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语兽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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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传证人上庭。”
谢翔接着上了受询问台,他不好意思看了罗昱一眼,把经过说了出来,可是在问到罗昱是如何杀人时,他竟然说罗昱是因为一时失心疯,在一阵狂抓乱咬下,先抢了雄爷的枪,然后藉着持枪恐吓,一一把这些人凌辱处死。
罗昱睁大了眼睛,大声问着,“你怎会这样讲,我分明没有这样做,而你也没瞧见我怎么作啊!”
谢翔不敢看罗昱的眼睛,他的这般说辞是他的律师撰拟的,目的是要此案尽快了结,避免一拖就是好几年,到时又会造成悬案,那么他将时时刻刻都在上法庭,且关于此说律师也跟他解释说并不会影响罗昱,因为反正罗昱都已承认杀人,至于如何杀的已不是那么重要。
法官要罗昱闭嘴,静静听完谢翔所言后,又传唤了余雅修上前讯问。
罗昱看着余雅修,心内五味杂陈,想不到第二次的见面,竟然已是一星期后的法庭上。
余雅修不断偷瞄着罗昱,颤抖的语调听得出内心的不安,她倒是清楚的交代了李建明如何欺骗她,及阿财这帮人如何想掳她的经过。
法官前后对照后发觉这当中有两个共通的疑点,就是罗昱到底有何本事,竟能一次又一次让这些平日凶残的帮派分子吃下苦头,甚至死在他手中,而其中关键性的人物,应当就是那名还未抓到的阿财,她相信只要一抓到此人,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余雅修离开时还依依不舍看着罗昱。
罗昱心叹,“要是你早一点用这眼光看我就好了,你就不会赴李建明的邀约,而我就不会进到监牢里边了。”
法官了解了案情的经过后,便要求退庭,改日再审。
当罗昱被押解回到看守所后,母亲在下午就来办理接见,母子二人总算是又见面了。
隔着透明的压克力板,罗昱拿起话筒,首句话就问,“妈!你帮我问看看谢翔,为何他要说看见我拿枪胁迫对方,当时他根本就不在客厅当中,等他从房间出来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他难道不知道我如果是一直被逼着动手,跟主动掌控控制权后动手,罪责可能有极大的差别啊!”
“我已经听律师说过了,他说还会和谢翔的律师讨论,你就放心吧!对了,你怎会懂这些事情。”
“现在我一有空就翻些有关法律的书,房内有一位专门在打官司的前辈,他很有经验,所以告诉我有关许多官司的诉讼问题。”
“什么前辈!阿昱,你可要小心一点,在里边不要交到坏朋友,你只是一时做错,况且你不是真的错,等出来后,在社会上还是有很多机会,像什么流氓教授之类的啊!还是很有成就,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妈!”罗昱打断母亲的话,“我又不是混黑社会的,你干吗讲到那边去,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再说,唉!学校的朋友也不见得好,光是谢翔就令我感到心寒。”
二人聊了一阵,匆匆的十五分钟一过,二人就被分开,罗昱看着母亲离去时偷偷拭泪的动作,便下定决心,不论遇上任何困境,都一定要生存下去,将来定要让母亲过过好日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罗昱的案子因为还有未厘清的关键,一直无法判决确定,二个月过去了,他为了能够赚取行刑间的责任分数,所以自愿到工场去参加作业,如此可加速他呈报假释的时间。
