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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薄荷的诱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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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该不是听了张主任的那番话,故意扯掉了扣子让她缝吧?结果她瞧了瞧衬衫掉扣子的地方,真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扯掉的。而每当这种时候,她的心会不自觉地变软,奈何他不得。她打断了他:“行了,我帮你缝。” 
    墨深歪着头,两眼盯着她宁静的侧脸。她在为他缝扣子。他突然明白了张主任说的“心服口服”的含义,原来她钉的这颗扣子是钉在了他的心上。他看着她钉,因为这一刻,她多么像是只属于他的女人。 
  “慧姨没帮你缝过扣子吗?”她拉着线,随口问了一句。 
  “我妈缝得不好,那是因她的眼睛不好。” 
  “慧姨的眼睛?” 
    “我妈的眼睛是她作为知青下乡的时候弄坏的。那时,她想考大学,可是她去的地方条件不好,晚上只能点着煤油灯看书。虽然很艰苦,但她仍然坚持念书。回城之后,所有同学里面只有她考上了大学。” 
    意外地听到杨明慧的这段艰难奋斗的历程,许知敏颇感诧异。 
    “伯母呢?”墨深反问她。 
  “我爸是知青,下乡时和我妈认识结婚。”许知敏回答着,因为想起一件往事,她笑了:“说来你或许不信,小时候我不听话,我爸就常吓唬我,说我是从大树底下抱来的孩子。” 
    “真的?” 
  扣子钉好了,她咬断线,道:“半真半假。我不是抱来的,但确实是在地边的一棵榕树下出生的。那时我妈身怀六甲,照样下田干活,抡锄头的时候,羊水破了。她挣扎着走到田边,我的头已经出来了。幸好在同一块田里劳动的人里面有一名产婆,是她帮我妈接生的。” 
    “早产儿?”他眯起眼。 
  “早了一个多月。” 
  “在保温箱里待了多久?” 
  “保温箱?!”将针线盒收好的许知敏转过身,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农村怎么可能有婴儿保温箱?要到县级以上的医院才有。而我家没钱,也没必要。生下来的婴儿能呼吸、能哭会笑就行了。”她笑着说,忽然发觉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墨深说不出话来了。她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着自己的出生经过,他却听得心惊胆战。她不仅是早产儿,而且没有得到早产儿该有的特殊爱护。而这种没有科学保障的接生方式和新生儿护理方式,就像是场赌博,她脆弱的生命则是这场赌博筹码。他不敢想象那个时候万一失败——那么,他不会遇到她,她不会此时此刻仍好好地坐在这里给他缝扣子了。恍惚间,他忽然感到恐惧,伸出双手,拥住了她。 
    “墨深?”他搂得如此用力以致她快窒息了。 
  “你妈不该去田里干重活,你爸妈更不该不把你送到医院去。” 
    她听到他生气而痛苦的声音,不自觉地想安抚他:“我现在仍然活得好好的,和正常人一样。” 
    他摸了摸她纤细的手臂,道:“我怀疑你有先天不足之症。” 
    她翻了翻白眼:“你这是哪门子的诊断根据?” 
  “我……墨深说的。” 
  她知道他的医术不错。可是,他这么说出口,十足像是一个大男孩儿在自吹自擂。于是她畅快的笑声飞扬起来。他的眉头缩紧,继而舒展,手怜惜地拂去她额间的汗珠,抬起了她的下巴。她瑟缩的一刹那,他如高空俯下的鹰快速掠过,对她微张的嘴深深地吻着。她急促地应付着他炙热的缠绵。 
  沉重的呼吸声充斥着她的耳畔,迷迷糊糊的,她逐渐习惯了他霸道的吻。微睁开眼,她发现旁边的楼道门忽然开了。闯入的杨森显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她慌忙推开墨深,背过身整理衣物,心跳得厉害。杨森清咳两声,道:“你们继续,我出去。” 
  “回来。”墨深不紧不慢地唤住他,“我和她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杨森笑盈盈的眼瞅到了她膝盖上的衬衫,“缝完扣子了?” 
