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石安门外(同志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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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失去理智了。
可能已经不再有索求安慰的成分,更大意义上来讲是索求周小川这个人,伸手探进他衣襟,我流连于那光滑紧绷的肌肤,我小心触摸,就像在触摸天使的羽翼,而那时,我也的确觉得触到了一双羽翼,那么轻,那么柔软,那么织细婉约,让你不敢粗鲁对待,却又发自一切本能的想疯狂疼爱他。
赤裸裸的纠缠在一起都忘了是什么时候,我有种远离了整个世界的感觉,好像宇宙无限宽,无限远,什么也没有,就只有我和周小川两个人。我有点急切的移动手掌,从后背滑到腰际,然后最终停留在他股间。
“建军——!”慌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想推我却力不从心,无助之中只能报复一样的咬住我耳垂,有点疼,但我没闪躲。
我小心触摸他的身体,小心探索他的轮廓,我能感受到那种血脉膨胀的涌动,然后顺着血脉膨胀的方向从底部一直抚摸到顶端,我认真勾画着他顶端的形状,听着他几尽带着哭腔的求饶。
“建军、建军……别、别……我真的……”
那声音只有引诱我加快动作的作用,被溢出的液体濡湿了指头,我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然后,在他拔尖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中,白浊滚烫的粘稠感灌进了我的掌心。
那天晚上,周小川全身都散发着勾人好好欺负的味道,加上泪水朦胧的眼神和柔和哀婉的呻吟,我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我一次次重复这种行为,直到他真的哭了出来,直到他终于喊出了不要。
……
“川川……”我把他抱的紧紧的,舌尖细细舔着他的耳廓,“你别不要我,听见没有?我可就剩下你了……”
“嗯……”吸了吸鼻子,周小川在被窝里攥紧了我的手,“建军,你记着,到什么时候,我都要你,他们谁不要你了,我都要你……”
我没夸张,我在黑暗中差点哭出声来,我搂着周小川,让眼泪默默流下来,洇湿了枕巾。我仔细回味着他的话,回味他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对于这些,我都深信不疑,我都刻骨铭心。
要说我爱上周小川,可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从小到大,他制造了无数次机会让我爱上他,可能一开始我还有点儿防备,有点儿戒心,但在后来的漫长岁月中,他的一点点侵蚀终于把我给溶解了,给风化了,我成了一汪水,成了一捧沙子,周小川把我收集起来,让我不至于再碰上别的自然力量,或者说,不再被别的自然力量碰到。
他把我放在杯子里,把杯子放在小盒子里,小盒子放进小箱子里,然后大箱子套小箱子,套了一共九九八十一层,最后,他把最大号的那个箱子放在一个专用仓库里,挂上铁锁链,并挂上牌子,上头写着“周小川专用仓库,储藏物品:裴建军”。
我跟他说我这种想法的时候他笑的合不拢嘴,然后瞪着我说:
“你又胡说八道了。”
“我没胡说八道啊,我陈述实事呢。”很无辜的看着他,我狡辩。
想来那时候我是挺拽的,隔三岔五的我就弄出这么一套理论来,每套理论的比喻方法都不同,但总的来说都有同一个主旨,那就是我让周小川给当鱼钓上来了。
“行,你是鱼,等着的,我早晚清整了你。”他笑。
“没问题,我什么都怕,还真就不怕死,不过你在蒸我之前能不能先喂饱了我?”我一连坏乐朝他身上摸过去。
“滚!饿着你,我不爱吃肥肉多的鱼。”一把打开我的手,周小川白了我一眼。
当时我有点儿危机感,心说你饿着谁也别饿着我啊,我是条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鱼,不一定是锦鲤,最次也是一小鲫瓜子吧?鱼以食为天,我就算再没用也能起到给你这屋里增添生机的作用吧?你还真就这么忍心不给我解决温饱问题?
