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江南by书剑江南(温柔年下攻he)-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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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温和说道:
“你可曾想过你爹为何成亲以后,便弃了临安的产业,常年去外头做生意?你又想过为何,你爹成亲这么久,还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真愣了愣,仿佛没有听懂Asuran在说什么,只是心里已经开始有些轻微的颤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Asuran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我想,如果那一年,不是你天天催着他成亲的话,他也不会真的把阿尔斯塔的二小姐娶进门来。你爹的心里,一直是记挂着你的,从来没有介意过你不是他亲生。以前我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不知是不愿意听,还是不敢去听,总是打断我去说些其他的话题,今日,你可明白了?”
“我……我只是害怕,害怕被他们当作外人,害怕……害怕看见自己又是孤零零的一个。我总觉得,只要自己不多话,不常常去打扰爹,他就不会觉得我烦,不会把我……把我抛下,置之不理。”真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在Asuran面前,毫无保留的真心话。
“Asuran,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最重要的人,不管我是不是还有人关心,还有爹疼,你对我而言,是最特殊的一个,无法取代。Asuran,我喜欢你,我会用自己的一切来爱你,他日你我芦苇轻舟,赏花观柳,天涯浪迹,笑看红尘一世风流。Asuran,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言出肺腑,真情真意,一字一句,足赤足金。
Asuran颔首微笑,刹那间,几乎是升起无法抑制的怅然与遗憾,迫切的溢上自己的眼眸,不可阻止。柔和的,低婉的,应了声:
“好。”
月华早已消散,天幕白净明亮,日出东山,金红似火。林中脆鸟清鸣,深深幽幽,一声还胜一声呢喃,低回婉转,侵入脾肺。天边一行鸿雁,扑腾着翅羽,越过苍穹。
竹楼静影,缱绻翩跹,山盟海誓,真此生、定不负Asuran。
真,兰此刻,亦为真心,不曾欺骗。
作者: 香薰の爱恋 2008…11…29 22:13 回复此发言
59 回复:【改文SA】书剑江南
岁月宁静、也温情。夏过初秋,江南的景,却仍是最美。稀稀疏疏点点凉风,零落了些许枫红,飘飘忽忽地在尘中曼舞。
深山林间,一道轻盈的紫色身影在密林缝隙中穿行,仿佛正在查赶着什么人,身形跃动间,宛若轻风拂过,几乎看不出踪迹。
一眼睨见侧边不远的阴暗处隐隐飘动的白色袂角,紫衣人收回轻功立住,眉眼轻挑,冷冷一笑,沉声道:
“真,不要再躲了,之前那次让你侥幸逃脱,今次,不论如何,你是跑不了了,还是出来罢。”
树荫下的白影微微颤了下,仍旧是站在角落处,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紫衣人有些不悦地挑挑眉,勉强压制住没有立即动手,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有些焦燥不耐:
“真,说过不要再躲了,没用的。要怪也只能怪你命数不好,生到谁家不好,却偏偏做了前朝飞鸟氏的子孙,我本不欲杀你,但是——你该知道,你的存在,便是对皇上最大的威胁。还是出来罢,我的剑很快,你不会有太多的痛苦!”
