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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薄荷的诱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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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明慧点头。这次墨家夫妇是排除万难,凑足了一个长假组织全家上门探望嬷嬷。何况,嬷嬷得的是绝症,此次再见不上面,以后更难说了。 
  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墨家四口抵达离西庄不远的A镇。墨家夫妇在一家旅馆略作休整,墨家兄弟先去西庄探路。 
  “哥,你说嬷嬷见到我们突然出现,会不会很惊讶?”墨涵兴冲冲地走在前面。 
  “会吧。”念及老人,墨深不觉咧开笑。 
  两人寻到嬷嬷临走前留下的纪家地址,见大门被一条长长的铁链拴住,一把大铁锁扣在了中央。两兄弟大吃一惊,没听闻过纪家搬家啊。 
  匆匆向左邻右舍打听情况。在一家杂货店,店主提及:“是搬了。搬到哪也不清楚。这小洋楼是纪家空着抵债的。不过,也奇怪,他们在三个月前老人过世后就搬了,小洋楼却至今未有卖出去。” 
  “老人过世?!”墨家两兄弟只觉五雷轰顶。 
  “是啊,纪楚丽的老母亲嘛。很好的一个老人家,从香港回来与一家大小团聚,却活不到三个月,可怜啊。——你们呢,是从哪来的,是纪家的亲戚?” 
  墨深张张口,说不出话,心口却是被千言万语堵得闷。眼眶涩痛,泪未能淌下,赶紧深吸口气,望到身边的弟弟。墨涵整张脸苍白如纸,双目空洞仿佛人失去了魂魄。 
  “墨涵!”他狠狠捏了捏弟弟的手。 
  墨涵喘出气,转过脸祈求道:“哥,这是骗人的吧?嬷嬷她——” 
  “不知道。”答着弟弟,墨深走到一边,紧张拨打母亲的手机。 
  在旅馆的杨明慧接到大儿子的这一通告知,惊呆了。三个月?!老人整整去世了三个月,纪家都没通知墨家。而且,期间墨家完全被蒙在了鼓里,可见纪家这次是铁了心,把事情做绝了! 
  杨明慧继而又想:以老人的病情,若坚持吃药和化疗,本来延上一两年是绝对没问题的。是什么使得老人回纪家后病况急速恶化,三个月就过世了。至于自己的丈夫,自从放了老人回去后不时表露出了后悔,就担心纪家没能好好照顾老人家,或是老人家回了纪家不开心。不敢想象墨振得知这个消息的反应,杨明慧当机立断,嘱咐儿子:“马上打探老人安葬的地方。” 
  两兄弟于是在村里四处询问,得到的全是不明确的答案。老人出殡那天,仅有纪家人。老人安葬在哪,是土葬还是海葬、火葬,村里人一概不知。 
  “妈。”墨深再次与母亲通话,“都说不知道。” 
  杨明慧思索道:“试试问纪家的亲戚。对了,问问许家。知敏应该知道吧?” 
  这话出口,母子骤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显而易见,许知敏不知情。在获知他们要去拜访老人,许知敏还一再交代墨涵帮她带新年礼物给老人。 
  墨深一拳抡向砖墙,沙土大片的崩落,他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心也全线崩溃了。他该早点告知她嬷嬷得病的事,而现在是,压根没料到纪家会如此绝情,怎样都来不及了……若说之前对纪家仅是没有好感,那么,在这个瞬间他诞生了恨意。 
  转首,见坐在土敦上的弟弟站起朝纪家大门走去,墨深急忙追上去。墨涵抡拳砸门:“把嬷嬷还给我们!把嬷嬷还回来!” 
  “墨涵!!”墨深使劲气力从后面抱住弟弟,“我们回去!” 
  “不!” 
  “回去!!!”他揪起弟弟的衣领,对着弟弟的眼一字一语道,“听好,纪家的这笔帐我们会记着的!永远记着!” 
