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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依然秀色照清眸(上部)+番外 作者:成于乐(晋江2014-01-04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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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鹤雪的房间在陆清飏旁边,与林鹤雪只隔着一道墙。方位上来说,林鹤雪在东厢,他在西厢。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林鹤雪毫无睡意。也许是因为下午睡过一觉,晚上反而精神焕发。打开电视调了一圈频道,又兴趣索然地关上,干脆抱着膝盖注视着西面的墙壁发呆。
  ……不知道他此刻在干什么?是在看邮件、在看电视、在洗澡,还是已经睡了?
  不管是哪一样,都能牵动她的情思。
  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赋》里写道,他家东边有一位女子,登墙窥视他三年,而他不为所动。
  这个故事是宋玉自夸,未必可信。但是这个女子的心情,林鹤雪此时完全能够理解。如果这道墙可以翻过去,她是一定会悄悄爬上墙头去偷看他的。
  林鹤雪一直觉得,同一个人在白天和晚上的心境是不同的。似乎一到了晚上,理性的脑细胞就去睡觉了,而感性的脑细胞则开始蠢蠢欲动。所以,人往往更容易在晚上动感情。许多白天可以克制住的情绪,常常在晚上爆发出来。比如,这些年中她对他的思念,到了晚上就格外强烈。那种感觉并不尖锐,像若有若无的钝痛,绵软地游走在五脏六腑,却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给心脏一记重击。
  跟他分开以后,有整整四年的时间,她像缩在壳里的蜗牛一样不敢探听他的任何消息。等到她终于敢从壳里探出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找不到他了。
  人的一生,似乎总是在拼命找回那些当初被自己放弃的东西。就像那些年轻时不顾一切背井离乡外出闯荡的游子,最后往往发现自己其实在用一生的时间寻找一个故乡。
  林鹤雪不是傻子。通过这段时间与他朝夕相处,她很清楚,他的心里仍然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为她留着。她不想矫情地装傻、对此视而不见。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跟他破镜重圆么?
  林鹤雪苦笑。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吧,因为……某种原因。当初他们会因为那个原因而分手,那么现在,他们也同样不能再在一起。
  可是,可是……终究有那么一丝可能性啊。
  人总是被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控制和折磨着。一件明知不可为之事,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性存在于那里,哪怕理智上再怎么反复告诫自己不应该、不可以、不能够,也终究克制不住去触碰它的欲望。
  一如此刻,他近在咫尺,近得有种仿佛垂手可得的错觉,让她禁不住想要试探一下,再试探一下,争取一下,再争取一下。明明知道不可以,可是那种强烈的意愿始终试图冲破理智的桎梏,在内心苦苦挣扎。
  枕边的手机轻轻震动起来,一条新信息。打开一看,竟是隔壁房间里的那个人发来的。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睡了吗?”
  她赶紧回复:“没有。”
  想了想,又加上几个字:“我睡不着。”
  信息发出去之后,她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过了五分钟,他的短信终于来了,还是三个字:
  “为什么?”
  思来想去,她鼓足勇气写道:“陌生的环境,我有点害怕。”
  这一条发送出去之后,她的手机长久地沉默了。
  她不由得开始后悔起来。林鹤雪啊林鹤雪,你这样算什么意思呢?当初选择放弃的人是你,现在能够如愿以偿地再次见到他,就应该知足了。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林鹤雪知道,只要把这一段动摇期熬过去,到了明天早上,她就又可以像平常一样面对陆清飏,就好像她从来没有为了他挣扎过。每个人对于他人,都是黑盒测试下的程序。没有人在意你内心经历了什么,只在意你最后给出的答案是不是符合他们的预期。他们两个人又何尝不是如此?那时候,他们都只看到了对方的决绝,却要到很久之后才明白,对方为了这份决绝付出了怎样的挣扎。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如果当初,她不是只在意结果,会不会现在就不是这样了?
  这些年里,每次想他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做着什么。那样的想象有时简直会让她发狂。
  而今天,他就在旁边,与她仅仅一墙之隔,她似乎都能透过墙壁感受到他的气息,她却选择呆呆地坐着。
  想要见他。
  想要见他。
  想要见他。
  ……
  哪怕明天她为此后悔,哪怕今后她都要为此后悔,她也顾不得了。她只想要见他。
  林鹤雪拿起手机,飞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抢在自己犹豫之前按下了发送键:
  “我能过来找你吗?”
