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明媚忧伤 作者:晞冉(晋江2012-05-21正文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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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喘着气,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
宴南濯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将她从他身上放下来,理好她的衣服。
既然等了四年,就没什么不能等的,只是……他答应完全放手的四年时间到今天为止已经到期,他没有理由继续再等下去,这场游戏是该有点进展了……
宴南濯整理好情绪,从她身上收回目光,眼中漾着笑:“岳父叫我们今晚不要回去,就在宁家大宅休息。”
“啊?”长歌从窘迫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望着宴南濯,殷红的唇潋滟一片,看得他心情转好,不再与她计较。
其实刚才看她唇上的血就知道,是她咬了韩子杨。他养大的猫,她的脾气秉性他了解得很。这个发现,他其实很满意。
“他说好久没看到你了,让我们住两日再走。”
“但是我明天有课,还要复习呢,这么远,回学校不方便。”长歌只要一想到对她虎视眈眈的那俩母女,就一点都不想留在宁家。
宴南濯看了她一眼,笑说:“有我在,你怕什么,明天早上我送你到学校去。”随即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太阳穴,闭上眼睛休息。刚才她突然不见了,他还担心她出了什么事,这才一路风驰电掣赶到这里。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颜墨在白禾禾那里,她会帮你照顾,你要是实在不想在那里呆,就只呆今天一晚就好,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学校。”
回到宁家大宅,宴会早已经结束。
宴南濯牵着她的手上了二楼,长歌心里有些惴惴的,刚才没和爸爸打声招呼就消失这么久,不会又要罚跪吧?罚跪先且不说,会不会象上次那样连饭都不准吃?上次还有颜墨半夜送鸡腿,这次如果指望宴南濯送鸡腿来……长歌在脑海中浮现起那个画面,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寒颤,觉得这事不靠谱,完全不靠谱。但是……她的思绪转回来,刚才宴南濯说了有他在,意思是他会罩她的吧?
宴南濯看她表情百转千回,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唇角不自觉地上翘,紧了紧她的手后,凑到她耳边,气定神闲地说:“到时候看我的眼色。”
雪中送炭在当今社会不是一般的难得,长歌猛的点了点头,特别真诚的说:“大恩不言谢,来日再报。”
宴南濯敲了敲门,又转过头来,唇角边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低喃着说:“你之前连‘以身相许’都许了,再报的话,只剩下‘身体力行’了。”
“……”长歌蓦地觉得自己没法对他这句话产生任何想法了。
宴南濯轻笑着拧开门把,拉着她走进去。书房里,宁镇伟坐在书桌前,十指交叉握着,一脸的肃然地望着他们。
长歌想起上次看到他这个表情时,好像是逃婚的那次,不由地瞄了宴南濯一眼。
宴南濯走到茶桌旁,端起紫砂茶壶,倒了一杯递给她,随即姿态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温地说:“去给岳父认错。”
宁镇伟征战商场数载,阅人无数,怎么会不明白宴南濯这一套动作下来,已经在表明自己的立场,要偏帮他女儿到底?
长歌端起茶杯走到宁镇伟面前,恭恭敬敬地端给他说:“爸爸,我错了,刚才在宴会上不该告都没告诉您一声就离开了,让您担心。”
宁镇伟盯着她看了半晌后,终于接过茶,但语调依然是一贯的冷严,但声音却比平时训人时略微放轻了一些:“做事不知道轻重,看在别的叔父辈眼中成何体统!”
长歌笑了一下,说:“爸爸教训得是,下次再不会犯了。”
宁镇伟低头喝着茶,不说话。长歌有些不懂她父亲的意思,偷偷地向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的宴南濯递了个眼色。
宴南濯笑睨向她,随即轻轻拍了拍一旁的座位,声音和悦地说:“过来。”
长歌明白过来,立即走到他身旁坐下,宴南濯笑着搂过长歌的腰,说:“岳父,长歌还小,做事难免草率了些,以后我慢慢引导她。”
宁镇伟放下手中的杯子,神色渐渐转缓,“嗯”了一声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盯着长歌问:“实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想进长建吗?”