  风从两兄弟四周的空地卷起,肆虐地撞击木门,链条哐当当一声声在空气中激扬。震起的是远在R市的阵阵雷鸣,轰轰轰如同炮响,大雨倾盆而下,路人纷纷闪躲。 
  许知敏闪入宿舍楼,拿纸巾擦擦脸上的水珠。屋檐外又一声响雷,径直震到了她内心深处。她的手一哆嗦,纸巾掉落于地,瞬间被漫上的雨水浸透。她眨了眨眼,脑海里闪过前几天再次种下的几株薄荷幼苗。急急忙忙跑回宿舍拿了把伞往外冲。顶着狂风暴雨跑到了药草园,一看,积聚的雨水已是快淹没那几株可怜的幼苗。把伞往旁边一放,抓起个花盆,心急找不到铲子,就徒手挖泥土。总算把幼苗抢救了出来,人回到宿舍,这一浇一淋,受寒了。 
  方秀梅忍不住说她:你的命重要,还是那几株草重要? 
  许知敏边咳嗽边道:都重要。 
  方秀梅摸摸她的额头:发烧啊,用不用去医院? 
  许知敏摇摇头:只是感冒,吃点药就行,不用去了。 
  吃了药,睡了一天,好了一点。实习期请假过多会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科室又缺人手,许知敏没请病假,继续回去上班。 
  二月过后,省医招人,宿舍里的人跃跃欲试,除了许知敏都去应聘。本是在那里实习的林玉琴和王雅丽,加上方秀梅三人通过了省医的面试。她们跟省医签了试用合同,方秀梅从M大一附属转去了省医实习。 
  许知敏仍老老实实呆在一附属,墨家两兄弟过年后未打过电话给她。她疑惑,拨了墨涵的电话,却是郭烨南接的。 
  “墨叔病了,他们回了趟香港。”郭烨南告诉她。 
  墨叔怎么好端端就病了呢?许知敏惊疑:“什么病?” 
  “没什么大碍。”道完,郭烨南冷冰冰地断了线。 
  许知敏知郭烨南不喜欢自己。无可奈何,她等,等到四月份,与墨涵通话。墨涵第一句就劈头问她:知敏姐,你为什么不参加省医的面试? 
  她愣了愣,未答上话。墨涵生气地说:我很失望。紧接,嘀一声挂了话机。 
  许知敏咬着手指头琢磨了老半天,想不通她不去省医和墨涵发怒之间的因果关系。应该说,墨涵脾性向来很好,这是他第一次向她发脾气。心里头为此更不安了,想详细问问大表哥有关佬姨的近况,可是自己的假期一直与表哥表嫂的工作时刻表冲突。 
  另一边的墨涵挂了许知敏的电话,想到嬷嬷,感到懊悔和难受。 
  墨深走过来问:“你告诉她了?” 
  “没。我说不出口。”墨涵吸吸鼻子,“哥,这样真的好吗?都瞒到现在了。” 
  墨深没作答。为这事,母亲私下找过他们两兄弟。杨明慧的意思是,嬷嬷去世的消息应由纪家的人告知许知敏。如此一来,纪家人不会误会他们墨家有意搬弄是非,破坏许知敏对纪家的印象。毕竟,许知敏和纪源轩的感情非一般的远房兄妹。 
  他们唯有期望纪家人早点告诉许知敏。但是,墨深怀疑,纪源轩想把这事瞒到几时。他们墨家未能给老人送终,而经多方查询,也未能找到老人安葬的地点上前祭拜。墨振因而大病一场。若是纪源轩把事情做得更绝,他是有理由继续隐瞒许知敏,以防墨家从许知敏这条渠道得到信息。 
  “哥,不管怎样,我都要知敏姐来省医。”墨涵摘下眼镜,发狠地说道。 
  墨深拍拍弟弟的肩膀。她来省医是必定的。然,有一个人的芥蒂需要消除。那晚他在宿舍楼门前搂着她,稍一抬眼,恰是见到了郭烨南往回走的背影。   
  第二十七章   
  或许是二月份的那场淋雨烙下了病根,天气回暖,许知敏依然不时地咳嗽。临床的老师帮她找了个内科医师,开了些消炎药和止咳剂。许知敏每隔一段时间发作,遵从医嘱吃药,就是未见痊愈。 
  人病了,很容易显得懦弱。混着水吞药片,她会时不时想起那年她受伤在墨家,有人日日夜夜握着她病中的双手。她睁开眼就能看到墨深沉思的脸。他对着她一字一字吐出:我不喜欢你病的样子。 