  没过多久,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回只有两个字:“开门”。
  林鹤雪愣了一下,立刻丢下手机,顾不上寻找拖鞋就光着脚跑到了玄关,摘下防盗链,一把拉开房门。
  在走廊柔和的灯光中,陆清飏拿着手机,靠在她房门旁边的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  


☆、贪婪算法

  陆清飏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床头的一盏小壁灯发出黯漠的光芒。像他此刻的眼神,晦涩不明。
  自从重逢以来,她一直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不知道是否合适。现在他卸下防备的样子,让她和他之间的距离陡然被拉近,让她觉得,如果现在她还不说,也许就永远都不会再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我……我有很多话想问你。”她斟酌着开了口。
  “你说吧。”
  她吸了一口气,看向他的眼睛:“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你不是看到结果了吗?中间怎么样,都无所谓。”
  所以,只要结果好,一切就都是好的了?
  “那为什么,我觉得你从来都不高兴?”第一次在他的办公室见到他,她就感觉出,他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让她不安。她有种直觉,这种压抑并非来自于工作,而是来自他的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一直是这样,什么烦难事都不说出来,自己闷在心里,反而更教她担忧。
  他淡然道:“你不也是一样?——你为什么会离开之前那家公司,我可以问吗?你已经在那里工作了四年,做到了行政助理,很不容易,为什么突然辞职?”
  “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我和我的上司之间,出了点问题。最后只能是我走。”
  他盯着她的脸:“什么样的问题?”
  “你别多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工作上的问题。我现在不太想详细说。”一想到那家公司,林鹤雪觉得有几分烦郁,就像打开了一个装满了虫子的罐子。如果说陆清飏让她第一次在感情上经受了挫折,那么,那家公司就让她第一次尝到了职场失意的滋味,第一次领略到遭遇算计、污蔑和背叛的感觉。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有遭遇过算计,才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这跟测试程序bug是一样的。
  陆清飏悄然移开了目光,又问:“为什么会投简历到飞星?你之前不是外贸行业的吗?”
  “我辞职之后,在网上到处找招聘信息,把我认为不错的几家公司挑了出来,包括飞星在内,稍微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它们的背景资料。然后发现……飞星的股东之一是茂锐。我知道你去了茂锐。所以……”
  陆清飏不说话,不知道对这样的回答是否满意。
  林鹤雪接着说:“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能见到你。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安氏和茂锐可能会交换股份的事。但我就是觉得,哪怕只能跟你搭上一丝联系,也好啊。投简历的时候,我心里很没底,毕竟我从来没有在软件行业工作过。没想到飞星真的给我打电话通知面试了。”
  接到面试电话那天,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林鹤雪总觉得就像是陆清飏在暗暗帮助她一样。面试之前,每个人都被发了一张表格,上面印着飞星的logo和公司全称。林鹤雪看着上面“安氏…茂锐”的字样,想象着陆清飏在茂锐工作的情形,忽然觉得充满了力量。他一直在努力,我也不能轻言放弃。就算见不到他也没有关系。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可能是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态,面试发挥得比较好,最后居然真的被录取了。
  “你会在飞星一直待下去吗?”陆清飏问。
  林鹤雪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假如你没有来,也许我工作几年后还会跳槽。我没有相关的业务水平,在这里想要获得晋升的机会是很难的,除非一直做行政。可是现在,我很想在飞星站稳脚跟。”
  自然,是和你一起。
  林鹤雪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嘀咕:喂喂,怎么变得像求职面试一样啊?好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坦诚相对的机会,难道他们之间的话题就只有公司?那未免也太不爽了吧。
  于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她故作轻松地说:“不要像面试一样行吗?我都紧张起来了。是不是你还要问我的职业规划、薪资期待啊?”
  “我确实很想问。”他说。“因为我不希望你再辞职。我想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陆清飏走上前一步,没有任何征兆地抱住了她。
  他的声音微微喑哑,在她耳畔问道:“按照你的那个理论,我是不是还有四年的时间可以想你,可以想和你在一起?”。
  林鹤雪感觉一阵晕眩。那个她现在想来荒谬透顶的理论,他竟然还记得?
  七年前和他分别时的一幕,历历在目,恍若隔世,又如在昨日。
  那是六月末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狭小的房间中氤氲着即将到来的躁动暑气。她坐在她的电脑桌前,假装对他刚刚说出的话充耳不闻,拼命用鼠标逐一点击网页上的新闻。电脑屏幕已经被各种窗口铺满,她却还是觉得太空了,实在太空了,需要更多的东西来填满它。
  明明,分手是她提出来的,并且无比坚决。那,为什么现在他同意了,她却如此难受?她不敢回头,不敢说话,因为害怕该说的都说完了,他就会转身离去。这一回他离开这间小屋,就不会再回来了。从十六岁到十九岁,短暂的三年,时过境迁。他从那个安静秀丽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沉稳冷峻的青年,有着暗藏凌厉的凛冽目光。有时候,她会从那目光中看到某种一闪而过的野心:某种雄性所特有的,桀骜的野心。在那种目光的背后,有着一个她所不能理解的世界。
  见她没有回应的意思,陆清飏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走了。”短短的三个字,每一个都重重敲击在她的心上。
  再坚持不开口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叹了一口气,鼠标在一个浏览器窗口上停住。那是一则社会新闻,报道的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翁寻找初恋女友的故事。
  她把电脑屏幕转向他,说:“你看看这个。”
  陆清飏扫了两眼屏幕,又转眸看向她,目光中有一丝了然。
  “陆清飏,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理论吗?”
