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by寒衣(先虐受身再虐攻身心he)-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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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陪。”怀素轻声道,看著被困在人群中的瀚江,转头又对羿溟笑道,“是你吧?你定下的计策,要除去四哥,是麽?”
连陪……都不可以麽?他真恨他恨到,连随行都是不行麽?
侍卫已经把叛贼杀的杀擒的擒,瀚江想冲过来和怀素说话,却被羿溟拦住。
怀素是他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和他抢他!
可是怀中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笑容渐渐失去了力气,身体却渐渐重了。
他的魂魄在离开他身体,自己却没有办法阻止。什麽九五至尊什麽真命天子!他以为有了天下就能得到他,可,不过短短八年,他只有了他八年!
不要死!拿走我的命吧不要让他死!让他无事吧,就算我死後下十八层刀山油锅又怎样?我爱他啊!
只能紧紧抱住,抱著不放就不会失去了吧:“怀素,我爱你啊……让我陪你,让我陪你好不好?”
“你爱我麽?”怀素勉强维持著笑容,声音微弱得只有羿溟才听得到,“你的强迫,就是爱我麽?”
“我……只是想得到你……”泪就这样流下来,和血混在一起,是透明的红。
“那麽现在你失去了。”怀素道,微微闭上眼,“正好,我也累了。”
“怀素,你等我,我马上跟你走……”
“不要,我说了不要,难道我死了你还能勉强我?”怀素轻声,“我讨厌你,我不要你一死了之,你活著才好。”
羿溟一怔,双目都成了血红色。
“帮我照顾四哥和步吟,如果你照顾得好,我就在奈何桥旁边等你。”怀素声音越来越小,“如果你对他们不好……那我马上转世,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我……我会做到的,你等我──”羿溟低声喊道,“等到来世,我一定会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爱你,我绝不会再强迫你,我会把你当作惟一的珍宝──”
怀素微微笑了,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那我等你。”
彻底闭上眼,倒是觉得快乐,只是最後看不到步吟有那麽点遗憾。但是人生至此,历经的已比他人多得多,爱他的恨他的……都不会再见了。牵挂的有了保证,就够了吧。
这样想著,停了呼吸。最後的念头是,若真有来世,怎麽也得为难一下这讨厌家夥。
羿溟看著怀素合上眼,只觉触目所及,只是一片漆黑。
此後,自是良辰美景虚设,更无人说。
此事之後,羿溟半年多未理朝政,把事情都交给瀚江甚至步吟。只是表面上,怀素还是为了救瀚江而死,因此瀚江心中颇为忐忑。羿溟也著实难以面对瀚江,便下旨让他驻守北疆去了。
小步吟是个太聪明的孩子,竟然知道了那场叛乱之後的真相。当羿溟打点起精神,想去剿灭原吏部尚书和暗门时,步吟冷冷道:“害死我爹的人不是你麽,找那些替罪羊做什麽?”
因此,羿溟只是草草处理了这两派人马,毕竟那吏部尚书还是步吟外公。
确实,怨不到别人头上,只是自己。虽然,自己已经用最痛苦的方式,承受自己犯下的错。
此生,再也无法快乐,不能死,於是只是行尸走肉般活著。爱著的那人也许在用魂魄看自己,然而,感觉不到。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便只是如此。
人人都说永彦帝是明君,只一个缺点,就是他对靖王的儿子沈步吟,比对皇子公主好上十倍百倍。幸好沈步吟只是心狠一点人冷一点,还算不上暴虐。奉天朝由此兴盛,却没有人知道,那坐在龙椅上的他们的皇帝,泽被万民,却没有自己。
他的生命,在怀素离开那刻,便停止了。
“到底什麽时候,才能去找你呢?”仰头看著天,视线落在无法企及的远方,细碎雪花飘落下来,落了一身,像是那人的清冷。
於是他笑了,低低道:“怀素,我想你。”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完──
【番外】君不见
初次见那人,是在沈庄。那一晚星空闪烁,那人出现在沈步吟面前,是比星还亮的眸子。
不过那时,沈步吟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对那双眸子和眸子的主人做太多关注,只是用毒毒倒那人,随即把他交给下属审问了──沈庄的存在还是少有人知的,这人竟然能闯进来,定然是受敌方指使。
步吟对属下的刑讯逼供能力还是有信心的,把人扔给他们,便不再管。没想到半天过去,那人居然还没招供。开始以为是下属手下留情,结果见那人已是全身是血,手筋脚筋被挑断,心里倒有些佩服这人的硬气来。不过佩服归佩服,还是要继续审问。步吟下手向来狠绝,因为在他而言,大多数的人不过是“物品”而已。鞭子打在“其它人”身上,自己并不会有半点疼痛;就算把那人拆散了,也不过是这世上一条与己无关的生命而已,有什么大不了。这么想着,将那人折磨至极,他却依然坚持着那可笑的捕快说法。步吟愈发愤怒,尤其那叫楚君笑的家伙又说了他最忌讳的事情──步吟因为身世关系,一直很在意长相问题,偏偏楚君笑说他不像男人……
哼,就让他看看他是不是男人!
