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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狼魅影by红河(强大攻依赖受 受对攻感情不深he)-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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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的呆滞状态,窗外传来的警笛声惊醒了他,他走过去撩开窗帘,道路上,几辆警车正高速行驶过去。 
  这儿是纽约曼哈顿岛以东的著名豪宅区──长岛,治安向来严谨。但从另一方面来看,有那麽多大富豪落户,难免招来不法份子的垂涎。 
  正这麽想著,忽然听到浴室里传出像是玻璃碎裂的脆响,埃里克立即警惕起来。他从柜子上取下一直用作摆设的武士刀,轻轻拧开浴室门把,深吸一口气之後,突入。 
  奇怪的是,他进去後并没看到可疑人物,只有洒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冷风正呼呼地从空荡荡的窗口灌进来。 
  风里传来奇异的气味,像是麝香,但又似乎浓了点,夹杂著隐隐约约的腥气。 
  埃里克使劲嗅嗅,没来由地觉得这香气有点熟悉,它非常独特,是一种让人联想起野生动物的原始味道。 
  他努力回想著,眉毛倏地抖了一下。 
  想起来了,今天下午他就闻到过这种气味,但当时情势紧急,他没有多在意,没想到现在却再次闻到了。 
  原来这股气味,居然是那个人身上专有的标识。 
  糟了!埃里克胸口一紧,当即把手里的武士刀扔到地上。 
  就在刀落地的下一秒,一尊高大的人影从隐形中现身出来,就站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位置。 
  埃里克心有余悸地暗叫一声『上帝』。 
  真险。幸好他刚才没把刀拔出鞘,而且扔得及时,不然的话,天知道那对武器超级敏感的『夜行者』会把他怎麽样。 
  「呃……」埃里克干咳一声,「嗨,这麽巧。」他尽量自然地挥手打招呼,试著缓释两个人干瞪眼的尴尬气氛。 
  像下午一样,『夜行者』还是缄口不语。虽然面对著埃里克,但後者看不到那张面具之下的表情。 
  天哪,难道他是个哑巴?埃里克忍不住胡思乱想,很快又回过神,联系刚才所看见的警车,他得出一个结论。 
  「遇上麻烦了?」他问,但语气中肯定意味更多。 
  反正『夜行者』不给响应,无论答案对不对都算是个答案。 
  埃里克想了想,半邀请半试探地说:「警察大概还会流连一阵子。不介意的话,到我房里坐坐吧。」 
  说完他就率先进了房间,也懒得等那明知等不来的回应。 
  不论『夜行者』会不会跟进来,他先把那些散落在桌上床上的杂物收起来踢到床底下再说。 
  等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才发现『夜行者』已经来到他身後。 
  「坐啊,坐。」他把椅子推到『夜行者』跟前,不过对方并没有坐下去,而是直挺挺地立在原地,活像一尊骑士雕像,冰冷威严,使人望而生畏。 
  他不坐,埃里克也不好意思独坐,就这样面对面的站著。由於个子都很高,外加站得直,感觉上如同两根木桩。 
  不一会儿,埃里克就受不了这气氛,拍拍额头让自己放松,别顾忌那麽多得了。 
  「你知道吗?下午你真是不怎麽够意思。」他自然而然地在床沿坐下去,笑著眨了眨眼睛,「不过算了,你离开也好,不然事情更麻烦。」 
  『夜行者』照旧闷声不吭,但也随後坐进了椅子里。 
  走势良好,埃里克脸上的笑意展得更开。 
  虽然有很多东西想问,但因为不了解对方的脾气,礼貌起见,他先进行了一个全面的自我介绍。 