长歌说:“我打算去盛世实习。”其实她知道,爸爸安排她进长建多少有些想教她从商这一套,但她一旦进入长建,钟雪芝更会视她为眼中钉,这里面的关系会越来越复杂,她本就无意入主宁氏,实在没必要惹来一身腥。
宴南濯适时接口:“长歌现在还没什么社会阅历,先做一些简单的工作锻炼锻炼比较适合。”
宁镇伟手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根雪茄,沉思了片刻后,看向他们说:“也好,南濯你给她安排个能锻炼人的职位,不能再象现在这样做事没轻没重的,让别人看了笑话。”
宴南濯含笑着答应。
室内很安静,宁镇伟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揉了揉眉心说:“时间也不早了,房间已经叫佣人收拾过了,你们去吧,早点休息。”
“您也早点休息。”宴南濯拉着长歌,走到门口,手刚扣在门把上,宁镇伟就喊住了他们。
“长歌既然快实习了,就搬到南濯那边去住吧,也方便有个照应。”宁镇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有深意地看了长歌一眼,“反正以后也是夫妻,早点相处磨合一下,以后感情会更和睦。”
“啊?是不是太早了?要不等我毕业再搬过去也不迟。”
长歌瞄向宴南濯,宴南濯神色自若,扣着她的手,淡淡一笑说:“我没意见,我尊重长歌。”
这话表面上好像是在向着她,怎么样他都没意见,但实际上暗指搬不搬的关键并不在他。宁镇伟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望着长歌,沉了沉声说:“你在外面住了这么久,我都没管你,现在也该收收心了,这事回去后尽快去办吧。”
长歌也不敢反对,所以这事就这么被一锤定音了。
他们刚关上书房的门,没走几步,就看到宁菲儿穿着白色真丝睡袍,手中端着一杯水,往这边走来。看到他们在这里,她好像也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走过来,微笑着打招呼:“姐姐,姐夫才回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不会被和谐吧?= =
☆、成长和分辨
“嗯,刚才和你爸爸谈事情。”宴南濯唇边噙着笑。
宁菲儿无意间瞄到他们两人紧扣的手,看了长歌一眼,又转眸移向宴南濯,微笑说:“听说余导的新片《狂徒》,投资方是姐夫的公司,到时候还请多多关照。”
“听说余导对你赞赏有加,应该很有希望。”
宁菲儿当然知道以她现在的人气,希望是很大的。但宴南濯盛世传媒旗下却有个超级大牌安洛羽,曾在国际上拿过好多个影后桂冠。听她经纪人说,安洛羽似乎对《狂徒》很有兴趣,可能会先放下国外的工作,回来竞争女一号的角色。如果她真的挤进来,以她的演技和多年积攒下来的人气,对她拿到这个炙手可热的女一号十分不利。本来是想探探宴南濯的口风,但他滴水不漏,她也只好作罢,勾了勾唇笑说:“听姐夫这么说,我放心多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晚安。”
她渐渐走远,宴南濯转过头,问长歌:“你希望她演这部戏吗?”
长歌想了一下,客观地说:“在商言商吧。她近年人气颇高,如果可以对这部戏的票房有帮助,你就用她也没关系,我不会介意。”
宴南濯笑了笑,佣人已经立在卧室门口,看到他们走过来,立即接过他的外套,边挂晾边说:“小姐,先生,房间已经打扫好了,你们早点休息。”
长歌脚下的步子骤然一顿,混混沌沌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抬起头,正好瞥见看见宴南濯边走边在扯领带。
不是吧?长歌的心猛地一跳,拉住佣人,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晕:“李姨,不是还有客房吗?”
佣人也一愣,随即意会地笑了笑,解释说:“老爷子刚才说收拾一间房就够了,还说反正小姐和先生早晚都是要结婚的,提前适应一下也好。”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长歌没有想法了,爸爸他……也太奔放了吧?= =
宴南濯这时已经取下领带,双腿交叠着坐在床沿上,姿态随意而慵懒,连原本扣在脖颈处的衬衣扣子都解开了三颗,露出性感的锁骨,袖口处的白金纽扣也在灯光下闪着夺目的光,晃得长歌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立即移开目光,向衣柜走去。刚拿出睡衣,旋起身,就看到宴南濯斜倚在她旁边的衣柜门上,双臂闲适地环在胸前,正脸带笑意地瞅着她。
长歌抱着衣服,呆立在那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实说,这是个挺困窘的局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有什么,也极容易在环境和气氛的烘托下有点什么,更何况,她都有些不明白他们到底有没有什么……
长歌听到宴南濯低低的一叹,反应过来时,她的发已经被松开,落在两颊处。她有些茫然地望着他,第一次在他如墨的瞳仁里,看到如此明显的无奈之色。“长歌,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长歌脑子里回旋着他的话同时,他已经渐渐逼近,将她圈在壁柜与他的胸膛之间。她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又貌似突然以一种心脏病发的速度在剧烈跳动,舌头打着结问:“什、什么意思?”
他微挑的狭长眸子闪过一道流光,璀璨得不可思议,紧紧地盯着她,缓缓道:“我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没打算放过你——这一辈子。”
感觉到身下的身躯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一丝笑意爬上了他的眼,随即整个眸子都弥漫着浓浓的笑意,轻轻捏了一下她的的鼻尖说:“不要紧张,不会是在今夜,我知道你需要时间。”
他渐渐放慢声音,注视着她,眼中笑意更甚:“当然,我以前也说过,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也挺乐意配合。”
“……”
等长歌沐浴出来后,看到宴南濯半侧着身子倚在床头,眸子阖着,好像是睡着了。柔和的橘灯下,他的一张深邃的脸部轮廓就象是被打了特写,笔笔线条分明。长歌移开目光,正在低眉思索着要不要叫醒他洗澡的时候,他已经睁开眼。
看到她站在那里,他低磁的声音传来:“怎么没叫醒我?”
