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魅影by红河(强大攻依赖受 受对攻感情不深he)-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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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鲍伯吹了声口哨,「这是谁呀?埃里克,别告诉我你背著娜塔莎,跟一个男人约会。」
埃里克知道鲍伯的这句话纯属玩笑,但把沃尔夫牵扯进来,而且是以这种戏谑的方式,可不是一件能让人笑得出来的事。
「喔,他是约瑟夫,刚从新泽西州来。」埃里克搬出了将用来蒙骗家人的台词,「我跟他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只是中间有很多年失去了联系。」
「是吗?」
鲍伯咧开嘴,想跟沃尔夫打个招呼,然而後者阴冷冷地瞥他一眼,跟著就垂低视线,面无表情地看著手里的咖啡,这不由得打消了他示好的念头。
一个有点可怕的怪人……鲍伯想著,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埃里克身上,毛手隔著衣服摸上了埃里克的肚子。
「听娜塔莎说你这儿『养』了东西哪,嘿嘿,让我看看吧,刀口什麽样?」
「滚你的!」
埃里克抓住他的手,「我可不是博物馆里的展品!要看刀口,你自己划一刀就能看到了。」
「那哪儿行?」鲍伯笑得没个正经,手指把埃里克的衣角撩啊撩,「我可是要天天练球的人,不像你,没事儿在家窝著,多清闲自在啊。」
埃里克送出几枚卫生眼:「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因为『夜行者』的乱子,现在又多了沃尔夫这个重任,他才懒得窝在家里发霉呢。
「就是啊,你从来不是个坐得住的人。」
鲍伯坏笑起来,用额头顶了顶埃里克的太阳穴,「那你到底什麽时候回来?不会真打算在家养老吧?」
埃里克被问得左右为难:「我还……」
啪。
一声脆响突兀地从对面传来。
当埃里克看见碎裂在沃尔夫手掌里的咖啡杯,一张脸顿时阵青阵白,再也顾不了那麽多,一把抓住沃尔夫的手,看都没看清就发出惊呼:「啊,受伤了,得赶快上医院!」
他向愣在座位里的鲍伯歉意地笑笑,「对不起啦,下次在学校里再聊吧。」不等鲍伯的回应,赶紧拉著沃尔夫离开了。
出了咖啡馆又走了一阵子,埃里克才停下脚,捧起沃尔夫的手认真端详,一看不得了。
那只手失血并不严重,要命的是,流出来的是绿色的血!
这下医院是不能去了,埃里克只好到药店买了些纱布,把沃尔夫带回车里帮他包扎。
包完之後,埃里克才抽得出时间歇一口气,拿眼睛仔细地看向沃尔夫,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
「沃尔夫,你又怎麽了?」埃里克不解地问,「好端端的,把杯子捏碎干什麽?」
沃尔夫回视著他,眼睛里阴影重重,看不出藏在那层阴霾下面的情绪。
「不知道。」沃尔夫说。
「不知道?哈。」
埃里克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烦躁地扒拉著头发,「不知道你还发什麽火?」
「我没发火。我不知道。」
沃尔夫的吐字非常生硬,但他的口吻又不像是在赌气,倒更像是小孩子胡乱发完脾气之後面对质问时的一种不知所措。
「你……」
埃里克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沃尔夫本人似乎也是无心的。
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扰。
他没想到沃尔夫会情绪化到这种地步,根本就没发生任何值得留意的或是与暴力有关的事,情绪却一下子就不受控制。
转变来得太突然,埃里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麽面对这样的沃尔夫,同样茫然的两个人就这样干瞪著眼睛对著瞧。
埃里克的视线下滑,发现沃尔夫没受伤的那只手五指扭曲,埃里克心底呻吟了几声,牵过他的手,反反复复地抚摸著。
「没事的,沃尔夫……」
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不管,埃里克只好尽一切可能,尝试著把沃尔夫的情绪安抚下来。
「放轻松一点,有什麽好的不好的都告诉我?嗯……说不出来也没关系,反正我就跟你在一块儿,你做什麽都让我知道就行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跑去闹事……
最後几个字,埃里克不确定讲出来合不合适,就忍住了没说。
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
沃尔夫虽然没有做出什麽响应,但僵硬的手指确实缓缓放松了,眼睛里的阴霾也渐次散去。
埃里克见状松了一大口气,抬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知道,像这样的麻烦以後可能不会少,但至少这一次,他是控制住了。
看看时间还早,他提议说:「去看电影怎麽样?让你放松一下。」
「电影。」沃尔夫机械地重复著。
这是他从没亲身接触过的东西,昨晚的学习只给了他一个表像的概念,而他对此也并不是太感兴趣。
「嗯。看电影。」他回答,也许是不想辜负埃里克的好意。
到了电影院,恰巧有一部制作精良的火爆大片上映,正合埃里克的胃口。他没顾上多想,买了两张电影票就进去了。
荧幕上激烈的枪战场面,埃里克看得津津有味,等枪战告一段落,他转头想问问沃尔夫觉得怎麽样,可问话却因为沃尔夫当时的表情而堵在了喉管里。
就好像组织表情的细胞都燃烧了起来,沃尔夫脸上满是非同一般的热切,两只眼睛闪闪发光。
在他的眼睛里,埃里克清晰地捕捉到一股异常的斗志,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wolf。
埃里克被他这副样子给吓坏了,急忙拽著他离开了电影院。出去之後又是好一阵子的安抚加教训,总算把沃尔夫从『热血沸腾』的状态中唤了回来。
可埃里克还是感到头疼极了。
只不过是一部电影,就能唤起潜伏在沃尔夫骨子里的战斗天性,要是亲眼目睹了什麽刺激画面,那沃尔夫还不当场爆发?