虽然刑期未定,但总得未雨绸缪,加上他知道杀人致死是确定的,恐怕还是要罚,只是刑期轻重的问题而已,这段期间他弄清楚了服刑分数的问题,所以要加强表现争取分数,以能早日返家。
二个月内他唯一能够纾解情绪的,就是和余雅修及谢翔的通信。在读他们寄来的信件时,他感受到社会上的气息,也只有那时能够想像自己和这社会还有关连,不会只是感觉生命受监狱冰冷的围墙阻隔。
四月中旬,他离开了新收舍房,转配业至工场的舍房,同房内有七人,由于罗昱最为年轻,所以很多事情,他都得帮其他人做,例如洗碗、洗衣等工作,而他也逐渐明白监所内的生活,也适着去融入这社会上另一个黑暗、低下的文化阶层。
看守所本身就附设有分监,亦就是有着专属监狱的业务单位,而被告若又有意愿作业,可以直接分配至分监中的管理舍房,大部分的这些人都是较能确定自己一定有刑责的,毕竟在法治体制下,一旦被羁押的被告,较少能够无罪释放。
来到新舍房不到一星期,由于罗昱的好相处,加上“钱卡”里边不缺钱,又不抽烟,所以受到同房的欢迎,并没有受到欺负。
(※钱卡即保管金簿,家属寄予受刑人之金钱登载簿,类银行存则,缘监狱禁止现金交易。)
他将这些日子的生活,归类出一些条则,并紧紧遵守着,第一就是绝对服从管理者和资深的受刑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第二购买香菸或是其他物品给同房分享,打好人际关系,第三就是适时委婉提出意见,不能老处在挨骂状态,否则会被人吃定。
靠着三个经验法则,他很快的适应了生活,接着由于监牢内生活过于枯燥,他开始阅读大量的书籍,包含心理、宗教层面,因为他想更加了解豹魂存在的意义,还有就是如何避免进入魔豹体内后,会产生无意识的杀戮行为。
这段期间他从未把魔豹唤出,因为其晓得魔豹一出现,将对其他受刑人的兽魂产生威胁,届时说不定会出现不必要纷争,他已相当清楚魔豹也会影响他人的情绪,想当初那雄爷就是感受到威胁,才会这么快下令对付他。
且说这七名与罗昱同房者,分别是“忠哥”,“阿奇”、“老竽仔”、“番薯”、“老鼠仔”、“阿雄”和“大成”,由于大家都习惯叫外号,所以罗昱也没仔细去记住个别的名字,至于一般所方给的“呼号”,他们从不以此相互称呼。
(※呼号即编号,一般为四个数字编码,监狱方面避免直呼受刑人姓名之用,以礼敬其人权。)
忠哥已年近四十,个子矮却相当彪悍,是工场的“自治员”,一般称为“里长”或“带脸盆”,有负责协助管理员管理工场秩序的权力,且其黑道背景相当复杂,据罗昱了解,他身后还有一票兄弟现在在西门町掌地盘,所以忠哥也可说是在此地还有一些“特殊”的权力。
阿雄、大成、番薯和阿奇则是忠哥的打手,负责帮他教训工场内一些不服从他的人,另外还有一些手下,则是分在其他舍房。
老竽仔是个职业窃盗犯,年近七十,家中仅存他一人,其偷了一辈子的东西,进出监狱成了常客,似乎把这里当作自个儿家了。
老鼠仔是个烟毒犯,吸食“四号仔”成迷,身材瘦小,有着一双绿豆大的老鼠眼和黑黄不齐的牙齿,丑的可以,他最喜欢吹嘘自己的“功业”,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假,可是总是听得捧腹大笑,所以忠哥把他调至同房取乐。
(※海洛因俗称四号仔。)
至于罗昱自己,则是标准的乖乖牌,就在他转到这工场时,忠哥已经打听到罗昱可说是初进黑染房的一张白纸,这种人最能够用,且不怕成为其他人布建的对象,因为忠哥这位子可是很多人想做的。
尤其是管理员通常会安排自己人“探听”囚情如何?或是其他势力的头头会听取是否有不利于他的消息,基于这点,罗昱就相当佩服忠哥,且见识到真正黑道大哥的种种威逼利诱的手段。