  因而,她不会告诉他生病的事,连家里、墨涵和袁和东都瞒着。又不是大病,不该说出去让人操心。 
  躲在被坑里咳嗽,咬牙隐隐忍受因着病痛带来的思念的煎熬。闭上眼,她不能想他,不能想他……终,却念叨着他的名字入了梦。 
  六月份了,离毕业愈近,班上未找到单位的人更是心焦如火。陈茗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个子太矮,连续被数家医院拒绝。方秀梅与林玉琴、王雅丽搬去了省医附近住。宿舍另两人上夜班。半夜传来嘤嘤低泣,许知敏下床,轻唤道:“陈茗,陈茗。” 
  “老师说,要我回家找。”陈茗掩面,止不住两条泪河。 
  许知敏无从安慰起,M大一附属招聘在八月,自己的前途一样渺茫。静静地抚摸室友的手,直到对方安静了下来,帮着盖好被子,她这才钻回自己的被窝。 
  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短信,是袁和东发来的。不知为何,近段日子他习惯在值夜班时偶尔发一两条短信给她。内容皆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语句显得紊乱。话说,这个月他们应是回了本科室。出什么事吗?许知敏撑起前额思虑。虽说这几年来,她和他并未进展为恋人关系。但是,她是曾为他心动过的。没有爱情,也有友情,她会关心任何一位真心交往的朋友。 
  袁和东确实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谁都知道,现在国内的介入手术领域是块肥肉。偏偏心血管内科有这么两个权威教授,一个姓王,一个姓辛。王教授是从美国留学归来的,所率领的介入团队被誉为美派。辛教授的一套介入技术来自于日本,带领的团队是日派。郭烨南一直跟着王教授。袁和东刚回省医那时,辛教授的爱徒张齐悦就亲自找上了袁和东谈心,对袁和东的日常工作生活爱护有加。 
  袁和东心知张齐悦可能奉了导师的命令,有拉拢自己的意向。因此袁和东用尽各种法子推拒他们的种种好意。可是,若与郭烨南一起跟了王教授,联想到郭烨南和墨深竟是多年的老友,心里又有了块疙瘩。对于墨深这个人,他说不上厌恶至极,也确实没有好感。其中,许知敏的因素除外,他与墨深的争议,主要集中在对待医学和生命的某些态度。最糟糕的是,对于这些争执的观点,郭烨南似乎倾向于墨深的看法。 
  摇摇头叹口气,轮完科回到本科室,袁和东更不得安心了。 
  张齐悦天天找他谈话。科室里有辛教授安排的介入手术,助手的位置不是张齐悦就是袁和东,简单的手术则由他们两个自己做。袁和东与张齐悦相处久了,觉得张齐悦这人也有点“差强人意”。 
  大部分医学生怀着悬壶济世的远大梦想踏入了医学院,然而,当历经艰辛终是迈进了社会医学体制的门槛,却发现梦与现实毕竟有差异。想实现身着白衣的梦,则必须先成为一个能在社会里生存下去的人。无论袁和东如何挣扎,他必然不能脱离集体,只能选择一方求得共存。 
  经再三考虑,袁和东开始向张齐悦靠拢。天平失衡的原因很简单,王教授对中医一窍不通。张齐悦则向袁和东表示了辛教授对中医很感兴趣的看法。 
  郭烨南这下可着急了。美派和日派相争,终究必定有人要落败。郭烨南不想和大学里最好的死党变成对手。 
  那夜,张齐悦约了袁和东,打算将袁和东正式引见给辛教授。这次面对面的会晤之后,袁和东可能会就此加入辛教授一派。 
  郭烨南别无它法,找墨深商量。 
  墨深知道自己苦等的时机到来了,于是认真地反问:你确定要阻止,无论我用什么办法? 