外界总是存在著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偏偏又不可能让沃尔夫与外界隔绝。
对沃尔夫,他能做的已经做的够多了,沃尔夫迄今为止也都很好地服从了。
然而血液里的残暴本性始终在时刻流动著,一直这样压抑下去,万一真到了不得已爆发出来的状况,造成的破坏也许会更加可怕。
照这样看,是不是要适当地给他调解一下比较好?可……总不能鼓励他去杀人吧……
思考著今後的事态,埃里克越来越忧心忡忡了。
回到家的时候,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正要开饭,包括埃里克的父亲,身为一家之主的雷纳德,也很罕见的在场。
埃里克领著沃尔夫走到餐桌前,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後对家人介绍说,这是今天刚从新泽西州来的约瑟夫……是戴维斯夫妇的儿子。
「戴维斯?」杰西卡露出回想的神情,眼睛刷地一亮,「啊……是他们?」
在埃里克五岁的时候,曾经跟著父母去新泽西州的乡下游玩,途中发生了车祸,车子翻倒在路边,车里的三个人卡在里边出不来。
当时,就是当地人戴维斯夫妇正巧经过,救了他们,不止把他们送到医院处理伤势,之後更请他们到家中做客。而雷纳德夫妇,也送了不少来自城里的礼物给戴维斯的儿子──约瑟夫。
这是一段在异乡发生的友谊,尽管短暂,但当事人都对此记忆深刻。即使回纽约之後,两家也时常书信联系。
不过在几年前,戴维斯家不知道是临时搬了地址,还是出了什麽事,毫无先兆地就失去了音信。
现在,埃里克突然把『约瑟夫』带回了家,惊喜的同时,当然也免不了感到几丝困惑。
「埃里克,怎麽之前都没听你说起过这回事?」杰西卡问,「你们是怎麽联系上的?」
「网上。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巧,聊著聊著就发现──啊,原来是你?!这样。」
埃里克边说边抓了抓头发,脸虽然没红,但心里还是有点儿愧赧的,──这毕竟是在欺骗自己的家人。
「嗯……我们也就是这段时间才联系上,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呢,就发生了『夜行者』的事。昨晚通电话,约瑟夫说要来纽约,今天我就专程接他去了。」
「是嘛。那你今早出门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一声,意外的惊喜也不是这麽给的吧。」
杰西卡嗔怪地瞪了埃里克一眼,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
她看向站在儿子身边的沃尔夫,亲切地微笑著,向桌对面伸了伸手,「坐啊,约瑟夫,别站在那儿。来来,把行李放下,大家一块儿吃晚饭。」
沃尔夫说了声『谢谢』,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白天买的东西),大大方方地坐进了椅子里。埃里克跟著在他身边坐下。
杰西卡招呼佣人过来添一副餐具,然後又向沃尔夫问了很多问题,不外乎就是关於戴维斯後来去哪儿了,现在过得怎麽样之类。
按照埃里克先前就传授好了的台词,沃尔夫一概从善如流,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这让埃里克放心了不少。
别看白天沃尔夫对人的态度那麽差劲,可此刻在这餐桌边,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自始至终面带微笑,措辞也非常礼貌,一口一句『夫人』,听得杰西卡开心地边笑边摇头:「不要这麽生疏,傻孩子,叫我阿姨就行了。」
埃里克目瞪口呆地坐在一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他真是想不到,原来沃尔夫也有这麽『势利』的一面,知道这幢房子是他将来要混的地方,而这几个人就是他的『监护者』的家人,於是轻易地就摆出了一副好孩子的脸孔,把人哄得团团转。
哈,也许他该去演电影,没准能搬一座小金人回来……
「话说回来──」
杰西卡捧著腮端详著沃尔夫,轻轻眯起的眼睛里透出明显的喜欢,以及些微的疑惑。
「男孩子的变化可真是大啊!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矮矮胖胖,鼻尖上满是小雀斑,真没想到长大之後就完全变了样。刚才你朝桌边一站,我还以为是从哪本杂志上走下来的模特呢,哈哈哈……」
「是吗?」沃尔夫脸上的微笑丝毫不变,如同戴著一张永远微笑著的面具。
外貌好的人,只要言行举止再表现得好一点,不论到哪儿都像是一盘香喷喷的糕点,让人情不自禁地喜欢。
所以他能赢得杰西卡的欢心,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就连一直没怎麽开口的雷纳德,也对这个『旧识的孩子』相当中意,笑著问:「对了,约瑟夫,你专程从新泽西州过来,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办?」