待在这第三工场的舍房内二个月后,终于面临到审判的日子,母亲会客时告诉他案子即将结束,所有对他有利的证据都已经找出,如今对他最大的伤害,应可能是谢翔的供词。
六月中旬,所有同学都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只有罗昱似乎看不到自己的未来,监狱里的夏夜,暑气冲天,那种汇集了各种人气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但他已渐渐习惯了。
“已经一个多月没写信来了,大家不晓得都怎么了。”罗昱喃喃自语说着,心内不断想着余雅修,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失去了音讯。
老鼠仔走到身边,“阿昱!在想七仔喔,没关系啦,出去再找就有了,进来监所关的人,最怕就是遇上感情事,想这些事是很难熬的。”
老竽仔笑着说,“你这小老鼠,发育不良还跟人家讲七仔,阿昱现在又高又壮,像是吃了仙丹一样,整个人直往上长,而且一表人才,出去之后七仔交不完啦,哪像你都只能靠五个打一个。”
“嘿!你别小看我,我是五短必有一长,开玩笑,想当年人称少女杀手,百里之内不留活口,凡躺过必留痕迹…”
老鼠仔又开始吹嘘丰功伟业,众人在笑骂之余,罗昱只是嘴角微扬,心里头担心着明天的审判。
一大早罗昱来到工场作业,没多久就被带出工场,办了些手续坐上法院的警备车到庭听判。
进入到法院里,母亲看着他又说,“阿昱!你又长高不少,不过要吃胖一些才会好看。”
罗昱进入监狱的四个多月里又长高了五公分,脸也有些拉长,加上不用戴眼镜,人愈发显得俊逸潇洒,一点都没有受刑人的气息,反倒像是饱读诗书的高材生。
就连女法官见到他都要称赞一番,“我说罗昱,你现在正值青少年转换阶段,长得可说是相貌堂堂,我总猜不透你为何要隐瞒杀人经过,这些其实对你很不利,不过你已经满了十八岁,我只能用刑法法则来跟你论断。”
罗昱一颗心提到喉头,静待女法官宣读判决文。”
女法官宣读了一些犯罪经过后,最后宣判,“罗昱,因杀害十四人确定,应处刑法二百七十一条杀人罪,但基于因果关系及防卫过当原因,得减轻其刑,现判定刑期为三年六个月……。”
罗昱光听到这里心底一凉,整个人又陷入晃神当中,身后母亲的哭声又惊醒了他。
眼前女法官露出一丝不相信的眼神,罗昱缓缓闭上双眼,许久未曾出现的魔豹,透体而出,双眼内绿芒已经开始闪烁。
庭内忽然起了一阵风,吹得大家有些莫名,女法官突然感到一阵凉意,接着眼前景象竟然模糊起来,整个人瞬间感到晕眩。
接着她看到了无法置信的景象,就是自身灵魂好像脱体而出,整个人轻飘飘的离开身躯,然后一道巨大黑影出现在眼前,豹首人身的凶恶样子,仿佛有着一把巨大的槌子击中胸口,霎时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劲风乍吹倏灭,所有人纷纷感到疑惑,待女法官回过神时,罗昱已被带至门口,然后用富有深意的眼神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过身被法警押着离去。
女法官惊魂未定,她审理法案已二十多年,还是首次遇上这怪异之事,不禁喃喃自语,“难道他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这是她审理的最后一件案子,且过几天她就要退休了,这问题将在她心中留下永远无法破解的谜。
回到监狱内舍房,众牢友得知这个消息,出乎他意料的,纷纷对他恭喜,因为就杀人罪来说,起码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而法官能将判刑减轻近三分之二,只判决三年六月,算是对罗昱的一种恩惠了。