  「我叫埃里克,十七岁,还在念高中,平时……(以下省略N字)」 
  一席话讲完,埃里克停下来,心想这次说了这麽多,多少也该得到一两个字的响应吧。 
  遗憾的是,半个都没有。 
  『夜行者』静静地坐著,连咳嗽都没咳一声。 

 埃里克不气馁,诚恳地要求:「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哪怕是假的也行,不然我要怎麽喊你呢?」 
  「……」 
  完了,恐怕真是个哑巴。 
  埃里克相当失望,转念想到不能歧视残障人士,他没把失望的神色流露出来,站起身走向冰箱,「干等也是等,不如吃点东西吧。」 
  他就不信有人戴著面具吃东西!等面具摘下来,他就可以看到『夜行者』的真面目啦。 
  正在美美地盘算著,他脚下突然被不知道什麽东西绊到,──男生的房里通常这样危机四伏。 
  他踉跄一步往前倒去,眼看著就要跟地面来个香吻。 
  『夜行者』长臂一伸,揪住他的後领,把他拎过来面朝上放在腿上。几个动作简单利落,纯粹是举手之劳。 
  但要是换做其它人就很难做到了,毕竟埃里克的体格满够看的。 
  逃过一劫,埃里克感激『夜行者』的帮忙,但又尴尬在他面前出了洋相,红著脸含糊地说了声「谢谢」,就要从他腿上起来。 
  不料扣在肩上和腰上的手抓得相当紧,埃里克动了几下都没能摆脱。 
  他讶异地抬起头,看向那两片黑色视镜,「怎麽了?」他迷惑地问。 
  『夜行者』不回话也不松手,就那样把他固定在原处,仿佛会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下去似的。 
  虽然很愿意甚至很想跟『夜行者』接近,但是这种被半抱在怀里的接近就不大对味了,埃里克皱起眉,不过口吻还是玩笑式的,「唔,你要不要脱了衣服再继续?盔甲太硬,硌得我怪疼的。」 
  「……」 
  没有回应。三秒後,『夜行者』放开了手。 
  埃里克赶紧翻身下地,怪怪地睨了对方几眼,才迈脚走向之前的目标。 
  他打开冰箱门,里面却只有一盘冷冻牛排。这才记起,昨天一帮子队友过来,早把冰箱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搜刮一空。 
  没办法,他只好向房门走去,「我去楼下拿点吃的上来,你等我一下。」说完就离开房间,直奔厨房。 
  刚下了楼,别墅大门却被敲响。 
  埃里克不情不愿地打开门,门外站著几个警察,是来询问有没有什麽异常状况发生。 
  料想大概是冲著『夜行者』来的,埃里克隐瞒了真相,以『一切正常』蒙混过去。 
  应付完了警察,他立刻到厨房拣了些食物装在盘子里。但是等他回到房间,『夜行者』已经不在了。 
  落地窗是敞开的,巨大的窗帘随风飞舞。 
  他走到窗前四下张望,找不到『夜行者』留下的任何痕迹。 
  他坐在床上,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东西,心里有点沮丧。 
  又是这样,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难道对『夜行者』而言,他只是一个路人甲般的存在吗? 
  可他却已经把『夜行者』当朋友了呢,没想到只是一厢情愿。 
  但很快他又乐观地想,也许是由於警察的造访,『夜行者』不愿造成他的麻烦而离开了。 
  尽管这种想法欠缺论证性,不过埃里克愿意接受,也就不那麽失落了。 
  不管怎麽样,他在一天之内邂逅『夜行者』两次,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俩有那麽点缘分呢?呵呵,也许以後还会有更多来往也说不定啊。 
  埃里克想著想著心情就好多了,视线不经意地一转,发现冰箱门开启著。 
  是他刚才忘了关? 
  他走过去弯腰一看,顿时惊讶地瞪大眼睛。 
  那盘牛排竟然没有了。 
  被吃掉了?可,牛排还是生的哪! 