  郭烨南正色道:是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张齐悦又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你和我都很清楚。 
  墨深笑:我承认,他是我们羡慕的那类人,让他落到张齐悦手里是不妥。OK,我帮你,也算是为了自己。 
  翻开手机盖,寻到号码摁下,墨深静心聆听一声嘟后,是许知敏略微沙哑的嗓音。 
  “你好,请问哪位?” 
  墨深敏感的神经因着她的两声咳嗽倏地绷紧,道:“感冒了?” 
  许知敏愕疑。以他的性格,无事不登三宝殿。忍住咳嗽,她回道:“不是感冒。找我有什么事吗?” 
  墨深望向炎凉的夏夜,低语:“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许知敏肃起眉:“你说吧。” 
  由是他长话短说,用最概括的言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她听。 
  她听完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我阻止他?” 
  “是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问这话的同时,她心里隐隐地作痛。对于他而言,她究竟是什么。关键时刻为了利益,他也可以将她拱手让给其他男人?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了他这句“是的”而难受起来。 
  “我希望你明白。这样做对他有利无害。”他对此晓之以理,又道,“我相信你和我自己,才会让你这么做。” 
  这末一句算是什么?变相的表明?她没有欣喜之情,却是他说这话的口吻让她想起了那天在教堂,他说他会为了某些人而向神祈祷。许知敏突然感觉,因着某些事他变了,明显的收敛了。那么这改变他的缘故必是不同寻常的了。一阵心慌意乱,她猛地咳了起来。 
  “许知敏!”他的口气加重。 
  她摸摸胸口顺了顺气,思绪兜回到袁和东的问题上。诚如他所说的,他叫她这么做是迫不得已。据她所知,心脏中心的外科基本掌握在墨深和杨森的导师手里。心脏介入手术有风险,一旦内科失败必得找外科解决,外科与内科息息相关。若袁和东与他们成了敌手,袁和东在省医的前景将令人堪忧。再有,她俨然不信袁和东如此一个重感情的人,怎么会想与郭烨南真正决裂。袁和东这一步迈错,终遭罪的还是他自己。一番推论后的结论,袁和东只不过在迷茫,被对方抓住了这个弱点进行诱导。想必在省医的人说的话袁和东都听不进去了,只剩下她这个置身事外的。 
  “你放心吧。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他。”道完,许知敏挂断,喝了口水。接着事不宜迟地拨袁和东的号码。 
  袁和东正与张齐悦走到了医院门口。张齐悦去停车场将车开出来。袁和东接到了许知敏的电话。 
  “师兄,你在哪?。” 
  袁和东乍闻她的声音,唇角微扬起。这是她首次打电话给他。 
  “我刚下班。你呢?怎么有空——”他话到半截,听到她频繁的咳嗽声,紧张道,“你生病了?” 
  “没事。” 
  他知她憋拗的个性,她口中的“没事”令他更担忧,道:“知敏,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感冒了?有没有吃药?” 
  “我的事等会儿再说。现在,我想说的是,师兄你是不是和郭师兄闹别扭了?” 
  袁和东皱眉:“你郭师兄打电话给你?” 
  “无论郭师兄有没有打电话给我,主要是师兄怎么想?师兄觉得和什么人一起工作比较好呢?” 
  袁和东本来就很犹豫了。与郭烨南这么多年的友谊,他比郭烨南更舍不得。 
  “师兄不是说过要与我一起工作吗?” 
  “知敏。”他低哑地唤她。他是很想和她在一起工作,自遇到她的初刻起,就觉得她应是最能理解他的那个人。 
  “师兄,那你可以想象一下吗?若我和你、郭师兄在同一个科室工作,你却与郭师兄不和——” 
  “我不可能与他不和!” 
  她轻轻地,满意地笑了出来:“那就对了。” 
  袁和东心头的结块因她的这一笑而豁然,不禁也笑道:“行,我被你打败了,说出了心里话。虽然不知是谁叫你打的电话,不过今晚我还是得去,得去明确拒绝人家。” 
  许知敏可不像袁和东如此的单纯和乐观。若放了袁和东去了那里,说不定他又被对方给说服了。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听力全集中在对方的动静上,她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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