气愤的步吟,只想着折辱楚君笑那令人火大的骄傲,竟然不在意地牢的脏污,强行要了他──男人女人,情愿与否都无所谓,不过能看到那人屈辱表情,倒也开心。对这种自傲的人来说,被同性压在身下,是再难承受的折辱吧?只要把他的尊严打破,之后,他也就废了,再也强硬不起来了吧?可那人竟然不肯认输,即使昏过去,依然是倔强的眼神。步吟从这男子身上得到极大的快感,但是是生理上的,心理上,他却像是败了。不过抱着他真的舒服,没有讨厌的脂粉气,麦色肌肤极具弹性,并非女子那般柔软。不迎奉,但身体有自然的敏感,反应很好。最重要的也是那倔强,让人想狠狠折磨,直到把它全部磨损的倔强。
结束之后,看着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君笑,步吟竟有些微微的怜意。君笑睫毛颤动着,唇色极淡,像是和皮肤混在一起了一般。在牢房的阴暗光线之下,只能见他胸口微微起伏,表示这个人还活着,没有死去。忽然涌起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绪,步吟喊来手下,让他们把人清理好抬到七步居。连他自己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一名奸细,死就死了,还把他带到自己屋子里做什么?居然还看着他在发呆,还在想着他脸色不应该这么苍白,应该更有血色更有活力一些……
当君笑睁开眼的一瞬,步吟竟然是松了口气似的。当然马上被他激怒,又换着法地折磨他,可是真看他拼命吐血的时候,心又慌了。一定是没看到那人服输之前不想让他死吧,如果他死了,就像是自己输了一样。渐渐忘了那人的奸细身份,反正他身体都残了,就算想做什么,在这防范严密的沈庄之中也不可能付之行动。留下他好了,即使他什么也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他的身体很好用,而他的厌恶反抗──谁会去在乎鱼肉的感受呢?他越愤怒自己越该高兴不是么?
沈步吟向来是这样性子,小孩子得到什么东西,一旦很感兴趣就一定会拿在手里不停摆弄,直到弄坏为止。而很可能在坏掉之前,就已经对那样东西失去了兴趣,因此一点不在意它的下场。可是失去兴趣之前,不想让他坏掉。
听从刘三的话不碰他,脾气却越来越大,欲望也越来越难以被满足。总想着要是那人就好了,那人就不会这么柔腻地缠上来,只会给一个愤怒眼神,倔强不肯服输,身体却在某些时候不受控制地轻颤……
因此当有机会吻他的时候,竟像是要把人吞下去一般。隔了数日的欲望激动着,真想把这人撕碎吃进去,可是又不想他躺在床上大口吐血,不想他全无生气。要是他能对自己那么笑就好了,真的很好看呢……
忽然间好像很想对他好一点,本来是不在意的,可是忽然很想看到他为情欲迷乱的样子。真奇怪,笨拙地讨好,只会换来那人更多憎恶,却停不下手。人越来越古怪,一喜一怒都系在那人身上,渐渐不由自己。步吟不明白这种感觉,只知对那人,已是放不下。见不到会不停地想,想他今天是不是又对钱十七他们笑了,还是偷藏利器四处转悠想逃跑呢……
但是见到又会气,气他总是一脸漠然,气他即使在春药作用下,也不肯在自己面前放纵欲望,甚至还……自戕……
气得不想见他,又想他。步吟正在房内挣扎时,听得庄内侍女议论。
“这小地方的月老庙,求来的红线能管用么?”
“我听上香的人都说很有效呢,应该可以吧……”声音带些迟疑,“她们都说,只要把这红线系在我和他……的腕上,他就会和我心心相印呢……”
“不是系小指么?”