树下白影仍然未作任何反映,待紫衣人已然按捺不住拔剑挥来的时候,白影凌风一闪,手中长剑已经架于紫衣人颈脖上。而后便是“铛”的一声,紫衣人的剑已坠地,右手一阵麻酸之感,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紫衣人一惊,似是从未想过这个一直身手平平,被自己追得落荒败逃的青年竟有如此功力,竟然能在电光石火、自己未察觉之前就挟制住了自己的要害。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瞧着眼前青年幽滟冷清的眸,深深浅浅,目不沾尘。恍然间,似乎忆起了某个人,惊诧道:
“你不是真,你是……”话音至此而绝,无声无息归于沉寂。
…
真睁开双眸的时候,有些惊异地发现天已经大亮,揉揉眸子看了看窗外,再次惊异地发现已然到了午时。虽然以前总是自然而然要睡到这时候才醒,不过现在的时日,自己是习惯了早起的。弯起嘴角笑了笑,大概是昨天夜里Asuran来陪自己聊天,和他谈得太尽兴,聊得太晚了罢。
只是,终究没有开口留他同自己睡一起。
真怀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明了的心情,有些忐忑的来到惜名阁。他只想见见自己的爹,或者说,只想证实一下。更加确切的说法,是因为Asuran跟自己提起过,所以就记在了心里。又仿佛是生命里,重新住进了一份亲情,让他知道,还有多一些的人在记挂他,他企盼着这种、温馨与美好。
抬首间,却又看见爹与阿尔斯塔姨并肩站在一起,温煦笑语,贴得那般之近,中间再也容不得自己这样的距离。心里的企盼宛若云烟,一点一滴静静没落,几乎只一瞬间,心便已经退步,轻轻回转,直欲离去。
“真!你去哪?”基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真的身后,叫住他,温和的声音。同时,也能闻得屋内女子不满的一声轻哼。
转身,微笑,虽是已经成年的男子,笑意中还是夹杂着孩童时代的那种纯净。
“我,刚好路过这边。”看到里面的女子,真不自然的笑了笑,唤了声:“阿尔斯塔姨。”
“原来是真啊,既然过来了,为何又要走呢?阿尔斯塔姨好久没见到你了,可想得紧呢。”女子低婉一笑,如波浓眸抬起间,是一脸的温柔贤淑。
真颔首不语,竟是习惯般的站在基拉身畔。基拉温和的笑了笑,手轻轻搭在真肩膀,却是对向里面的芙蕾。“夫人,我和真出去走走,晚些便回来。”
轻轻应了声好,面容上是一脸端庄的笑容。成亲六载,相敬如宾,他一直是叫自己夫人,却从未唤过一声芙蕾。蓦然间,芳心陨落,竟是赎不回一点、豆蔻年华的激情和对那人的倾心膜拜,剩下的只是——无边的寂寥与落寞。
作者: 香薰の爱恋 2008…11…29 22:14 回复此发言
60 回复:【改文SA】书剑江南
“爹,你不留在家里陪阿尔斯塔姨,就这样拉着我出来,这样好吗?”真的眸子里却是深藏着的淡淡的喜悦。Asuran,从来都没骗过自己,他说的话,向来是真的。
基拉和声答复:“她不会介意的,倒是爹陪你的日子倒还及不上在她身边长呢!”停下片刻,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温和道:“真,这次,爹不出去了,就留在临安。”
“真的?!”有些激动的神情,真笑了笑,明清的眸子望了望前方,突然说了句:“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基拉愣了愣,好像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脑海中又浮现出十七年前,那个浑身淌血的黑衣人的目光,浮现出襁褓中无辜的婴儿——还有,自己的承诺。基拉是个谦谦君子,既已为诺,便会一辈子遵守,不论要付出些什么代价。何况:他是从心里,怜惜着,爱着这个孩子。
“傻瓜,因为你是爹的孩子啊!”温煦的笑容,柔和的目光。
真的笑意浅浅淡漠,不知是否觉得时间已经到了,抑或是自己已经撑不下去,终沉声道:“爹,我知道了。小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爹,谢谢你。”
此话说完,又觉得如同松了口气似的,真正由心开始漫出宁静的笑意。
基拉心中一颤,曾几何时,他的脑中无数次的忧虑过这一天,无数次的闪现,当这孩子知道真相的时候,该会是怎样的场景,想过他会露出寂寞得让人心疼的神情,想过他会孤僻地尘封自己,想过他会流泪。却真正到了这个时刻,看着他是一脸的释然,平静的笑意,基拉心中悬了多年的石头,终是落下了地,摇着头轻轻笑笑,如同感叹一般。
“我忧心了整整十七年,就是担心自己无法开解你。还是萨拉先生对你的影响深啊!”