“你都刀架在脖子上了还跟我讨价还价?”他抬高音量,“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守着你那鱼缸吧。”
行,我守着我这鱼缸,我守着,然后等着你也变成鱼跳进来。
前头说过了,我爱上周小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个命题有两部分需要着重分析,首先就是我爱上周小川,“爱上”两个字在我们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像现在这般被滥用,说出口的时候还是都会仔细认真掂量掂量的,于是在其中也就蕴含了更多内容和更大分量,有点掷地有声的意思。我对周小川还没直接说出过这两个字,因为我老觉得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
另一个要点就是“不是一天两天”,在时间上我们绝对相处了够久,在了解程度上我能拍着胸口担保我比周小川他爸妈更了解他,我们有厚实的基础,这个基础积累了二十年,也该到了从中生长出点儿什么的时候了。
于是,结合这两点,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你爱上周小川了,你爱上他了,裴建军,你丫完了,八年抗战日本鬼子夹着尾巴逃跑了,三年内战共产党一次次突破了敌军的围剿,最终取得革命胜利,可你呢?你栽在一个手无寸铁,只有一把贝斯的周小川这儿了,他拿贝斯弦儿轻轻那么一勒你,你就让他拴着走了。行,裴建军,幸亏你没生在战乱年代,要不但凡敌军司令是周小川那样的,你铁定缴械投降。
我那段日子思维有点混乱,所以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就格外多,事态愈演愈烈,到最后,我连排练的时候都不敢瞅他,一跟他四目相对,我就立马走神,立马出错,在我出错次数最终超过小九的跑调次数时,众人终于忍无可忍了。
“哎,我现在怀疑是你把我给带走调的。”小九皱眉看着我。
“裴哥,你怎么老走神啊?是不是有心事?”林强跟着问。
“我说,你丫不会陷入爱河了吧?”小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当时我脸刷就红了,周小川也是,我们俩条件反射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立刻别开脸。
“去去去,你们俩少拿我开涮!”我冲强子和小九挥手,接着用力叹气。
周小川那时候什么也没说,直到晚上才问了我一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重复他的问题,我说你小子怎么明知故问哪?你也忒能置身事外了吧?你说我这样是因为谁?你说。
“你怎么老不集中?这要是在台上出错,可没法重来。”他语调挺严肃,我知道这句话他是认真的。
“想让我不出错也不难,就看你的了。”我突然笑出了声。
“什么看我的?”他不明所以,然后在看到我脸上的诡异表情之后拧我的脸,“你给我正经点儿,别老惦记着,那天算我同情你才让你得逞。”
“你别昧着良心说话啊。”我反驳,“谁得逞了?你知道什么才叫得逞吗你?”
“你那还不叫得逞啊?”他一脸不可思议。
“还差得远呢!”我强调,“我那什么了吗?啊?你说我那什么了吗?”
“哪什么呀?”他还是一脸茫然。
我当时真想拿块儿冻豆腐碰死。
“算了,什么都没那什么。”有点赌气地说着,我一翻身躺在床上,“从明儿起,我不跟你睡一屋了,我跟院子里打地铺,我幕天席地了我。”
“你不怕冻死啊?”他笑我。
“冻死也比让你折磨死强。”
“我怎么折磨你了?”