    看来杨森也是听说了张主任的夫妻名言,许知敏顿然更加尴尬,两手折叠着衬衫,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 
    墨深当然舍不得她受半点儿委屈,打断了杨森的取笑,道:“找我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杨森扬了扬病历夹,“袁和东找我,问我十三床的病人是否可以做搭桥?” 
  十三床病人?许知敏想,不就是上次夜急诊进行了溶栓的加床病人,后来转到了十三号病床吗? 
    “我知道,那病人是我和袁和东收的,怎么了?”墨深问。 
    “病人做了冠脉造影,一侧主干仍是堵了。” 
    “那就做支架。” 
  “我建议你先看看病历,或许你会感兴趣。” 
    墨深感到疑惑,接过病历,翻了几页,摸着下巴:“哦,二尖瓣狭窄合并关闭不全,瓣膜钙化,动手术应该比较好。” 
  “所以,袁和东的意思是,若外科能一块儿解决,就不做介入。但是,若不能……” 
  墨深讥笑道:“他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她想起了那一夜,他们两个在办公室里吵架,难道他们真有什么矛盾吗? 
  他们走出去的时候,杨森对她招了招手,道:“一起去听吧,那夜你好像也在场。” 
  医生办公室里,袁和东、墨深谈论着,郭烨南和杨森站着听。许知敏被杨森硬拉了过来,躲在角落里。其实,她也是有点儿好奇的,他们之间真的不和?办公室里弥漫的空气,让她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是他来谈?”袁和东不满地质问杨森。 
  杨森答:“墨深比我有经验,而且病人进院那晚是他值班。” 
  袁和东知道墨深在心外的技术超群,于是不情不愿地把手按在病历上,道:“墨医生,有什么高见?” 
    墨深敲了敲桌子,道:“我的意见只有一个,把两笔费用都告诉病人,让病人自己决定做介入还是手术。” 
  袁和东的眼睛直了,道:“我们这是在讨论治疗方案,不是谈论治疗费用!” 
  “那就不用谈了,你直接告诉病人做外科手术吧。这就像买东西,贵的,总有贵的道理。” 
  啪!袁和东拍案而起,道:“你的意思是人命可以用钱衡量吗?” 
    郭烨南见状,连忙摁住了袁和东:“阿袁,墨深不是这个意思。” 
  墨深抬眼看着袁和东气呼呼的脸,眼角扫到了许知敏。他想到刚刚在楼道,她对他说她是早产儿,因为家中没钱父母就选择了不顾她的性命,心口不知怎的就痛了起来,嘴上却讥讽道:“你找外科谈,不就是要我表明这种态度吗?” 
    许知敏长叹一口气。墨深这话一出口,袁和东果然是气汹汹地甩门而出。 
  郭烨南对墨深说:“你就不能好好地跟他说吗?非得每次逼得他发火。”   
    “我若不这么说,他狠得下心叫病人凑钱做手术吗?”墨深冷道,“叫他早点儿把这无用的怜悯心收起来。有些病人是不懂装懂,听信外面的谣言,这只会影响自己的病情和拖累主治医生,这种个案比比皆是。” 
    这些许知敏是略微知道的。那个病人,当时在急诊室怕医生骗他花钱,情愿签生死状也不马上做溶栓,送到病房后,闹到抢救而得不偿失。现在病人又是顾虑重重,下不了决心。袁和东的心软是全科皆知的,以他的个性处理这种病人,只有吃亏挨打。那墨深为何不委婉点儿向袁和东解释呢? 
