  〃你这个〃我气地直想骂人,我需要他这样么?没他这些拿命换来的钱我就活不下去了?!我王嘉禾就活活饿死了?! 

  司机又催促了一声,他匆忙地帮我放好行李,在我耳边道:〃哥。。。好好读书,混成个人样我等你。〃 

  一瞬间,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钱攥在我手来,针扎似地疼疼的却是在心里。 

  车子终于摇摇晃晃地上路了。这片穷乡僻壤,即便有一条通向外面大好河山的道路,也注定是崎岖而坎坷的。 

  我靠在破烂的椅背上,兴许是车子颠簸地太厉害了,我竟然飙出了一滴眼泪。 

  三儿。。。 

  3 

  以前我还在读中学的时候,教室里最多就二十来个学生,每一个甭管是自愿下乡还是时局所迫的老师都算宝贵,通常是一个人要教六个年级还要身兼数科。可农家孩子通常都不爱读书,只要下课谁在操场上(如果那个比打谷场还小的平地也叫操场的话)吆喝一嗓子:〃凫水去。〃通常没放学人也就跑了干净,老师只能对着臭烘烘的破旧教室干瞪眼。 

  可站在S大的大门口前,我就在琢磨着,这要是谁在操场前喊一嗓子,估计还到不了教学楼就得消音了。 

  大学真的大,象一个包罗万象的小社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我情不自禁地因为格格不入而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特别是我拖着行李来到中文系的新生宿舍楼前的时候,根本有些找不着北。 

  一群人围在布告栏前,我拿着通知书挤进去:〃那啥。。。请问中文系新生是住这三楼吗?〃 

  前面的男生回过头来,过分白净的脸皮在阳光下几乎让我晃花了眼,让我立即想起了三子妈擀出的春卷皮。 

  〃呵。。。你也是中文系的呀?〃那一声呵甭提多有味儿了,启承转合还带变调儿。这地方我虽然陌生,但这一股子不怀好意的敌视我却熟悉。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一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一身的嚣张气。 

  我手里的通知单突然被人从后抽走了,一个声音响起,极其标准的普通话,好听地过分,比村里的广播员声音还好听:〃哎~住306是吧?我们一起的呢,巧了!〃 

  我回过头去,一个很干净的阳光男孩站在我的面前,冲我微微一笑。 

  秦商在上楼的时候主动帮我提了一袋行李,他边走边笑:〃你妈估计是第一次让你出远门吧?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呢?要知道被子啊枕套啊都得向学校宿管科买的,你这么大包小包地带来,都是白搭了。〃 

  啊?我一下子停了脚步,凭什么还得统一向学校买啊?真是平白添出一大笔开销。秦商拍拍我的肩:〃怕睡不惯是吧?哎。。。我也是,换个被子浑身不舒畅。〃 

  我扯扯嘴角,没有说话。 

  进宿舍时,人已经到了三个了,都是昨天就来报道过了的,今天才来的只有我和那个春卷皮。 

  春卷皮最后一个走了进来,把那个大大的画着一个勾的行李袋子望下铺一丢:〃这宿舍条件也忒差了些吧?怎么连个空调都没有呢?还有这桌子。啧啧,要是把电脑搬进来可怎么办呀?〃 

  全场肃静15秒,只有秦商一个人好脾气地笑着应承道:〃对呀,这天气没空调是热了点。〃一个理着板寸的大个子男生走过来,冲我一伸手:〃你好,我叫宋瑜,台湾那主席去掉中间那字就我了。〃 

  我一下子笑了出来:〃你名字真斯文,我叫王嘉禾。〃一说出口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平常说惯了的口音在他们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的乡土气息。 

  哼~春卷皮又呻吟了一下,拍拍秦商的肩膀起身:〃我去小卖部买点东西,袋子里有乐事的薯片和啤酒什么的,想吃尽管拿啊,都是小意思。〃 

  等入学手续什么的都办完,爹给的钱交了住宿费买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后根本没剩多少。我在想,如果不是三儿拿命换来的那些钱,我或许真要饿死了。每到这时候我就出奇的想三儿,每天晚上躺在铁架床上会辗转好久,想我们的似水流年,想我们在山里的日子我曾经那么迫切地想离开大山,可真地走出来了,竟突然意会到了故土难离。说真的,在这班上,乃至宿舍里,我都是相对被孤立的,和这些城里的孩子站在一起,会真地有一种被隔绝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在物质上我真的和他们有太多不同。唯一玩的比较来的是秦商他是属于对谁都能称兄道弟的那种型,还有宋瑜,春卷皮自然没有到和我公开不和的地步,毕竟我没犯着他,但他看不起我却是连宋瑜都看出来了,他常和我说:〃丫那SB整天得意个啥,有钱就了不起呀?全天下人就都他奴才?!看不起谁啊他配?!〃 

  秦商就在旁接腔:〃他这人是傲了些,也难免的。〃 

  我没有伪君子地给他辩解什么他没有轻视我,但我知道我能做的只有忍。 

  新生一入学就是一个月的军训,比较好的是我们学校有人民武装学院,所以不必去军区受训,在学校军训好歹自由了好些。那些运动量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以前我和三儿一块满山撒欢的时候,比这不知累多少了。春卷皮估计是被太阳烤化了,一上午要栽个三四次,到后面教官都看不下去了:〃罗远翔,你还是坐旁休息吧,一天晕个三五次的,走队列好好的你这么直挺挺地望地上一躺是怎么回事?〃众人一阵低笑,把春卷皮气地白脸转青。 