行,行,周小川,你厉害,我裴建军与上你算是栽了,还栽了一个大的,栽的特彻底,根本就再也爬不起来了的那种,你就跟我装傻吧,你就逼我吧,等哪天我一彻底失去理智就有你好瞧的。
当时我的确这么想,我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育教育周小川,我得让他明白这里头的事儿,而后来事实证明,这个机会来得挺快,最起码要早在我真去外头打地铺之前。
那回我们有场演出,在三里屯,酒吧是个不大的酒吧,客人也没有爆满,但那场演出相当成功,我们盖过了所有同台的艺人,小九扯着嗓子在台上喊“让你粉红的唇”怎样怎样,我听着观众的叫好声,有点热血沸腾。那场演出我几乎从始至终没完全睁开眼,我怕一旦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会淡化了沸腾的感觉,我耳朵里就只有音乐,我脑子里浮想联翩,这是我们有史以来最棒的一场演出,这让我不能不浮想联翩,我觉得一闭上眼,我就能看见无限光辉灿烂的未来。
那天结束之后我们几个都特兴奋,我和小九比着赛的灌酒,一直喝到舌头根子都硬了才算罢休,然后,我拽着周小川就往外走。
“裴哥,你们干吗去啊?”林强在后头叫我。
“别管他们别管他们,来来,这儿还一瓶儿呢,跟我把这个干了。”小九撒酒疯地抓住林强的胳膊。
结果,那天我们就算是分道扬镳了,我拉着周小川上了车,然后直奔右安门就杀了过去。
“哪儿去啊?”周小川迷迷糊糊靠在我肩上。
“回家。”我应着,然后搂紧了他的肩膀。
那天我们没回家,虽然是回到了右安门,但目的地不同,我一点没犹豫就把他带进了商务会馆,我立起他的衣服领子,让别人看不清他的脸,然后开了个房间。
周小川还是不够清醒,我带他进屋,接着直接把他推进了浴室。水流是温暖的,淋湿了他的头发,然后又顺着发稍流下来,灌进衣领,湿透了全身。
“川川,川川?咱们在哪儿呢?”我问他,一双手则忙着解他扣子。
“哪儿……”他有点费力的睁开眼,顾不上抹一把脸上的水。
“在商务会馆。”
“商务……馆?”
“对,北京商务会馆301房间。”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凑过去含住他耳垂,“今儿晚上咱不回去了。”
到这儿,周小川才算是清醒了些,可能是耳朵被牙齿硌的有点疼,在痛神经的带领下,身体其他各个部分的感官才一点点复苏,眼睛总算是睁大了,他愣在原地看着我,同时注意到自己上半身的完全赤裸。
“裴、裴建军!”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境地之后,周小川一下子慌张起来,转身想逃,却被我抓住了手腕。
“进都进来了,还想出去啊?”我觉得我那表情、那语调,都特像大灰狼,我成功诱拐了小红帽,现在已经是嘴边儿的肉了,还能让他再跑了?可能周小川从没意识到,他养的是条食人鱼,这条鱼在池子里等了那么久,就等着他把手指头伸进来呢,现在总算抓着一机会,怎么可能再放过?
大灰狼也好,食人鱼也罢,反正我裴建军跟这儿发誓,今儿个要是再放跑了周小川,我就不是人。
想到这儿,我接着拽他的力道把他整个人顶在浴室的瓷砖墙上,然后没容他开口说话就吻上了他的嘴,我脑子里在一点点紧密计划着下一个步骤,我不想让我的举动显得手忙脚乱,我尽量稳定自己,于是手忙脚乱的就只剩了周小川。
他想推我,但最终失败了,想挣扎,更是不可能,刚才那点酒精的作用已经足够让周小川全身酥软,他不胜酒力,酒醒的又慢,我这才得以把他拐来,我知道我这样是趁火打劫,随便是什么吧,不这样儿我就肯定得在煎熬中度日直到熬干最后一滴蜡油,我是根儿好蜡,所以得用在正道儿上,我得温暖周小川,而不能熬干自己。
亲吻离开嘴唇之后挪到了颈侧,我仔细在光滑的皮肤上印下一点点吻痕,然后拉开一点距离欣赏着自己的作品。那种红色在苍白的皮肤反衬下格外显眼,周小川在喘息中意识到了我的注视,他想骂我,却在突然而起的激越感袭来时张口叫出了声。
拉开拉链,我摸进他紧绷的内裤,有点儿恶作剧的握住他已经膨胀起来的欲望中心,周小川全身都颤抖起来,搂着我脖子的手也加大了力道,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眼睛紧闭着躲开我的注视。
“川川,别躲,把眼睁开。”我凑到他耳边低哄,舌尖探进耳洞,勾画着完美的轮廓,然后在他还未来得及回应我之前就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建军!”他不傻,他知道我要做什么,那种惊慌失措又有些期待的眼神让我决定继续下去,我明白他想要什么,我当然会好好满足他。