真眼眸一亮,怔怔地盯着基拉看了好一会儿,倒不是因为他知道是Asuran叫自己过来的,而是怕他知道自己对Asuran的感情已经……
基拉的神色却一如从前那般温和尔雅,隐隐带上一层思虑过后的释怀,望向真,端重而专注。
“爹以前跟你说过:爹,只希望你——一生平安!”
这句话似乎不带什么涵义,普普通通的父亲对于孩子的舔犊之情,然而隐喻其中的那种旷达心态、默认与赞同,当事人一听便能明白。满怀感激的笑意自真脸上弥漫开来,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被人理解的轻松愉悦之感,浸入心肺,萦绕不散。
原来爹真的一直在记挂着我,原来我,一直属于爹,属于这个家。Asuran,谢谢你——我爱你。
沉醉在自己的幸福与甜蜜中,真别过基拉,一脸的柔情煦意,浅浅笑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闻音阁。
一叶红枫随风轻落,飘飘扬扬宛若蝶舞,婉转地、轻缓地、妩媚地、坠向真的三千青发,沿着脸颊,静静滑下,伸出双手接住,凑近鼻端。淡雅的,澄澈的清香,让他很容易便想起那人:白衣飘袂,清逸温雅。
微笑着,收起这片红叶,几乎是急切地,兴奋地,幸福地,迈开步子。
今日的庭院有些不一样,远远望去,就已经瞥见了四五个人影,有些慌乱的围在那里低声说着什么,隐隐间,似乎还闻得一声叹惋。
真心里莫名地颤了一下,双腿不听使唤地,缓缓朝着那边走去。抬眸却见到别过不久的爹爹基拉居然也站在了那几人之间,转首看见了自己,他的脸色刹时如雪般苍白,甚至无力:那种隐忍着痛楚的,发自内心的颤抖。
怔然朝前望去,托鲁双眼通红,泪水蔓延,见自己正望向他,慌忙地揉眼避开,闪躲间,露出地面一席白幔,轻纱纤薄,安静柔和地铺着,下面隐隐透出如玉的半透明的颜色,是人的身体。
顷刻间,真几乎是出于直觉的,着了魔般疯扑上去。前方的基拉猛然跑过来,一把将他揽住,紧紧揽在自己怀中,任由他扑腾,任由他挣扎,只是紧紧搂住,抚上他的发,他的脸,他的眸,喃喃地,轻声地唤着:“真,真,爹在这里,你还有爹在……爹会陪着你……你还有爹…………”
脑中嗡嗡一片,再也听不到、也听不进任何声音,真在这一刻,心中已经开始清晰的明白基拉话里的含义,然而他却拒绝,拒绝去回想,拒绝相信,不,他不相信,那人答应要陪他一辈子,答应过不会留下他一人。恍惚间,又忆起,梨花树下,望向自己,温煦笑意,明月当空,挥袖抚琴,绝代风华。
我们在一起相伴了六年,那样的私心相许,那样的柔情蜜意,那样的交付一生,不信——你不会——不会抛下我。
心肺已被生生撕裂开来,一股甜腥之气慢慢涌上喉沿,原来痛到了极致,竟是再无知觉。真不顾一切地在基拉怀里挣扎,狠狠甩开他的手,然后自己也狠狠跌倒在地,面上浮起的是一抹凄婉的笑容,爬到那层纱幔前,颤抖着,缓缓揭开。
看着眼前之人双眸轻合,一如从前绝美的容颜,几缕微湿的秀发轻轻贴在面上,使得一贯的清静冷淡,平增几丝柔和。月华白衣,冰雪肌肤,即便合着双眼,亦是温文如故。呵呵,还真的是你,你真的把我抛下了?!Asuran,萨拉先生,你真的忍心将真一个人留下了吗?