    许知敏又叹了一口气。他的脾气她知道,他不是故意与袁和东作对。只是袁和东与他们这群人的成长经历截然不同,自然而然,袁和东的很多价值观无法与墨深一致。偏偏这两人皆是硬性子的人,自认是正确的绝对会坚持到底。拉开门,她走向小检查室,找到了袁和东。 
    袁和东倚在窗旁,俯瞰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他在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框,眼睛微垂,正在静默地沉思。徐知敏了然一笑。袁和东的为人她信得过,他绝不会因为与他人有矛盾而失去一个医生的理智。他最终仍会采纳墨深的意见。 
    “知敏”见她转身欲走,袁和东轻声叫她。 
    许知敏的手松开门把,走近他:“师兄”。 
    “你来这个科后,我还没能找时间替你接风。”袁和东苦涩地说。 
    我就在这个科了,吃饭聊天这些,来日方长呢。 
    也是。 
    师兄,许知敏有点儿踌躇,但仍决定说出来,她不愿意他们两人之间继续误会下去,师兄先不要误会我是为他说话,只是墨深的个性一向如此,他对我说话也是这样的。师兄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得出来墨深只有对他欣赏的人才会这么说,对于他不屑的人,他根本懒得去理睬。 
    袁和东一直观察着她说话时的神情,在提到墨深时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流露出一种别样的神采。他脸色微黯,道:你很了解他?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她抿了抿唇,说道:从高中就认识了。 
    看你们不像是普通的高中同学,那天付墨家的中秋宴,我就觉得奇怪了,你家与墨家是。。。。。。。 
    我家与墨家没什么交情,再说,我家是贫穷小市民,怎能攀得上墨家呢?许知敏急忙撇清自家与墨家的关系,不经意就提高了声调。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踏入墨家时杨明慧留给她的那道痕。这时候的她,像只全身竖起毛刺的刺猬。袁和东看着心疼,总是感觉她伤痕累累,似乎经历了许多常人不可想象的磨难。他关切地说道:知敏,若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做你忠实的聆听者。 
    袁和东说这句话的语气好像温和的兄长,让她想起了大表哥纪源轩。多少年前,她和纪源轩以兄妹相称,推心置腹。如今两人越走越远了,纪源轩自她来到大都市后,给了她很多物质上的帮助,她对此心存感激,可她心底更想要的是她以前那位能与她彻夜谈心的哥哥,但这是奢望。纪源轩忙于事业,是为了给妻子女儿一个更美好的家,给她这个妹妹更多的金钱帮助。 
    许知敏勉强笑道:说到这里,我对师兄的事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呢。 
    你想知道什么?袁和东双手抱胸,笑着等着她问话。 
    袁和东的笑蓦然收去,喃喃道:口琴? 
    这件事我一直没给师兄说过。我第一次遇见师兄不是在我们学校,而是在家乡的海滨长廊。那时候我以为师兄是音乐家呢,师兄将一首《送别》演绎得那么美妙。可是,为何我再次遇到师兄后,却从没见过师兄吹过口琴呢?他不吹口琴了,连口琴也没在他手里在出现过。许知敏为这事耿耿于怀,她爱才,不想让那首《送别》变为绝唱,现在终于有机会问当事人了。 
    然而,提及口琴,袁和东的神情阴晴不定。许知敏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慌忙道:说来是我不好,多嘴与方秀梅提过师兄的口琴,方秀梅跟我打赌那把口琴应是某位佳人送给师兄的,这是很无聊的赌约,所以,师兄不需要解答了。 
    袁和东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在初中高中交过女友,但是与她们的感情仅是比同学稍好一点儿,一毕业,立即就分道扬镳了,因而上了大学后,我一点儿也不想谈这种不负责任的恋爱了。你见到我的那次,应该是我大三寒假回去吧。那个时候,我就下决心要专攻临床方向。那天,是我妹妹的忌日。 
    许知敏无法抑制心头的惊异,口琴关系着的,竟是一段兄妹情。 