把湿淋淋的小身体放在床上,我将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扳开他试图挡住脸的手,我俯下身整个把他压在自己身下。其实我也有点慌,因为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我不知道过程中究竟会给他带来多大痛苦,周小川也许会受伤,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但事已至此,我不想再找退路,那双大眼睛在失措后面全是渴求,也许正是这种渴求才促使我继续下去。
指头很小心的探进入口,我听见周小川随之而起的呻吟,他含糊的叫我名字,身体在表现出自然而然的排斥同时失控的想我贴近,我把这当作是邀请,而事实上这也的确就是邀请,重重的喘息声冲击着我的耳膜,然后在我将指头完全深入时喘息声成了拔尖的呻吟。我小心探寻那个最能引起兴奋的点,很快的,膝盖的颤抖和掉落枕边的眼泪边证明我成功找到了。我很认真的折磨他,直到那双漂亮的腿在我身上难耐的磨蹭,直到在一声高而悠长的叫声中,白浊的液体沾湿了我的小腹。
“你耐力不行啊。”我低笑着抽出完成了扩张任务的手指,然后分开他的双腿,准备完成最终的过程。
“是你没完没了……都是你才……啊、啊——!!”一声痛苦的哀叫终止了对我的“控诉”,他想挣扎,却疼得动不了身体,“……建军……这不行……”
“不行也得行了……”我俯下身去吻他,无数亲吻落下可能稍稍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这让我得以有机会最终完全进入。
我没敢立刻开始动作,怕那样他会受不了,抱紧了又想拒绝又想迎合的身体,我耐心等他适应,等到呼吸中不再有明显的痛苦时才慢慢开始抽动。周小川从始至终得呻吟都是带着哭腔的,呻吟中还夹带着我的名字和一两句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的话。我细致地吻他,吻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吻他已经布满吻痕的锁骨,我也低声喊他的名字,然后在享受他的温暖与窒紧中忘我销魂。
那天晚上,到最后我都忘了一共做了几次,周小川到后来已经渐渐不再有排斥感,我也熟练了每一步的动作,我们有点疯狂的享受年轻时才能有资本享受的放荡,然后在一丝力气都没有时才算罢休。
……
周小川没有在喘息平定之后骂我,他软的好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窝在我怀里,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就已经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极不情愿的睁开眼。
“川川……”我凑到他耳边,“还疼得厉害吗?”
他不作声,好半天之后才问了我一句:“建军……你昨天挣的场子钱,是不是都花在开房上了?”
我差点从床上掉下去,惩罚一样的乱吻了他一气之后,我强调:“为你花的,多少都不亏!”
对,我没亏本儿,我赚了,带着点趁火打劫的意味,我赚了个够。
“其实你也特舒服吧?”我耍赖的抱住他。
“……等我缓过劲儿来……再好好收拾你。”怀里传出软绵绵,却恶狠狠的声音。
我没觉得可怕,我巴不得他收拾我呢,最好连打带踹,有俗话讲:“打是亲,骂是爱,爱到头儿了就拿脚踹。”
我等着周小川缓过劲儿来踹我,他踹多少脚,我都决不还手。
传说月下老人在一个人一出生的时候就在他脚上拴上一根红线,然后把这根红线的另一头拴在另一个人脚上,那个人就是你的终生伴侣。
我挺信这传说,我觉着月老他老人家都不单单是栓了一根儿线,他可能把一团儿线,一轴线都缠我和周小川脚上了,于是我们才有了这二十年的缘分,我知道,这缘分这辈子都灭不了,搞不好还会延续到下辈子,因为线绕得太紧,太复杂,解起来太困难,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解。
“你行吗?要是还是算了吧。”我看着下楼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