「嗯,是有点事。」
「什麽事?如果事情比较麻烦,你就告诉我,我看能不能帮上你。」
埃里克的家人包括埃里克本人,对人都有一种天生的热情,这也可以说是埃里克从父母身上继承过来的性格。
但现在,埃里克却忍不住在心里为这种热情翻了几个白眼。
又是一颗心被骗走了……
不满归不满,埃里克倒也没忘了要紧事,立即代替沃尔夫把话接了过来。
「喔,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约瑟夫比我大三岁,两年前就高中毕业了。这两年他就在乡下工作,但我觉得这样下去肯定没什麽发展,所以就叫他来纽约,先进补习班上上课,然後跟我同期考大学。爸爸,你看怎麽样?能帮他解决学籍的事儿吗?」
「这样……」
雷纳德沈思了一会儿,揉著下巴说,「这方面的人我倒是认识不少,不过要办起来可没法那麽快,总之,约瑟夫你就先把课程上著吧,在高考之前办好应该没多大问题。至於补习班,就让埃里克在网上帮你找个好点儿的。」
沃尔夫自然地笑著道谢。埃里克看了简直都要吃醋了。
虽说父母一向待人好,但像这样把儿子都给使唤上了,还真是比较少有的情况。
唉,能怪谁呢?这也是他自找的。其实,沃尔夫能跟他的家人相处得这麽融洽,他也该高兴才对……
「你准备考那间大学?」雷纳德又问。
沃尔夫还没答话,杰西卡就兴冲冲地抢过话头,一脸期待地望著沃尔夫:「就长岛大学吧,那儿不错,埃里克将来也要考去,正好你们俩一阵入学,两个人还能做做伴。」
沃尔夫看了埃里克一眼,後者的嘴角正在轻微地抽搐。
「我也是这样想。」沃尔夫说。
「是嘛!那可太好了!」
杰西卡嘴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对了,你在纽约没其它亲人吧?那以後就住这儿了,埃里克隔壁就有间空房,你尽管住下来吧。生活上还有什麽需要,随时都可以告诉我们。至於学费嘛,我看你也别操心了,我们给你垫。」
「噗──」埃里克一口汤喷了出来。
杰西卡惊呼一声,赶紧扔了块纸巾过去:「怎麽了?你这孩子,汤不好喝你也不能乱吐呀。」
「不不,我是被烫著了……」
埃里克一边干笑一边拿纸巾擦拭桌面,胃酸在急剧地分泌著。
学费?哈,他原本是想,要麽就从自己每月的零花钱里头挤,反正多得花不完。就算实在不够,还可以让沃尔夫『自食其力』,随便去哪儿××一点回来……
没想到,他的家人竟然二话不说就给揽下来了。
这下子,他真不知道是该为省下了一笔开销而庆幸,还是该把沃尔夫扫地出门,以免将来得宠过头,把他这个正牌儿子给挤得没处站脚了。
「这我怎麽过意得去?」沃尔夫摇头笑了笑,「不好不好。」
口上是这样讲,但如果用心观察就能发现,他的笑容里并不带歉意成份,只是机械的肌肉活动而已。
因为在他心中,不具有『抱歉』这种感情。
然而就这一抹笑容,已经足以让旁人忽视掉其它一切。
「没什麽不好的。」杰西卡坚决地说,「你的父母都在乡下,赚钱多不容易,你就别跟我们客气啦。」
「没错。」
雷纳德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当是跟我们贷款,等以後你毕业出来工作了,再考虑还钱的事吧。」
「……」
沃尔夫沈默了。
埃里克没提醒过会有这种情况,他不知道是爽快答应还是继续拒绝,哪一种响应比较合适。
「哈哈……」
埃里克忽然在他背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声音隐约有点咬牙切齿。
「说得是啊,你就别客气了!就当这儿是自己家吧,其实按年纪,我还该叫你一声哥哥呢,是吧?」
沃尔夫不明所以地挑起眉梢,还没整理出语言说些什麽,坐在他另一边的吉尔突然叼著勺子开口。
「约瑟夫哥哥,你用的是什麽香水啊?」
「嗯?」
沃尔夫歪过脖子睨著她,听不懂她的意思。
──香水?
「很特别呀。」吉尔吸了吸鼻子,「是什麽牌子的?告诉我吧,我也想买。」
「……???」
「吉尔!」
埃里克的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黑,忙不迭地打住了这个话题。
「用香水等你上了高中再说,现在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吉尔吐出舌头做个大鬼脸,倒也没再纠缠。
埃里克虽然说是松了口气,可一连串的震撼下来,他感觉意识都有点虚脱了。
香水……见鬼!那根本就是沃尔夫与生俱来的味道。
之前他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就像吉尔说的,这股味道太特别了,以後肯定也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到那时又该怎麽搪塞?胡编乱造一个品种?万一人家真的那麽执著地跑去找,怎麽办?
唉,看来他得为沃尔夫买一瓶真正的香水回来了……
一顿愉快的晚餐过後,又是一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