  下午收队的时候,轮到我们组把沙包枪械扛到人武部去,宋瑜还好,东北大汉一个,5个馒头下肚什么气力都回来了,一路还能和我有说有笑的。走到一半我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秦商,把你那两个沙袋给我。〃 

  他怔了下,一面擦汗一面道:〃我没事,不用。〃 

  〃走路都晃荡了还没事?〃我一手攥着沙袋把它凌空提了过来:〃逞啥能呢?〃秦商讪笑着:〃嘉禾,你真够哥么,一会我请喝汽水啊。〃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在我心里,秦商和建弟狗蛋一样,是我的兄弟了,那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我再一次地错了。 

  春卷皮在某方面可以说是雷厉风行,军训还没完,他家就真给他送了一台电脑过来,他也成为全系第一个在宿舍有电脑的的人,见谁都是一副光荣骄傲的滋润样。也有不少人晚上下操后涌到他房间里上网看片什么的,一时间他倒真成了众星捧月,仿佛真地一雪军训时被〃一日九训〃的耻辱。 

  我当然也好奇,但那虚热闹我却是绝不去凑的。 

  那天我和宋瑜一并去公共浴室洗澡,到了澡堂他把衣服脱完了才一脸尴尬地回头说:〃我换洗的内衣忘带了。〃我猛翻白眼:〃那就把脏的换一面继续穿。〃他一八五的大汉居然好意思给我露出含羞带怯的表情来,寒地我一哆嗦:〃行了行了,我给你回去拿行了不?我的大爷?〃 

  到走廊的时候,宿舍里的人难得不多,就我们本宿舍的几个人围着电脑,看秦商玩游戏。虽然电脑是春卷皮的,可他这方面和秦商差了远的,那小子倒真的是个行家。我正想推门进去,突然听见春卷皮压着声音道:〃咳。秦商,你觉不觉得我着电脑有点不好使?老卡老卡的?〃 

  〃恩?有点吧,可能是太多用了,不知到载了什么在C盘。〃 

  〃不是吧,我觉得是王嘉禾趁我不在宿舍就偷偷来玩了,他一乡下人,哪知道这个呀,就是他给碰坏了还怕我叫他赔呢!就他那穷酸样他赔的起么他!〃 

  我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往脑门里冲,要搁以前我一定冲进去把他打的满地找牙,打地他亲爹娘都认不出这畜生! 

  秦商还是象往常一样地轻笑:〃可能吧。他是这种人,你别和他较真,农村出来的,和咱们聊不到一块。你以后电脑加个密码,那没你同意就没人上的了你的电脑了。〃 

  奇迹般的我沸腾的热血竟然平复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呢? 

  城市里所谓的〃兄弟〃就是这样么?就是这样么! 

  我冷静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们的表情想必精彩的很,可我没看见我只是象往常那样走到宋瑜的床前收拾了几件衣服,昂首走出宿舍,甚至连门都没关。 

  我孬。。。三儿,你要是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会说我孬的。 

  可我能怎么样呢?冲进去把他们几个海揍一顿叫他们别狗眼看人低? 

  可我能么?! 

  明明还是夏天为什么我竟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寒意? 

  比起罗远翔的嘲讽,秦商的背叛和嘲笑才更叫我齿冷,他居然还能商量怎么来防备我?!这就是他吗的兄弟! 

  我紧紧地咬着牙。 

  各种各样的情绪和念想在我的脑海里交错混杂,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才反应过来,慢慢地转过身。 

  路灯下,秦商正默默地看着我。 

  〃嘉禾。。。不是的,我。。。〃 

  〃有事回头再说吧〃我听见自己说,〃我还得给宋瑜送衣服去〃 

  〃嘉禾。。。〃他拉住我的手,我一把挣开,低喝一声:〃滚。〃 

  原来这就是人心,从来都是我想的太简单。 

  4 

  从那一天起,我几乎只和宋瑜走在一起,在我看来,宋瑜人老实,不知比那些坏心眼儿了的人好上多少。宋瑜后来也看出来了,就劝我多和汉本班的同学多往来,毕竟要朝夕相处四年呢。我虚应着,却越发孤僻起来,渐渐地连话也少讲了,总觉得他们会用有色眼光看人。 

  在这里我才知道原来同学之间,真的可以相处如冰,大山里熔炉一般的友情并不适用于城市。 

  宋瑜开始还强着我一起去〃班磋〃,打球什么的,碍不住我不愿意,他又是个粗心眼的,渐渐的也不理会我了。我一个人走在文科楼会宿舍的路上,有时也想这与我想象中的大学生活,太不一样了。 

  当然,在有空伤春悲秋之前,肚子问题压倒一切成为主要矛盾。父亲一个月寄来的生活费不足以让我在这座城市里三餐温饱。刚开始上课的这段时间,我几乎耗费了所有的时间啃书,我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人,可比起他们满口的晏小山秦少游柳三变,我不得不承认水平有差。他们吟诗做对的时候,我和三儿不知在哪胡天胡地地混闹。我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也没有门路在一开学就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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