“小指太不明显啦,她们说系在手腕上,以后即使分开也会联系在一起……甚至就是死后,都可以凭着这线找到对方呢,等到转世,两人手腕上都会有红线的印子……”
“那就是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了么?不过……你喜欢那人好像有很多人喜欢啊,而且……怎么才能系到他手腕上呢?有点困难吧……”
“呃……这个……总会有办法的……”
女子们的声音从郁闷步吟的房外掠过,渐渐远去。房内正在气恼的人却忽然怔住,随即生出一个念头来。
步吟本不太信玄幻之说,这方面也知之甚少。不过他读书很广,倒也还能找到那些鬼神之说。仔细翻去,终于找到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留下印记,便是不离不弃。即使死去即使无数轮回,那印记也会让他们找到彼此……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虽然不是什么恋人,不过,能与那人生生世世,想起来真的很期待……
果然是有效果的,过了几天再去见君笑,他态度竟然好了很多。步吟试著说喜欢他,他居然没有斥责或反感,而是说了“考虑”。甚至若不是身体不太舒服,也许可以在两方都情
愿的前提下做……
步吟出了流夙轩,心情极轻快,是这段日子来难得的高兴。他其实并不清楚什麽是喜欢,但如果说了这两个字就可以让君笑不那麽排斥他,可以让君笑考虑留在他身边,就算说十
声喜欢又有什麽关系?反正按照刘三他们的说法,他像是真的喜欢君笑。
如果那人能一直看著自己,一直在自己身边,不再流露出那种厌恶表情……好像那样的话,即使一直不离开也不会觉得烦厌呢……
很开心地回房,很开心地睡下。并没有让其他人靠近,有了那人之後,在情欲方面就越来越挑剔,很难再被他之外的人满足。
躺下却又睡不著了,心里满满的,只想著君笑。想就算不做,在他身边也总能舒服些吧,好过此刻心里满满的塞著,满得快要涨出来般,挠得心头痒痒的。去流夙轩吧,哪怕忍著欲望难受,总好过现在这般心里没著没落地发空,老鼠一样挠得发痒。
这麽想著,步吟还是忍不住下了床,一边挣扎著一边往流夙轩走。这一条路走得极熟,路上不停控制欲望,想先别吓到人,抱在怀里温存温存也便是了……
这麽想著,步吟进了流夙轩,君笑房中一片寂静,想来他已是睡了。步吟心中倒是一喜:偷偷摸摸摸上床应该是最稳妥的方法,人睡著了就不会生气,而且睡过去的君笑诱惑力虽
然也不小,总好过醒著的时候──至少步吟会想著不要吵醒他而不去过多动手动脚,减少了化身为狼的可能。房内静悄悄,床上棉被凸起,步吟蹑手蹑脚摸上床,躺下,然後──
太安静了,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步吟心忽然沈了下去,沈到深不见底的地方。他摒住呼吸,伸出手去,“唰”地一下被子。──棉被下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步吟呆呆看著空空的床铺,忽然觉得极难受,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过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来人啊!”
沈庄防范严密,护院很快跑过来,不敢进房间,都在门外等著。步吟走出屋子,咬牙喝问:“房里的人呢?怎麽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步吟怒道:“发什麽呆?还不快去给我找?”
被子还是暖的,人应该走不久。可流夙轩甚至裳红院就那麽一点大,他……一定已经逃出裳红院,大概也逃出了沈庄……在他对自己稍微好一点之後,距离他说“考虑一下”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但是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混蛋……抓到你之後,我一定要把你剥皮抽筋,把你……”很多厉刑都在嘴边,可是说不出来。好像连在语言上设想都不可以,说出来都觉得心慌,怕他真的出事。步吟狠狠咬住嘴唇,心里想只要他现在回来,自己就什麽都不追究了……君笑,你不要消失掉好不好?我可以给你一切,只要你留下来……
步吟这麽想著,只是天都亮了,那人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
“通知所有人,全力搜捕楚君笑!死活不论,一定要给我把人抓回来!”第一条命令是这麽下的。
“通知所有人,一旦得到楚君笑消息立即回报,尽量抓活的!”这是第二条命令。
“通知所有人,一定要活捉楚君笑,杀了他的,定斩不赦!!”第三条……
“通知所有人,不许伤害楚君笑……有右手左腿残疾的人,要留下确认,但不能伤害他……”
命令越下越松,最後竟成了保护的命令。可是那人像是消失了一般,怎麽,也找不到。担心他,很担心。想著他身体不方便,武功受损,又要躲著自己派出去的人。万一出什麽事,万一……有个万一,那……
死了活该,让他从自己身边逃走!
步吟这麽告诉自己,那人既然敢逃走,有什麽下场都是自找,有什麽可担忧的?
话是这麽说,命令越下越琐碎,简直说只要楚君笑出现,就要把他当菩萨供起来,小心别碰到别摔坏。什麽七步居也不愿再住,步吟搬到流夙轩。也不管什麽任七任八的,对其他人都没兴趣,每晚只是抱著君笑的被子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