    袁和东继续说:很巧,我妹妹与你同岁。她最喜欢坐在海边吹口琴,那把我放进海里的口琴是她的遗物。我告诉自己,决不能让我妹妹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先天房间隔缺损。说到这里,袁和东不得不深吸口气,慢慢的将妹妹的故事说下去,她是在初中体检时才得知有这个病的。那个年代,国内心血管介入手术刚起步,她只能做外科手术,家里还没来得及决定是否让她做手术,她就在课堂上突然发作了,送到医院,医生说她伴发了急性心肌炎,大面积的心肌坏死,以至于。。。 
    袁和东未说完的话语渗透了无尽的苍凉和哀伤,而金色的阳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庄重的圣洁。 
    许知敏感同身受,她觉得她一辈子都会记住他的《送别》。心念一动,她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师兄,我觉得我好幸运,可以听到你吹的曲子。虽然,我很想在听你吹奏,但是在得知曲子背后这么一段故事后,这首曲子大概只能变为绝唱了。 
    袁和东转过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道:你知道你问我 这段故事时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想你上次生病的事,你双唇青紫,大汗淋漓,十个指甲都是紫的,我当时真的被吓到了,我妹妹是得心脏病死的,我为此立志成为一名医生,而我最喜欢的。。。。师妹第一次在我面前生病,竟跟我妹妹是同样的症状。 
    许知敏目光闪烁,那次的事说来自己也有错。 
    袁和东严肃地说: 你自己耽误病情固然有错,可我想说的是,我无法原谅他的做法!他置你的性命于不顾,要是我当时没去看你,你的病延误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徐志敏不想因自己的问题让他们之间起矛盾,道:师兄,这件事 
    知敏!他冷冷地打断她。 
    她愣了愣,只见他眼神寒冷。 
    他若是能知错悔改最好!说完,他径直越过她,走到门前又说,放心吧,关于那病人的事我自有分寸,会将他转交给外科。但是,你不是我的一名普通病人,你的事另当别论! 
    砰地一声,他关门离去。一阵风卷起了雪白的窗帘,露出都市上空那片灰蒙蒙的天。 
    许知敏茫然地看着,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袁和东的话许知敏是明白的,无论她是他的师妹或是朋友,袁和东都将她作为他生命里重要的女性去看待,因而他无法容忍墨深对她生病那件事的做法。究其根底,他俩矛盾的焦点不是情敌问题。许知敏怏怏的梳理着头发,对此事有种不知如何处置的茫然。烦闷的时候,她想起了姑姥姥以前常对她说的话:天无绝人之路。 
    知敏读研了,她自己发现她的心脏病很严重,开始的时候没有治疗,她也知道她的嬷嬷去世的事情了,后来由于她的表哥要做手术,她去了医院,最后墨深帮忙。她的师兄都很关心她,让她接受了手术,手术后她恢复的不错。墨涵对她女朋友不是相爱的感觉。他的妈妈让墨涵的女朋友和知敏聊天之后,发现她自己不适合嫁近墨家就提出了分手。最后墨深和之敏在一起了。知敏18岁的生日收到的是墨深签好字的结婚申请书。 
    老人的话是至理名言,问题总有迎刃而解的一天。 
    而想到老人家,许知敏放下了桃木梳,对着镜子皱紧了眉头。她在电话里问大表哥,纪源轩未正面回答,借口工作忙挂了机。问墨涵吧,墨涵成了哑巴似的,说不了两句就转移话题。他们都在隐瞒些什么?许知敏越往深处想,越是心慌意乱,焦躁地用梳子敲打着木桌,她真的搞不清该问谁了,又不可能请假上老人家里一探究竟。长叹一声后,她把梳子收了起来。 
    紧接着,这周结束了心外手术室的轮科,许知敏转到了心内介入室。 
    在心外手术室,许知敏只是一名普通的护士。在管理层方面,黄护士长不止管理心外手术室,也管理普外的手术室,即手术室的护士和麻醉医生组合成一个独立的麻醉科,两个外科所得的收入与麻醉科协调分配。 
    心内介入室的情况却截然不同。首先,介入室不需要麻醉科医生,需要的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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