长歌说:“刚打算叫你,你就醒了。”
宴南濯拿着浴袍,经过她身边,拍了拍她肩膀,温和地说:“快去把头发吹干,不要感冒了。”
长歌吹着湿漉漉的头发,脑海中不断回播着今天这一天的片段,想着想着猛地一下子清醒过来,顿时陷入无限惶恐之中,立即给禾禾打了一个电话。那边禾禾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副似醒非醒的样子。
听她结结巴巴地说了两句后,禾禾倏地从床上“腾”的一下坐起了,精神十足道:“所以,你今天和宴南濯同床共枕了?”
“我们……”
还没待她说完,禾禾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那他作战能力怎么样呀?有没有一夜N次?频率如何?”
“我们还没有……”
她刚想解释,禾禾就惊呼道:“oh my god;难道是他不行呀?怎么会呀?宴南濯看起来身子板挺不错的啊,一看就是实力派的呀,长歌,是不是你太矜持啦?我给你说,这没什么好矜持的,所有表达男女关系的戏剧艺术,不管再怎么高深莫测,到最后都势必要进入到滚床单的阶段,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嘛。对了,上次在我家的时候我给你放过苍井空的爱情动作片嘛,依葫芦画瓢就行,一准拿下……”
“……”长歌果断地挂了电话,无语望天,她怎么笨到期望禾禾能给她指点一下迷途呢?不过被她这么一搅合,她乱七糟八的脑子总算清醒点了。但清醒过后,她觉得面前的形势真不是一般的严峻。因为宴南濯今天的言行举止无一不再向她传递着:他对她确实有想法,虽然有多少想法暂时还不清楚。而她今天也确定,自己对宴南濯也的确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又和当时对韩子杨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怎么个不一样法,她也有些说不清,理不明。
长歌想得正出着神,手中的电吹风突然被拿走,她微微抬起眼,镜子里就映出他的轮廓,黑色丝质睡袍包裹住他修长挺拔的身体,好看得惊心动魄。他将她抱上软绵绵的床,将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长发就这样被他的五指轻轻拨散开,一手轻揉着她的发丝,另一只手握着吹风吹。
虽然挺舒服的,但长歌还是觉得不妥,动了一下打算起来,“我自己来吧……”
宴南濯按了一下她的肩,示意她别动。依然揉着她的发,帮她吹着,温热的风偶尔拂过她的脸颊,他的手指揉捏着她的头皮,力道拿捏得十分好。
“舒服吗?” 宴南濯的声音是属于那种沉郁中带着点磁性的那种,每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尾音都略略有点柔,却十分有力度,有点像大提琴演奏结束时拉的最后一个音,沉而绵长,绕耳不绝。
长歌思忖着她这么扭扭捏捏的,也实在是太矫情了,遂不再坚持,闭着眼,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长歌?”
“嗯?”
“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了吗?”
“嗯。”
他略略顿了一下:“我说过什么?”
“嗯?”
吹风的声音停止,长歌在渐渐模糊的意识中懒懒地睁开眼,看到宴南濯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中闪着幽深的光。
长歌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心想完了完了,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宴南濯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将她抱起来做到他对面,手指温柔地划过她的眼,脸颊,最后停在她的唇上,一字一字地说:“乖,快说,我的耐心有限。”
长歌蓦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紧蹙着眉头,认真而又执着地进行记忆回放。
下一刻,宴南濯的唇就抵上了她的额头,手伸进了她睡衣里面,突如其来的冰凉感觉一触到她的皮肤,她立即惊叫出声:“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你说……你这辈子没打算放过我,从第一次看到我开始。”
她一口气说完,宴南濯四处点火的手终于停住,眼梢似勾着一朵桃花,笑意渐浓,揉了揉她的头发后,将她扯进怀里:“想起来就好,睡吧。”
室内的灯灭了,一片漆黑,长歌鼻尖抵在宴南濯坚硬的胸膛上,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睡意,意识越来越清醒,她稍稍动了一下,横在她腰上的手也跟着收紧了些。
长歌再不敢动,她知道宴南濯也还没睡着,久久后,她微微扬了一点下巴,在黑暗中隐约中扫到宴南濯线条分明的轮廓,还是问了出来:“宴南濯,你是认真的吗?”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长歌默默垂下眼,心中徒然一阵失落,突然想起不知谁说过,在爱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中,死得最惨不忍睹的,全是那些在对方还没躁动前就提前躁动了的