  『夜行者』的口味,不是这麽特别吧……他咽了咽口水,正摇头感叹著,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古怪的念头,纯属鬼使神差。 
  他再次到厨房端了一盘生牛排,放在房间的阳台上,然後就洗澡上床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几乎忘了这件事,伸著懒腰走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看见围栏上摆著一只空空如也的盘子,他还愣了好半晌,才记起来是怎麽回事。 
  这让他既纳闷又惊喜。 
  无疑,昨天他睡著後『夜行者』又来过,会是什麽原因促使他一夜之间两度造访,埃里克对此无法不纳闷。 
  不过,『夜行者』既然接受了他提供的食物,也就等於接受了他的示好,兴许要成为真正的朋友也指日可待。 
  看来他还可以再加一把劲啦。 
 自从那天之後,埃里克开始天天提供食物给『夜行者』。但拿家里的牛排次数多了肯定引起怀疑,於是他自己掏腰包,每天回家路上把牛排买好,装进背包里带回房间。 
  而『夜行者』也没有让他失望,每当他早晨起来,等待他的必定是一只空盘子。 
  其实他也觉得两人之间这种类似於饲养的关系很古怪,因为『夜行者』绝不可能缺食物,但既然肯接受他给的,他倒不介意一直提供下去。 
  很多方面,他也渐渐想开了,就让事情顺其自然地发展,他不刻意找『夜行者』,也不会在半夜特地候著『夜行者』到来。 
  经过前两次的相处,不难看出『夜行者』是那种强求不来的性格。任何事情,他想做的时候自然会做,否则再怎麽纠缠都是徒劳。 
  等到『夜行者』愿意主动跟他交流了,那才是友情迈上正轨的开端。 
  有趣的是,有一天半夜他莫名其妙地醒了,睁开眼就看到窗外有一道人影。 
  他揉著眼睛过去拉开窗,说:「我想叫你『赛伦斯』,可以吗?」 
  『夜行者』迅速地转过身看他,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会被他吓一跳,可惜不论表情再精彩,都藏在了那副面具之下。 
  对於埃里克的要求,『夜行者』不点头也不摇头。 
  埃里克自觉地视之为默许,眯起眼笑了一下,「那麽,赛伦斯,晚安。」说完他就打著呵欠爬回床上,倒头便入睡了。 
  赛伦斯(Silence),就是他对『夜行者』最深的印象。不管『夜行者』来也好,去也好,都是在寂静中进行。 
  平心而论,一个安静的朋友,撇开无法沟通的障碍不谈,有时候却也感觉这样相处很舒服。 
  不过关於和『夜行者』有来往的事,埃里克没有对任何人提及。 
  这件事太过离奇,说出来,极有可能被认为他是在吹牛。而即使被相信了,一旦传播开来,无疑将掀起轩然大波。 
  到时恐怕整个纽约都要沸腾,他还指望有什麽安稳日子过? 
  除此之外,『夜行者』更是警方高度重视并竭力捕获的杀人犯。如果他透露了有关情报,肯定会给『夜行者』带去或多或少的麻烦。 
  他不想让事情发展成那样,因为赛伦斯是他的朋友。 
  日复一日,有关『夜行者』屠杀行径的报道,依然时常出现在各大媒体。 
  赛伦斯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埃里克并不是不清楚这一点。 
  也许以後想起来,他会对自己这等同於玩火的行为感到心悸,但是目前,他很享受这种氛围,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不是谁都有机会有勇气,跟一个人人闻之丧胆的杀人者这样相处。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万圣节来到。 
  今年学校没有出面组织晚会,埃里克班里的同学们决定自行办一场化装舞会,而舞会地点,就选中了埃里克家那幢大别墅。 
  正巧前两天,埃里克那终年忙碌的父亲有事去了澳洲,母亲也陪同前往,家里只剩他和妹妹吉尔。 
  吉尔是个半大不小的中学生,喜欢热闹,兴高采烈地凑了一份进去。 
  於是万圣节当晚,埃里克家里堪称史无前例的热闹。客厅里,音响一分锺也不歇地工作著,天花板上挂满各种各样的彩灯,当然少不了特色南瓜灯。 
  放眼看去,什麽怪异打扮的人都有,不止有鬼怪,有魔术师,还有天使等等。至於埃里克自己,则选了个装扮起来比较简单的行头,──吸血鬼。 