罗昱当晚就写信回去给母亲,要她别再上诉了,这刑期只要表现良好,就可以在不到三年期间出狱,且要她省下诉讼费用,节省家里开销,对于自己坚持的这点,其相信母亲应该会同意。
又过了一个多月,罗昱在工场内对其他的“同学”也都很熟了,加上日益强壮的身躯,和忠哥的关系,这关有近二百名受刑人的大工场里,虽然龙蛇混杂,不过大家对于他已算是相当客气了。
(※监所长官皆称呼受刑人为同学,或将所有因案监禁的犯人统称为收容人,皆为礼敬犯罪者的人权。)
七月天,舍房和工场都相当炎热,大家汗流浃背,罗昱也不意外,他现在心情已经稳定许多,一些焦躁的情绪不再出现,自己也对己身能够这么快适应监狱生活感到佩服。
第三工场主管,是一名退役军人转服,阶级一线三星,外号叫“俊哥”,管教的态度类似半军事化,表面上在长官眼里,是将工场秩序维持的相当好的一位单位主管,所以也相当受到重视,但罗昱知道,这些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在忠哥房内待了这么一段时间,多少了解到了一些黑幕。
忠哥能够利用各种机会,将香菸私藏入舍房,所以大多数想服从他指挥的人,则不得不做表面对他必恭必敬,否则不仅一点菸丝都尝不到,还可能受到排斥或修理。
俊哥似乎察觉到忠哥行为的过于异常,虽说他也常受到忠哥外边手下的招待,但是他欠的人情,又何止只有忠哥一人。
“煞星文勇”,七月中旬进入了第三工场,他是中部地区老字号的角头,已经年近五十岁,一清专案和治平专案都曾被移送绿岛执行,听说在外边势力之大,委实超过忠哥许多。
此人一来到工场,忠哥便面临势力划分的威胁,那些平日即被他压在脚底的中部人马,这时像是找到救星一般,纷纷靠了过去。
罗昱这段时间,都听见忠哥和手下们商量,该如何不让油水落入煞星手中。
后来罗昱才知道,这些所谓的油水,不外乎是香菸、槟榔、酒类,甚至是传说中的手机。
七月底忠哥弄进了一具手机,连罗昱都惊讶他竟然可在这门禁森严的监狱里要什么有什么,不过手机不会放在他们房内,只有需要时才会传进来。
曾经忠哥有问罗昱需不需要手机拨打电话,但是罗昱深怕卷入其他司法事件,当然得狠下心来拒绝这诱惑,毕竟在自由遭受最大限制的监狱里,能够和外界联络,是多么令人心动的事宜
八月初事情终于来了,主管俊哥将煞星提报为作业助理员,就是俗称的“总组”,可以管制各小组的作业数量或进度,权力不下于自治员,通常这些收容人干部的提报,需要不少金钱才能打通,罗昱猜想这煞星大概也花了不少钱在俊哥身上。
一日上午九点多,阿奇和蕃薯没有工作,私底下躲在离主管枱最远的桌子边角走象棋。
煞星有意无意的走到一名叫“方仔”的受刑人旁边,点了他一下就走开,而这方仔立刻离开座位,往阿奇二人走来。
“我说阿奇,你们也帮帮忙,大家都在赶工,只有你们在这边凉快,还可以下棋,这样不太好吧!”
身材黑瘦却精壮的阿奇,心头火一起,骂道,“××娘,你讲沙小,有你的事吗?”
方仔脸色顿时铁青,“来、来,我们找总组谈,好胆就跟我来。”
阿奇和蕃薯望向煞星那个方向,发现煞星正冷眼看着他,番薯即刻说,“看起来是故意找我们麻烦的,阿奇,别上当。”
方仔见阿奇不理他,忽然一个转身,手中多了一个保温瓶,狠狠砸向阿奇的脑袋,咚声阿奇即刻头破血流。
番薯见状扑了上去,把方仔压在地上后就是一阵猛打。
此时工场轰然一声,忠哥的亲信全都围了上去,又是一阵的猛打,反观煞星那方,所有人都坐在椅子上未动。
阿雄、大成和老鼠仔正想冲过去时,忠哥已经喝道,“不准去,这次我们栽了一次,这头老狐狸果然利害。”
第七章 斗凶狠
自从罗昱杀了雄爷那帮人,魔豹收回体内后,自此就看不见兽魂和鬼魂,他也宁可如此,不然一天到晚看见这些东西,心情只有是更糟,而后来更发现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