真脸上笑容更甚,那抹凄婉已化作悲切,紧紧抱住怀中的人,闷闷地笑着,笑出声音,笑得抖成一团,一口腥血涌上,抑制不住地流淌在唇边,缓缓滴落在Asuran雪白的胸襟之上,浸散成一朵鲜红的梨花。
不知何时,拽于手心的那尾红叶,已然飘落,无声覆上那朵,血染梨花。呵呵呵呵……沉闷地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真!!”基拉的声音如斯沙哑彻骨,激起荫密处的一只寒鸦,凄凄叫了一声,扑腾着羽翅越栏而去,打破了这深宅府院里黄昏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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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里,仍是那般明亮皎洁的月光,铺陈在地上一片银光。竹楼静雅,朦胧如雾,缥缈如云,他站在那阁楼之上,淡淡的白衣欺霜胜雪,袂角在风中漫漫地,无声无息地飞扬。他的笑容温和如玉,端坐高楼,琴音切切,是自己在这世间听过的,最美的声音,因为那根本不该属于凡尘,清冽而悠扬间,低回婉转如同九天仙乐之音。却在突然,嘎然琴断,他缓缓站起身子看向自己,笑容柔煦,飘然间如烟如影,竟是越来越稀薄,越来越模糊,不——不要走——不要离开,急切地伸出双手去挽留,却是——一个平据地面,一个高倚楼阁,相隔着只能相望无法相伴的距离。
风愈来愈急烈,狂啸呼卷,那人当风立于轩楼之颠,隐隐微笑着,却是一足凌空,宛若轻鸿般,直直地,无声无息地,坠若。
“Asuran!!”真猛地睁开双眸,感觉到眼前仍是一片模糊黯淡,甚至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呼喊,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惊乱茫然间,仿佛忆起了一幔轻纱,凄白苍凉,伴随着轻风拂动间,一层一层缠绕上自己的手臂,绕上双肩,绕上颈脖,紧紧地、死死地束缚。
胡乱地翻覆着身子,想要摆脱这样的沉重与压抑,仓惶伸出手去抓,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眼前的黯然幽幽地转化为白茫,他竟突然,感受到一阵无法抑制的空虚寥寂,无法遣散。终于,放弃了挣扎,宁愿就是如此,在紧缚中消逝。
“真——真——真——”有些熟悉的声音,却不知是谁在呼唤。为何自己明明睁开了眼睛,却还是看不清眸外的世界。
“真,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吓爹。爹怕了,爹真的怕了,你别这样,你应我一声啊。”拼命忍耐泪水的压抑和痛苦的声音,这个人紧紧地搂住自己,为何自己却还是无法感受到一点点温暖。
神智明明还很清晰,明明睁开了眼睛,为何就是看不清眼前的人呢?他明明该是一身净白若雪,为何现在却是深沉的蓝呢?不对,他从来不穿蓝色的衫子,为何看不见,为何睁开了眼睛还看不见?
“真,你应我一声,你别这样,爹真的很害怕。真,爹会陪着你,爹永远陪着你,不要这样,不要吓爹。”他为什么要这么悲伤?为什么要抱着自己落泪,不对,不是他,他只会一直逗弄自己,打击自己,常常把自己气得半死,从来都不会哭泣的。
基拉是真的怕了,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孩子这样,宁愿他哭闹一场,宁愿他大声地喊叫,无论是怎样折腾发泄都可以,唯独不愿看到这个样子的场面。这种如同又回到了孩提时代的安静落寞,是要命的蛊,是至死的毒,会一点一点啃噬掉他求存的意念,会让他如风一般消逝。
“托鲁是府里最后一个见他的人,他说他许久都未见过以前的那些学生,想去书院看一看他们。前天傍晚,是府里的管家领着托鲁几个去把他接回来的,他掉进了无念池里,据说,是为了救一个学生……”
真一脸平静无痕,只是有一滴泪无声地自他眸中滑落,接着便是两滴、三滴……毫无波动与涟漪,宁静得让见到的人几乎自内心感受到恐惧。
一阵一阵的刺痛积聚在基拉的心里,却总要好过刚才的窒闷与堵塞,至少,他在哭,在知道Asuran出事以来第一次流泪。既然药已经下过,便再下猛一点罢,“真,Asuran死了。你听到没有?”
真怔怔地望着这个房间,怔怔地望着围在他身边的人,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