  金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线条雕琢有致的五官,埃里克本身就拥有这样一副贵族式的华丽容貌,再披上一套中世纪风格的黑色长装,一位英俊倜傥的吸血鬼伯爵就此诞生。 
  而娜塔莎作为他的女伴,扮演吸血鬼身边的贵族少女,形象也确实再合适不过。 
  二十来个年轻人,一直闹到大半夜,还完全没有歇下来的打算。 
  正玩闹著,梅利姐妹忽然跑到埃里克那边,齐声说:「嘿,埃里克,你不是有Stone的专辑吗?拿来放啊!」 
  梅利姐妹是一对双胞胎,她们今晚一个扮女巫,一个扮兔女郎,──这是非常符合她们性格的风骚装扮。 
  埃里克说:「你们还嫌不够吵吗?」Stone是重摇滚乐队,他并不常听,因为听多了脑袋会晕。 
  「就是要吵才有趣儿嘛。」梅利姐妹一起做个鬼脸,「你婆婆妈妈,像个老姑娘。」 
  埃里克翻了一下白眼:「Bitch!」 
  梅利姐妹咭咭地笑,没有介意,──他们一向这样口无遮拦。  
  身旁的娜塔莎扯扯埃里克的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答应她们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闹起来就没个完。」 
  说完,娜塔莎推搡著他往楼上走,「我记得就在你房间吧,走,我陪你去找。」 
  「我们也去!」梅利姐妹欢呼一声,跟了上去。 
  来到楼上,埃里克推开房门,刚打开灯,就听见姐妹俩发出异口同声的尖叫:「埃里克,他是谁?」 
  埃里克一愣,困惑地跟著她们的视线转头看去,顿时浑身僵硬地愣住了。 
  开启的落地窗外,伫立著一抹高大的人影,在月光和灯光的照射下,一席盔甲闪烁著冷冰冰的银色光线。 

 没等埃里克回过神,梅利姐妹已经兴冲冲地迎了上去,「上帝呀!是骑士吗?他可真帅!」色女本色爆发。 
  眼巴巴地看著她们拿手在铠甲上下乱摸,埃里克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 
  她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多麽危险的事儿?更主要的是…… 
  见鬼!『夜行者』怎麽会在这种时候来,而且还是以不隐身状态? 
  「埃里克?」娜塔莎也露出意外的神情,看向埃里克。 
  後者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挪脚向阳台走过去:「呃……这是我爸爸的同事的叔叔的儿子的堂哥,赛伦斯。他是过来玩的,你们别吓著他了。」 
  娜塔莎质疑地瞥著他,但没有再插话。 
  「是吗?」兔女郎梅利撅起嘴巴,「你怎麽把他藏在房里了?」 
  埃里克只能干笑:「他啊,他天生怕羞,不好意思下楼。我说你们能不能别摸了?」上帝保佑,他可千万不要被摸得来火,把整幢别墅都夷为平地。 
  但让埃里克意外的是,赛伦斯始终不动不弹地杵在原处,四只手在他身上到处跑,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面具上,眼睛处两块黑幽幽的视镜後面,仿佛有视线透出来,直直地盯在埃里克的方向。 
  埃里克心里阵阵发怵,加快脚步上前,希望能赶在赛伦斯发毛之前,把两个女人从赛伦斯身边拉开。 
  手刚要伸出去,女巫梅利忽然往他身前一堵,满脸不乐意地说:「埃里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人家,装扮得这麽体面,你就是拖也该把他拖下去呀。」 
  「什麽……?」埃里克一方面穷於解释,一方面还担心赛伦斯做出危险举动,又急又怕,几乎陷入了半休克状态。 
  「好啦好啦。」 
  梅利扳过他的身子往前一推,「你把Stone专辑找出来,然後带下楼去,让我们和你什麽什麽堂哥交流一会儿,劝他下去跟大家一块儿玩。去吧去吧。」 
  埃里克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说什麽,娜塔莎挽住他的胳膊,对他晃了晃手里的CD盒,笑著说:「专辑我找到了,走吧,我们先下去。」 
  「可是……」 
  「别可是啦。」娜塔莎挤眉弄眼,硬是拽著他往门外走,嗓音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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