  以前曾经有一天,也是在她的小房间里,她煞有介事地研究了许多感情故事,然后神秘兮兮地对陆清飏说:“嗳嗳,关于爱情,我发现了一个理论。可能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我坚信是正确的。”
  陆清飏彼时正在看书,眼睛也不抬地问道:“什么理论,说来听听。”
  “你听我说啊,我潜心研究了许多人的生平和情感经历之后——”陆清飏投来一个鄙视的眼神,无视之——“得出一个重大结论:人对爱情的需求是有周期的。需要感情的阶段,分别在人生的初始时期和最后时期。假如说,一个人能活到一百岁的话,那么大约在最初的三十年和最后的三十年是需要感情的。中间的那四十年,我们需要用来追求其它的一些什么东西。男人尤其是这样。你没有发现么,很多男人老了以后会特别怀念初恋情人,我看过好几篇关于‘老先生××年后寻找初恋女友’的新闻了。对我来说,孔子说的‘三十而立,七十而从心所欲’就是这个意思。”
  他以调侃的口吻说:“‘从心所欲’后面还有三个字‘不逾矩’呢。再说,能不能活到七十岁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她假装恼怒道:“我说‘逾矩’了吗?我说了吗?只不过是寻找初恋情人而已,这算什么逾矩啊?这叫发乎情止乎礼好不好!你要是总这么跟我抬杠气我,我真的会活不到七十岁啊!”
  “好吧。其实我不介意逾矩。”
  “……”
  此刻,还是在这个房间里,他们之间却只剩下了凝重的空气。
  “我记得。”他说。
  “那好,我们来做个约定吧。我们今年十九岁。到三十岁之前的这十年里,我们还可以想对方,但是不要干涉对方的生活。过了三十岁,我们就再也不要有任何联系,忘掉对方,一心一意过自己的生活。假如到七十岁时候,我们又重新开始想念对方,那么就去寻找对方。”
  他缓缓说:“好。”
  林鹤雪抬起头,把眼泪逼回眼眶里,平静地说:“陆清飏,我们互相等对方五十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我希望,等到我七十岁了,重新需要感情的时候,你还在那里,好好的。”
  他没有再回答。许久,她听到身后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她终于可以不再克制自己。那天接下去的时间,她在房间里哭了个痛快。
  ……
  这些事情,他竟然都还记得。林鹤雪有一瞬间的失神。
  陆清飏继续说:“我们还有四年的时间验证你的理论。不管以后怎么样,我想再试一次,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她下意识地紧紧揽住了他的腰。虽然有那么多不能在一起的理由,虽然将来必会面对种种难题,可她此刻全不在乎。她再也不想为了那些遥远的问题,放弃眼前垂手可得的幸福。
  “哪怕明天就要我付出代价,我现在也要选择和你在一起。”林鹤雪轻声自语,“贪婪算法。这应该就是贪婪算法吧?”
  “你知道贪婪算法?”陆清飏有一点意外。
  “嗯。不过,只知道这个概念。”
  来到飞星以后,她就开始利用业余时间自学计算机的相关知识。虽然不一定能用得上,但总觉得多了解一些没有坏处。
  贪婪算法,就是做选择时只考虑当前状况,为眼下的每一步作出最优选择,而不去考虑全局。它的好处是节省时间,坏处则是,由它得到的结果,不一定是全局最优的。
  人生只有一次,我不能耗费一生的时间、穷尽所有的可能性去寻找那个全局最优解。我只想和你一起,一步一步化解每个不利的局面,贪婪地多争取一点和你相处的时间。哪怕最终证明,我们不是彼此的最优选择,我也决不后悔。
  因为,你值得我贪婪。
  “我想去报一个夜校,把计算机好好地学起来。不懂的地方你教我,好不好?”林鹤雪憧憬着。
  “好。我喜欢看到你努力的样子。”他的声音含着笑意。
  “那,我们都要努力一点。”因为现在,我们都看着共同的方向啊。不管以后会如何,至少眼下,有你陪伴,这一段道路可以不那么艰辛。
  “我突然很想封闭式开发,怎么办?”陆清飏用脸颊贴住她的额头,沉声问。
  ……啊?他怎么又说到工作上去了?
  “我们现在不就被封闭了吗?”林鹤雪迷惑不解地问。
  “嗯。我不介意更封闭一点。”陆清飏抱着她的手臂用了用力,把她拥得更紧。
  等等——
  这个封闭的房间……他们两个人……开发……
  林鹤雪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必须保持理智,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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